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四零年三月十日,又一個軍人節到了,徐強威風凜凜地乘坐着轎車出了特高課,不過,機關門前的招牌,已經更換爲大日本帝國特情局,成爲人所共知的隸屬於內務部的廳級單位,而徐強,就是首任特情局的局長。
街道上,到處都是熱情洋溢歡樂的人羣,軍人節在戰時,得到了特別的重視,況且,幾乎家家戶戶都有參軍或者爲軍事服務的人員,人們對節日的關注到了非常瘋狂的地步。因爲特情局的設立,日本專門向國民做了說明,懇請臣民盡情地享受節日的氣氛,因爲,有一個精明強幹的特情局在,日本的高層統治者感到了愜意和舒適。畢竟,從修理鬆井石根開始,特情局又做了好幾“票”生意,逮捕了陸軍系統的數名中級軍官,收穫頗爲重大。在他們看來,日本的內部隱患,已經被挖掘得差不多了。
少將局長徐強,在轎車裡悠閒地掃視了街道上的人羣,也受到了狂熱氣氛的感染,儘管他身在異國他鄉,甚至是敵對的國家,還是不能泯於娛樂的天性。
“哈衣!哈衣!”街道上的許多百姓,穿着和服顯得身材矮小了的年輕姑娘,亂七八糟胡鬧的小孩子,都朝着這數輛轎車揮舞着手臂。
沒有目標,狂熱興奮的人們隨意地尋找着目標,有**唱,有**嚎,有人蹦跳,好象日本人的狂歡節。自然,作爲軍人節,那些負傷回國的老兵,是最被看重宣揚的,他們幾乎是趾高氣揚地在街道上走着,揮舞着柺杖,大聲唱着日本的國歌《君之代》,看到了身邊的花姑娘,毫不猶豫地摟住親吻,而那些姑娘要麼熱烈地迴應,要麼羞澀地接受。一些預備役的士兵,穿着軍裝,耀武揚威地排着隊列行進,塑造着新的風景。
徐強在很多方面已經熟悉了日本的風俗習慣,甚至適應了這些生活細節,每一個社會環境,不管文明還是落後,只要適應了,人類的惰性就會使之附屬過去。對街道上風流姑娘的追逐,對狂歡潮流的嚮往,對軍人節盛況的興奮,使他莫名其妙地產生了一絲的恐懼,自己是不是已經被同化了日本的民族性?
“局長,繼續巡視嗎?”保鏢,少尉軍官大野問。
“繼續!”
“哈衣!”
在東京街頭,徐強象徵性地巡視了一圈兒,將一次看熱鬧圖YY的純粹心理邪惡的滿足,冠冕堂皇成協助警察局的友好往來行動,不久,轎車停下來,一羣姑娘們衝過來,穿着威武將軍服的徐強成爲她們追逐羨慕的目標。
“他是將軍啊!”一個姑娘驚呼。
“是啊,這麼年輕的將軍!”
“這麼帥的將軍!”
發了花癡的姑娘們爭先恐後衝過來,將徐強包圍在覈心,名義上是獻花,其實成了任意褻瀆異性的盛典,當然,鬢香紛紛,溫柔款款,讓徐強也受用得很,大野等保鏢們也近屋及烏,得了不少便宜。
“將軍,她們想要到我們的軍營裡去參觀啊。”大野被兩個姑娘夾擊,氣都喘息不過來了。
“好吧!”於是,五輛轎車裡裝運了二十幾名自告奮勇來犒勞軍人的姑娘,凱旋歸來。一路上,軍人和姑娘之間的曖昧於動作,不勝如椽之筆。而徐強身邊的姑娘,甚至瘋狂到一見傾心,接觸就要奉獻的地步,抱住徐強又是啃又是撞,引着徐強的手往她身上“遊覽”名勝古蹟,“將軍,請您接受我們的愛戴!”
“呵,謝謝,我們很喜歡的!”
的日子被突然一陣歡呼給驚擾了。其實,那也是徐強們的真正目標地,。今天,他們還有重大的使命,去逮捕兩個特殊人物。
一個小型的廣場上,聚集了數百人,有幾名軍人正在演講,慷慨激昂,鼓肚子凹腰,象一隻打了雞血的癩蛤蟆,古古呱呱的,許多預備役軍人,正在熱烈地鼓掌:“好啊,好啊!說得好!”
這兒距離東京西北車站不遠,火車將大量的貨物和人員吞吐到了這兒,然後揚長而去,沉悶的嘶吼聲伴隨着劇烈的震動,火車站附近,熱鬧而雜亂。
“大野,在行動前休息幾分鐘,你們可以隨意了!”
“哈衣!”
特情局的特工,紛紛停住了車子。徐強走下來,用手託了託腦門後開叉的黃綠色鬼子軍帽,彈彈嶄新的將官呢子上衣,踩着沉重有力的軍靴,一手按在腰裡,摸着軍刀,一手下意識地捏住手槍匣子,那種自得其樂,威武雄壯,躊躇滿志的情態,無以復加。
他在暗暗的觀察集會。
在轎車裡,那些特工們一見局長下了車,就按照計劃行動,局長的隨意休息,就是放開管制的命令,所以,那些轎車裡的官兵,立刻象野獸一樣衝向身邊的姑娘,又摸又捏又抓,甚至,大野那個傢伙,直接將一個姑娘掀翻在車座上,神乎其神地運作着什麼,那姿態,絕對標準兇悍,隨即,一聲聲熟悉而感染力強大的女聲就從半搖下的車窗玻璃的縫隙淺淺地泄露出來。
對於部下的享樂,徐強絕對不加制止,甚至是有意無意地縱容,反正,是破壞日本的社會道德,越亂越好!他甚至多次帶領士兵到某些娛樂場所去消費,讓部下格外興奮,對他的忠誠度也增加了。
人羣中,兩個年輕的士兵正在演講,講述自己在支那國作戰的輝煌歷史,講着講着,臺下羣情振奮,歡呼班哉,也就是萬歲的意思。自然,是天皇班哉,帝國班哉。
“你們就得意吧!”徐強暗暗吐了一口唾沫。
這人羣中的明星不是別人,而是南京大屠殺中的兩個著名的小人物,一個是野田毅,一個是向井敏明,這倆傢伙就是臭名昭著的進行百人斬比賽的的日軍!雖然在抗戰勝利後,這倆野獸都被國民政府處決,可是,現在的徐強決定,自己過把癮,要親手把這倆禍害給滅了。
特情局以褒獎的名義,由木戶出面,敦促陸軍省將這倆傢伙從前線請了回來,這倆禍害,命大福大,居然煎熬了兩年多還沒有死球,居然還升了官兒,成爲軍曹和伍長。
這倆禍害,果然肆無忌憚,將他們在進攻南京的一路上掃蕩中民的野蠻無恥的屠殺經歷都講了出來,而一陣陣的掌聲,也表明,所有聽衆的臉上,沒有憎惡和質疑,只有景仰和讚美。
在火車站的特情局的人,及時通知了徐強,還故意安排了他們幾個拋頭露面,爲徐強等人贏得了時間,其實,要是逮捕這倆傢伙的話,本不需要這麼麻煩的,都是徐強要親自過一把逮捕癮。
徐強在臺下遠遠地傾聽着兩個惡魔的演講,他很想知道具體的細節,畢竟,南京大屠殺是許多日本右翼集團和分子所不願意承認的。而所有現在資料上的積累,又過於粗略。
“我揮舞着戰刀,瞄準那個傢伙,狠狠地一用力,嚓,我的刀刃振動了下,飛快答劃過他的脖子,於是,他的腦袋就掉了,滾到了我的腳下,他的身體遲疑了兩秒鐘,才突然倒下了。”
“我們欺騙那些支那軍人說,你們投降,我們會保證你們安全的!於是,他們就出來了,到了後來,我們使用這些俘虜去喊話,他們早就沒有了鬥志,大批地投降了,師團長說,我們不需要留俘虜,所以,就把他們統統地處理掉了!我們還使用了機槍和刺刀,哈哈,每一種殺法都很不同,都很有趣……”
徐強聽着聽着,眼前就幻化出了兩年前悲慘的南京街頭巷尾。眼淚悄悄地滑落出來。
“局長?”一名花姑娘悄悄地趕到了身邊,用手背碰了他的胳膊一下:“可以了嗎?”
是小鹿雲子,她驚奇地,困惑地窺探了下徐強的淚眼,雪膩如薄瓷胎的臉上,有愛慕的風情。
“嗯,沒事兒!”徐強好不容易纔控制了情緒,在她的肩膀上一拍:“雲子,今天你真漂亮!”
“可是,局長,您不過是說說罷了,並沒有憐香惜玉的實惠啊。”她憂怨地說。
“今天夜裡我就去你那裡,怎麼樣?”
“嗯,好的!我一定給你做最好吃的辣魚薑汁片。”雲子激動地將頭靠在他的肩膀上。
“開始行動了!”
“哈衣!”發了騷的小鹿雲子,立刻就驚醒過來,幹練地從懷裡掏出了手槍,擠進了人羣。
看到了徐強的手勢,轎車裡的部下紛紛衝出來,向臺上包圍,“我們來迎接凱旋歸來的勇士的,諸位,大家讓開道兒!”
以邀請的名義,特情局將兩名惡魔裝進了轎車裡,風馳電掣地去了。
特情局的審訊室,徐強親自審訊,五花大綁的兩個傢伙,大喊大叫,“八嘎,八嘎,我們是帝國的英雄,是英雄!你們要幹什麼?”
“你是野田毅?”
“我是!”
“你是向井敏明?”
“我是!”
一身將軍服裝的徐強,讓倆鬼子受到了強烈的震撼,不過,更大的震撼還在後面。徐強一揮手,在兩人的黑驢球臉上,左右開弓,一人煽了十幾巴掌!
“你,你,你……,”野田毅被打蒙了。“將軍,你要作什麼?”
“我?”徐強揉着雙手,仰起下巴:“我今天要代表正義的帝國臣民,懲罰你們這些烏龜王八蛋的害人行徑!”說完,吩咐上刑法。
兩個傢伙被拖到了專業的用刑室,一看那陰森的氣氛,各種飽含了污血的刑具,就嚇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