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十幾輛摩托車突突地開了過來,在彎道都沒有減速的意思,兩挺歪把子機槍往道路兩邊的叢林一頓**掃,似乎沒有發現什麼危險,一路就衝出了彎道。
rì軍很清楚前面這支部隊還有多人少,也知道經過一夜激戰之後,他們的彈藥肯定消耗得差不多,基本肯定他們此時已經成了驚弓之鳥,不可能還會沿路埋伏,所以這一路都比較放心大膽。
十幾輛摩托車搜索隊一過,二十輛卡車就進入了DúLì團的視野,就在卡車剛剛準備進入彎道的時候,叢林裡突然傳來一聲爆喝:“打!”
瞬間,黑洞洞的槍口伸出叢林,噼噼啪啪的槍聲突然響起,DúLì團的子彈不多,沒見到敵人當然不能**開槍,只有幾支步槍專門打鬼子的卡車司機,所以槍聲稀落。
槍聲一響,rì軍車隊立即停了下來,無數的士兵從車裡噼裡啪啦地跳下來,並且很快根據**的shè擊方向尋找掩體開槍還擊。
不到兩分鐘,密密麻麻的rì軍已經全部下車,轉入右側,依託卡車的掩護向着左側的叢林猛烈地shè擊。很快,機槍、擲彈筒都架設起來,開始往叢林裡潑灑子彈、擲彈。**的輕機槍也熱鬧地響起,一時間彈雨紛飛場面十分宏大。
突然,無數的黑點從叢林的右側飛出,盡數落到rì軍卡車底下或附近,隨即就是震耳yù聾的爆炸聲,兩百多顆手雷、手榴彈同時爆炸,還有一部分成功引爆了汽車,爆炸的場面絕對可以用聲勢浩大來形容。
一時間,短短不到一里地的公路上,火光沖天彈片飛舞,地面上已經是屍橫遍野,有幸活着的士兵都是四處**竄,還根本不知道這是中了多大的埋伏。
爆炸聲剛剛停止,二十多支湯姆遜衝鋒槍從右側的叢林中橫掃而出,緊隨其後是一片雪亮的刺刀,兩百餘將士殺喊聲震天,如同猛虎出林般撲向敵軍。
公路後端,rì軍聯隊長片桐熊二早已鑽出了裝甲戰車,面sè猙獰地站在路牙上,不斷揮舞着手裡的指揮刀,指揮士兵從叢林兩側進入,快速包圍前面的**部隊,絕對不許放過一人。
他深知埋伏皇軍的就是昨晚在胡康河谷阻擊皇軍的遠征軍殘餘,他還真沒有想到這支潰軍居然敢主動向皇軍發起攻擊。
對於這支部隊,片桐熊二是深通惡絕,他的親哥哥片桐熊一就是在昨晚的戰鬥中戰死的,此刻他們主動跳出來和皇軍決戰,片桐熊二震怒之餘還有小小的興奮,大哥的仇就在此刻得以報了。
陣地上,兩支部隊已經完全絞在了一起,殺喊聲、冷兵器的撞擊聲、刺刀入肉的噗嗤聲、慘叫聲、桀桀的笑聲響成一片,場面混**得不行。
一營營長姚孟林端着一把中正式,雪亮的刺刀快速捅進一個小鬼子的胸膛,沒有抽槍的動作,反而推着鬼子連連後退,只至透過鬼子後背的刺刀再次插入身後一個鬼子的後背,姚孟林才猛然收腳,大腿往前一蹬,踏在鬼子的胸口上,刺刀順勢拔出,剛好側面的一個鬼子朝着他直刺而來,姚孟林豎起長槍格擋,盪開鬼子的刺刀,長槍一擺刺刀向前,一個衝刺,刺刀從敵人的喉嚨而入,後頸而出,刺刀抽出時,一道血柱飛濺,濺得姚孟林滿身滿臉都是。但他甚至都沒有抹上一把,端起刺刀繼續衝向下一個鬼子。
不遠處,團長田龍和楊連長背靠着背,左挑右刺奮力格殺四個包圍着他們的鬼子,楊連長從一個鬼子胸口抽回刺刀,大聲喊道:“團長,帶着弟兄們撤退吧,給DúLì團留點後,我帶着四連斷後。”
田龍長槍橫掃,刺刀尖從一個鬼子士兵脖子前劃過,只見鬼子士兵脖子上頓時多了一道紅線,手裡的槍一丟,雙手緊緊的抱住了脖子,臉上盡是驚恐的表情。
“斷什麼後,要走一起走,看到參謀長了沒有,我們向他靠攏。”
“看到了,就在我們身後。”
“好,殺過去!”田龍長槍一擺,擋住一個鬼子的直刺,擡腳將鬼子踹到在地,猛然往前衝。
兩人快速衝到徐泉身邊,結果了圍住徐泉的兩個鬼子,田龍急道:“參謀長,準備撤退!”
“好,撤退!”徐泉一抹臉上的血跡,隨後咆哮道:“弟兄們,向我們靠攏,準備撤退!”
隨即田龍和楊連長也咆哮起來,陣地上的廝殺聲陡然更猛烈了,**將士開始拼盡全力向聲音發出的地方靠攏。
按照戰鬥前的計劃,他們炸燬了rì軍的軍車,阻擊任務就算完成了,子彈打光了,在拼下去已經沒有任何意義,能給DúLì團留下點血脈是他們的心願,不管能留下多少人,撤退命令下達之後,五分鐘後就開始往右側的叢林裡衝,能衝出多少算多少。
兩頭的**急速向中間靠攏,很快形成了一百多人的規模,田龍抽出手槍,往天空中發shè了一發,咆哮道:“撤退!”隨即帶頭衝進了叢林,一百多人不管不顧如同cháo水般地涌了進去。
片桐熊二趕到戰場的時候,戰鬥已經結束,道路上橫七豎八躺了一地的屍體,也有爆炸導致的殘肢斷臂,場面十分的血腥,戰場上已經看不到一個站着的**了,除了一個人——楊連長。
楊連長名叫楊福生,DúLì團組建之初他還是個排長,當連長還不到一天,在剛剛撤退的時候,一個沒有死透的鬼子士兵朝他的腹部桶了一刺刀,雖然沒有傷到要害,但整個肚皮都劃開了。一槍托砸死傷自己的士兵後,他再也沒有力氣跑了,所以留了下來,rì軍大概是看到他是**部隊裡爲數不多的軍官,所以沒有對他動手,只是遠遠地圍着他。
“姓名,職務!”片桐熊二冷冷地看着眼前這個**中尉。
拄着步槍呈半跪姿的楊福生,雙手扶着槍桿努力地想站起來,但好幾次都沒有成功,或者是失血過多,又或者是疼痛,讓他的面sè看上去有些蒼白,但看向片桐熊二的目光依然犀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