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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那些人越來越近,劉天一索性兩腿一夾馬肚子,迎了上去。
雙方几乎面對面的時候,劉天一才猛然勒住馬,大聲喊了一句
“你們是什麼人?”
對方聽到他的話,明顯愣了一下。
隨即立刻反問道
“你是什麼人?”
劉天一完全就是在賭,賭對方不會第一時間開槍,否則的話,身上的sān jí甲、sān jí頭估計也救不了自己的命。
聽到對方的問話,劉天一心裡算是有了些底。
他們說的話自己雖然也能勉強聽懂,但是明顯有些生硬,一聽就不是經常說漢語的。
劉天一有點兒接不下去了。
和對方說什麼?說自己叫劉天一?
他很有自知之明,清楚自己的名氣還不至於在這片草原上也有人認識。
甚至於就連他的對手,能知道的也就僅限於新京的那些人而已。
嚴格意義上來說,他根本就不夠資格成爲日本人的真正對手。
日本人之所以那麼想要抓住他,主要還是因爲他在新京一代的百姓當中已經被傳的像神一樣牛逼了。
甚至有些說書的還把他幾次和日本人交手的事情編成了故事,偷偷的在茶肆酒樓裡面說。
當然,這些都是不滿收到日本人壓迫的人。
即便如此,劉天一還是十分清楚的知道,自己不過也就是個小人物而已,無論傳成什麼樣,自己的實力就擺在那裡,根本就不足以成爲傳說中那樣的人物。
但是現在對面的這些人問起來,他一下子還真就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
見他不說話,剛剛摔下馬的那個人接着說道
“剛剛你是開槍打中了我的馬?”
劉天一這次點了點頭,但是依然沒有說話。
他不是在刻意裝逼,而是的確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原本以爲這些人不會衝上來,但是人家偏偏就沒有害怕。
他沒有開槍的原因也不是因爲仁慈,而是不想這樣引發戰鬥。
要是那樣的話,自己能不能活下來先不說,之前離開的那些人恐怕沒有幾個能在這場戰鬥中活下去的。
再說,對方的身份不明,而且明顯在一定程度上表明他們是lǎo máo子的人。
要是真的打起來,一旦惹毛了lǎo máo子,那他媽的可就真是不划算了。
前後夾擊,自己就他媽的被包了餃子了。
對方明顯是個急性子,問了兩句劉天一沒有說話,就把槍端了起來。
劉天一下意識的就把槍也端了起來,目光陰冷的看着對面的男人。
他心裡還真就沒有絲毫的感到恐懼,就算對方開槍,他也有把握能夠帶上十幾二十個人一起上路。
剛剛第一眼看到這些人的時候,劉天一就能夠判斷出他們的身份了。
從他們的穿着、神態、語言上都不難看出,他們就是這片草原上的原著居民。
但是他們爲什麼會拿起槍,劉天一就不太理解了。
相由心生這幾個字說的還真是有一定的道理,這些人從面相上來看,就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壞人。
再看看他們手裡的槍,基本上都是lǎo máo子的武器。
雖然有些殘破,但是還差不多都能用。
劉天一記得,這片草原上的統治者早在十幾年前就在lǎo máo子的支持下鬧起了獨立,只不過光頭校長的那些人一直沒有承認而已。
校長自己真實的體驗了這裡的環境之後,似乎有些理解了爲什麼這裡一直都沒有被重視起來。
其中的主要原因,估計就是貧瘠。
後來再想收回這片草原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
劉天一倒是沒有想過能夠通過自己的能力讓這裡就此以後發生什麼實質性的改變,但是至少也要能夠帶着這些人在這裡活下去。
他端着槍看着面前的那些人,淡淡的笑了笑說
“各位,我也不知道你們是從哪裡來的,不過呢,咱們可以井水不犯河水,互不干涉,不過你們要是想要對我動手,那我肯定也不能讓你們活着!”
他這句沒頭沒腦的話徹底把對方給說懵了,要不是礙於他剛剛露的那阻擊槍法,那些人早就他媽的開槍了。
現在他這麼沒頭沒腦的一通亂說,還真就起到了意想不到的效果。
那個帶頭的乾脆從馬上跳下來,走到劉天一的面前,向他伸出了手。
劉天一心裡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從馬上跳了下來,只是手裡的槍並沒有放下。
由於天色越來越暗,知道這個時候,劉天一才真正的看清了這個人的長相
方鼻、闊口、獅子頭,但是兩隻眼睛卻有些小的可憐,而且臉上還長滿了濃密的鬍子。
劉天一那點兒絡腮鬍子跟這個人比起來,根本就不夠看的。
男人盯着劉天一看了一會兒,突然笑了起來,用很蹩腳的語調說道
“兄弟,你很有魄力。”
劉天一笑了笑,淡淡的說
“你應該能感覺到,我沒有惡意。”
說這話的時候,他自己都覺得臉上有些發燒。
把人家的武器搶了,還說沒有惡意,這他孃的的確是睜着眼睛說瞎話。
而且要不是怕激怒對方,導致這些人狗急跳牆跟自己火併,他那兩槍打的就不會是馬了。
現在站在人家面前說自己沒有惡意,儘管他的臉皮很厚,也的確是有點兒不好意思。
自己的地盤上突然出現這麼一位,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就是搶了自己東西的人。
但是礙於他表現出來的“實力”,才讓這個人不得不暫時壓抑着心中的怒火。
兩個人站在那裡簡單的說了幾句話,在劉天一看來,完全就是他媽的尬聊,不過這短暫的交談也讓他猛然響起了一件事情,就是如今這片草原上的人,說的是他媽的lǎo máo子的話!
巧的事,劉天一也會說。
曾經混片場的時候,認識過一個留學生,幹來幹去的也就學會了不少他們的語言。
那個大鬍子明顯中文根本不懂幾句,稍微說的快一點兒,lǎo máo子那獨有的顫音就禿嚕出來了。
劉天一試探着說了一句“我能聽懂鵝語”,那個大鬍子瞬間就興奮起來,一個勁兒的問劉天一是不是什麼“剋夫”的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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