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光和李道明快速跑進屋,緊張的喊叫‘小鬼子從衚衕兩頭堵了過來’,雷劍霍的從凳子上站起來,面部表情嚴肅的問道:“東西衚衕口堵過來的小鬼子有多少?”
“報告雷團長,夜色太黑看不清楚,不過看那一坨坨黑影,應該兩頭出現的各是一支鬼子巡邏小隊,正端着槍快速從衚衕撲向十七號這裡來了。”馮光和李道明快速的報告。
雷劍果斷的命令:“馮光帶領騎兵二班順着衚衕殺向西面,李道成帶領三班撲向東面,要以戰馬衝撞和馬刀砍殺相配合,一定要消滅這兩支鬼子巡邏隊,不叫一個鬼子逃竄,全部給我殺了。”
他又對王梓銘命令:“梓銘同志,你馬上進入坑道,配合張光華快速將三名重傷員轉移出來,隨時準備撤離關平街十七號。”
張光華聽雷劍這麼武斷的命令將重傷員全部轉移到地面,她擔心的抓住雷劍胳膊問道:“雷團長,敵人已經包圍了衚衕兩頭,一旦雙方交戰,激烈的槍聲就會把敵人的援兵引過來。
咱們本來爲了躲避敵人隱蔽在坑道里,現在敵人已經發現我們的行蹤,很快就會派大部隊衝過來,咱們應該馬上進入坑道隱蔽,避免被敵人包圍造成重傷員生命危險,你怎麼不但不隱蔽的進入坑道,倒要將坑道里的重傷員轉移到地面,這是爲什麼?”
“張光華,你前面說的都對,只是後面對敵情的分析不太深刻,我們隱蔽的地方既然被敵人發現,兇狠的小鬼子一定不會放過,要是繼續隱蔽在坑道里,一旦被鬼子找到坑道口,你說躲在坑道里的人還能活嗎?最後的結果就是與敵搏殺,或被捕或戰死。”
“雷團長,難道轉移到地面就安全了嗎?那不是更危險?我不同意這麼行動。”張光華說出自己的意見,並帶有一定的固執。
雷劍毫不客氣的說道:“我現在是留守在阜平城特別行動隊的最高指揮員,晉察冀軍區聶司令親自指示,由我雷劍指揮攻打縣城的獨一團以及各地方部隊,其間所有部隊所有人都必須聽從我的指揮,我命令你張光華,馬上執行我的命令,十分鐘之內必須將重傷員轉移到地面,你敢違抗軍令,軍法處置。”
張光華沒想到剛搶救活過來的雷劍,指揮戰鬥不給任何人留面子,那種霸道的口吻帶着冰寒,她被雷劍的威嚴所震懾,不禁流着眼淚委屈的被王梓銘帶進坑道。
她進入坑道心裡憋屈的對重傷員老孫說道:“老孫,你說雷劍這人怎麼這麼武斷?敵人已經將衚衕兩頭堵住,他不但不快速將特別行動隊隱蔽進坑道,反而要將重傷員和所有人都轉移到地面,一旦敵人包圍了十七號院,咱們再想退進坑道,我怕到時來不及不說,還很有可能被快速行動的敵人抓捕,要是與敵拼命,咱們一個也活不了,你說到那時可怎麼辦?”
老孫聽張光華對雷劍的部署意見很大,還抱有很深的怨氣,他皺緊眉頭仔細的作了分析,很快臉露笑容的說道:“張副院長,雷劍是指揮員,他想的可能比其他人要多,既然這麼果斷的命令坑道里的人馬上轉移到地面,一定有雷劍的安排,那咱們就不要耽誤時間了,快點行動,不然恐怕會打亂雷劍的下步計劃。”
雷劍端着槍衝到大門口,看到馮光和李道明各帶領警衛排騎兵二班和三班,分頭撲向衚衕兩頭,從衚衕口摸黑闖進來的小鬼子,突然聽到馬蹄聲從衚衕中間傳過來,一坨坨黑影越來越清晰的衝撞過來,小鬼子不知衝過來的騎兵是不是皇軍的騎兵部隊,不敢開槍的吆喝道:“快快的停下來,我們是城區皇軍巡邏隊,你們的......。”
騎兵戰士揮舞着馬刀也不答話,瘋狂的衝到跟前,馬刀上下翻飛,觸碰着死,不到五分鐘,就將衚衕兩頭不足二十個小鬼子全部砍殺。
雷劍對跳下戰馬報告的馮光命令道:“你派幾名戰士將砍殺的鬼子軍裝脫下來,馬上送進我這裡。”
他返回身走進十七號院,幾步衝進堂屋,看到還有兩名重傷員沒有從坑道里轉移出來,雷劍憤怒的吼道:“混蛋,爲什麼這麼磨蹭?給你們五分鐘時間,必須將坑道里所有人員撤到地面,隱蔽好坑道口,只要是隱蔽在十七號的人快速換裝日軍軍裝,跟我馬上離開這裡。”
張光華藉着屋裡微弱的光線,看站在眼前這個經過兩次生死,剛恢復過來的重傷員,傷處和刀口還沒好利索的雷劍,幾小時前虛弱的還要被人扶着走路,可現在站在那裡,哪像是一個重傷員,那面部冷峻的表情,威嚴的兩眼盯着屋裡的每一個人。
前面說話都能引動傷處疼痛皺緊眉頭的這個雷劍,此時就像在戰場上指揮戰役,下達的每一道命令都那麼不可侵犯,威武的叫人敬畏、初識者膽寒。
張光華由衷的佩服雷劍的意志力以及堅強的信念,在大敵當前,不但遙控指揮城外獨一團強攻阜平城,而且還要帶領不到一個排的警衛戰士,保護重傷員和她們這些醫護人員,這樣的重傷員突然摒棄病態,給人一種堅貞不屈的英武形象,任何一個人都會在最短的時間,對雷劍刮目相看。
雷劍看張光華光顧着看他,把該乾的正事撇在一邊,雷劍剛想憤怒的斥責,想起就是這個張光華副院長,配合援華專家以及在春桃如泣如訴的努力下,把他已經死過兩回的雷劍,終於從死神手裡搶了回來,不免壓住火氣嚴肅的喊道:“張副院長,你要從我臉上看出什麼來?還不快點將坑道里的兩名重傷員給我轉移到地面?”
張光華被雷劍的突然大聲呵斥嚇得渾身一抖,馬上參與到接應從坑道口轉移上來的重傷員。
王梓銘跑到雷劍跟前喊道:“報告雷團長,坑道里的人全部轉移到地面,請指示。”
“不要報告了,快點給重傷員換穿上日軍軍裝,屋裡的人也都換上,五分鐘之內開始撤離。”
張光華雖然被雷劍的威嚴所震懾,可她是一名戰地醫院的副院長,對包括雷劍在內的四名重傷員有治療保護的責任,爲了四名重傷員的安全,不得不鼓起勇氣走到雷劍身邊,口氣強硬的問道:“雷團長,你作爲一名指揮員,我作爲重傷員的主治醫生,有權利知道你要把重傷員撤到什麼地方,這是其一,其二是你現在還是我的重傷員,不管你擔負着多麼重要的指揮任務,爲了你的傷口和你的身體,我命令你躺在擔架上,就是要轉移,也要叫戰士們擡着你走。”
“好、很好,你是一個很牛的女娃子,敢在指揮員緊張指揮戰鬥的關鍵時刻,指責和命令指揮員,爲了叫你安心的配合撤離十七號院,我回答你的第一個疑惑,我們現在必須撤離已經暴露的這個十七號院,轉移到最安全的日僑藥店診所,一是爲了安全,二是我們的重傷員在坑道里不見陽光沒有新鮮空氣,造成傷口感染,必須儘快得到治療。
第二個你提出我這個重傷員,必須躺在擔架上叫戰士們擡着走,我明確的告訴你,我雷劍現在恢復的非常好,不用被人擡着轉移,再說你就是想叫戰士擡着我,你還有我躺的擔架嗎?現在就兩幅擔架,就連老孫因沒有擔架,都要在戰士的幫助下走路撤離。
好啦,所有人都準備好了是吧?我命令在轉移途中,不管與敵發生任何險惡情況,沒有我的命令,誰也不許擅自行動,一旦違抗命令,軍法處置。”
雷劍走到院子對馮光說道:“你帶領警衛排二班,騎着戰馬在前面開路,一旦與敵遭遇,由我來應付,沒有我的暗示不要輕易採取行動。”
他對李道明命令道:“你帶領騎兵警衛排三班,緊隨在擡着重傷員的後面,要是從後面發現敵人跟蹤或圍捕,要以最瘋狂的速度,給我全部消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