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後面的快點。”
鬼子們也急了,指揮官不斷催促着手下的士兵,讓他們加快速度,早點趕到山口。
向井景明始終覺得心裡不踏實,他恨不得一下子飛過山口才好,因此他拼命催促着部隊疾行向前。
鬼子就彷彿是打了雞血一般,拿出了吃奶的力氣,在開闊地上朝前狂奔着。眼看已經進入開闊地大半,距離山口越來越近了。
就在這個時候,跑在最前面的鬼子兵似乎聽到了什麼聲音,於是停下了腳步,“前面有動靜。”
“什麼?”跑在最前面的,是小淵的第一小隊,他聞聲急忙側耳傾聽,發現真的有一種低沉的聲音從山口內傳來。
那聲音十分急促,就好像是許多人一起用石子敲擊地面一般,讓人心中不安。
小淵預感到事情不太妙,他正在猶豫着要不要向中隊長彙報的時候,那響聲已經漸漸轉大,聽上去好像是有人用力的擂動戰鼓一般,“八嘎,情況不妙。”
就在這時候,他手下的鬼子兵有人伸手一指山口處,聲音都有點變了,“那——那裡——”
小淵隨着那些鬼子兵的手指方向看去,發現山口處似乎揚起了一片煙塵,他眯縫着眼睛仔細一看,臉色刷的變了。
山口處煙塵蔽日,一隊騎兵跨騎戰馬,背後揹着馬槍,手中都高舉着馬刀,狂飆一般朝這日本鬼子他們席捲而來,那種氣勢使得他們還沒到近前,就已經讓日本鬼子們膽寒了。
馬蹄聲隆隆作響,彷彿是鼓聲在猛烈的敲擊在人們心頭,那雪亮的馬刀彷彿是耀眼的閃電一般,在太陽下閃爍着刺眼的光芒,戰馬上的戰士身體伏下,馬刀高舉,嘴裡發出了憤怒的咆哮。
——殺——!
——殺——!
——殺——!
一股凜然的殺氣在騎兵們的身體上升騰而起,蔓延向四周,就連那些樹木都微微顫慄了。
小淵覺得自己喉嚨乾的要命,禁不住伸舌頭舔了舔乾澀的嘴脣,他一手拔出了指揮刀,然後聲嘶力竭的在空中揮舞着,“就地進行防禦,不要讓他們過來。”
日本鬼子們手忙腳亂的伏在地上,一邊尋找着可以作爲掩體的東西,一邊朝那些騎兵們展開射擊,但是這篇開闊地上連一塊大點的石頭都沒有,最大的一塊也就拳頭那麼大,乾淨得讓人覺得不可思議,鬼子們在地上抓了半天,也沒有找到什麼能夠利用的東西,最後只得就那麼趴在地上,沒有任何隱蔽的開始射擊。。
在短途的開闊地上,騎兵絕對是一種無法抵擋的鐵流,是一種噩夢般的存在,雖然鬼子們手忙腳亂的把機槍架上了,但是騎兵的速度太快了,他們還沒開幾槍,就已經衝到了跟前。
馬頭高昂,馬刀在空中劃過了一道道耀眼的光弧,然後惡狠狠劈向那些鬼子的頭上,血花頓時飛濺而起,一個個斗大的腦袋脫身飛起,到了半空中。
鬼子們舉着刺刀,不甘心的抵抗着,但是騎兵速度太快了,而且還站着高度的優勢,犀利的馬刀揮舞之下,就彷彿是進了西瓜地,鬼子的腦袋亂滾,鮮血染紅了騎兵戰士們的軍裝和馬刀。
一陣風般席捲而過,將鬼子的隊伍衝了個亂七八糟,然後鑿穿而過,第一縱隊的騎兵縱馬朝前急馳而去,在距離鬼子大概一里地的地方停了下來,撥轉了馬頭。
“拭刀!”龍翼戰隊騎兵大隊第一縱隊的縱隊長賀劍一聲大喝,騎兵們刷的把馬刀上血跡抹淨,然後斜舉於身前,目視着對面的鬼子們。
這時候,第二縱隊也已經衝入了鬼子的隊伍中,六十匹戰馬矯健的身姿彷彿是江湖中游動的神龍,一路翻波破浪,所到之處攪起了漫天血雨。
也就是十幾息時間,第二縱隊也突破了鬼子的隊伍,朝着第一縱隊所在的位置衝來。
賀劍馬刀前指,身體在馬背上挺得筆直,拼盡全身力氣一聲大吼,“第一縱隊,衝鋒!”
“殺!”
戰士們驚天動地一聲大吼,戰馬四蹄翻飛,從第二縱隊的身側擦過,朝着那些還沒脫離混亂的鬼子們衝去,身後帶起遮天的煙塵。
與此同時,第三縱隊的六十名騎兵也已經從對面發起了衝鋒,磨刀石一般跟第一縱隊從兩個方向交錯而來,將鬼子的隊伍夾在了當中。
馬蹄聲雷鳴般迴盪着,戰士們的嘶吼彷彿是從胸腔中發出的一般,低沉而有力,馬刀則如天外落下的閃電,讓鬼子們無處躲避,紛紛倒向地上。
“衝鋒!”這時候,第二縱隊也已經衝到了緩衝地區,撥轉馬頭斜刺裡殺了上來,將鬼子的隊伍攔腰截斷,分成了幾塊。
三個縱隊利用騎兵的高速,在鬼子的隊伍中不斷穿插突破,將鬼子的隊伍分割成了零七碎八的小塊,根本就無法兼顧了。
隊伍中的各級指揮官成了騎兵們首要照顧的人,一柄柄雪亮的馬刀呼嘯而下,讓他們命斷山口。
“中隊長,快走,要不就來不及了。”小淵帶着幾十個日本兵緊緊護衛着向井景明,在人羣中拼命朝山口的位置衝去,到了這時候,他已經顧不上其他的士兵了,只求把向井景明送出敵人的包圍。
事情的發展大大出乎他們的預料,因爲長途跋涉,連續好幾天沒有休息好,所以那些日本兵全都已經筋疲力盡,戰鬥力大打折扣,如今又遇到兇猛的龍翼戰隊騎兵,所以完全處於了下風,只能苦苦支撐。
到了現在,向井景明才明白“修羅”楚一飛不斷騷擾的目的,就是讓他們疲於奔命,最後用騎兵來解決他們。
不過到了現在,明白也什麼都晚了,向井景明的中隊雖然還在拼死抵抗,但是已經沒有了翻盤的機會,被擊敗是早晚的事。
不得不說,鬼子的意志力還是非常強悍的,都到了這種地步,被騎兵分割成了一個個小撮的,被包圍在一起的鬼子依然互相依託殊死抵抗着,往往是戰鬥到最後一人。
當然,在騎兵們強大強勁的馬刀下,鬼子抵抗明顯弱了太多,基本上已經到了屠殺的一面倒狀態。
向井景明親眼目睹了自己中隊的情形,他覺得眼前一陣發黑,差點昏死在地。這可是他的心血啊,就這麼被人給幹掉了,這也太刺激他了。
“我不走,我不走,放開我。”向井景明清醒過來之後,伸手推開小淵,就要去拔腰間的指揮刀,“我要跟我的士兵一起戰鬥到最後一刻。”
小淵看着狀若瘋虎的向井景明中隊長,拼死拉住了他,然後急急的說道,“中隊長,你要活下來,這樣才能重建中隊,找支那人報仇。”
向井景明問聽他這麼說,頭腦這才冷靜了一些,他想到如果他也死了,很可能中隊的番號就要被取消了,於是忍痛轉身朝山口撤去,“好,咱們快離開這裡。”
一羣日本兵保護着他朝山口衝去。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