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軍處於全面防守狀態,大量的士兵全部上了要塞的城牆上,嚴防死守防止解放軍偷襲要塞。
平谷八郎和他的參謀長都想到了一塊去,他們都堅定的認爲,解放軍深入草原一千多公里,必定是沒有帶着充足的補給裝備前來。
他們認爲解放軍的目的是速戰速決,憑藉他們優勢的火力攻破日軍的要塞,從而達到決戰的目的。
平谷八郎和池田都都認爲,只要拖住這一段時間,必然能拖垮解放軍。不和他們決戰,讓他們的後勤補給線自動斷裂。到時候缺衣少食的解放軍用不着日軍去攻擊,就會自行退卻。
而且平谷八郎還一直相信,被他派出去的原村騎兵旅團已經成功的去了解放軍的後方。只要原村能帶兵突襲解放軍的後方補給陣線,那麼暫時佔據了上風的解放軍也必然面臨失敗的局面。
但他仍然不敢大意,平谷八郎知道以他蒙古派遣軍的實力,根本不足以與解放軍爲敵。此刻他們只是仗着堅固的防禦工事在抵擋解放軍的進攻而已,但防禦工事總有被攻破的一天。若是到了那時,他們還拿什麼來抵抗解放軍的進攻。
所以平谷八郎立即向關東軍和華中派遣軍同時求救,並且將自己這裡的情況報告給了遠在日本的大本營。
他還很想聯繫被他控制的蒙古各個部落,讓他們從外圍襲擊解放軍。可惜蒙古部落裡都沒有無線電等傳輸設備,在他們被包圍的情況下,根本就無法把消息傳給遠在草原另一邊的蒙古各部落頭領。
佈置完了一切,平谷八郎稍稍安心。要塞內囤積了夠部隊吃喝三個月的事物,還有大量的武器彈藥,足以堅守這座要塞三個月。
只要解放軍不是一天到晚的用炮轟擊他們,那麼平谷八郎有信心可以守住這三月。
三個月後,要麼是解放軍彈盡糧絕自己退去,要麼就是自己的援兵到來,最後裡應外合共同擊潰這支解放軍的部隊。
平谷八郎想到這裡,雖然心有不甘,但好歹算是不再那麼驚慌。
連續兩天過去,解放軍的炮火再也沒有響過。這讓平谷八郎徹底的安心,他認定必然是解放軍的炮彈已經打光或者是已經到了極限,要不然怎麼可能兩天不開炮。
而且這麼多解放軍的主力部隊開到草原深處,攜帶的物資必然不是很多。平谷八郎相信,他們肯定是打光了所有的炸彈。
又是兩天過去,要塞外的解放軍一點動靜也沒有,平谷八郎開始洋洋得意起來。若是解放軍沒有任何的進攻,他們只能最終退出草原了。
第五天的清晨,突然他的屋門被重重的敲響。平谷八郎瞬間從牀上爬了起來,披着件衣服便衝出了屋外。
池田參謀長和幾個高級軍官此時全部等候在他的屋外,池田面色焦急的道:“司令官閣下,快去城牆上看看吧,不好了,出大事了!”
平谷八郎臉部莫名的一陣跳動,看着池田和幾個高級軍官那苦澀的神情,立馬意識到有什麼不妙。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帶着幾人便朝外跑去。
軍車帶着他們來到了城牆邊,平谷八郎沒等車停穩便跳了下去,小跑着朝城牆上跑去。
沿途的鬼子紛紛讓路,人人臉上現出苦澀的神情,彷彿遇到了世界末日。平谷八郎的心情越來越糟,一股強烈不安的氣息瞬間籠罩他全身。
“讓開,讓開,給司令官閣下讓路!”池田跟在平谷八郎身後不停的大吼,一路如同分開流水的利劍,快速的跑向了城牆之上。
平谷八郎趴在城牆上,只看了一眼便立馬傻了。只見要塞外四五公里之處塵土沖天,裝扮成普通老百姓和牧民模樣的數萬人正在熱火朝天的幹活。
熱情洋溢的號角聲隔着幾公里也能清晰的聽見,一座初見雛形的基地正在快速的從草原上拔地而起。
平谷八郎瞪大眼睛,不可思議的說道:“他們這是要建造一座基地嗎?就在我們的要塞對面,建一座基地?”
平谷八郎的聲調都變了,眼裡充滿了驚懼。
“已經連續三天了,起初我們以爲解放軍只是在建造什麼炮兵陣地之類,所以沒有在意。可今天天亮一看,他們根本就不是在建造炮兵陣地,而是在建造一座大型的基地啊!”池田參謀長苦澀的說道。
“這些老百姓和牧民是哪裡來的?他們建造基地的材料又是從哪兒來的?”平谷八郎大吼道:“都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解放軍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司令官閣下,您往那邊看!”池田指着遠處的草原,順便遞給了平谷八郎一個望遠鏡。
平谷八郎狐疑的接過望遠鏡,向池田指的地方看去。
茫茫草原上出現了一條直線,一條由軍用卡車組成的直線。粗粗看去,卡成連成的長龍竟然看不到頭,最少也有上百輛。
卡車上裝滿了各種物資,大多數是建造材料。雖然距離隔得遠,但平谷八郎還是能看清一些卡車是油罐車和運送武器彈藥的車輛。
平谷八郎面部的神經已經顫抖的不像樣子,似乎整張臉都在跳動。
“他們這是要建造一座囤積大量物資的基地,這是要和我們耗到底嗎?”平谷八郎手中的望遠鏡砰的一聲砸落在地。
“司令官閣下,若是讓解放軍造出了基地,我們就徹底完了!他們囤積大量的物資在基地裡,跟我們耗上十年都行啊,可我們卻是耗不起啊!”一名高級軍官顫聲道。
“只要他們源源不斷的補充彈藥,光是持續轟炸,我們也受不了啊。到時候不用等援軍到來,我們就會被炸成碎片了!”又一名軍官說道。
“司令官閣下,這是生死存亡之戰。解放軍的基地絕對不能建成,我們就是拼掉基地內一半的兵力不要,也必須毀掉他們的基地,不能讓他們得逞!”池田也立即建議道。
平谷八郎沒有多做猶豫,眼下的情勢對他們如何不利,他自然一眼就能看出。
他是個當機立斷的人,做事從不拖泥帶水,當即下令:“全體從正面突擊,所有野戰山炮跟進。不惜一切代價,也要給我毀了他們的基地!”
“哈伊!”一衆軍官齊齊彎腰,隨後轉身離去。
平谷八郎就站在城牆上親自督戰,雙眼已經被即將燃燒的戰火給點紅:“支那人,想要用這種戰術拖垮我們,你們想也不要想,我就是死也不會讓你們得逞。”
一個小時後,鬼子要塞的正門突然打開,大隊的騎兵如同狂風般從要塞內衝了出來。
這是突然的襲擊,沒有任何的預兆。鬼子就是要以這種突然的方式打解放軍一個措手不及,突破解放軍的陣地,不惜以死去摧毀正在建設的基地。
大批的步兵緊隨着騎兵之後衝出要塞,上百門野戰山炮被馬拖着跟在其後。鬼子已經準備好以死相搏,完全就是拼命的打法。
上萬鬼子騎兵在衝出要塞的瞬間立即散開,他們在草原許多年,已經和蒙古人學會了一套騎兵衝擊的戰法。此刻使來,猶如排山倒海的巨浪般狠狠的向解放軍陣線衝擊而去。
“坦克部隊,衝擊吧!”高東此刻就站在陣地的後方,冷冷的下令。
他早就計算到鬼子會有此次的突然襲擊,所以這兩天一直等候在陣地上。
要是鬼子看到他們在建造基地還無動於衷,那除非是日本人的腦袋全部壞掉了,否則就一定會發動進攻奪回主動權。
高東的命令立即傳達到了坦克部隊,已經修整了好幾天的坦克部隊迅速發動了鋼鐵衝鋒。如同一頭頭咆哮的鋼鐵怪獸,以無懈可擊的鐵甲怒吼着向衝擊而來的日軍騎兵衝撞而去。
速度加致最快的坦克迅速突破了鬼子的騎兵序列,狂猛的衝擊在鬼子的騎兵部隊裡壓出一條條直線,碾壓着日軍騎兵的屍體一路向前狂衝而去。
鋼鐵履帶將一個個來不及躲開的騎兵直接碾壓而死,骨骼碎裂和鬼子臨死時的慘叫響徹天地,大片的血花如同被斬開的西瓜般轟然爆裂,草地染成了猙獰的猩紅色。
噠噠噠噠噠噠坦克上的重機槍火力全開,兇猛的彈雨組成一波波火浪,向着四周的騎兵橫掃而去。
只是剎那間,在坦克的四周被打出了一塊五十米的空蕩。這是一處死亡的禁區,完全被子彈所覆蓋。日軍只要觸碰到其中,就會立即被掃成碎片。
平谷八郎在城牆上看的眼皮狂跳,他的上萬騎兵還沒衝擊到一半就被打成了潰軍。整齊的衝擊陣型此刻四分五裂,大量的騎兵被殺死在坦克的機槍掃射之下。
“八格牙路,欺人太甚!”平谷八郎一拳砸在城牆上,縱使他心中萬般氣憤,可就是拿人家一點辦法也沒有,誰叫他派出的是騎兵,而人家派出的是坦克。
“開火!”就在鬼子騎兵被衝散的隊伍快要接近解放軍陣地時,高東突然大吼着下令。
霎時間,整個解放軍陣地上的所有火力齊齊掃射,一排排彈幕狠狠的向鬼子的騎兵無情的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