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鹿原俊泗跟着井上千代子,穿過忍者村廣場,再穿過一片竹林,來到了後山的一處懸崖下,遠遠看去,只見一道飛瀑從懸崖上飛流而下,在崖底衝出了一個百丈見方的深潭,潭邊霧氣濛濛,看着猶如人間仙境。
再環顧四周,小鹿原俊泗便立刻傻了。
但只見,上百名忍者袒胸露腹,盤膝坐在雪地上一動不動。
有一些忍者因爲長時間的久坐,臉上身上都已經凝結冰霜!
“這便是鍛體修煉。”井上千代子走到水潭邊站定,看着四周盤膝而坐的忍者說道,“通過最爲殘酷的極限訓練,提升自身的力量、反應、速度以及精神意志力,現在他們所修煉的就是精神意志力,一種對忍者來說最基本的能力。”
說話間,其中一個忍者的腦袋忽然耷拉了下來。
下一刻,正在外圍巡視的龜山長老立刻衝過來,一把拎起那個忍者,然後拖到水潭邊扔下去,入水之後,那個忍者臉上、身上掛着的冰霜立刻開始融化,敢情這口水潭還是一口溫泉潭,一旦凍僵,便立刻可以進行到溫泉之中恢復。
在水潭邊站了片刻,井上千代子又繼續往前走。
片刻後,井上千代子便帶着小鹿原俊泗來到了後山一處峽谷,峽谷中卻有一處滑道,只見幾十個穿着兜檔褲的矮壯忍者,用繩索拖着一捆至少有四五百斤的毛竹一步步往上挪,那些忍者每往前踏出一步,便在冰凍的滑道上留下一個深深的腳印。
再往前,小鹿原俊泗看到一個忍者被人用四根繩子吊在樹上,整個成大字形舒展開,另外兩個忍者手持着木錘,正一下下的擊打那個忍者的胸部及腹部,那個忍者每捱上一下,都會悽聲慘叫,連擊十下,口中便有鮮血溢出。
再然後,那個忍者便被放下,又換上另外一個。
井上千代子一邊走,一邊說:“雪地靜坐可以提升忍者的精神意志力,精神意志力的提升可以促進六識的提升,可以使忍者的聽覺、視覺、嗅覺、觸覺、味覺以及第六感獲得全面的提升;日復一日的拖行重物可以增強力量;年復一年的身體擊打可以提升骨骼強度以及肌肉韌性,還有走梅花陣,可以提升反應速度。”
井上千代子回頭看着小鹿原俊泗,問道:“軍隊裡有這些嗎?”
小鹿原俊泗沉默了,軍隊裡邊當然不可能有這樣的基礎訓練,因爲士兵的服役期限也就是兩年,軍事訓練之餘,時間原本就很有限,又哪有功夫進行如此枯燥、煩鎖以及殘酷的基礎訓練?單從這點來說,軍人確實不如忍者。
“但是這些忍者從很小的時候就開始接受這樣的訓練了。”井上千代子幽幽說道,“所以我才說,在我們甲賀忍者村裡至少有上百名忍者可以擊敗你,因爲他們的力量、反應、速度以及六識都要遠勝於你,正常博擊,你一點贏的機會都沒有。”
井上千代子的後半句話就沒有再說出來,這些忍者雖然可以在正常博擊中戰勝小鹿原俊泗,但是如果生死相博,卻一定不是小鹿原俊泗的對手,因爲小鹿原俊泗學的就是一擊斃命的死亡格鬥,講究的是乾淨利落的殺死敵人。
不過這對於小鹿原俊泗來說,毫無問題。
因爲鍛體修煉是基礎,根本沒辦法速成,而死亡博擊卻只是一種手段,可以速度!
小鹿原俊泗非常確信,如果把這些忍者交給他訓練,最多不出六個月,就可以把他們改造成爲一架架的殺人機器!那時,狼牙的噩夢就到來了!
當下小鹿原俊泗說道:“井上小姐,只要你肯把這些忍者交給我,我就可以在六個月內把他們改造成爲最優秀的特種兵!”
“你沒明白我的意思。”井上千代子搖了搖頭,說,“我帶你來看這些,不是爲了告訴你我們忍者村的忍者有多強大,而是爲了告訴你,我們忍者的修煉有多麼殘酷,我更想借此告訴你,要培養出一名忍者有多麼不容易,但是,我最想告訴你的卻是,中華武術的鍛體修煉與我們日本忍術有很大不同。”
“是嗎?”小鹿原俊泗問道,“有什麼不同?”
井上千代子幽幽的說道:“中華武術的鍛體修煉也是通過極限訓練來提升肉身的力量、反應、速度以及六識,這點跟我們忍術並無區別,最大的區別就在於,我們忍術缺乏恢復的手段,而中華武術卻有中醫爲之保駕護航!”
“中醫?”小鹿原俊泗蹙眉說道,“保駕護航?”
“是的。”井上千代子輕輕頷首說,“中醫跟中華武術一樣也是中華文化的瑰寶,在很久以前,這兩者其實是一體的,學醫的一般也會習武,習武之人就一定懂醫術,但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中醫竟然和武術分道揚鑣了。”
小鹿原俊泗說道:“我還是沒聽懂,中醫和武術有什麼關係?”
“那我就說的更直白些。”井上千代子接着說道,“剛纔修煉精神意志力的忍者,凍僵之後就必須進入溫泉池,要不然就凍壞了,但是我們也僅只有溫泉池的浸泡恢復手段,但是中華武術不同,他們可以給武者泡中藥澡!”
“藥澡?”小鹿原俊泗這回聽明白了。
“是的,藥澡。”井上千代子幽幽的說道,“大自然中有許多神奇的藥草,可以給我們人類提供想象不到的神奇藥效,中國的武者藉助中藥澡,可以獲得更好的恢復,可以進行更加極端的修煉,所以中國武者的成就要遠勝過日本忍者。”
“所以呢?”小鹿原俊泗說道,“井上小姐真正想說的是什麼呢?”
井上千代子說:“我已經答應你,跟你去中國戰場,也會帶上甲賀忍者村的所有忍者,但我想告訴你的是,我們的參戰很可能會激怒隱藏的中國武術門派,逼使他們也派出大量武者參加軍隊,這樣,我們非但幫不了你們,反而會害了你們,不過……”
頓了頓,井上千代子又接着說道:“自從中醫和武術不知道因爲什麼分道揚鑣之後,中國的武術界就開始急劇衰落,時至今日,幾乎所有的武術門派都斷了傳承,所以還有沒有隱藏的武術流派還是未知之數。”
小鹿原俊泗蹙着眉頭問:“少林寺和武當山算不算?”
“少林?武當?”井上千代子哂然,“我就知道一個陳家溝,但現在的陳家溝也已經不是以前的陳家溝了,三年前,我曾經去過一次陳家溝,卻連陳家溝的山門都找不到了,陳家溝的傳人更是一個都沒見着。”
“喲西。”小鹿原俊泗欣然說,“那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但是……”井上千代子又說,“你剛纔說,你曾經遇到過一箇中國人,他的速度絕對不在我之下,甚至於還要在我之上?由此可見,中華武術並沒有斷了傳承,在我們所不知道的市井之中,依然還有武術的傳承。”
“哈依。”小鹿原俊泗頓首說道,“我說的這個人,就是狼牙部隊的締造者,他的名字叫徐銳,此人是我見過的最厲害的特種兵,無論是力量、速度、反應,還是六識,他都遠超過其餘特種兵,就連擁有柔道十段的阿部剛毅君,也死在了他的手下。”
“阿部剛毅?”井上千代子美目微微一凝,說道,“我想要擊敗他也不易呢。”
“所以,也只有井上小姐你出馬才能對付得了他。”小鹿原俊泗說完向着井上千代子深深鞠了一躬,說,“井上小姐,拜託了!”
“哈依。”井上千代子回鞠了一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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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間,正開車返回梅縣的徐銳忽然連打了兩個噴嚏。
“阿嚏,阿嚏!”徐銳連打了兩個噴嚏,然後摸了摸鼻子,對坐在副駕駛坐上的王滬生說道,“老王,我怎麼感覺好像有哪個女人在念叨我呢?”
“那才問你自己。”王滬生沒好氣道,“多半是你在外隨地拈花惹草,招惹了哪個女人又不對人家負責,人家不在背後數落你纔怪。”
“我去,我什麼時候在外拈花惹草了?”徐銳說道,“我很專情的好吧。”
“我去,你這還叫專情?”王滬生說,“吃着碗裡的,盯着盤裡的,筷子上邊還夾着一個呢,哦對,鍋裡還有一個,這也叫專情?”
“冤枉。”徐銳叫屈說,“就只有兩個好不好?”
“在我面前還敢耍賴?”王滬生說道,“小桃紅不是?純子算不算?”
徐銳嘿嘿一笑,立刻轉移話題,說道:“老王,要不然我們先不回梅縣,去一趟上海怎麼樣?把你那老相好接回大梅山去?”
王滬生抗議說:“去去去,說你就說你,怎麼又扯我身上來了?”
兩人正說笑間,一輛邊三輪摩托車忽然從前方疾馳而來,車上一個紅色倩影,王滬生便立刻調侃說:“老徐,唸叨你的來了。”
徐銳定睛看,卻是小桃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