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自從被劉天一摔倒在地之後,蘇曉茹一連幾天都沒有出門,整天躲在屋裡哭,幺雞每次過去送飯,都會被她連推帶打的趕出來。
花狗一臉愁容的來找劉天一,說了蘇曉茹的情況。
劉天一聽了只是點點頭,沒有任何反應。
他自己也不知道對蘇曉茹到底是一種什麼感覺。
不能讓別人欺負她,但是自己卻病不確定這其中到底有沒有男女之間的情愛。
或許,在這樣的年代,情情愛愛這種奢侈品在他發現自己穿越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敢期望過擁有。
國將不國,還談他媽的什麼情愛?
傾巢之下豈有完卵?
猶豫再三,劉天一還是決定去找蘇曉茹談一下。
不是道歉,更不需要解釋。
推開門,蘇曉茹正坐在牀邊抹眼淚。
劉天一徑直走到牀邊坐下,點了根菸。
香菸嫋嫋,相對無言。
兩個人互相看着,都不說話。
與其說是沉默,不如說是對峙。
一根菸抽完,劉天一站起身,平靜的說道:
“你認爲我對也好,不對也罷,那只是你的想法。我只希望你能夠明白,有些事情,並不會按照你所想的那樣發展。現在我說的這些,你或許不會明白,我只希望等你能夠理解我現在的所作所爲的時候,你還活着!”
說完便走了出去,自始至終沒有再回頭。
蘇曉茹的眼淚撲簌簌的落下來,撲倒在牀上大哭起來。
她的確是委屈,不只是因爲看到了劉天一對待蒼井美奈子的手段,還有就是他對自己的漠視。
到現在她也不明白,自己爲什麼要留在山寨,留在這土匪窩裡。
那個原本看上去有些窩囊的土匪幾乎在一瞬間就來了個360度的轉變,從羔羊變成了孤狼。
或許從他捨身爲自己當下子彈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了兩個人命運的糾纏。
蘇曉茹從心底就是一個充滿文藝浪漫氣息的女孩兒,受西方浪漫主義文化影響比較嚴重。
她總是覺得這個男人就像是一本自己看不懂的書,充滿了神秘感。越是這樣,她就越是想讀懂他。
他不是說自己婦人之仁嗎?那她倒要看看,究竟他那樣對待一個日本女人,到底能得到一些什麼,又是爲了什麼!
蒼井美奈子傷的不輕,腿上的槍傷感染,眼睛也有些感染,雖然不一定會失明,但是恢復原狀是根本不可能了。
雖然蠟油的溫度只有五六十度,並不會對人造成燙傷,但那是針對正常的皮膚而言,眼球並不在這個範疇之內,她沒瞎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劉天一打算等她的傷好的差不多的時候進行第二次審問。
想要撬開一個受過專業訓練的特務的嘴,一定要首先摧毀她的意志。而他不得不承認,小鬼子的意志的確相對頑強的多。尤其,這個蒼井美奈子很有可能還是個女忍者。
劉天一原本以爲,第一個找上門來的會是日本人,畢竟那天晚上的事情,安家鎮有不少人都聽到看到了,日本人只要想查,就一定能夠找到這裡。
畢竟這個娘們兒在他看來,還是個有一定重量的人物。但是沒想到,第一個上門的,竟然會是一個土匪。
這天早上,劉天一剛剛起牀,幺雞就慌慌張張的衝了進來,急切的對他說:
“大,大當家的,不,不好了!”
劉天一臉色一變,“呼”的一下站起來。
“怎麼回事?鬼子上山了?”
“不,不是鬼子,是,是白龍嶺的胡九爺帶人上山啦!”
劉天一擡手在幺雞的腦袋上來了個大鍋貼。
“你他孃的!那你這麼慌張幹什麼?”
幺雞囁喏着嘀咕了一句:
“人家來的人,比咱們全山寨的人都多。”
劉天一心裡一動,伸手抓起衣服,轉頭對站在門口的憨娃說:
“把老子的槍拿來!”
憨娃趕緊把那把akm遞到劉天一手裡,他接過槍,出門直奔瞭望臺。
透過瞄準鏡,劉天一看到了那個傳說中的胡九爺,五十歲上下的年紀,長的五大三粗,身上圍着一張虎皮。胯下騎着一匹青驄馬,看上去的確有幾分威嚴。
身後跟着的嘍囉大概有上百,的確比自己全山寨的人還多。
但是,他在這個時候來自己這裡幹什麼呢?
難道。。。
隊伍已經到了山腳下,離着山寨不到一里地。
自己本來就是想整合九龍山,既然他找上門了,先探探底也好。
轉動槍口,瞄準那匹青驄馬的腳下,扣下了扳機。
“叭!”
那匹馬受了驚嚇,嘶鳴一聲,人立而起。
不過那個胡九爺竟然沒有從馬上掉下來,看來是有幾分真本事的。
劉天一轉身對下面的花狗喊道:
“開門,接人!”
把槍交給憨娃,自己從瞭望臺上下來,拎着那把p18c帶着四十多個嘍囉迎了出去。
他那一槍打出去之後,胡九爺帶的那百十來個嘍囉迅速朝山寨衝了上來。
劉天一遠遠看去,人人手裡都他媽的有槍。
往前走了幾步,站在最前面,不慌不忙的看着衝上來的土匪。
百十號人呼啦啦把自己那些人圍在中間。
劉天一知道對方不是來搶地盤兒的,估計那胡九爺對這臥龍嶺也根本沒什麼興趣,否則也根本不用等到現在。
對面的嘍囉自動分開,閃出中間的一條路來。
胡九爺騎着那匹青驄馬,不急不慌的走了出來,身後還跟着兩匹馬,一紅一黑。
紅馬上坐着一個女人,二十多歲,長的挺漂亮,辮子盤在頭頂,腰裡彆着兩把盒子炮。
黑馬上是個男人,看上去有些虛弱,臉色陰鬱。
花狗湊到他耳邊輕聲說:
“爲首的就是胡九爺,旁邊是他的女兒胡綵鳳和軍師判官。你要注意那個判官,這小子不知道什麼來頭,四年多以前拜山頭的時候,胡九爺因爲他還特意把九個山頭當家的都請了過去,典鞭唱號,說是給自己過五十大壽,其實就是爲了給這個判官掛柱!”
劉天一微微頷首,沒有說話。
胡九爺縱馬來到劉天一面前,翻身下馬,雙手在他肩膀上拍了幾下,大笑着說:
“孃的,侄兒長大了,都他孃的會放槍了!”
劉天一還沒說話,胡綵鳳從馬上跳了下來,兩步搶上前,拈指就朝劉天一的腦門兒戳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