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蔣浩然仰天長嘯,提刀直指小鬼子,嘰裡呱啦地說了一通rì語,嗷嗷地衝進敵羣。揚刀、揚刀、揚刀
??
自入侵中國以來,這支rì軍小隊可謂是身經百戰,每個人身上都揹着幾十甚至是上百條中國人的xìng命,在他們眼裡中國人膽小、懦弱,從來都是刀來頸受,以至於他們軍國主義思想rì益膨脹,以爲大rì本帝國的皇軍無敵於天下。殺戮!在武士道jīng神的驅使下,他們向中**民舉起屠刀,用種種殘忍的方式享受着殺戮帶來的快感。他們從未有想到今天,就在今天,一箇中**人既然用一把冷兵器象殺雞殺鴨一樣,砍下帝國勇士二十多顆頭顱。一種從所未有的恐懼籠罩在大多數rì本士兵的心裡。而恐懼是會傳染的,聽到有人喊:“快跑!”之後,小鬼子彷彿聽到了命令一般,擡腿就跑。
“啪”、“啪”兩聲槍響,跑在最前面的兩個小鬼子應身倒地。山口一郎揚着冒煙的王八盒子,咆哮起來:“八嘎!不許退!後退死了死了滴!一個小隊帝國勇士被一個支那軍人嚇退,你們會給帝國蒙羞,也會給你們的家族蒙羞!帝國的勇士們,拿出你們的武士jīng神,殺了他,用他的血來洗刷你們的恥辱!殺雞給!”
“殺雞給!”
“殺雞給!”
三十多個小鬼子被山口一郎一嚇一鼓動,掉轉頭,分成三排,端着亮晃晃的刺刀喊着衝鋒,如同一輛鑲着獠牙的戰車朝蔣浩然碾壓過去。
見到陳依涵死在自己面前,蔣浩然的腎上腺素急劇上升,如果開始還有半點怯意,此刻已經被複仇的怒火燃燒殆盡。並不是他有多麼喜歡陳依涵,畢竟認識也才這麼久,要說有多深的感情那是屁話。蔣浩然來自後世,rì本人並沒有對他有什麼直接的傷害。但rì本人給中國人帶來的這一段歷史傷害,是所有有民族情結的中國人永遠無法邁過去的坎,後世的教育以及影視的宣傳,讓蔣浩然對rì本人彷彿有種咬牙切齒的恨,從小就長在他的心裡。陳依涵的死如同一根導火索,將他的男兒血xìng徹底點燃。
“衝呀!”蔣浩然面目猙獰,提刀直指,從鬼子刺刀陣的正中衝過去。叮叮噹噹,大刀左右一擺分出一道縫隙,提起右腿一腳蹬在一個鬼子的胸口。“咔嚓”一聲骨頭斷裂的聲音響起後,小鬼子象被炮彈擊中般飛了出去,將身後的兩個鬼子帶倒之後,在地上滾了幾滾,碰到一塊石頭擋了一下,又翻了過去,再重重地撲向地面。“卟”地一聲揚起一股黃塵,趴在地上一動不動。蔣浩然可沒有時間管他的死活,就着這條狹窄的通道左右狂劈**砍幾近瘋狂,一時間凌**的腳步聲、金屬的碰撞聲、骨頭的斷裂聲、血液噴shè的嘩嘩聲交雜在狼吼般的叫囂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咬牙切齒的罵聲、噤若寒蟬的哭聲中。整個戰場已經不是一個“**”字了得。
穿過敵陣的蔣浩然緩緩回頭,頭上的軍帽不見了,一頭短髮如刀戟林立,通身如同血浴,臉上虎目圓睜,牙關緊咬露出兩排森森鋼牙,上揚的嘴角牽扯着臉上的肌肉抖動着,說不出的猙獰可怖。
靜!詭異的靜!就在蔣浩然轉身的那一剎那彷彿時間停止。唯有一串血珠循着蔣浩然手中的刀尖,不,應該是鋸尖更爲貼切,一滴一滴的滑落證明着這一切都不是虛幻。
小鬼子一個個如同無魂般目瞪口呆,千奇百怪的表情在臉上凝固,似是驚悚到了極致。
一陣傍晚時分的涼風從山谷徐徐吹來,讓本來已覺毛骨悚然的鬼子們更覺一種寒意直入骨髓。不曾想這股涼風既然成爲壓倒鬼子的最後一根稻草。
一個鬼子手一哆嗦,手中的三八大蓋既然咣啷一聲掉在地上。所有的鬼子如噩夢驚醒,呼啦啦跪倒一地,頭如搗蒜帶着哭腔:“爺爺,饒命!”、“媽媽呀,我要媽媽!”“饒命啊!”
??其情不可謂之不切,其聲不可謂之不慘。
“遲了,太遲了!從你們踏上中國的國土那天起就註定了你們有此今rì。再讓你們多活一分鐘都是我對中國人民犯罪。”蔣浩然目光yīn冷,用刀尖撥弄了地下一段殘肢斷臂,扔掉刀,從血污中撿出一挺rì軍九六式6.5毫米輕機槍,這是小rì本爲彌補“歪把子”諸多不足之後於1936年研發的一款新型輕機槍,中國人稱之爲“拐把子”。左右一擺甩掉上面的細皮、碎骨、血污。左手卸下刺刀,將拉桿往大腿上一蹭,子彈上膛。右臂夾住槍托,右手食指摳響扳機。“噠、噠、噠
??”小鬼子30發子彈居然一發未發,蔣浩然jīng度點shè將它們橫掃出去,直至掛機。
一二十個鬼子被機槍在兩三米的距離裡掃shè,其慘烈程度可想而知,天空中揚起一層紅sè的血霧久久不散,空氣裡濃濃的血腥味夾雜着些許屎尿味,令人作嘔。可蔣浩然居然如同未聞,甚至無視一地的殘肢斷臂、穿腸破肚、成糜血肉。右手一鬆,任機槍ZìYóu落地。把左手的刺刀交付右手,踩着血水踏進屍山血海。但凡發現還有喘氣的鬼子,就在他的脖子上劃上一刀。
突然,一具屍體動了一下,從下面爬出一個鬼子來。小鬼子的手在地上撐了兩下居然沒有站起來,遂一手一腳向山下爬行。
蔣浩然慢慢的跟在他的身後,狠狠地說了一句:“中國人!不好欺負!”遂一刀斬落。
自腰以下,小鬼子被砍成兩截。可他似是渾然不知,拖着一截腸子嗷嗷往前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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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浩然不知道,這個鬼子就是山口一郎。也是這場戰鬥中唯一一個活着離開的鬼子。多少年以後,一個rì本老兵回憶:“山口一郎居然奇蹟般的活着,回來後百問不搭,嚎叫了兩天兩夜之後突然清醒,大喊了三聲‘魔鬼’之後吐血而亡。”
蔣浩然瞟了一眼對面一公里左右的一個小山包,楞了一下,又莫名其妙地衝着小山包做了一個槍斃的手勢,匆忙轉身。一擡頭,居然嚇了一跳。
十多個老百姓打扮的人,看着他表情慌張連連後退。連李昌和許彪都是一臉驚恐之sè。
“這是什麼情況,我是老虎嗎?有那麼可怕嗎?”
“連、連、連長,你沒事吧?”李昌望着蔣浩然,朝前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
“我有事!你看我象有事嗎?”蔣浩然說着拍了兩下胸膛,“啊喲”!
頓時覺得胸口鑽心的疼痛。這才發現,胸上、手臂上有七八條血槽,但都不深,彷彿小鬼子的刺刀只能刺破他的表皮就再也刺不進了一樣。“好了,不管它了。”蔣浩然推開許彪扶過來的手說道:“趕快走!小鬼子吃了這麼大個虧,他要不轟幾炮就不是小鬼子了!”
“走,不要撿了,趕快跑!你,還有你,都不要撿了,你扛挺機槍都不定有命開?跑,往樹林裡跑。”蔣浩然不停地驅趕着這羣人。
的確,再不跑,真就沒有機會了。對面的小山包上真的有人,而且不是別人,正是rì軍第九師團師團長吉佳良輔中將和他的參謀、護衛。本來,這種小戰役不是他這種級別的高官所應該cāo心的事情。但是,自從他看見蔣浩然用一種恐怖的刀法殺死他的士兵之後,他忽然很想看看,這個中國士兵是怎樣死在帝國的勇士手裡。因爲戰場轉移,一道山脊擋住了視線,他不得不離開公路,登上這座視線良好的小山包。卻不曾想,好奇真的會害死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