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劉雲的神情,川島純子沒有繼續追問,通過點滴的瞭解她還是知道些內情的。這些似乎是他們的一個禁忌,而且無法在這裡實行。想到這裡她微微一笑,善解人意的轉變了話題:“不知道這支抗日義勇軍是什麼來頭,居然這樣厲害。”劉雲鬆了口氣,聽到她沒有繼續追問不由得有些感激,這個日本女人似乎很聰明的讓他保留了面子,要知道一旦問下去,他肯定會張口結舌的。聽到話題轉到了抗日義勇軍他不由得輕鬆了起來,畢竟這些算不得自己隊伍的機密。況且這個日本女人已經在掌握中了,而且思想轉變得很快,既然如此談論一些應該也無妨吧。
“是這樣啊,這支抗日義勇軍聽說是隸縣發跡的,他們之前是一隻很小的村自衛隊,好象是在嵐山裡面的一個小村子。不過不知道爲什麼他們的發展很快,居然可以打得日本鬼子大敗。”話一出口他就知道用錯了詞,面前的恰恰曾經是一個日本鬼子而且還是女鬼子。不過看到川島純子臉色沒有變化他又繼續的說下去:“他們原來的隊伍聽說是嵐山裡面獵戶組成的,而且槍法極好,聽隊長說我們原來還訓練過他們。只不過他們現在已經鳥槍換炮了,威風得很。”話說到最後已經有絲酸味了。
不過川島純子沒有點破,繼續眨着大眼睛聽他說着這些內幕。沒有想到原來裡面還有着這麼多的名堂呢,如果換了她怎麼也想不到現在強大的如此的這支隊伍之前居然是一個小小的村自衛隊。不過這些情報她都記在心裡,更在心中冷笑着這個妄自尊大的傢伙居然還當面用“鬼子”來蔑稱他們,一個被“鬼子”打得大敗虧輸也就只敢在嘴巴上佔些便宜。論戰力大日本帝國還真在支那沒有碰到過幾個敵手呢,除了那支該死的抗日義勇軍!
和風吹過,一縷陽光照在川島純子的臉上,讓這個日本女人有絲聖潔的味道。幾個旁邊訓練的戰士帶着些羨慕的眼光看着這個和“美麗的女醫生”交談的傢伙,在武工隊領導灌輸的日本人民是無辜的概念之下,戰士們接受了這個之前給了他們痛苦和傷亡的日本女戰俘,並且開始稱呼她爲“純子醫生”。很多人也開始喜歡找她來治病。連村子裡的老百姓都知道武工隊裡來了個美麗的女醫生。
劉云爲此開心不已,從剛纔的談話中看到她對被稱爲“鬼子”沒有反應,似乎已經開始有思想轉變的味道了。這可是個好消息,如果張社長在一定會更加高興的。不遠處李強斜着眼睛瞪了他一眼,轉身走開了。劉雲對此無可奈何,這個傢伙總是用敵視的眼光看着川島純子,甚至連他這個負責“改造思想”的都受了連累,好在抱敵視態度戰士們還是佔很少。劉雲也爲自己的民族可以包容善待投降的侵略者自豪,並想象着如果把他們都改造過來會是多麼巨大的一件功德啊。
同一時刻顏舉凡也饒有興致地看着面前的日本飛行員戰俘。這小子居然在被俘的時候負隅頑抗,要不是執行任務去的錢排機靈還真被他給唬住了。這個傢伙的手上纏着厚厚的繃帶,兩隻手更是被吊了起來,爲了不讓他用牙齒攻擊別人,脖子也被固定住了。壞小子看着這小子一幅耶穌受難像的神態不由得哈哈笑了起來。他不無惡意的想,要是個日本女戰俘這樣子倒是蠻養眼的,可是看着一個呲牙咧嘴的倭寇在那裡掙扎就有些滑稽了。
之前經過了些時候的預審,可是這個傢伙好像真的是語言不通,沒有辦法審問。而且他的神態可是囂張得很。剛來的時候還差點咬傷了一個負責搜身的士兵,不過在被打落了門牙固定了脖子之後威脅小了不少。蕭歷躲在後面偷笑,自從見識了幾次顏舉凡審問過程之後,他就滿心的開始崇拜這個比他小好多的少年了。只是不知道這次會有什麼驚喜,不過看他的樣子好像不打算認真似的啊,究竟會怎麼樣呢?
顏舉凡可沒空管他在一旁轉心思,他正一門心思的打量這個傢伙身上穿的服裝,真是過癮啊,居然能夠在日本飛行員的身上看到這麼真實的飛行服裝。比他前世裡見到的那些贗品有型多了。如果黑鳥京知道他的心思一定氣昏過去,而如果他知道自己在這眼前少年的眼睛裡的價值,還比不上他身上的這套飛行服更不知道會作何感想。其實在顏舉凡想來這個級別的飛行員恐怕也沒有什麼利用價值,如果論具體飛機部署情報,恐怕他知道的還不如抗日義勇軍所蒐集的各地駐防日軍情報準確。如果是他的飛行技術大概也用不上,至少還不會指望抓了一個飛行員就發展起來飛機工業,這可不是那麼簡單輕易的事情,在沒有石油和其他配套重工業的時候,抗日義勇軍根本不要想搞空軍。飛機可不是步槍大炮這般的容易。
看着眼前的壞小子不斷地拿視線在自己身上巡視,那目光居然格外的怪異似乎在看一件死物般的,黑鳥京心裡一陣毛骨悚然。眼前這些支那人居然敢打落地的牙齒還把他當作畜生般的綁在柱子上,這可是對他的侮辱,大日本空軍可是世界的驕傲。居然被這些支那人如此的虐待真是可惡,在他的心中已經把眼前的這些支那人撕碎了。壞小子微微一笑,沒有在意他的神態,等到他的仔細看完了纔回頭對蕭歷說道:“這個鬼子的衣服還真是不錯,嘿嘿。居然這樣的結實,這款式可是不好找啊。”話一出口就把正仔細琢磨他心思的某男給嚇了一跳,蕭歷的心中立刻佩服得五體投地,顏師長的公子果然是深不可測,這半天居然是在研究鬼子的衣服呢。
顏舉凡沒理會眼前的這個傢伙的腹誹,繼續說道:“嗯,這樣啊,既然人家大老遠跑到咱們這裡來,自然不好虧待了,一定要熱情地招待下。免得人家說我們不懂禮儀,來把他關到那個我們餵養肥了的橫山靜島那裡,讓他們好好的團聚一下,不過嘛,你附耳過來。”說着朝被他的跳躍思維繞的有些傻了的蕭歷招了下手,然後在他耳邊低聲嘀咕着。過了一會後者眉花眼笑的去了,那神情似乎告訴周圍的戰士,眼前的這個日本鬼子又要倒黴了。
織田駿雄看着一屋子的軍官點了點頭,他們的神態雖然有些散漫可還是保持着軍人的整潔。這纔是他看中地。一個可以隨時保持自己軍容的軍人才是一個合格的軍人,尤其是作爲軍人代表的高級軍官。“諸位,作爲新任的駐支那大日本陸軍司令官,我很高興有機會和各位共同戰鬥,你們原任的司令官村正岡寧閣下是我的好友,也是我格外欽佩的人。我希望未來大家精誠團結共同爲了天皇陛下的大業努力,大日本陸軍永遠不敗!”隨着織田駿雄的最後一句吼聲,屋子裡震盪着他的咆哮。衆人精神一振齊聲大喊“效忠天皇陛下,大日本陸軍永遠不敗!”
織田駿雄滿意地看看衆人。繼續說道:“有關前任的計劃繼續執行,其它的行動等我熟悉一下情況再說,請各位繼續努力,把支那亂黨全部乾淨地掃平!”大島剛夫欽佩地看着自己的長官幾句話之間就掌握了局面,這些驕兵悍將畢恭畢敬地站在周圍。他幻想着有一天可以象前輩這樣叱詫風雲,這樣的男兒纔是真正的武士。
看着衆人散去,織田駿雄長長的出了口氣,眼前的這些傢伙都是些桀驁不馴之輩,自己能夠暫時懾服他們恐怕還是仗着自己之前的軍功。和新上任的威勢。不過從軍部高層得來的資料看來,眼前的這些傢伙派系複雜,真不知道村正岡寧是如何在這些傢伙的牽制之下發動了這麼多次的攻擊的,而且還差點成功了,要不是隸縣的亂黨恐怕現在滅亡支那的工作也進行得差不多了,想到這裡他的目光盯住了地圖的那個大大黑點。看來村正岡寧最後的計劃是調動兩個師團,力圖一舉摧毀隸縣的亂黨來打通南北的交通。
好在增撥的兵員已經按照計劃到達了,恢復幾天之後就可以調動到桐城,那個時候就可以很快地進行了。想到這裡他拿起桌上桐城田中軍吉發來的電報。這幫傢伙居然已經找到了隸縣的後勤基地,看來他們沒有浪費時間,這個人雖然背景有些複雜可是還是可以做些事情的。既然如此就仍舊按照計劃來把那兩個師團調給他指揮吧。另外空軍方面還是要增加些壓力地,最好從其他方面調動些飛機進行準備,好在需要的時候立刻轟炸那裡。
馮勤輝看着手上的電報。從密級上來看是甲級,也就是說這封電報應該是他的主人認爲是非常重要的才發緊急密電過來,不過這內容嗎他還真拿不定主意。這是他職權範圍內的工作,究竟要不要向抗日義勇軍通報呢?甚至要不要通報黨首他都沒有了主意,按照上次會議的精神看來這支抗日義勇軍未來很可能是潛在的敵人。可是現在他們還是處於盟友的地位,而一旦日軍偷襲成功了那麼對他們的傷害恐怕會影響到四民黨的防衛狀態,這真是一個兩難的選擇啊。他甚至想不予理會直接把這道電報銷燬,可是畢竟事關重大一旦泄漏他的責任就太大了,而經手電報的就有至少五個人知曉。爲了這個冒險採取措施似乎有些過度了,可是如果拿去給黨首看,恐怕他也沒有好果子吃,畢竟從黨首的立場來看,也是一個兩難選擇。
如果黨首知道了那麼必然要承擔責任,自己是暫時輕鬆了,可是黨首會不會因此而對自己領會意圖的能力擔心呢?他還想安穩的坐在這個位子上,罷了,馮勤輝咬牙把電報放進了文件夾子裡。還是等一下再通報給他們吧,這樣即使以後泄漏了也可以說是操作延誤了,而避免責任,至於因爲耽誤了通報敵情而對抗日義勇軍造成損失,應該不會大吧?只要掌握好了時間還是可以的,想到這裡,他不由得有些埋怨桐城的諜報員的效率,有時候諜報員太優秀了也是麻煩啊。
“班長。我們剛纔發覺的蹤跡似乎不是野獸的,會不會是山民留下的?”一個士兵問道,段天意搖了下頭:“我仔細看過了,這些痕跡不是一個人留下的,至少是五個人的痕跡。而且我感覺不是山民,這裡不是捕獵的地方,山裡的人不會不知道這一點,我倒是覺得恐怕是來了些鬼。”話音剛落幾個人精神大振,雖然巡山有些時候了。可是能夠發覺真的入侵還是第一次,這裡距離警戒區還有很遠,只是位於不定期巡查的路上,大家只是把這工作當成一個訓練來搞,沒有想到真的碰到情況了。這可是第一次,衆人立刻精神了起來,衆人戒備的小心向着旁邊搜索着。不過周圍的痕跡消失在山石上了,似乎敵人已經距離很遠了。
段天意靈機一動,心中有了些主意。恐怕這些人是來偵測的,否則絕對沒有誰會蠢到派這麼點人來偷襲,不過目前還沒有警報,似乎敵人沒有行動,不過他們什麼時候會行動大概由不得他們決定了,還是要趕緊向上報告爲好。否則一旦敵人行動就糟透了,當下他打出手勢,衆人在確認蹤跡之後順着原路返回了,不過路上衆人小心的戒備起來。畢竟不知道這些潛入進來的人物究竟是哪一方面的,只是可以肯定他們絕對不是來送禮的就是了。
“組長,他們似乎發覺了什麼,要不要幹掉他們?”在遠處的一堆山石的後面一個別動隊員問道,加藤正之搖了下頭:“不行,一旦開槍,支那人會立刻有了防備,反而會讓我們打草驚蛇。真是晦氣,居然碰上了他們的巡邏隊。還被他們發覺了痕跡,不過看來他們沒有立刻發動警報,說明他們不清楚我們的意圖。從行動上來看對方似乎是返回去報信,這樣等他們走遠了,我們慢慢地跟隨在他們後面。搞清楚他們的佈防,等到動手的時候可以給他們沉重打擊。”
衆人精神大振,仔細地看着這些身穿花花綠衣服的傢伙消失在遠處的樹林中。加藤正之靈機一動明白了他們的衣服的奧妙感嘆道:“這些支那人還真是精明啊,他們的衣服的僞裝效果恐怕要比我們得更強,尤其是在這裡的環境下。現在我才明白奧妙,如果等到回去一定向上級報告這個消息。”衆人不由得點頭稱善,果然如此,這些支那人還是有些頭腦的啊。
一個隊員剛要起身被加藤正之按住了身形:“等等,改變計劃,等到天黑之後再行動,現在各自休息一下。”在衆人不解的目光中加藤正之揭開了謎底:“我剛纔看到他們的軍服想到,恐怕他們即使躲在一旁我們還是無法發覺,如果現在我們行動,很可能會暴露身形,到時候就真的麻煩了,等!等到天黑之後再慢慢前進,在引導目標之前絕對不能暴露。”衆人點了下頭,看來還是組長聰明,萬一真的是支那人躲在一邊以他們的軍裝來看,恐怕還真的難以發現,本來發現了人跡的,不過那裡的目標似乎不是軍火廠,而且周圍的人跡太多還有很多亂黨的警戒部隊。所以他們被迫遠遠地繞行開了,結果就在外面留下了痕跡,好在移動的時候儘量選在石頭多的地方,只是沒有想到運氣居然差得很,被發覺了。現在就要看組長的了,只要是可以接近敵人的目標即使在這裡躺幾天都沒有關係。
段天意暗自琢磨了半天,還是決定多呆一會,既然副班長已經帶一半人馬去報信了,那麼他在這裡多呆一會也未嘗不可。只要隱蔽的好敵人就發覺不了,就在剛纔他感到些被窺視,這是他身爲獵人的本能。他也懷疑自己是不是多慮了,不過爲了保險起見,在進入密林之後他們就分成了兩部分,副班長率隊去報信,自己帶一半人馬潛伏。確認下還有沒有敵人在附近,現在就是雙方意志的較量了,如果沒有就當是進行野外訓練了,萬一有的話,那就抓條大魚。他的直覺告訴他這裡的一定有些名堂,至於具體是什麼反而說不上來。不過他信任自己的直覺,這可是救過他好多次命的東西。
尤其是師長多次告誡過,這要是因爲自己大意那人可是丟大了,雖然他不相信進來的敵人可以對戒備森嚴的要害地區有什麼危害,不過這可是戰士的責任,尤其是這裡可是自己的家園重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