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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雨澤此時內心極度恐慌,自從黑衣人說出他有兩個遠房表叔的那一刻開始,他就徹底的慌了。
這件事情,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知道,就連老闆都不是特別清楚。
至於老闆到底是真不清楚還是裝不清楚,他就不得而知了。
不過,自己和那兩個表叔從小就沒有見過幾次面,長大之後更是沒有任何來往。
可能是因爲父親和那兩個表叔一直很疏遠的原因,他也沒能靠着這兩個表叔獲得任何的幫助。
以至於到了現在,他還是一個小小的wài wéi副主任,始終得不到重用。
他看着黑衣人的眼睛,聲音之中夾雜着恐懼
“你、你到底要幹什麼?”
黑衣人邪邪的一笑,陳雨澤只覺得襠下一涼,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黑衣人又問了一句
“說還是不說?”
陳雨澤雖然知道自己肯定活不成了,但是還是捨不得褲襠裡的玩意兒就這麼被人切了,立刻說道
“我說、我說,我認識一個日本娘們兒……”
幾分鐘後,黑衣人從屋子中走出來,閃進黑暗中,消失不見。
屋子裡,只留下三具逐漸冰冷的屍體。
陳雨澤嚥下最後一口氣的時候,九龍山上的炎櫻也走到了生命的盡頭。
一柄鋒利的長刀穿透了她懸在半空中的身體,帶着她的不甘,了結了她的生命。
劉天一連續幾天都把自己關在屋裡,他在考慮眼下一個非常嚴峻的問題
自己接下來的路,到底應該怎麼走。
憑藉九龍山上如今已經有了兩千多人,每天人吃馬嚼的消耗讓他感到了一絲壓力。
然而自己真的應該就這麼把這些人留在山上嗎?他們在這裡能幹什麼?難道就只爲了多活一些日子?
自己不是什麼刀槍不入的英雄,更不是神,隨着時間的流逝,這場戰爭將會不斷的偏向日本人。
到了那個時候,誰能保證日本人不會在氣急敗壞的狀態下掃平九龍山?
歷史上那些kàng rì力量躲在深山老林之中,打一槍換個地方的做法並不是因爲貪生怕死,而是在這樣敵情我弱的情況下保存實力的一種必要手段。
那麼自己到底應該怎麼做?
最初那樣靠着一己之力去給日本人制造麻煩,暗中刺殺的方式也許就只能走到這裡了。
眼下日本人在這片黑土地上的統治已然形成了規模,想要靠一己之力去打破,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如何能夠發揮最大的力量,纔是眼下最該考慮的問題。
然而,無論是青還是紅,都明顯不是最好的選擇。
他有些迷茫,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纔好。
山間的野花已經開了,樹梢也開始泛青,天氣漸暖,劉天一能夠猜到,下一步日本的計劃就應該是驅使百姓種植莊家,以供應軍隊的糧食所需。
但是,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又能做些什麼呢?
這天,劉天一正蹲在門口抽悶煙,突然有人跑來報告
“大當家的,山下來了兩個人,有一個說是你的朋友,叫寇三兒。”
劉天一有些意外,他沒有想到寇三兒還真能回來。
“讓他們進來!”
更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和寇三兒一起來的人。
也是個老熟人,前段日子剛剛發生過不愉快的唐漢。
劉天一心中暗笑
“這個唐漢的手段還真是不可小覷,連遠在龍江的寇三兒他都能給拉攏過來,這嘴皮子上的本事還真不是蓋的。”
唐漢一見劉天一,立刻熱情的說道
“劉大當家的,一向可好?”
劉天一淡淡一笑,朝他拱了拱手。
唐漢之前說過,自己不會稱劉天一爲當家的,但是今天卻表現的如此熱情,看來這是有事兒要求自己。
對於這個人,他從心底裡是不喜歡的。
在他看來,唐漢這個人有些過於算計了,什麼事情都想要把利益最大化,反而淡薄了人情世故,這樣的人,這樣的做事方式,劉天一十分反感。
但是他不得不承認,唐漢這樣的做事方式,無論效率還是損失都是最小的,收穫卻是最大的。
落座之後,唐漢很識趣的沒有多說話,基本上都是劉天一和寇三兒在說話,他雖然不知道真正的原因,但是他最大劉天一是有些厭惡自己的。
不光是因爲上次蘇曉茹的事情,似乎從一開始劉天一對他的態度就是這樣。
其實蘇曉茹的事情劉天一還真就沒有放在心上,無論如何,蘇曉茹都是個日本人,就算沒有唐漢,他也一定會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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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心裡是不是真的還對那個女人有感情,都不會左右他的決定。
他對於唐漢的厭惡,完全與此無關。
劉天一當時就安排人準備酒菜,要和寇三兒好好的喝一頓。
在他心裡始終有些覺得愧疚,尤其是上次在龍江遇到寇三兒,發現他也在跟日本人對抗的時候,更是覺得自己之前是把人家給看扁了。
所以這一次雖然明知道寇三兒來找自己一定是唐漢的意思,他還是耐心的等着他吧這件事情給說出來,並且想要一定要儘量給寇三兒這個面子,滿足他們的要求。
酒過三巡,寇三兒擡手抹了抹嘴,有些遲疑的開口說道
“大當家的,不瞞您說,兄弟這次來,實在是有事相求。”
劉天一看着他臉上多出來的那幾道疤痕,點了點頭
“你說吧,我一定盡全力幫你!”
他這麼一說,寇三兒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吭哧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
“我、我的人都打沒了,想跟你,借點兒人。”
劉天一聽完笑了,斜着眼睛看着唐漢,語帶揶揄的說
“你的主意吧?”
寇三兒的臉都紅了,趕緊搶着說道
“不不不,不是,是我自己的主意。”
劉天一沒理他,眼睛一直盯着唐漢。
唐漢臉上沒有任何的變化,平靜的看着劉天一說
“不錯,是我的主意,劉大當家,如今日本人越來越猖獗,我們必須要聯起手來,才能與其抗衡,否則的話,只能是不斷的被其蠶食,您這山上幾千人,但是卻只有您一個人能偶爾下山打擊日軍,您認爲……”
他說話的時候,還刻意把“偶爾”兩個字說的很重。
劉天一打斷唐漢,語氣不善的說
“那依你之見,我應該讓這些人下山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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