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際帆忙不迭地將粟裕將軍要來淮南擔任聯絡官的消息告訴胡云峰後,沒想到他的參謀長比他冷靜多了,胡云峰道,“意料中的事情,咱們遲早要和新四軍打交道,這麼大的仗,怎麼能少得下粟裕大將軍呢?”
陳際帆很是興奮啊,他知道一個天才的將領其實並不需要太多的戰役經驗,粟將軍就屬於這種類型,陳際帆在讀軍史的時候,甚至在想要是粟裕將軍生在德國蘇聯美國,指揮機械化大兵團也一樣得心應手。陳老帥居然將粟將軍派到他身邊,這等於給即將打響的戰役增添了制勝的籌碼。
問題在一件件的解決,打仗的事陳際帆現在反而不能急,這是“神鷹”對日進攻的第一仗,也是中國軍隊向侵略者發起進攻的第一仗,意義十分重大,必須做好最周密的準備。往遠了看,這次進攻甚至是世界反法西斯戰爭中盟軍中國戰區發起的戰略反攻,它不但可以呼應太平洋戰場,而且對整個反法西斯戰爭也有着重大意義,不做好最充分的準備,陳際帆是不會動的。
當然了,在陳際帆心中,所謂盟友只是暫時的,英國人在緬甸給他上了一堂非常生動的課,而蘇聯人卻在中國抗戰即將勝利的時候上來插上一刀。他不會看着北方領土丟失而不管,他也知道,要想從北極熊嘴裡奪食,只有第二次世界大戰這樣的機會,有時候陳際帆甚至想與德國人取得聯繫,告訴他們一些自己所知道的東西,讓蘇聯再多陷進戰爭深一些。當然,現在已經不可能了。
胡云峰見陳際帆來到自己的辦公室,給他沏茶後問道:“有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先聽哪一個?”
“你現在是參謀長了,怎麼還玩這種遊戲,都說說,有什麼好消息,又有什麼壞消息?”
“好消息有點遠,我和緬甸獨立12旅聯繫了,他們報告說遠征軍和鬼子現在曼德勒、棠吉、景棟一線對峙,雙方都無力發起大規模進攻,鬼子沒了飛機只能修工事,可遠征軍修工事看來更在行,這一線現在正逐步變成堡壘,你說說這是不是好消息?”
陳際帆笑道:“就看委員長大人了,如果將來他堅持不撤軍,我看緬甸北部八成還是有希望的,如果老蔣還是一如既往的軟骨頭,我們少不得要鼓動鼓動果敢人。”
“頭,不用指望老蔣了,除非戰後咱們有實力影響他的決策,否則英國人一個招呼,他老蔣屁顛屁顛往回撤,到時候心血都白流了。”
陳際帆道:“不管怎麼說,比我們預想的要好。哎,你的壞消息呢?”
胡云峰剛剛纔還開心灑脫的臉馬上變得非常難看,他從辦公桌上拿出一疊材料:“這是反貪局這段時間的調查報告,時間很緊,我相信這只是冰山一角。”
陳際帆“騰”的一下站起來,手裡的茶濺得到處都是,他在軍服上蹭蹭手,接過材料仔細端詳。“真是想不通啊,這纔多久,什麼骯髒的都來了。”
“頭,怎麼辦?”胡云峰很認真地問。
“先拘捕,讓反貪局起訴,特區最高法院審理,然後該關的關,該殺的殺!”
“就這些?”胡云峰覺得有些不可思議,“是不是太輕了?”
“怎麼?你是不是覺得我應該拍拍桌子,大喊‘來人!給我抓起來統統槍斃’?我不會這麼做,你也不要這麼做,我們在安徽沒有當軍閥,最基本的理念就是不想把個人的好惡凌駕於法律和政府之上,安徽的局面來之不易,你我都是手握重兵之人,更應該珍惜它。殺貪官有用的話,朱元璋的辦法早就奏效了,我們那個時代很多貪官不也是前貪後繼嗎?關鍵是找到根源,是體制的原因,還是個人品質的原因。”
胡云峰瞪着個大眼睛,張着嘴巴望着他的上司,“頭,我就不明白了,你怎麼就幹上特種兵的,你應該進入政界啊。”
“說實話吧,”陳際帆冷靜下來,“一下子就來到這個時代,開始的時候只想着用咱在軍事上的本領殺鬼子,圖個痛快,後來部隊大了,有地盤了,就開始思考咱們七個人來的意義。”
“你說過,在我們反圍剿勝利後,那時候咱們連幾百鬼子都不敢硬碰,現在目標居然是一個鬼子師團,想想恍若夢中啊。”
“打仗之餘我經常在想,既然來了就不能白來,難道眼睜睜地看着前方吃緊後方緊吃?難道眼睜睜看着國共之間大規模內戰而錯過國家收復失地、獲得賠款、休養生息的最佳時機嗎?當時我就在想,咱們不能影響別人,咱還不能單獨在一邊做點嘗試嗎?”
胡云峰道:“你瞅瞅國民黨這樣子,貪污橫行,在重慶一個孔二小姐就能驚動這麼多大人物,孔祥熙的女兒尚且可以草菅人命,其他人呢?還有,僅僅就軍事上而言,國民黨也撐不了多久,你看看咱們,咱們的部隊爲什麼能打?難道只是訓練和裝備的原因,不是,部隊的戰鬥力是靠打出來的,軍隊不打仗全都窩在後方,除了把軍紀搞壞還能有什麼用?平心而論,老蔣手裡何止十五萬部隊?他可以反攻的機會比咱們多得多,可我們沒看見,所有悲壯的仗全是他媽被動挨打,士兵再勇敢有什麼用?軍官能指揮又有什麼用?還不是……”
“好了小胡,這些就不說了,”陳際帆打斷胡云峰的牢騷,“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咱們黨能一直保持現在這樣,真是中國之福,可惜。”
“不可能!”胡云峰道,“你知道我爲什麼這麼痛恨國民黨嗎?其實我是難過啊,看着新四軍那些戰士拿着最原始武器在戰鬥的時候,看着國軍那些弟兄們上去炸坦克的時候,我就在想,這些人這麼玩命目的什麼,是爲了老百姓過上好日子,還是爲貪官奸商過上好日子?其實,從這個時代就能找到一些原因,絕對的權力必然導致腐敗,現在的共產黨不錯,可是他們在黨內總是希望意見統一,在革命時期也許不錯,可是執政以後呢?一團和氣,很多東西就這樣被和氣掉了。獨立12旅的新四軍在我們剛走就由上級黨組織派人來整風,林旭文的電文上寫得,簡直是要把人往死裡逼,讓劉洋劉一鴻他們把離開江南後的經過詳細寫一遍也就罷了,還要讓交待什麼思想問題,一會左傾一會右傾的,部隊的訓練也放下了,根據地的工作陷於停滯。”
陳際帆並沒有什麼表情,“這個咱管不着,畢竟這是人家組織內部的事,總不能拿槍去逼人家走吧,整風運動咱們不瞭解就不要評論了,倒是咱自家部隊,我看也應該整整風。”
“可以,但是不要搞什麼運動,單憑一張嘴,白的都能說成黑的。”胡云峰嘟囔着。
“不不,部隊整風主要還是思想教育,不能急,第一步是爲打仗而整頓,重新鼓舞官兵的士氣,傾聽他們的疑惑,對高級幹部除了在軍事上要強調外,還要把咱們的理念灌輸進去,沒有目標的軍隊不會是好軍隊,這是軍隊的魂。我‘神鷹’的魂簡單說就是開疆拓土,往深了說就是爲人民謀福利。整頓工作具體交給王永去辦,我們都要在軍政大學發表講話。”
“行,很有必要!對了,肅貪的工作要不要繼續下去?”
“當然,反貪局可以繼續調查,但是不可以影響人家的正常工作,光有反貪局不行,還要鼓勵媒體多曝光,鼓勵各種組織加強監督,反正軍隊保持中立,這一點在整頓會議上要提出,無論是誰,敢當保護傘,我就把這把傘給變成零件!”陳際帆惡狠狠地說。
部隊已經有大半年沒打仗了,這在“神鷹”的歷史上是不曾有過的,實際上這支部隊雖然出了這樣那樣的一些問題,其戰鬥力仍然是國名革命軍中的翹楚。但是“神鷹”的締造者們都明白一個道理,“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如果放任這些所謂的小毛病發展下去,“神鷹”也就完了。
兩天後在軍政大學禮堂,“神鷹”團以上軍官全部到位,按軍銜由前到後就坐。參謀總部將在這裡舉行出征前的軍官整頓會議。
會議不主席臺,陳際帆、胡云峰、鐘鼎城、王永等在前排就坐。王永是會議主持,會議中心議題就是統一思想,不光是軍事上的,而且還有政治上的。
“神鷹”總司令,陸軍二級上將陳際帆穿戴一新,在衆人的掌聲中登臺,團長們大多數都和總司令並肩戰鬥過,對他們的領頭人仍是充滿崇拜之情。第一軍軍長宋關虎就是他們的榜樣,軍官們知道宋軍長之前只是一個小小的連長,可現在居然能執掌“神鷹”最精銳的美械部隊第一軍,僅此一點,大夥就知道,跟着頭混沒錯。
可是陳際帆一上臺就給大夥澆了一盆冷水,他們最敬重的總司令居然一開始就大聲說:“作爲部隊的領頭人,我對不起大家,我沒有讓大家升官、發財,沒有讓大家光宗耀祖,我對不起大家!”
下面鴉雀無聲,因爲這不太像頭的風格,大夥沒明白頭到底想幹什麼,或者說他們中是不是有人犯錯誤了,反正沒有人會覺得陳際帆這是在講實在話。
果不出所料,陳際帆開始了他的演講,不過這次他們的總司令一改往日講話慷慨激昂的習慣,在臺上拉起了家常。
“在座大夥都是經歷過槍林彈雨的,有的甚至到閻王爺那兒轉了一圈,這沒仗打的時候,有沒想過咱們爲什麼當兵,或是怎麼當的這個兵?”
下面沒有人說話,都在靜靜聽總司令的“家常”。
“我私下問過,有些當初是被國軍抓了壯丁的,有的乾脆混不下去吃了皇糧,小王莊的我最清楚,當初是兩塊大洋安家費把大夥招來的。”
下面發出一片輕鬆的笑聲。
“可就是這樣,你們仍然在歷次戰鬥中勇往直前不怕犧牲,和你們的戰友一道,打敗了無數的小鬼子,所以,英雄這個詞,你們當之無愧!”
下面激動得鼓起掌來,能得到總司令這樣一句讚揚,死都值了。
“我現在是陸軍二級上將了,大夥都升了官,指揮的部隊越來越多,可是我常常在夢中見到那些曾經的戰友,他們的笑容,他們的一舉一動,還有他們犧牲時的場景,一切都好像在眼前。我想他們啊。”
“這麼多年來,我帶着大家不是去享福,而是一次又一次的面對死亡,每天操練、行軍、打仗、死亡,這就是包括你們在內的‘神鷹’所有將士的全部生活。有時候想起來真的很累,很想休息,你們想不想休息,想不想娶個老婆安安生生過過自己的好日子?”
“想的,這很正常,要是沒有鬼子,我們中的絕大多數人也許正在田裡勞作,也許在課堂上教書,也許在街上做點小買賣,不敢說發多大的財,可日子過得踏實。可是鬼子來了,這點小小的要求都不行,我們這些老百姓在鬼子眼中連豬狗都不如,由他們想殺就殺,想糟蹋就糟蹋。我們沒了尊嚴,沒了生存的權利,一切都沒了,所以我們要拿起槍和鬼子幹,大家都看到了,鬼子也不是三頭六臂,你甩一顆手榴彈過去照樣能炸死這幫狗孃養的。當然,要想獲得自由就要付出代價,甚至是鮮血和生命的代價!”
“可是我的兄弟們,我們那些犧牲的戰友換來了安徽這邊大半年的和平,我們中的大多數人就忘了本了,想鬆口氣了,忘記了就在這裡幾百公里外,鬼子還在奴役我們的同胞,還在幹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我想問問,那些想過好日子的兄弟,你們能安心嗎?”
“想過好日子沒錯,誰希望流血?誰希望死亡?誰願意看着剛剛纔有說有笑的兄弟倒在自己懷裡閉上眼睛?誰願意聽到每一次大戰下來追悼會上的哀樂,我不願意。可是不行啊,我們是中國軍人,我們吃的穿的、手裡用的,都是咱們老百姓辛辛苦苦勞動來的啊。我們都是華夏子孫啊,國破家亡,難道就願意眼睜睜看到同胞被蹂躪,難道就願意看到鬼子在我們世世代代生活的土地上作威作福?我不願意,你們願不願意?”
“不願意!不願意!”下面的情緒終於被點燃了。
“可是我們從緬甸回來後看到什麼呢?看到的是居功自傲,看到的是拉幫結派,看到的是追名逐利,就是沒有看到當初在你們身上的血性!士兵如此,我們這些帶兵的要負全責!”
下面一聽老大發火了,都把頭低下去,不做聲。
“好啊,我今天就在這裡,在這個公開的場合和大夥說說心裡話,你們聽在心裡,有其他想法的,不願和咱一個鍋裡吃飯的,可以走,可以去尋找自己的去處,只要不當漢奸,咱們就還有相見的一天。”
大夥心裡直犯嘀咕:頭這話太重了,怎麼就說到這上面來了,大夥也沒犯什麼大錯啊。
“既然我是大夥的領頭人,那我今天就要講清楚我會把大夥領到什麼地方。我‘神鷹’的使命,就是保家衛國,開疆拓土!近期內就是消滅鬼子,以後我會帶着大家到邊境,去把那些屬於我泱泱中華的土地拿回來。我們的槍永遠都是指向外的!”
陳際帆這話雖然沒有在公開場合所起,但很多將士私下都已經聽到一些,今天頭終於把話亮明瞭,也就是說,願意跟着走的就是兄弟,不願意的只好再見了。
“爲什麼我們的戰士只能拿着步槍去和人家的飛機拼命,爲什麼人家能架着大炮隨意轟咱們,就是因爲國家弱。這麼多土地怎麼丟的,是被人家拿着槍炮搶走的,我問問大家,要是在農村有人拿着刀要搶你家的土地,你會不會跟他拼命?一個道理,我們就是同胞手中的利劍,要雪恥,就要靠我們身上永不丟失的血性!將來國家強大了,我們這些當兵的也會有好日子的,會有更好的日子。記住!只要國家的富強,同胞的安寧,纔是我們這些中國軍人最大的榮譽!”
下面熱烈鼓掌。
“有的團長、師長想給自己的弟兄謀個出路,這我能理解,這也是我這個當頭的責任,請大家放心,戰士們在前線流血犧牲,我們絕不會讓他們的家人生活窘迫,將來退役也絕不會讓他們流離失所生活無靠,咱們‘神鷹’沒這規矩!但是有一條,誰要是敢貪污、敢跟着學壞,我陳際帆的槍下絕不留情!”
“這支部隊不是我陳際帆的,更不是那幾個人的,這是屬於中國人民的軍隊,一粥一飯、一絲一縷都來自人民,保護他們,爲他們謀福祉是我們的天職,大夥聽清楚沒有?”
“清楚了!清楚了!”
“大聲點,答‘是!’”
“是!”全場齊聲回答。
陳際帆下臺去後,胡云峰參謀長上來開始簡短的講話:“總司令爲什麼會講這些?請大家下去好好想想,大戰在即,部隊如果不能統一思想,兵無戰意,將有私心,那將是什麼後果?是要死人的!所以散會後,先從自身開始,給你的上級寫出思想彙報,然後在你們各自的部隊推廣,各師要開展形式多樣的宣傳、教育和憶苦活動,要在訓練中發現問題,總結問題,要開展批評與自我批評。但有一條,不得濫用私刑,我們不是搞清除異己,不是對付戰友,而是找出部隊思想上的問題,這樣才能在戰場上同仇敵愾,衆志成城消滅一切敵人!”
“各部隊要樹立訓練典型、親民典型、帶兵典型和戰鬥英雄,要通過報告會、部隊有線廣播、憶苦會等了解日寇的罪惡,要學習戰鬥英雄的事蹟,總之一句話,在出徵之前,要把士氣給帶出來!”
“有些軍官反應地方上一些問題,已經引起了我們的注意,請大夥放心,安徽特區是我們的戰士用鮮血和生命從鬼子手裡奪回來的,決不能任由任何貪官蛀蟲侵吞,大家要把精力放在軍事上,相信我們,一定能讓大夥安心出征!”
接着,胡云峰宣佈部隊出臺新的條令條例和作戰手冊,將會在散會後發往各部隊。而鐘鼎城則宣佈出臺新的訓練標準和軍功獎賞辦法。
師長、團長算是明白了,這回肯定是要打大仗啊,不然一向傲視天下的頭不會這麼重視,參謀總部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宣佈這些。
會議開的還是很成功的,畢竟“神鷹”這些將士並沒有喪失作爲一名軍人的資格,“神鷹”的榮譽還是他們一生的財富。這些人經歷了太多的生與死,只要能夠正確引導,他們還會是那支令所有侵略者膽寒的部隊。
只是大夥都知道這回頭和參謀部是來真格的了,下來後犯了錯誤的主動承認,有的還將信件直接交到參謀部,已表明態度等等。
陳際帆的講話也由速記員整理成文字散發到軍營,士兵們熱情高漲。“神鷹”在它草創初期就有着比較完善的兵役制度和軍人福利制度,士兵在部隊不僅能夠得到尊重,而且還能接受教育。更重要的是,至少在安徽特區,軍人使一個光榮的職業,參軍本身就是一種榮譽,所以“神鷹”的士兵雖然來自四面八方,可動機單純,比較容易塑造。
有很多士兵來自保安團,甚至有投誠的僞軍,起先這些兵油子不但沾染了一些惡習,還在訓練中偷奸耍滑,可是部隊在整肅中不但拿掉了一些屢教不改的典型,還由政訓部門幫助整改。時間一長,這些仍然還拿着槍桿子的兵油子就發現問題了,比起他們所在的部隊,這裡的一切簡直就是天堂,他們的軍官沒有剋扣軍餉的行爲,更不會養幾房姨太太讓勤務兵去打雜,他們作戰在前,撤退在後,賞罰分明,遇到這樣的部隊還有什麼好說的?
宋關虎在私底下專門找到、史正祥、尚長福、高綠林、趙達源、劉秀夫等人,因爲他們都曾在政府軍中幹過,有共同語言,而這幾個人的另一個共同點就是都面對過日軍火海般的進攻,史正祥、趙達源甚至還差點死掉。
其實這些人雖然性格各異,但本質並不壞,他們的眼睛同樣雪亮,頭他們幾個至今連自己的個人問題都不顧不上,一心一意就是爲了部隊,爲了國家,他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再說了,在頭的領導下,犧牲的人數大大減少,還能經常打勝仗,大家還有什麼不滿足的。
宋關虎道:“軍營不能喝酒,俺老宋就不請大夥了,你們不知道,這麼些年俺最開心的就是給兄弟們報了仇,部隊沒打一次勝仗俺都會給當初國軍那些兄弟燒點紙,怪只怪他們命薄,沒能跟上好部隊。頭經常和我談起一件事,他老問我願不願打回老家。這還用問?俺老家至今還有小鬼子,咱們繳獲的三八大蓋小鋼炮哪來的,小鬼子在俺老家東北造的,窩囊啊。”
高綠林等站起身來給宋關虎敬禮:“宋軍長,會有那一天,到時候頭一聲令下,咱們全部打到東北去。東北是咱所有中國人的土地。”
軍隊畢竟單純,比起社會單純得多,動員會議一開完,各地的肅貪開始颳起風暴,先是各地法院的公告,接着就是曾經風光的官員被免職,被判刑,有的乾脆迫於壓力辭職。只有一兩例送到陳際帆手裡請示該不該判死刑,陳際帆沒有答覆,說這是司法領域的事,他無權干預司法,今後任何軍人都不得干預司法。
時間在一天天過去,轉眼就到了七月,王繼才的股份公司成功地從雲南貴州等地購買了大量的錳、鉻、鎢礦石,加上安徽本地的銅礦,冶金工業上了一個新臺階,第一批“神鷹42式”步槍和改裝後的MG34機槍裝備部隊。
更令人欣喜的是,“神鷹”終於收到了美國人援助的全部步兵師裝備和兩個摩托化步兵師(含大量輕型坦克,半履帶裝甲車、榴彈炮等),美軍第十四航空隊部分作戰飛機開始轉場,位於桐城和廬江交界處的大型軍用機場開始使用,“神鷹”航空學校終於開始正常訓練。隨之而來的,是美國政府和華僑援助的第一批飛機、燃油和航彈和防空高炮等物資裝備。
兵強馬壯的“神鷹”終於要出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