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銘看着驚奇的李永昌,接着說道:“雷團長爲了保護工人和工廠財產安全,命令王曉亮副團長帶領警衛排,快速從坑道衝到出口,一旦鬼子實施殘忍屠殺工人的暴行,要不惜一切代價,提前將工人從鬼子魔掌救出來。”
李永昌聽王梓銘說到這裡,他感動的說道:“雷團長能提前預想到工廠有危險,這可不是一般指揮員能做到的,可聽說他年紀不大,處理緊急情況又能做到機智果斷,怎麼叫人覺得這個人不像個平常人,他到底是什麼來路?”
“你問我、我問誰?就連獨一團的王曉亮副團長和其他幹部戰士,都說不清雷劍的來路,本來非常簡單,他沒參加八路軍前,聽說就是個村裡的農家娃子,突然一天,鬼子的飛機轟炸了雷劍的村子,他爹媽都被敵機炸彈炸死,這個娃子哭喊着找到八路軍部隊,提出一些叫人哭笑不得的條件,當時還成爲笑柄。
可後來這個娃子雷劍所作出的事情,真的叫人越來越想不通,你說跟他一起被選進膠東抗日軍政大學學習,同時進去十六個人,可誰也沒有雷劍變得快,再到後來,參加大小戰役的表現,叫人更覺得這個娃子不一般,出奇的叫人驚歎,可誰又說不清,還有的人說他能掐會算,我接觸雷劍這幾天,真是被這娃子搞得更加佩服得五體投地。”
李永昌被王梓銘說的心動,不僅問道:“老王,我真想見一見這個叫我神魂顛倒的神人,你說有沒有這個可能?不然你這就帶我見雷劍一面好嗎老王?”
“哈哈哈,心急吃不了熱豆腐,以後會有大把的機會,不愁見不到這個神秘的雷劍娃子團長。”
王梓銘正與李永昌聊起雷劍興趣正高時,辦公室的門又被敲響,受到驚嚇的李永昌低聲問道:“門外誰在敲門?”
“李掌櫃,我是成品庫的小張,一位叫馮光的人找二掌櫃老王,不知二掌櫃在不在您這,我就把這位馮光領到了這裡。”站在門外的小張盯着門裡回答道。
王梓銘一聽警衛排長馮光找到了這裡,他不知工廠又出現什麼危險,馬上拉開門急切的問道:“小馮,你怎麼找到了這裡、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馮光沒有及時回答王梓銘的問話,而是用一雙警惕的眼神盯着李永昌。
王梓銘趕緊指着李永昌對馮光介紹道:“你們是初次見面還不認識,這位就是榮昌染布廠的李永昌大掌櫃。”
馮光禮貌地伸出雙手拉住李永昌,興奮地說道:“李掌櫃,聽說過您的大名,今天得見,十分榮幸,請多多關照、多多關照。”
李永昌聽馮光說出的話這麼斯文和禮貌,不僅低聲說道:“咱們都是一路人,不必客套,更不要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我倒沒什麼,只是難爲你了。”
馮光看李永昌這個榮昌染布廠的大掌櫃,說話這麼和氣,不像聽說的村裡大地主、城裡大掌櫃那副瞧不起貧民百姓的樣子,不僅放鬆的說道:“唉呀媽呀,爲了見到你說話得體,臨來時被雷團長好好地訓練了一番,命令我見了李掌櫃要有禮貌,說話要斯文,我哪是這種能提上臺面的人?剛纔學說了這幾句,把我憋屈的就別提了。
馮光說着拍起李永昌的肩膀,非常隨意的接着說道:“好傢伙,沒想到李大掌櫃對人這麼和氣,我這一頓裝的太叫人彆扭,這下好了,能像我平時說話這麼隨便,真是太自在舒服了。”
王梓銘和李永昌看馮光露出質樸的實在,兩人倒也輕鬆的‘哈哈’大笑。
馮光看兩人笑的開心,他也大笑起來,三人正說笑着,馮光突然戛然頓住,拍着後腦勺說道:“看我這豬腦子,雷團長叫我來請二位隱秘的通過廠區,到成品庫見面,嗨,我這前面撞人後面露出原形的粗人,一時圖痛快竟忘了正事兒,咱們是不是馬上就過去?”
他說着就要去開門,王梓銘趕緊衝前一步堵在門口,小聲說道:“馮排長,咱們榮昌染布廠有一百多號人,每一個人的底細我們不全瞭解,一旦這裡面混進來幾個敵人偵探,咱們就這麼大搖大擺的出去恐怕會引起懷疑。
再說雷團長命令咱們‘隱秘的通過廠區,’爲了不引起工人疑惑和隱藏在工人裡的敵特奸細察覺,咱們爲了安全還是分頭出去。”
李永昌聽說雷劍叫他也去見面,心中激動的真想蹦起來,他並不是想見一名八路軍的團長,而是對這個神秘的雷劍非常向往,真想親自會面看個究竟,看看這個叫好多人認爲神秘的娃子,到底是個什麼派頭,以解心中所望。
幾個人分頭走出辦公室,爲掩人耳目,走路說話和神色與往常一樣,見到相遇的工人點頭示意並不多言語,這種隱秘的行動並沒有引人注意。
馮光、王梓銘和李永昌,先後來到染布廠的成品庫,看到庫房裡站着十幾名穿着便衣全副武裝的年輕漢子,將一副擔架堵在後面,從人縫可以看到擔架上坐着一個清瘦、歲數不大的年輕人,年輕人的兩邊有兩個俊俏姑娘相陪。
王梓銘看到這架勢,不禁笑了,他看到王曉亮嚴肅的臉上毫無笑意,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趕緊拉着李永昌走到跟前介紹道:“王副團長,這位就是榮昌染布廠的李永昌大掌櫃。”
他又轉身對身邊的李永昌介紹道:“這位是八路軍獨一團的王曉亮副團長,雷團長......。”
這時聽到坐在戰士後面擔架上的清瘦年輕人低聲喝道:“混蛋,都給我讓開,擋在我前面就像道簾子,你們還真把我當成垂簾聽政的慈禧太后啦?不像話,要是傳出去能叫人笑掉大牙,還會罵我雷劍故作神秘的耍驕狂,快給我閃開。”
站在雷劍擔架前的戰士看着王曉亮,王曉亮透過人縫看向在右邊扶住雷劍的那俊俏姑娘,這俊俏姑娘不是別人,就是晉察冀軍區戰地醫院張光華副院長,也時留下來照顧雷劍的主治醫生。
張光華對王曉亮一擺頭,王曉亮好像得到命令,對站在雷劍擔架前面的戰士說道:“危險解除,你們都讓開吧。”
戰士們‘唰’的分列兩邊,將後面擔架上那個面部清瘦、看起來虛弱的的雷劍顯現出來。
雷劍看王梓銘帶着一個陌生人走向他,他已從王梓銘介紹這個陌生人給王曉亮,知道來人正是他要找的榮昌染布廠的李永昌。
他看着李永昌的眼神放着亮光,那表情帶有興奮和疑惑,可滿臉卻堆着笑看着他雷劍。
雷劍爲了禮貌,實際他也非常不好意思,對身邊扶着他的兩個俊俏姑娘央求道:“張副院長、春桃隊長,能不能把我扶起來?你們作爲醫生護理重傷員非常盡職盡責,可在別人眼裡看來,我雷劍這個農村娃子,竟在敵人的眼皮子底下,享用兩個嬌豔美貌姑娘的貼身照顧,實在榮幸,但這種榮幸的在敵佔區我雷劍實在不敢享受,請扶我起來好嗎?”
張光華和春桃被雷劍這調皮的娃子說的滿臉通紅,張光華有些掛不住的嗔道:“雷團長,你也太能擡高自己了,要不是看你傷勢太重,我和春桃可沒有閒情逸致的陪伴在你身邊,早就衝到了抗日最前線。
你說要站起來,這可不行,你的身子非常虛弱,坐着都不能時間太長,我建議你還是躺在擔架上好好養傷,有什麼命令直接下達,同志們保證都能很好的完成任務。”
“這樣不好,我們華夏之國是禮儀之邦,今天我雷劍第一次見到李永昌大掌櫃,哪能坐着?更不能躺着跟這麼富貴的大掌櫃說話,這也太不講禮道和斯文了。”
李永昌沒想到這個被稱爲神秘農家娃子的雷劍,說起話來這麼講究和詼諧,剛準備走向前搭話,突然從庫房外跑進來一個工人,對王梓銘低聲說道:“王二掌櫃,城裡的鬼子荷槍實彈正在集結,看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