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日本憲兵隊的駐地內燈火通明,一隊隊負責巡邏的日本兵在院子周圍邁着整齊的步子前進着,而圍牆上的鬼子哨兵也警惕的注意着周圍的動靜。
在院子中,兩條狼狗在訓犬員的帶領下在各個院子中巡邏着,他們一邊走一邊嗅着可疑的氣味,防止有人潛入進來。
這也是自從羅霄他們襲擊憲兵隊以來,犬養健隊長加派的巡邏隊,他相信有這兩條狗的靈敏嗅覺,想要潛入進來恐怕就沒那麼容易了。
在憲兵隊大門口,負責執勤的日本兵增加到了四個,他們揹着步槍,在大門口來回走動着,而在大門口中,正對着大門的位置,一個機槍掩體設置在那裡,兩名鬼子機槍手蹲在一挺九二式重機槍後,正在低聲交談着。
大門外駛來一輛軍用卡車汽車,車上是滿滿一車特工隊的隊員,一個個荷槍實彈,穿着紡綢褲褂,頭上則頂着禮帽。
嘎的一聲,卡車停在了大門口,然後卡車的後擋板打開了,一名名特工隊的戰士從上面跳下來,在大門外整隊,等待豺狼的命令。
豺狼從卡車的副駕駛座位上開門下來,他同樣是一身黑色褲褂,腰裡插着他那對駁殼槍,快步來到了自己隊伍面前,看了看那些特工隊員。
這些都是他當初從藏龍山帶出來的老班底,對他的忠誠沒得說,本來一共有一百多人,這二十多個則是其中身手最好的那些。
“今晚的行動只能成功不能失敗,都明白了嗎?”豺狼檢查完了這些人,然後低聲喝道。
大家齊聲應道,“明白。”
手一揮,特工隊的隊員們在豺狼的帶領之下,朝憲兵隊內走去。
大門口,負責警戒的日本憲兵一看是特工隊,根本就沒多看一眼,依然在自己的位置上警戒着,任由他們走進了大門。
進了大門口,豺狼使了個顏色,特工隊的隊員們立刻散開了,他們分成了幾個小組,說笑着朝各自的目標走去。
豺狼帶着兩個戰士朝最後面的憲兵隊長司令部走去,他們要做的也是今天任務中最重要的一部分——抓捕犬養健。
今夜凌晨十二點,反攻奉天的大計劃即將展開,到時候將由大批炎黃軍團的部隊對奉天城及其附近的日軍實力展開猛攻,徹底消滅他們,從而拿下奉天省。
在今天下午,在鳥島基地秘密集訓的烽煙戰隊已經奉調返回了奉天城,與此同時炎黃軍團步兵一師3旅和獨立9旅也都趕到了奉天城外預定戰鬥位置,隨時可以對日本發動進攻。
這一切都標誌着反攻奉天的準備工作已經全都到位。
按照預定計劃,豺狼的特工隊負責拿下鬼子的憲兵隊,活捉或者擊斃犬養健,爲炎黃軍團的前進掃清障礙,所以豺狼帶着部隊來到了憲兵隊。
三個人穿過一個個房間,然後來到了犬養健辦公和休息的第三進院子。
院子的門口站着兩名日本兵,而院子之內,則有十二名日本兵站在各自的哨位上,防備有人侵入。
“走,進去!”看了看那些日本兵,豺狼低聲喝道,然後在最前面朝犬養健休息的那個屋子走去,“一會兒記住動作要快。”
邁步到了門前,豺狼朝那兩個人一使眼色,然後左邊隊員突然擡腳,朝屋門踹去。
哐啷一聲,屋門敞開了,豺狼呼地衝了進去,然後撲向犬養健睡覺的牀鋪。而另外兩名隊員則拔出了手槍。
“砰砰砰!”
槍聲驟然響起,院子中那十幾名值勤的鬼子紛紛栽倒,他們根本就沒提防特工隊的人會突然襲擊他們,所以根本就沒來得及還手。
屋內,豺狼撲到了牀邊,伸手揭開了牀上犬養健的被子,槍一擡指向犬養健腦袋本應該在的位置但是立刻就被驚呆了:牀上根本就沒有人,只有一堆被子擺成了人形。
“不好,中計了!”
豺狼的腦袋嗡的一下子,他這才意識到這是一個圈套,目的就是爲了引自己上鉤的,急忙抽身朝門口撤去。
這時候,他那兩名隊員也都退到了門口,因爲外面的鬼子已經圍了上來,把院門堵得嚴嚴實實。
“二當家,人呢?”兩個手下見豺狼空着手出來了,都有點發愣,不知道爲什麼沒有把犬養健帶出來。
豺狼臉色陰沉的吼道,“奶奶的,小鬼子的圈套,犬養健根本沒在屋裡。”
“咱們中埋伏了!”兩個隊員臉色都變了,本來他們打算抓住犬養健,然後以他爲人質要挾那些鬼子,然後扯到門外跟其餘的特工隊隊員會合。
特工隊那一百多號人,跟着豺狼來的主要是二十來個,其餘的**十號則分散開來,負責清除憲兵隊外圍的那些崗哨和巡邏隊,然後跟豺狼他們在大門口匯合,估計現在應該已經在大門口外等待了。
但是,豺狼他們沒有抓住犬養健,那麼他們的衝出去的護身符就沒了,想衝出去恐怕就不那麼容易了。
兩名隊員手裡拎着駁殼槍,影在門邊的牆壁後,側頭朝豺狼喊道,“二當家,現在咱們怎麼辦?”
豺狼一臉的殺氣,他喝道,“等,等咱們的援兵趕到。”說着話甩臂朝外面就是幾槍,對面幾個想要衝進來的鬼子被放倒了好幾個。
三個人一起開火,六支駁殼槍封鎖住了院子內的空間,鬼子衝了好幾次,但是都被打回去了,反而傷亡了好幾個人。
院子外的槍聲漸漸停息了,然後豺狼就聽到外面傳來了犬養健的聲音,“豺狼,沒想到你真的是內奸,枉費我對你那麼信任,你竟然這麼對我?”聽得出犬養健似乎頗爲失望。
豺狼在屋內,倚靠在窗邊的牆壁後面,他聽到了犬養健的聲音,然後揚聲說道,“犬養健,咱們是各爲其主,立場不同,所以談不上對不起對得起。”
“我念在咱們這段時間來相處的感情,只要你答應今後跟着我繼續當你的特特工隊長,我保證不會追究你。”犬養健在院子外面沉默了片刻之後,再次開口說話道。
豺狼放聲大笑,笑聲從屋中傳出,在憲兵隊內遠遠傳去,“犬養健,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的命運吧,恐怕要倒黴的是你。”
犬養健聞聽不由得一驚,他不明白豺狼說的是什麼,於是扭頭問周圍的人,“豺狼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所育人都搖着頭,誰也不明白。
土肥原賢二也在犬養健身邊,他這時候開口問道,“豺狼,獨眼鷲是不是你殺的?”
“是!”
豺狼一想起這件事情來,就覺得全身舒坦的不得了,他大聲喊着,“是爺爺乾的,我把他點了天燈,那火苗燒的,突突的。”
“八嘎,你——”土肥原賢二氣結,獨眼鷲可是他的得力干將,一直以來沒少給他辦事,而且這個人計謀多端,有時候比土肥原還要狡猾,將事情交給他土肥原就可以省很多心思。
聽到這裡,土肥原再也按耐不住心頭的怒火,他一把拔出了戰刀,嘶吼着朝前一指,“進攻,進攻,給我把他們全都殺死。”
“土肥原大佐,這裡是我憲兵隊的地方,你這麼做有點不太恰當吧。”一旁犬養健面陳似水的開了口,他對土肥原越俎代庖的做法實在是很不滿,因此就開口說了話。
土肥原賢二這才意識到自己有點過分了,於是急忙收回戰刀,朝着犬養健一個鞠躬,“不好意思,我是太激動了,請犬養君不要在意。”
犬養健哼了一聲,不在跟他理會,而是轉過頭來看着屋子的方向,“豺狼,我還是希望你能好好考慮一下,頑抗只能是死路一條,這樣吧,我給你五分鐘時間,到時候如果再不同意,我就只能進攻了。”
屋子內外寂靜下來了,不管是日本人,還是豺狼他們都沒有說話,只能聽到火把噼噼啪啪的燃燒聲,還有人們粗重的呼吸。
豺狼並不是在考慮,他是在拖延時間,好等待援兵的到來。根據約定大概還有十五分鐘援兵就能趕到,那時候裡應外合,自己的困境就解決了。
現在最要命的就是這剩下的十五分鐘,還好犬養健竟然給了五分鐘的考慮時間,自己只需要撐過十分鐘就可以了。
雖然十分鐘時間不長,但是在雙方兵力和武器裝備懸殊的前提下,要支撐過去也不是一件容易事,鬧不好在援兵趕來之前自己恐怕就要報銷了。
“二當家,怎麼辦?”兩名手下看着豺狼。
豺狼沉聲說道,“等,能拖延多長時間就拖延多長時間。”
兩個人會意,轉身靠在牆壁後面開始閉目養神,因爲一會兒肯定會有一場驚天大戰。
不過豺狼和兩個人心中都沒底,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能夠撐得過這十分鐘,所以豺狼心中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想辦法再爭取一點時間,這樣堅持下去的希望就大了不少。
現在,時間就是生命啊!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