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山鎮,就是國防工事吳福線的北起點。
民國二十一年,一二八上海抗戰在西方調停之下結束之後,國民政府的有識之士,像蔣百里等人都預見到,將來中日之間必有一戰,便極力主張在上海與南京之間修建兩道堅固的國防工事帶,以作爲將來中日戰爭的主戰場。
得承認,蔣百里是非常具有戰略眼光的。
而最後的事實也證明,蔣百里的判斷是正確的,淞滬果然成爲了日軍的主攻方向!
但是,非常遺憾的是,國民政府請來德國的軍事專家設計,並且斥重金打造的兩條國防線卻並沒有揮任何作用。
至於原因也十分可悲,蔣委員長聽取了蔣百里的一半建議,打造了國防線,卻沒有聽取蔣百里的另一半建議,最終將主戰場選在開闊平坦的上海近郊,導致當時最精銳的近六十個師的中央軍主力部隊,二十四個整理師,外加三十五個調整師,全被日本海軍的大口徑艦炮打了個稀巴爛。
歷史,有的時候就是這樣讓人費解。
作爲後人,完全無法理解蔣委員長爲什麼要在上海近郊與日軍決戰,因爲上海完全處於日本海軍的攻擊範圍,而當時日本最強大的並非6軍而是海軍,當時的日本海軍在全世界總噸位排在第三,綜合戰鬥力更過美國海軍。
中國海軍?噸位甚至不及日本海軍零頭!
然而,蔣委員長就是毅然決然的把五十九個準德械師開到上海市郊,冒着日本海軍大口徑艦炮的炮擊,頂着日本海軍航空兵的狂轟濫炸,在開闊平坦的上海市郊與日本6軍展開了浴血奮戰,而最後結果大家也都已經知道了。
短短不到兩個月,五十九個準德械師全部打光!
三個月後,從後方調來的地方部隊也全部打殘!
到了這時,蔣委員長終於從“拒敵於淞滬之外”的迷夢中猛然驚醒,倉皇下令後撤,但既便到這時候,從淞滬戰場上撤退下來的殘兵敗將,仍有三四十萬之巨,只要組織得力,仍可以依託吳福、錫澄這兩條堅固的國防線持久抗戰。
不幸的是,就在蔣委員長下令撤退之時,生了一段致命的小插曲。
本來十一月九號的時候,撤退命令就已經下達,參戰各部也已經做好了後撤的準備,但是,又見但是,但是到了十一月十號,蔣委員長忽然得知,再過幾天國聯將要召開大會,於是就靈機一動,要求國民軍在上海西郊再堅持幾天。
蔣委員長的想法是這樣的,只要國民軍堅持到國聯大會召開,日本政府就會迫於西方列強的政治壓力,選擇停戰談判。
單從這點,就可以看出來,蔣委員長永遠成不了偉大的政治家,而只能是一名政客!
這是因爲,只有政客纔會把希望寄託於別國的干涉,而政治家,永遠只會相信自己,所以俾斯麥說,真理只在大炮的射程之內,所以邱吉爾說,國與國之間只有永恆的利益,而沒有永恆的友誼,所以**說,自力更生,豐衣足食!
大國博弈,小國妄圖在夾縫中牟利益,其結果只能是粉身碎骨。
當時中國雖然國土遼闊人口衆多,但是論國力卻是真正的小國!
兩天之後,國聯大會召開,蔣委員長並沒有等來他想要的結果,卻等來了柳川平助第十軍的在金山衛的大舉登6,這下死球了,撤退的時機已經完全喪失,幾十萬殘兵敗將就像受驚的牛羣踐踏過草原,向南京倉皇逃竄。
殘兵在越過吳福、錫澄這兩條國防線時,甚至都沒有停下腳步!
當初請來德**事專家所設計繪圖,淞滬警備司令張治中將軍親自主持施工的兩條國防線,就這樣成了擺設,實在是讓人扼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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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時分,美國籍貨輪亞特蘭大號,就已經來到福山鎮外的江面上,然後就假稱鍋爐艙故障在江邊拋錨停下,過往的船隻紛紛打出旗語,詢問亞特蘭大號是否需要幫助?甚至連日本海軍的一艘驅逐艦也主動表示要幫忙,卻都遭到了亞特蘭大號的婉拒。
入夜之後,江面上便逐漸暗了下來,亞特蘭大的船長將大副瓊斯叫到了跟前。
“嗨夥計。”船長叼着菸斗,問瓊斯,“聽說你剛剛找了個貴族出身的白俄女人,想必開銷一定不小吧?”
“是有點。”瓊斯嘿嘿一笑,腦子裡卻浮現起了那白俄女人的大長腿,還有那磨盤一般的雪白*,胯下便一陣火熱,不得不說,貴族出身的女人就是不一樣,那洋氣、那情調真不是美國本土的那些大妞能比,就有一樣不好,太會花錢了。
船長卸下菸斗,嘿嘿低笑說:“我這有一趟活,能賺不少錢,想不想接?”
“船長,這不好吧?”瓊斯立刻面露警惕之色,他還以爲船長是找他去幹私活,瞞着航運公司幹私活是不行的,萬一被公司現不僅會被開除,而且還要吃官司的,瓊斯可不想丟掉這份薪水豐厚的工作,所以堅決不幹。
船長卻呵呵一笑說:“放心,這是公司攬的活,不是私活,但具有一定的危險,需要一名勇士帶隊,你願意嗎?”
“危險?”瓊斯問,“有多危險?”
船長說:“帶上兩艘橡皮艇,去江邊接一批貨。”
瓊斯說:“我還以爲是什麼,不就是接一批貨,這沒問題。”
船長說:“我得跟你講清楚,這是一批走私貨,萬一遭到日本海軍攔截,你不要指望公司會出面替你保釋,到時候所有後果得你一人承擔。”
“這沒有問題。”瓊斯干脆的問,“給多少報酬。”
船長抽了口煙,慢悠悠說道:“你是領隊,報酬兩百美金,剩下的船員你負責找,總共需要四個人,每人報酬五十美金,當然,如果你能說服船員接受更低廉的報酬,剩下的差價也都是你的,等你幹完了活,僱主會給你報酬。”
“古德。”瓊斯興奮的說,“這趟活我接定了。”
當下瓊斯興匆匆的去了,而且很快就找到了四名操槳船員,談好報酬每人十美元,這傢伙也真夠黑的,直接就將船員的報酬從每人五十美元剋扣成了十美元,剩下的四十美元就落入了他的腰包。
不過瓊斯並不知道,船長其實更黑。
因爲徐銳通過史迪威給船長開出的報酬是總價一千美金,扣掉大副瓊斯和四名操槳船員的報酬,船長屁都沒幹就白得六百美金!不過在重金誘惑下,亞特蘭大號的大副瓊斯,還有四名美籍船員幹勁十足,放下橡皮艇後,便摸黑划向了江邊。
到了約定的地點後,瓊斯按照船長的吩咐,打開手電筒,閃滅了三下,片刻之後,前方黑暗中便亮起一束微光,同樣閃了三下。
“在那邊!”瓊斯立刻帶着橡皮艇迎上去。
片刻之後,橡皮艇便進了一片蘆葦蕩裡,擠開茂密的蘆葦往前走了大約二十多米,便撞到6地擱淺了,緊接着,前方黑暗中便響起了腳步聲,遂即幾道身影便快步走了過來,黑暗中看不清那幾人的長相,但有一股讓人窒息的壓力撲面而來。
瓊斯立刻本能的扣住了腰間的左輪手槍,四名船員也頃刻間緊張起來。
幾道身影很快走近,讓瓊斯還有四名船員感到意外的是,走在前面的那人竟然說一口流利的美式英語:“請問,是威爾金船長嗎?”
“哦不不,威爾金船長沒來。”瓊斯連忙回答,“我是他的大副,瓊斯。”
“瓊斯大副是嗎?”說話間,那人影走近了,卻是個身材普通的中國人,不過一雙目光卻是十分銳厲,又說,“該幹什麼,威爾金船長想必已經說過了吧?”
“是的,我們還是趕緊幹活吧。”瓊斯說着就縱身跳到了沙洲上,“貨物在哪?”
剛纔說英語的自然就是冷鐵鋒,冷鐵鋒拿手電筒往身後照了一下,說道:“你看。”
瓊斯和四名船員看到了沙洲上堆成一堆的兩百四十口大木板箱,便吸了一口冷氣,哦邁高德,這麼多?看來今晚有得忙了。
不過等瓊斯他們擡起第一口木板箱,便又鬆了口氣。
因爲這些木板箱並沒有想象中笨重,每口箱子的重量大約一百公斤左右,一艇橡皮艇能裝下五隻箱子,兩艘像皮艇那就是十隻箱子,這樣的話,二十四趟就完事了,時間上,一趟來回約一刻鐘,二十四趟就是六個小時。
差不多要幹到明天凌晨兩點多才行。
事實證明,瓊斯大副的判斷是對的。
一直忙活到次日凌晨兩點多,全部兩百四十口木板箱才全部裝上亞特蘭大號貨輪,當最後一口木板箱被絞車絞到甲板上,瓊斯終於累得一屁股癱坐在地,然後扭頭問冷鐵鋒:“這些木板箱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啊?”
“是軍火,炮彈炸藥什麼的。”冷鐵鋒說,“告訴你的人,千萬不要亂碰,要不然炸了你們的這艘貨輪,我們可不負責啊。”
“哦上帝,你放心,不會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