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劍‘呵呵’笑道:“羅政委主動請纓,我要是再不同意,羅政委真好罵我雷劍不給他軍權了,這樣吧,對豐莊火車站的進攻、破襲東段鐵路的指揮任務就交給你了。”
部署完獨立團各部隊的戰鬥任務,雷劍嚴肅的說道:“這次曲佳明和宋鐵蛋,在東縱陳司令和各首長駐防的村莊,搞出這麼魯莽的行爲,對咱們獨立團是一個很大的教訓,這說明我們平時對戰士的教育幫助不夠,才造成這種丟人的事件,我應負一定的責任。
現在已經下達完命令,暫時不需要部隊行動,等到夜間再出發,我想跟大家表明一下態度,曲佳明和宋鐵蛋所發生的事,我已經在東縱陳司令面前做了深刻檢查,並主動提出安排完獨立團的作戰部署,馬上與這兩個混蛋一起坐緊閉,好好反思一下最近一段時間的浮躁情緒,這對......。”
“雷團長,這樣安排就是在打我的臉,我羅金川是獨立團的政委,又是你不在部隊時發生的這種事,是我沒有做好戰士的思想工作,我應該作深刻檢查,這樣吧,我陪這兩小子......。”
王曉亮不同意的喊道:“那不行,獨立團的團長、政委都要坐緊閉,傳出去好說不好聽,要坐緊閉,我王曉亮替你倆代勞了。”他說完就要衝出去。
“你給我回來,這件事都不要爭了,我已經跟陳司令彙報,就由我陪這兩個混蛋共同提高吧。”雷劍說着對大家加重語氣的命令道:“你們今天夜間都有行動任務,馬上做好出發準備,不管哪支派出部隊,一旦執行命令走了樣,我雷劍絕不會姑息。”
雷劍話音一落,人已經走出草棚,快步來到一片小樹林,找到依靠樹幹搭起的草棚,對站崗的兩名戰士說道:“把柴門打開。”
兩名站崗的戰士不知道雷劍要幹什麼,打開柴門站在一邊,看着雷劍走進去。
雷劍走進草棚,隨手把柴門關上說道:“上鎖。”
躺在用茅草鋪在地上的曲佳明和宋鐵蛋,看雷劍走進作爲獨立團禁閉室的草棚,兩人緊張的趕緊站起來,規規矩矩的敬禮報告:“報告雷團長,俺倆錯在哪?爲什麼要關俺倆的禁閉?”
雷劍也不吭聲,走到鋪在地上的茅草跟前,盤腿坐在茅草上,從身上掏出一本書,不再搭理曲佳明和宋鐵蛋,認真的看了起來。
宋鐵蛋看雷劍走進‘禁閉室’,只對站崗的哨兵說出兩個字‘上鎖’,就坐在茅草上不走了,兩人一時摸不着頭腦,可又不敢多嘴再問,老老實實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半個小時過去了,雷劍還是不搭理這兩人,宋鐵蛋站的腿痠,身子扭動了兩下,雷劍探頭看了一眼口氣嚴厲地問道:“站着挺累是吧?那就坐下吧。”
曲佳明看雷劍說話了,他賴皮賴臉的湊到雷劍跟前,提着小心問道:“雷團長,你怎麼也被鎖進了‘禁閉室’?”
“哼,還不是託兩位兄弟的福?你們兩個犯了大錯,我這個當團長的能推卸掉這責任嗎?咱們三個都犯了魯莽錯誤,幹出不着調的事來,八路軍是一支有嚴明紀律的部隊,不能單純處罰戰士,不處罰有錯誤的團長吧?”
“這、這是怎麼說的?天大的錯誤是俺倆犯下的,哪怕殺頭,也沒有你雷團長的事兒啊?你還是趕緊出去,不然......。”
雷劍截斷曲佳明的話質問道:“怎麼?不然你倆還敢跟我動手不成?”
“不、不不,雷團長把事兒想歪了,俺倆從被關起來,就知道給你雷團長惹了大麻煩,現在想通了,是俺倆太魯莽,犯下了大錯,你不是有時說‘有錯就改是個好同志嗎’?”
雷劍盯着曲佳明問道:“這話是我說的嗎?我可沒這水平,這可是一個偉大人物說的話,可你們光這麼一說就算過去啦?要是你倆這次所犯錯誤的嚴重性,不從思想深處找根源,咱們三個誰也過不了關,三天認識不深刻那就五天十天,還是不行,那就再多關一段時間,什麼時候認清自己錯在哪裡,什麼時候咱們三個才能出去。”
“你、你這不是在要人命嗎雷團長?俺都承認錯了還要這麼關下去呀?俺可受不了。”宋鐵蛋一聽着急的喊道。
雷劍搖了搖頭不再說話,認真的繼續看書。
曲佳明和宋鐵蛋,看雷劍是鐵了心跟他兩個死耗下去,趕緊搜刮出能說軟話的詞來,又把自己罵了個狗血噴頭。
宋鐵蛋甚至跪在雷劍身邊,苦着臉求道:“雷團長,俺知道錯了,你就大人大量先出去吧,要是獨立團的戰士聽說,你陪着俺倆一起坐‘禁閉’,你說俺倆還怎麼在獨立團混?”
雷劍身子往側一移,閃開跪在地上的宋鐵蛋,癟嘴說道:“鐵蛋,你這混賬東西,你參加八路軍是來混的呀?你趕緊給我起來,我還沒有你倆大,你這麼跪着是不是想求我死啊?混蛋玩意兒,小鬼子還沒打敗,我雷劍絕不會死。”
曲佳明一腳把宋鐵蛋踢翻,蹲在雷劍跟前請求道:“我的好團長、好兄弟,你說叫俺倆怎樣做,你才能自己走出‘禁閉室’,再放了俺倆?只要你提出來,我和宋鐵蛋哪怕頭點地,都不會皺一下眉。”
“沒那麼嚴重,你倆真想聽我的?”
“鱉孫纔有二心。”
“混賬東西又來混賬話,那好,你倆一人給我寫一份檢查,要是我看寫的還算深刻,再在團機關公開做檢討,到時......。”
“我的大團長,你還是殺了俺倆吧,我從小上了兩年書,鐵蛋只是在前幾年紅軍游擊隊來村裡,他爹揪着耳朵進了識字班,掃了不到三個月的盲,認識那幾個字,這幾年早就被吃下的地瓜粑粑給壓在心底了,現在就是想翻找出來,都找不出來一兩個,你這不是要俺倆的好看嗎?”
雷劍皺緊眉頭罵道:“沒出息的東西,既然我給你倆出的注意不好使,那我就陪着你倆就這麼一直待在‘禁閉室’,什麼時候你倆能寫出像樣的檢查,咱們三個什麼時候再出去。”
“完了完了,沒法活了。”宋鐵蛋說着又情不自禁的跪了下來。
曲佳明看雷劍不再搭理他倆,他一咬牙一跺腳的說道:“奶奶的,寫就寫,不然對不起你雷團長陪着俺倆坐‘禁閉’,可往哪寫呀?總不能找根草棍寫在地上吧?”
雷劍從他的公文包裡掏出紙和筆,分別遞給曲佳明和宋鐵蛋,面無表情的說道:“寫吧,筆、紙我都給你倆準備好了。”
曲佳明和宋鐵蛋接過紙和筆,滿臉的無奈靠在草棚的樹幹坐下,把紙鋪在膝蓋上,手裡拿的筆不知從哪下筆,感覺到手裡的筆有千斤重。
天慢慢的暗了下來,入夏的天氣到了夜晚,好像涼快了一些,等吃了送來的飯菜,柴門再次被鎖上,三個人躺在草鋪上,聽着草棚外不時傳進草棚的蟲鳴聲。
天黑透了,山中的蚊子,成羣的從草棚的大小縫隙飛進來,把三個人包圍,開始無休止的圍剿,咬的三個人不停地拍打,可轟趕掉頭上的,吃人血的蚊子又撲向全身,弄得三個人手腳不停地撩動驅趕。
此時快近夜半,聽到獨立團宿營地傳進草棚馬蹄和戰士急促的腳步聲,各部隊按照團裡的部屬,已經開始行動了。
曲佳明挪動了一下身子,靠近雷劍問道:“雷團長,是不是部隊有大行動?你是團長,哪能跟俺兩個混蛋關在這裡坐‘禁閉’,求求你了,還是殺小鬼子要緊,你快出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