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濃的眼淚自從顏修武說完後就止不住的流下來,她不由的想起被日本鬼子殺死的父母來,這些禽獸毀壞了她得家,讓這個幸福的小姑娘從此陷入痛苦,總在午夜夢迴時發覺自己淚水模糊了臉龐,想到這裡她看了顏舉凡一眼,此時的壞小子滿眼都是仇恨和憤怒,這讓小姑娘滿心的感動,原來舉凡哥哥一直在想着給自己報仇啊。壞小子感受到雨濃的目光,伸手擁住了她,輕輕擦去面上的淚水柔聲說道:“雨濃,舉凡哥哥會一直陪在你身邊,一定會給你復仇的,把該死的日本鬼子斬盡殺絕!”雨濃點點頭,輕聲嗯了一下,是的,她相信一定會的。
坐在姑姑旁邊的秦思嬌,羨慕的看着雨濃,這麼多人在場她可不好意思跑過去扒在壞小子懷裡,雖然她也曾經如此過。秦婉君瞭解的摸了摸她的頭,對顏舉凡表現的這麼激動微微有些奇怪,自己的這個兒子倒是少有的成熟啊。對這個兒子,秦婉君也不免有些佩服,無論是迷彩服裝還是菸斗煙囪都充滿着智慧,更難道的是他似乎對很多事情有着驚人的直覺,這讓閱人無數的她都有些拿不準他肚子裡有多少貨色啊。
此時的武工隊在銅鑼村正掀起一場轟轟烈烈的運動,武工隊根據人民團結黨傳達的精神正投身到發動羣衆中去,這次能夠脫險,武工隊還是盡了力的,爲此很多鄉親們都看在眼睛裡,那些因此而喪命的村人家屬也咬牙堅持着爲死去的親人報仇,一時間銅鑼村換了新天地。秋收到了爲了不讓日本鬼子再搶走一粒糧食,武工隊正在分片的包乾,搶收搶中,一切都是那麼的有條不紊的進行着。武工隊員們放出去很遠的哨,來防止鬼子僞軍偷襲,而且在農田幫忙的時候更是揹着槍只彈藥,隨時準備着迎擊敵人的進攻,掩護鄉親們撤退。
陳劍更是積極組織武工隊在農閒時候訓練,經過了這麼多次戰鬥,一直沒有修整,武工隊的傷亡很大,很多有經驗的老戰士在戰鬥中犧牲了,而新吸收補充的兵源素質要差的很多,大多是沒有經歷過戰鬥的農民,他們大多是剛剛放下了鋤頭,拿槍的時候更象是拿跟棍子。不過這一切都沒有讓陳劍的熱情冷卻下來,他抓緊每一點時間,深入到戰士中去,不斷的糾正着錯誤,通過他的努力隊伍有了很大的改善,已經可以排列整齊的走隊列了。
這個變化讓張雲天很是欣慰,他努力把人民團結黨的政治工作深入到戰士中去,很是發覺了幾個人才,順便把銅鑼村等地的工作做的有聲有色,很多的人開始另眼看待這個充滿活力的隊伍了。
太陽高掛在天上,把秋的涼爽捂在了樹蔭底下,不遠處的農田裡,沉甸甸的穀穗子正迎着鐮刀歡喜的倒進農民的手中,那親熱勁頭把個莊戶人家逗弄的眉花眼笑。雖說鬼子肆虐,可這喜人的收成還是讓種了一輩子地的村人禁不住的開心,有了它在這兵慌馬亂的年代就有了活命的寶貝啊。
村口的大樹下,陳劍正在就隊伍的發展和張雲天討論着:“老張啊,咱們現在的發展算是不錯了吧,可是還沒辦法擴大這裡的根據地啊,現在咱們能夠掌握的才十幾個村子,其他的都在觀望着,這要什麼時候才能夠有迴旋的餘地啊,而且很多村子裡的宗族勢力太大,裡面的民兵組織正被宗族把持着,他們可不是那麼容易掌握在咱們的手裡的,你看想什麼辦法來打開局面嗎?”
張雲天慢吞吞的抽着煙,眯縫着眼睛看着遠處的莊稼。他自然知道在這種情況下該怎麼做,不過他的疑慮更大,在這裡敵情複雜,很多家族勢力盤根錯結,讓一個不起眼的村人背後都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正因爲如此他始終沒敢輕舉妄動,桐城雷二的事情剛過去沒有多久,鬼子僞軍的報復纔剛剛讓衆多的鄉親嚐盡了苦頭。這個時候如果採用其他地方發動羣衆打倒富農的做法,很可能讓剛剛有起色的工作遭到嚴重的打擊。不過這些問題牽扯到的關係太大,他也沒有辦法找人商量,雖然陳劍的政治覺悟和黨齡都值得信任,可他還是無法把這些問題全部告訴他,免的對景時候就被這直腸子扯了出來,給自己造成被動。
“這裡的民情複雜,並沒有多少罪大惡極的地主惡霸,勉強算的上的也不過是些族長多吃多佔,可這是人家內部的事,也論不到咱們來管,而且本地的土地雖說事地主的,可他們的租子並不重,很多人還是和族長地主什麼的沾親帶故的,而這些族長和桐城的大勢力又有千絲萬縷的關係,這要是掌握不好,恐怕也是個麻煩啊,而且我預感到雷家的真正報復還沒有來到,所以目前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咱們把手裡的工作做紮實,努力發展積極分子,爭取把每個村子裡都建立起咱們的關係來,這在初期就只能做這麼多了。”說着他使勁吸了口手裡的煙,看着煙霧消散在空中。
桐城雷家大宅,梅煥玉剛剛清醒過來,昨天爲了招待井村少尉他在德升樓裡擺了一桌專門爲他接風,結果他用了半罈子烈酒才灌醉了井村讓這位少尉感受到桐城的熱情,最後他把爛醉如泥的井村擡進了客房裡,特意留下了四個特務保護着,唯恐他因此出什麼事情,那樣可讓他說不清楚了。最後他憑着記憶叫了幾個人把他送到了雷家大宅裡去探望老婆。
“水香啊,你說姑爺真是厲害啊,聽說他把剛來的日本人井村給灌醉了,現在還在德升樓呢,剛纔幾個僞軍還來報告大隊長呢。你去看看姑爺醒了沒有。”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外屋輕聲說着,梅煥玉皺了下眉頭,似乎應該見過,可是實在是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