就在rì軍緊鑼密鼓地佈置長江防線的時候,幾乎在一夜之間,整個國統區所有的大中城市,到處充斥着關於蔣浩然的小字報,街頭巷尾、學校、工廠門口,牆壁上、大樹上、甚至是公共廁所裡,到處都張貼着手掌大小的報紙。
內容從蔣浩然小時候開始,說他從小就是爲禍鄉里的一個禍害,上房揭瓦、偷看鄰居阿嫂洗澡,長大了後更是欺男霸女、無惡不作,上軍校是爲了躲避仇家的追殺,武漢會戰中更是直接當了逃兵,曾經被rì軍俘獲,現在就更不得了了,不但勾結rì軍,還和GCD眉來眼去,有情報證明他已經加入了GCD,凡此種種,隨便歸納一下都有上百條,而且每張小字報都是兩三個故事構成,有人物有真相,簡直把蔣浩然詆譭得比個茅坑裡的蛆還下流無恥還噁心。
但老百姓心裡自然有桿秤,蔣浩然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他們都清楚,這種小伎倆無非就是小鬼子被浩然正氣將軍打怕了,實在想不出招來,就用這種低賤的手段來詆譭他老人家,簡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老百姓三個一羣五個一堆的,就開始問候小鬼子的祖宗十八代,還自發地組織護街隊、護廠隊、護校隊等等,以求揪出散佈謠言的混蛋,一個個咬牙切齒的,恨不得將詆譭他們心目中英雄的敵人碎屍萬段。
各大小報刊媒體電臺都整版整張地發表聲明,嚴厲譴責rì軍的卑鄙行徑、險惡用心,還不厭其煩地蒐羅出種種證據,證明謠言所指沒有一點根據,純粹是無稽之談。
ChóngQìng,委員長府邸,書房的書桌上堆滿了各類報紙,頭版頭條無不是蔣浩然的此次被詆譭事件,委員長怒容滿面,怒斥軍統局都是一羣豬,天天在國統區抓人,卻讓人家在一夜之間將這些動搖軍心、民心的危險言論撒滿整個國統區,就連ChóngQìng都沒有幸免,現在國統區到底隱藏着多少rì軍間諜簡直不可估算,單憑這件事情,就可以看出他們背後有多大的能量,如果將這些傳單全部換成炸彈,恐怕不亞於在製造一次ChóngQìng慘案。
委員長自始至終都沒有提及小字報的內容,也沒有提及讓戴笠調查內容的真僞,事實上,謠言根本沒有任何根據,純粹一通胡言**語,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是rì軍拙劣的表演,甚至稱不上“詭計”,其意圖恐怕幾歲的小孩都能看出來。
出了委員長府邸,戴笠好半天還覺得自己處在一片雲山霧海中,他怎麼都想不明白,國統區哪裡來的這麼多rì本間諜,居然可以在一夜之間將傳單撒得大街小巷都是,而且還沒有露出一點馬腳。
上了專車,戴笠一路沉思到了戴公館都沒有想明白問題到底出了哪裡。
自從和唐舒恆生活在一起之後,戴笠養成了一個好習慣,不管在外面有多大的壓力,他都不會把這種情緒帶到家裡,進了門戴笠當即換上了一副笑臉,從傭人嘴裡知道唐舒恆還沒有出房門之後,戴笠直奔樓上的房間。
推開門一看,唐舒恆正趴在牀上,高高翹起一雙好看的天足,正津津有味地看着書,連戴笠進門都絲毫沒有察覺。
“在看什麼呀,寶貝!“戴笠輕手輕腳地走到牀邊,突然說道。
“啊
??”唐舒恆一聲尖叫,飛快地從牀上爬起來,看到來人是戴笠,撫着胸口,剜了戴笠一眼,嗔怪道:“哎呀,你屬貓呀,走路都沒有一點聲音的,嚇死人家了。”
舉手投足間,生生的嬌媚無限,戴笠頃刻間就融化了,將唐舒恆攬入懷中,笑道:“呵呵呵,是我不對,嚇着美人了,看看寶貝在家裡都看些什麼書,喲,都研究起清史來了,老實交代,是不是陷入哪位格格、阿哥纏綿悱惻的愛情裡了?”
“纔不嘞!人家就喜歡大內侍衛,武功高強,一塊金牌腰間一掛,皇宮境地隨便走,出了皇城見官大三級,威風無比,比個皇帝老爺還自在痛快。”
“胡扯,你看的這都是野史,大內侍衛哪裡有你說的這麼威風自在。”戴笠笑道。
“大內侍衛就威風就自在,就威風就自在。”戴笠的話頓時迎來了唐舒恆的不依不饒,抱着他的脖子使勁地搖晃起來,一張小嘴撅起老高,粉嫩的面孔泛起一片cháo紅。
戴笠當即就投降了,“好啦好啦,都依你就威風自在!”
“就是嘛,咦,對了,你們不也就是現代的大內侍衛嗎?如果你們和他們相比誰厲害?”唐舒恆繼續問道。
“呵呵,那根本就沒有可比xìng,他們用大刀長劍,我們用得是
??”說到這裡,戴笠突然表情僵硬,繼而喃喃道:“對呀,我怎麼沒有想到他們?”
戴笠忽地而起,匆匆整了整衣服,急道:“寶貝,我要出去一趟,你早些休息,我估計得很晚才能回來,你不用等我了。”
說完,戴笠也不等唐舒恆回答,立即轉身就走。
“誒
??你
??”唐舒恆話到嘴邊,戴笠已經關門走人,不經意間,唐舒恆臉上突然出現了詭異的笑容。
蔣浩然這招先入爲主往自己身上潑髒水,恐怕中國人裡都不會想到這事就是他自己乾的,但這一切都瞞不住rì本人,兩天前纔有多田駿到南昌和蔣浩然談判,這兩天後就出了這檔子事情,而且蔣浩然絲毫沒有停止對rì軍的軍事行動,rì本人是頭豬也該明白蔣浩然打得什麼如意算盤。
所以,唐舒恆,應該說是川島幽子,在昨天就接到了上級的命令,必須粉碎蔣浩然的yīn謀,同時,蔣浩然在美國的情報也快速送到了ChóngQìng,rì本人已經失去了耐心,也深知蔣浩然已經不可能和他們合作,準備將他的一切告知國民ZhèngFǔ,但蔣浩然這一攪和,原本廣爲傳播的決策變成了定點投放,以蔣浩然在民衆中的地位,無論這個消息有多真,民衆恐怕也會認爲這是rì軍的yīn謀,但ChóngQìngZhèngFǔ高層的眼光絕對能看穿這中間的玄機。
所以也纔有了川島幽子剛纔的這齣戲,她不動聲sè地將戴笠的目光轉移到莊家身上,事實上,莊家保留這大內的人脈網絡戴笠從來都知道,卻對這個組織的瞭解同rì軍一樣,知之甚少,因爲他們很少有大規模的行動,也沒有公然和ZhèngFǔ作對的跡象,尤其在蔣浩然將他們納入麾下之後,對他們的調查就更難了,川島幽子從中的點撥,瞬間就讓戴笠想到了這個神秘的組織。
rì軍雖然在國統區的間諜工作從來沒有停止過,但絕對達不到一夜之間將傳單撒到各大中城市的規模。顯然,川島幽子的目的達到了,接下來她要做的,就是再設一個局,如何讓戴笠“意外”地收穫到大rì本帝國爲蔣浩然準備的“禮物”。
南昌,第四十集團軍指揮部。
新第二師和新第四師今天已經對黃山進行了攻城,狂飆縱隊也已經和rì軍剛剛趕到的117師團接上火了,眼見反攻武漢的大戰役就要開始了,指揮部裡將星雲集,一個個興高采烈的,高興得如同過節一般,他們等這個機會已經很久。
“思遠兄,把作戰計劃發下去吧?”在衆人的一片期盼中,蔣浩然終於發話了。
張大彪拿起桌子上的一疊文件,從環形會議桌的左右兩邊發下去,衆將領一路下傳,很快每個人手裡都有一份,但唯獨左側,文件傳到最後一位的蘇鵬面前卻沒有了。
蘇鵬當即就急了,立即起身問道:“總座,我的嘞!”
“哦,新第三師這次受損嚴重,就不參加這次行動了,明天就趕回基地休整。”蔣浩然道。
“不是,總座,我們第三師現在還有一萬餘人,至少
??”
“執行命令!”蘇鵬的話還沒有說完,蔣浩然就在上頭一聲爆喝,嚇得蘇鵬趕緊閉嘴,但滿臉的不情願,卻也無奈,只好悻悻地坐下。誰讓他吃了敗仗了,原本還打算在反攻武漢的戰役中找回些顏面,現在是徹底沒戲了。
指揮部裡頓時一片輕笑聲,落在蘇鵬耳朵裡簡直就是幸災樂禍,更讓憤憤不平了,那眼光簡直都可以殺人了。
但很快,收到作戰計劃的人也驚呼起來,一個個都嚷嚷着副總座是不是拿錯計劃書了,這明顯不對嘛?說好了的打武漢,此刻的計劃書怎麼變成打溫州了。
蔣浩然又在上頭慢條斯理地發話了,“誰告訴你們要打武漢了,老子從始至終看上的就是溫州!”
底下頓時一片結結巴巴,一個個都表情古怪。
還是張大彪實在,告訴衆將領,先前的計劃書都是做給鬼子看的,狂飆縱隊和新第二師、新第五師都是調動rì軍的誘餌,現在整個華中地區rì軍富餘的兵力,幾乎都被總座調到了長江沿線,rì軍在金華、溫州的兵力就只有第七師團和第十五師團,第四十集團軍傾其第十軍和第三十二軍六個師的兵力,全力進攻金華和溫州,收復兩地簡直易如反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