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一聲入肉悶響,日本兵瞬間死於非命,於紛紛揚揚的沙塵之中顯得微不足道。
“撕拉”一聲,匕首從貫穿脖頸中抽出,血液汩汩流淌,從頭至尾沒有發出幾絲聲息,沙塵沙沙掉落。
陽關依稀可以看見一米內的景物,模模糊糊,但勉強可以辨別,三米之內感知生命律動與氣息,輕而易舉地分辨出日本兵位置。
他輕手輕腳,但又快捷靈敏,奔襲日本兵之間,刀刀奪命,同時收取香瓜手雷,利用一條褲腿打包帶走。
“小野閣下,支那神射手死定了,下一輪是105榴彈炮轟炸,就算有鋼鐵身軀也會死翹翹,天皇萬歲!”日本兵謅媚。
陽關的三連響奪命追魂,日本兵幾乎全都窩在街道左側,躲避恐怖窒息的狙殺,全都趴在兩米左右的區域,一路延伸。
“喲西,都打起精神,大日本帝國所向披靡,天皇萬歲,花姑娘萬歲!”小野中尉雄起。
少佐、上尉、少尉與衆多帝國精英玉碎,可謂是損失慘重,出身未捷身先死,追究下來誰也擔當不起。
如果一輪炮擊可以消滅神射手,一切罪責化爲無形,升任上尉或是少佐都有可能,令小野遐想翩翩。
“天皇萬歲,花姑娘萬歲……”一幫二貨兵吶喊,聲息久久不息,只不過越來越微弱。
“噗嗤、呲啦!”陽關繼續收割性命,每一刀皆是告慰、洗刷與罪有應得,唯有這樣、無數冤魂才能安息!
他沒有學過殺人技巧,不過,記憶裡有宰羊的畫面,割破喉嚨聲帶放血,致使綿羊發不出一絲聲息,渾身痙攣而死。
那時候,陽關護羊如命,誰也不能殺羊,就連王宏傑與師孃的話也不怎麼管用,死犟到底,沒少捱罵遭鞭打。
每當宰賣綿羊之時,王宏傑都會想方設法調開陽關,一切全在悄然中進行。
唯獨一次例外,宰羊時不到位,致使綿羊發出絕命哀嚎,陽關不顧一切趕到現場,不管不顧大鬧了一場。
那一次,韓啓明發狠,讓一幫護院阻擋陽關靠近,連續宰殺十數只綿羊,血淋淋、汩汩流淌,沒有發出幾絲聲息。
陽關在那一刻幾近瘋癲,深深地烙下印記,幼小的心靈上烙下第一塊傷疤,記憶猶新,時刻不忘。
時至此刻,陽關頭腦清晰,不會殺人技巧,但以宰羊的場景入手,令日本人不發聲爲準則,用匕首貫穿咽喉,屢試不爽。
其實,陽關很憋悶,身心沉重,咽喉宛如灌鉛一般不暢,懊惱、憤恨、不甘與瘋狂交織,才展開幾近尋死的屠戳。
回顧他的狙殺過程,不難發現弊端多多,並非日本人口中的神射手,而是糟糕透頂的新手。
國*軍與日本兵攆戰華德路,麻袋沙包做掩體拒敵,高近兩米餘,最低也有五十公分,厚度在一米以上,以確保人身安全。
麻袋沙包做掩體爲世界通用,避免炮擊殺傷過大,像石塊磚瓦與樹木、無疑是另類的彈片。
陽關當時處於左翼,日本兵的沙包掩體蕩然無存,完完全全暴露,全身橫切面一覽無遺。
狙殺射線爲斜線貫穿,洞穿上半身任何位置,傷害程度巨大,入口彈眼、出口爲爆裂傷,內在傷是一塌糊塗。
他使用的宏傑7.7狙,槍管足有一米長,精度高,殺傷力巨大,加上斜線貫穿,致命率非常高。
但是,陽關狙殺出的子彈,沒有一發完美命中目標,基本上全都偏移五公分以上,按照靶子來說是九環的樣子。
因爲斜線洞穿日本兵的身體,所以才造成槍槍斃命的現象。
然而,陽關心裡比誰都清楚,這樣的射擊水平就是渣,與理想中差距太大,令他無法接受現實。
百米狙殺的水平尚且如此,再遠一點呢?百米瞄準誤差一毫米,偏移目標24釐米,距離遠上一些不難想象結果。
陽關狙殺十幾名日本兵,彈無虛發不假,但不夠理想。若非十幾年的癡傻沉澱,成就出沉寂如水的心態,以及超常的力量輔助,一名日本兵也殺不了。
他具備狙擊手的一切素質,並且皆是超等優異,眼力是常人的一倍,心態沉穩波瀾不驚,體能更是不在話下,且理論淵博。
因此,狙殺的效果不佳,陽關感覺對不起恩師的期望,那是十數年如一日的教誨與薰陶,這樣的結果無法交差。
心病,對,陽關報仇心切,追殺犬養一郎無果,射術不堪入目,從狙殺第一槍脫靶之後,心態就已經動搖。
陽關太年輕,思念恩師與師孃,心念不離那溫馨的一幕幕,留戀忘返,沉醉其中不願自拔。
他太急切與盲目,覺得最好的成績才能令恩師瞑目,不枉十數年教護之恩,犯了急功近利的毛病。
實質上,陽關自從涅槃甦醒之後,一直活在記憶裡,除卻滅殺日本人及與報仇相關事宜,其餘的一切漠不關心。
憂國憂民有之,全是恩師的灌溉之果,包括青睞**,同樣是受到了薰陶之因。
也就是說,目前的陽關並非自我而活,一切都是恩師的影響,努力去完成王宏傑一生的抱負,爲國效力,驅逐外辱。
陽關始終走不出恩師與師孃慘死的陰影,唯念爲二老做些什麼,哪怕是一點一滴也行,不然就會崩潰一般,生不如死。
他暴揍囂張跋扈的日本人,殺心雖有,但本性純良忍了下來,直到戰爭爆發,陰鬱的心胸活躍了。
“拿着武器就是浸略者,劊子手,反和平激化份子,罪該萬死,千刀萬剮不爲過!”
王宏傑的教導、陽關記憶猶新,按部就班照章行事,活脫脫、王宏傑第二,影子人生,只不過有一些自己獨有的風格。
陽關何時完全甦醒、活出真我人生不得而知,至少短時內不可能,此刻尤爲危險,孤身殺入日本兵羣裡,膽肥!
“噗嗤、呲啦!”又一名日本兵死於非命,腦袋被壓在地上,咽喉汩汩血淌,雙目圓瞪泛白,渾身痙攣,手腳不停的抓捏蹬踢。
“嘩啦!”一堆碎磚塊被其踢響,聲音有些大,且突徘怪異。
“八格,誰在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小野中尉喝斥,敏銳的嗅到了危機。
陽關連宰十幾名日本兵,新鮮的血液氣浪翻涌,透着幾絲溫熱,於焦煙沙塵之中特別明顯,敏感警惕者不難發現。
“小野中尉閣下,屬下剛剛跌了一跤,現在沒事了。”陽關用流利的東京口音回話,絲毫沒有停手的意思,邊宰殺邊回話。
王宏傑用心良苦,逼迫陽關學日語與英語,日語要求尤爲苛刻,爲陽關奠定了基礎。
“喲西,你是東京人,過來扶我一把!”小野中尉狐疑,整個中隊沒有東京人,瞬間警惕了起來。
數米寬的華德路,大隊人馬難以展開,少佐親臨戰場指揮,連續幾小時的奮戰,傷亡也很慘重,250人的中隊不到百人。
整個大隊一千多人,人員混雜不易辨認,但小野恰恰是中隊長,對屬下的情況瞭如指掌,陽關一開口,小野心膽俱裂,不過兩眼一抹黑不便開槍,才略施計謀誘導。
小野中尉很緊張,(王八殼子)南部手槍對準發聲處,只待看清人影就開槍,寧殺錯不放過,雙目兇光閃爍,背脊冷汗直冒。
他不能亂叫與下達射殺命令,煙塵下會造成誤傷,主要是擔心放走了奸細,甚至聯想到是神射手,建功立業與爲天皇盡忠爬上心喉。
小野在豪賭,額頭上冷汗滾落,拿捏王八殼子的右手顫抖不止,等待命運的改寫。
“嗨依,中尉閣下稍等,煙塵太大看不清楚,我這就過去!”陽關雙目一揚,隱隱約約感覺到兩米之外的殺氣。
他就像被一條毒蛇盯上了,瞬間猜測是陰森森的槍口,心頭雖然極不理解爲什麼,但是警惕的俯下身形,悄然接近目標。
“八格,快點,別磨磨蹭蹭……”小野心慌而不停的催促。
“轟,轟轟……”105榴彈炮集羣轟炸,氣浪煙塵漫天,夾雜着彈片石子呼嘯激射,驚人心魄。
“嗖、噗嗤!”陽關健步而上,果斷襲殺。
“啊、殺給……”小野死於驚呼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