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學成的臉色十分陰沉,就彷彿是六月天暴風雨之前的天空一般,讓人看了都有點不寒而慄!
他沒法心情好的了,就在剛纔,有手下人報告說,城西的莊園中,他大兒子臧海葵被人殺死了,同時死去的還有十幾個權貴的孩子!
當剛聽到這件事情的時候,臧學成楞了一下,接着就笑了,他沒好氣的罵了句,“下面的人是不是活得不耐煩了,這謠言也敢亂傳?”然後就把這件事放在了腦後。
在他看來,城西的莊園戒備森嚴,一個連的心腹部隊把守,除非是調部隊進攻,不然的話就算是幾個大山頭的土匪去了,也保準碰個灰頭土臉。
這麼嚴密的保護下,自己的兒子和那些權貴的孩子又怎麼會出事呢?
但是,就在他接到這個消息後不久,負責守衛那個莊園的那個連長派人來送信了,跑得氣喘吁吁的士兵告訴他了一個驚天噩耗,那就是臧海葵死了,莊園裡的客人全都死了。
臧學成這下子傻了,他坐在那足有十幾分鐘沒動地方,然後突然推開椅子站了起來,大步朝外走去!
治安軍司令部內,當時跟他打牌的,分別是奉天警察署的署長韓敬功,奉天商會副會長趙牧真,以及他的一個參謀長。
見臧學成神情不對,三個人推開手裡的牌站了起來,韓敬功率先開口問道,“學成老弟,發生什麼事了?”
臧學成咬牙切齒的說道,“你海葵侄子讓人殺了!”
“啊,這怎麼可能?”幾個人都頗感意外,藏家在奉天勢力非常大,按說應該沒人敢動手啊!
臧學成也懶得多說,急匆匆出了司令部,坐上自己的汽車就朝奉天城外的莊園而去!
韓敬功等三個人互相看了看,又商議了一下,決定跟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情況!
莊園內,趕到的大批治安軍士兵已經把莊園圍了個水泄不通,完全封鎖了人們的出入,就在等待着臧學成的到來!
臧海葵大少爺死了,這可是大事情,治安軍士兵們沒法不在意!
奉天警察署的人已經到了,帶隊的是偵緝隊的楊探長,號稱“奉天第一神探”的廖洪波探長卻因爲身體原因沒有到場。
警察們忙碌着,採集痕跡,收集證據,檢查屍體,這麼多的受害者讓他們恐怕要忙好一陣子了。
姓楊的探長也蹲在一具屍體前忙碌着,他四十來歲,面色薑黃,兩道眼眉的眼角部分朝下垂着,襯上他那始終向下咧着的嘴角,笑起來也跟哭一個樣!
但是人不可貌相,他可是偵緝隊的主力之一,辦案經驗豐富,破了好幾個大案。
就在警察們忙碌着的時候,莊園門口汽車喇叭聲響,一輛汽車衝近了院子,停在了臺階之下!
車門被人打開,臧學成那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車旁,他四十三四歲的年紀,國字臉,兩道濃眉下的一雙眼睛炯炯有神,長的倒是相貌堂堂的,身上穿着治安軍的將校呢軍裝,頭上是大蓋帽,腰間挎着一把手槍,下面是鋥亮的大馬靴。
不過,現在的臧學成卻一臉的猙獰,把他那原本還算周正的面容扭曲的不像樣子,伸手推開前來接他披風的馬弁,臧學成大踏步走進了別墅。
見臧學成進來了,負責守衛莊園的連長急忙迎了上來,朝他行了個軍禮道,“司令!”
“怎麼回事?”雖然感覺自己都要爆炸了,但是藏學成還是強自按捺住怒火,沉聲問道。
那個連長低着頭,雙腿併攏站在臧學成面前,囁嚅着說道,“就在半個多小時之前,有一夥人闖入了莊園,殺死了大少爺,和他那幫朋友,搶了東西開車就跑了!”
“那你們呢,養你們是吃閒飯的嗎?”臧學成咬牙切齒的問道,那神情讓連長心裡都狂跳不已,“你們一個連的人,竟然看不住莊園,你說留你們還有什麼用?”說着話,他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對準那名連長就扣下了扳機。
“砰”一聲槍響,子彈貼着連長的頭頂飛過,打在靠牆的一盞落地燈上,把外面的玻璃燈罩打了個粉碎。
臧學成扭過頭來,怒視着拖住他手腕的警察署長韓敬功,喝道,“老韓,你攔住我幹什麼!”
韓敬功按下他的手腕,勸說道,“的確,這個小子辦事不力,的確該槍斃,不過你也要等事情問清楚了在動手啊,不然怎麼了解情況?”
聽韓敬功這麼一勸解,臧學成心情稍微平靜了一些,他朝那個連長罵道,“你個混帳東西,快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連長點了點頭,擦着汗說道,“司令,半個小時前,我正在跨院的營房裡值班,突然聽見院子中汽車的馬達聲亂響,因爲已經半夜了,我覺得奇怪就出來查看,結果發現院子中巡邏的弟兄都不見了,好幾輛汽車瘋了一般衝出大門口跑得沒影了,於是我就叫起弟兄們追趕,被對方斷後的人給阻擋住了!”
“對方多少人?”
“大概十幾個人!”
“什麼,十幾個人就能打的你們一個連沒有還手之力,你們幹什麼吃的?”臧學成的火氣又上來了,“莊園外面的哨兵和巡邏隊幹什麼去了,擺設嗎?”
“他們,他們都死了!”那個連長低聲說道。
臧學成聽到了連長說的,但是他有點不相信,於是追問了一句,“你說什麼,都死了?”
“是啊,司令,不光把守大門口的弟兄死了,就連巡邏隊也死了,院子裡的弟兄也被人誑了出去也被殺了,她們全都是無聲無息被殺死的!”
“噝!”
臧學成和韓敬功等人全都倒吸了一口冷氣,不由得面面相覷着!
巡邏隊加上哨兵,人數足有三十多個,這相當於快一個排的人了,這麼多人的人竟然被人無聲無息的幹掉了,這對手也太可怕了。
這麼看來,這個連長也不是玩忽職守,的確是對手太不好對付!
臧學成臉色好了一些,他接着問道,“他們走的時候,你們怎麼不追呢?”
連長十分地無奈,道,“我們也追了,但是對方斷後的人不知道躲在哪裡,至只要我們一露頭就給我們一槍,而我們卻找不到對方在哪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