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親身護美

“王烈,多餘的糧食發放得怎樣了?”遊飛對向他彙報糧食發放到貧苦戶工作的王烈問道,有些時候遊飛是拿王烈當全能副手在用,不單單是要他帶個烈風大隊那麼簡單,很多雜七雜八的事情他都會交由王烈去辦。

能做善事王烈的心裡當然是樂意得很,這會他笑着對遊飛說:“每家每戶都拿到穀子了,部隊自己的軍糧也留夠了,這次是皆大歡喜,就是苦了汪大老闆,我聽人說他爲了那八千擔穀子愁得兩天兩夜顆米未進肚,實在是悽慘得很。”

遊飛哈哈笑道:“你小子也擠兌汪大老闆,怎麼說汪大老闆也是給我們放了次大血,現在又兩天兩夜未進食,身體如何消受得了,今天完了你去藥鋪抓兩劑補藥給我送過去,並代我向汪大老闆問好,要他好好保重身體,要不他那瘦身子骨,再這麼消瘦下去讓風一吹得像紙一般地飛起來。”

王烈嘎嘎狂笑了起來,差點沒笑得岔過氣去。

頓了頓,遊飛想起了軍隊整編的事情,說道:“軍隊整編的事情進展得怎樣了。”

“你放心吧,一切都有條不紊地進行着,穀子一送啊,我們部隊的名聲更加響了,好多熱血青年紛紛要求加入進來。”王烈不無興奮地說着。

遊飛點了點頭,道:“現在絕大部分的士兵連軍服都沒有,穿什麼衣裳都有,奶奶的,看着真是礙眼。”

王烈也是皺起了眉頭,道:“這個問題很棘手,短時間內我想我們是沒辦法解決的了,一時半會很難造出那麼多的軍服出來,哪來的衣料啊,每人一頂帽子倒是沒問題的,我會盡快地去辦,儘量讓各個連隊的人着裝緊湊些,個個胸前縫着的胸章259旅番號足以讓他們感到自豪了。”

“嗯,以後等有條件了再一整軍容。現在糧食多了,士兵們的伙食都是很好吧。”遊飛說。

提到吃,王烈的底氣是特別得足,拍拍胸脯吼道:“鹹菜粥管飽。”

遊飛搖了搖頭,道:“以後不能這麼均一地吃大鍋飯了。”

“這是爲什麼?”王烈問道。

遊飛沉聲道:“以後吃飯的時候要分個先後,日常訓練任務完成得越好的越往前排,真正的管飽,前面吃的還可以偶爾加點肉。而且每餐的量不需要足夠,我要很大一部分排在後面的人沒飯吃,誰想吃飽飯就給老子好好訓練,餓極的狗比吃飽的狼要兇狠上十分,我要他們成爲兇狠一族,所以你要再管他們飽我就把你剁了喂他們。聽明白了沒。”

“是。”王烈心道這鬼點子還真損。

“嗯,下去交代各連隊,把這件事抓起來,你負責監督,出去忙你的吧。”遊飛吩咐道。

王烈吼了聲是就急着出去辦事了,遊飛望着王烈匆匆的身影,感嘆自己有了個王烈真的是幸甚啊,至少能夠許多事情都用不着自己煩惱,遊飛開懷地大聲嘎嘎笑了起來……

經過數天的整編,259旅已然擁有了八千多人。遊飛看到了具體的數字後也是大吃一驚。按照他原定的擴編計劃,不但常規的幾個營團全部滿員,而且遊飛最爲倚重的兩個精銳小隊也進行了擴編,現在稱之爲大隊更爲合適。

259旅下轄三個團、二個營、二個大隊,共八千一百七十四人。其中老137團、老146團有淞滬戰場上下來的老兵做底子,在正式場合被稱作榮譽137團、榮譽146團。新一團完全由新收編的各個雜牌武裝組成,但他們進入新一團之前,也不乏摸過槍桿的老手。兩個營分別是輜重營和警衛營。兩個大隊人數最少,烈風大隊一百三十六人,青雲大隊八十五人。

137團團長是許志緯,146團團長高永泰是原146團的老兵。新一團的團長是董天浩,警衛營的營長由蔣狀擔任,輜重營的營長是趙偉,烈風大隊隊長王烈,青雲大隊隊長孫青雲,同時還兼任259旅的副旅長。另外,何天豪從各個部隊裡選拔了一批腦瓜活泛的人組成了參謀組,由他任參謀長。一切行動的詳細計劃已經開始由參謀組制定,然後交給遊飛選擇。這也是遊飛防止自己犯錯誤的重要措施。說實話,要指揮這麼龐大的一批人去打仗,遊飛還真是有點發怵。

全旅上下的武器裝備那是很花哨的了,堪比一個武器展覽館。從中正式、漢陽造、三八大蓋步槍到捷克式、大正式的機槍,各式手槍、手榴彈、山炮、步兵炮、迫擊炮,每樣都有點。甚至鳥銃、獵槍,這些前裝彈式的老式槍支也有人在用。不管怎麼說,八千多人沒有一個空手的。259旅此刻也是兵強馬壯,人槍充足了。

人多了,事情也就多了。要抓緊時間整訓各個部隊的人馬,在鬼子下次進犯之前增強戰鬥力。還要處理上次戰後對一些老百姓的安置工作。彈藥的補充靠那點繳獲也遠遠不夠,還要走地下軍火商的路子多弄點過來。遊飛被這些事情纏住,想去看望一下林雨瑞也走不開,只能是讓人去代爲問候一聲。

林雨瑞的身體已恢復,本來她就只是被嚇到了,並沒有什麼大礙。而她爺爺卻病癒的很慢,真可謂是“病去如抽絲”。原本林雨瑞是急着要趕去重慶的,奈何爲了照顧爺爺,行程只得一推再推。雖然林老先生的病情與最初相比已經好轉了許多,但林雨瑞認爲只有爺爺痊癒了,她才能放心去大後方。要不是爺爺的年齡太大了,她還想跟爺爺一塊走呢。

照顧爺爺事情不多,林雨瑞閒暇之餘就幫着部隊安頓逃到縣城來的民衆,她與分來保護她的兩位戰士也混的很熟了。在與戰士們的交流中,讓她對遊飛有了更多的好奇。

隨着時間的推移,縣城的情況穩定了下來。周邊的鬼子也沒有任何動靜,若不是每天的緊張訓練,人們都要忘記這是在強敵環視的戰爭中了。

這一天,遊飛的旅部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他帶着兩個人鬼鬼祟祟地來到259旅總部門前。那人從壓低了的帽檐下用謹慎地目光來回地打量着門口的衛兵。看得衛兵很不自在,正要呵斥,那人摸出一個小本兒揚了揚,說:“我是中央軍部地特派員,這是我的證件,我要立刻見你們旅長,請你通報一聲。”

“哦!”衛兵答應了一聲,讓一個人去裡面通報。

一會兒,何天豪迎了出來。

這位特派員姓劉,自稱是上校軍銜。他給遊飛帶來了一份貨真價實的委任狀,還有三套軍官服。劉特派員首先宣讀了這份委任狀:“茲任命遊飛爲第三戰區第259旅獨立旅旅長,特領少將銜;孫青雲爲副旅長,領中校軍銜;何天豪爲旅參謀長,領少校軍銜——第三戰區司令長官部。”

劉特派員將委任狀交給了遊飛,遊飛看着上面各式公章、私章一應俱全,印刷、書寫得也很精美。遊飛對這位特派員得身份就少了幾分懷疑。遊飛問:“劉上校,怎麼軍部和第三戰區長官部會注意到我這支小隊伍呢?你們怎麼從敵戰區過來的呢?”

“遊將軍,你有所不知啊!華北和蘇浙戰場上,我軍是節節後退,失地不少呀!而你們在敵人的環圍之下,打出了殲敵千餘的勝仗,很漲國軍和國民的士氣。桂溪大捷,這兩天已經被得到消息的記者撰寫了稿件,在中央日報等報紙上大規模宣傳了。你這樣一位能打勝仗的將領,做一位正式的國軍將軍是很合適的。”

“喔!桂溪大捷,呵呵!259旅的事都上報了嗎?”遊飛問。

“嗯!在我們探察到的259旅的信息中,只有你們三位軍官的名字,其他的有功人員,你們自己向上面報告吧。我這次帶來了一臺電臺,按照設定的頻率和密碼,你們就可以與第三戰區司令部直接聯繫了。”

“哦!那太好了。”遊飛說。

劉特派員淡淡地笑了笑,說:“遊將軍,我帶來了委座地命令。”說完了這句話,他突然間很是嚴肅了起來。

“哦,您說。”遊飛笑呵呵的表情依舊。

“呵呵!遊將軍是從底下部隊一路升遷上來的將官,有些事情還不知道,我也不多說閒話了。委座,命令你部要設法跳出日軍的包圍圈,保存實力,向大後方轉移,以期給予日軍更大地打擊。委座愛才,他特意囑咐遊將軍突圍的時候要注意安全,能帶出多少部隊就帶出去多少。”

遊飛想了一會兒,問:“劉上校,上面沒說這裡的百姓轉移的事情嗎?部隊走了,他們怎麼辦?”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我奉上面的命令,要即刻趕回去。電臺你派人到城外來取一下。兄弟我公務在身,還要穿越敵戰區,我就不久留了,告辭!”

這位劉特派員帶人走了以後,遊飛陷入了沉思之中。

桂溪之戰,消滅了一千多鬼子,在連吃敗仗的國軍方面看來,這場小規模的戰鬥竟然被當作大捷來廣爲宣傳。遊飛還因此有了個少將的頭銜。同時,鬼子是決不會就這樣算了的,平靜的背後一般會有更大的陰謀。可是,自己能放棄部隊和鄉親們嗎?即將到來的殘酷戰鬥,259旅還能有最近的好運氣嗎?

遊飛沉默了很久後,得出了結論,縣城絕對是守不住的。在平原上,龐大的一個旅又不能藏起來,只有轉移纔是出路。這支部隊和支持自己的百姓都要轉移出去纔好!

可是,周邊的情況自己很不清楚,日軍和外圍國軍的分佈完全不知道。這樣,轉移的方向和方式就無法確定。

遊飛正在苦惱着,蔣狀進來問到:“大哥,林小姐要走了,我們派誰去護送她呢?”

遊飛猛然間有了主意:“嗨!咱們的何參謀長呢?快讓他來商議事情。”

何天豪很快就來了,遊飛向他說了自己的想法。原來,遊飛是想讓烈風大隊抽調一個分隊來護送林雨瑞穿越敵戰區,順便探察清楚日軍的數量、分佈以及國軍在各個方向上距離這裡的距離等等。這些信息都要設法搞清楚。這次送林雨瑞去重慶,路途極爲遙遠,正好烈風的探察範圍可以放到很大。到了大後方,讓兩個人去送林雨瑞,其他人員返回的時候還能再蒐集些情報。

遊飛說了自己大體的想法,又補充道:“烈風的一個分隊三十多人分散開了偵察兼護送。這樣也能確保林小姐的安全。我看要特別派些好手去幹這件事。”

何天豪點點頭說:“我們周邊地方太大了,護送林小姐的只能走一個方向。我看其他方向也派出去一個小隊,偵察範圍一直要到敵戰區背後,這樣我們周邊的大環境就都能瞭解清楚了。”

遊飛說:“派兩個小分隊,這樣也好。”

何天豪說:“從烈風和青雲的六個分隊中挑選合適這次行動的,專門挑出兩個分隊,要精兵強將。這樣的話,保證成功。”

遊飛說:“精兵是有了,可是這強將嘛,我看就我們兄弟兩個各領一支吧!”

何天豪一聽這話急了:“大哥,我在原來的烈風小隊呆過,幹這事兒我是行家。你是旅長,你走了可不行,這一大攤子誰來管啊?現在我就找兩個大隊長來商量一下,他們也不會同意你去的。”

遊飛把何天豪拉了回來,在他耳邊小聲地說:“天豪啊,我這次可一定要出去一下。你也是知道地,謝佩珊和我還沒有圓過房呢!她又是咱們硬耍手段娶回來的,雖然名義上是我的媳婦,可是她一個大姑娘,完全可以以爲我死了,另嫁一戶好人家。等我回去廣州,人家孩子也有了!天豪,你可不能耽誤了你大哥我的婚事啊!”

何天豪不解地問:“大哥,不讓你去敵戰區冒險,與嫂子謝佩珊有什麼關係啊?”

“呵呵,和她沒關係,和我有關係。大哥我總要有個媳婦吧!你不知道,其實我早看上林雨瑞了。咱現在是軍人,又不能強娶豪奪。但我對她好一點,關心她一點,愛護她一點,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何天豪瞪大了眼睛,半天說不出話來。遊飛拍拍他的肩膀說:“你去叫王烈和老孫來吧!一會兒肯定要吵。這事要保密,又不能大聲吵,你全力支持我,我官兒大,再壓他們一下,我肯定就可以和林小姐一起行動啦!”

遊飛把何天豪推出了們,讓他去找兩位隊長。何天豪掙脫了他的手,壓低聲音焦急地問:“259旅誰來管?鬼子來了怎麼辦?”

遊飛說:“鬼子來了,轉移的通道又沒找到,只能打唄!老孫、許志緯、蔣狀、董天浩他們也都還在嘛!你可別說新一團靠不住,我還正好想看看他們心齊不齊呢!”

何天豪再度無語,只得去叫王烈和孫青雲了。

果然,王、孫二人都很支持組成兩支臨時小分隊的建議,但是一聽說遊飛要親自參加,立時就像見了鬼一樣,臉色就變得很難看。遊飛和何天豪一通勸說,也沒止住兩人的火氣。

遊飛乾脆也拉下了臉,沉鬱地說:“我帶着一百多人從江南到江北,從鬼子羣裡鑽到這裡,我有經驗啊!我走的時候和幾位團長說一聲,259旅由老孫這個地頭蛇做主,誰還能不放心嘛!再說了,我不走,該反水的就不反水了?我們做的隱秘些,剛好試探某些人忠誠不忠誠!嘿嘿!”

雖然遊飛說了一大堆,可是王烈和孫青雲的頭還是搖得像波浪鼓一般,老孫也就一句話:“不同意,就是不同意。”

無奈遊飛只能黑着臉給他們臉色看。王烈和孫青雲也沉着臉,沒一絲笑意。他倆心想,這時候耍臉色可不頂用,誰怕誰呀!

遊飛見實在不行,只好變了一副笑嘻嘻的樣子,對兩人陪足了笑,再萬分誠懇地說:“其實,我是有其他的事情!這個方便你們一定要給!這關係到我的身家性命啊!我保證用最快的速度回來。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你們就給句爽快的吧!”

王烈和孫青雲看了看站在旁邊的何天豪。何天豪輕輕地點了點頭。王烈和孫青雲嘀咕了幾句,“好吧!我們同意了。不過……”王烈聲明他們已然同意,但卻不把話說完,留了半句就看着遊飛。

“哦!知道啦!我一切行動聽指揮。我和王烈去護送林小姐這一路,何參謀長帶另一路,我就當自己是王烈隊長手下最傻的一個兵。這樣行了吧!”

“呵呵!算你還自覺。這次就這樣了,可下不爲例啊!”

“嘿嘿嘿!”遊飛笑了。此時他那象個旅長,看他得意的樣子,倒象是得到了寶貝的小孩一般。

幾個人趁熱打鐵,商量了一下行動的具體方案。一切商量定了以後,遊飛通知旅部直屬各部的主官前來開會,交代了這項秘密行動中各部應該主意的事項。特別叮嚀他不在的這幾天,孫青雲負責一切事務。大家都不許對外暴露遊飛不在旅部的這個秘密。

第二天,259旅的官兵們將林雨瑞送到了城外,表面上只有三個人護送她。遊飛在送走林雨瑞後回到了旅部。告別的時候,林雨瑞還特意對遊飛笑了笑。笑容很美,遊飛從裡面讀出了一點不捨,一點落寞,還有一點調皮的疑惑。

過了十幾分鍾,化裝成爲老百姓樣子的兩個特種小分隊迅速的出了城。其中一隊在王烈的帶領下,趕上了林雨瑞。林雨瑞對突然趕上來的這三十幾個人很感驚訝,也有些懷疑這些衣着雜亂的人的身份。還好原來安排護送林雨瑞的三個人都對王烈敬禮後,向林雨瑞做了簡單的介紹。

聽說這就是259旅最精銳的直屬烈風大隊的隊長,林雨瑞不禁又看了一眼王烈。瘦小的王烈很不起眼,只有眼睛閃動着凌厲的光澤。林雨瑞說:“王大隊長能和我同行,我感覺安全多了。多謝你呵!”

王烈說:“不用謝。我們這個分隊執行任務,有幾段路和你們一起,也是順路護送你們到大後方,我們不會送你到重慶的。”

林雨瑞一笑:“我又不是什麼大人物,怎麼敢讓您去那麼遠的地方呢?能順路,我都要謝謝你的。”

王烈不再說話,衝着林雨瑞點點頭就加快了步子,很快就消失在了前方。其他烈風小隊的戰士,也只有不多的幾個在陪着他們走。大多也都匆匆忙忙散開到較遠的地方去了。

因爲還沒到敵戰區,一行人並不急着趕路。到了晚上宿營的時候,才走到邊界附近。

真正考驗明天就要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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