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士!在看到那穿灰色和服的男人出現的剎那,這兩個字便躍然進入了高東的腦海。他對於武士的一切概念都停留在過去在電視中的那些橋段,一個武士高高舉着刀,吶喊着用最簡單的劈砍方式攻擊對手。
但不管高東對這些武士的瞭解有多麼的匱乏,此刻他還是緩緩的向後退了兩步,和這傢伙拉開一些距離。可只是退了三步他便停住了,因爲他感到自己的身後,同樣也站着一個人。
武士是日本傳統的一種職業,在日本自己所謂的戰國時代,武士那可是非常尊貴的職業。是各方諸侯籠絡的人物,哪個諸侯擁有的武士多,也決定着這方諸侯更加的強大。
後來中國明朝時期沿海的倭寇之亂,也是因爲日本國內戰亂連連,那些失敗的武士流離失所便做起了海島,來我國的沿海地區燒殺搶掠。
曾經有一個真實的事件,十幾個倭寇衝入我沿海地區燒殺搶掠,或許是因爲迷路了。他們一直衝到了當時的南京,在和幾千大軍戰鬥過後順利的逃了出來,沿途還一路燒殺搶掠,明朝的軍隊根本拿這些人沒辦法。
後來還是動用了少林寺的武僧和軍隊一起追擊,才最終消滅了這一小股倭寇。不是說明朝軍隊有多差勁,而是那十幾個倭寇實在太厲害。在冷兵器時代,那十幾個倭寇就是真正的武林高手。而他們在日本則有個非常尊貴的身份。那就是武士。
從明治維新之後,武士的地位逐漸走向沒落。日本武士被強制減去鞭子,不允許帶刀上街。必須換上西方的服飾。但是隨着軍國主義的蔓延,武士這一職業又成了一種神話般的象徵。
軍方積極的讓全民都崇拜武士的精神,因爲武士在戰場上就像一頭蠻牛,只知道忠於他的主人。不問對錯,一直拼殺到死。日本的高層希望用這種精神讓他們的人民成爲國家戰爭機器上飛螺絲釘,從而讓整個民族都成爲一部高效的戰爭機器。
無論現在站在面前的是不是真正的武士,可高東都感到了一股強烈的危機感。從剛剛那一刀的突然性和準確度判斷。高東認爲站在面前的武士絕對不是一個弱者。
“會講日本話的支那人,倒是很少見啊。支那人。你能躲過我的一刀,更是很罕見啊。”站在高東身前的武士緩緩說道,嘴角甚至還流露出了一絲微笑,一絲殘忍陰毒的微笑。
高東悄悄看了看身後。那裡只有一個人。在這個長排形的儲物架前,三個人能移動的位置非常有限。並排站三個人就已經非常擁擠了。
外面似乎行動已經開始,高東能聽到一聲聲沉悶的響聲。那必然是獨立大隊開始悄悄的消滅鬼子運輸大隊,他讓林凡去帶隊,自己獨自一人跟着中佐來到這裡,現在他的身邊竟是一個幫手也沒有。
“不用看了支那人,你的手下們已經全都出去了。他們正在忙着去殺這裡的士兵,沒有人會注意到這裡的。”那名武士陰陰的笑着,像是看透了高東心裡所想的一切。
“你就不在意那些士兵的生死嗎?這個時候。還有閒心在這兒和我說廢話嗎?”高東的心也漸漸沉靜了下來,既然知道無法逃脫,他也不可能冒着驚動城裡日軍的危險示警。那他乾脆就留下。
“外面的都是大日本皇軍優秀的士兵,在來到這裡前他們就已經有了必死的決心。現在是他們報效天皇的時候,我們不應該去阻止。但是你,是我們兩個的目標。”那名武士一步一步朝高東走來,高東身後的那名武士,同時也走了過來。
“這樣說的話。你們難道是在這兒等我很久了嗎?”高東緊緊握着刀,雖然他在說話。可是他卻在傾聽這兩人的腳步,計算他們的速度。
“算是吧,像我們這樣的人在各個部隊裡都有。你叫高東,我們等的就是你。而我們的任務也只有一個,那就是殺了你,拿你的頭回去交差。”
那名武士的話剛說完,一陣刀風呼嘯而來。高東只看見一道白色的光芒從前方呼嘯而來,像是斬裂了空氣,帶起了一股只屬於死亡的氣息。
同一時刻,他身後的那個武士同樣向他斬來,位置是他的下首。兩人一前一後,攻擊方式一上一下,等於是斷絕了高東的一切後路。
“想殺我,有這麼簡單嗎?”高東低沉如憤怒的野獸一般咆哮一聲。沒有去躲閃任何一刀,而是直接朝他正前方的武士胸口撞去。
呼!他身後那名武士一刀從他的後背劃過,頓時高東衣衫破裂,後背帶起了一溜血光。於此同時高東手中的刀也正好格擋住他正前方那名武士的日本刀,噹的一聲脆響,高東只覺得一股巨力涌來,刀竟然有些抓不穩,險些就要掉落。
砰的一聲,他全力的撞擊在武士的胸口,力量太大,那名武士悶哼一聲便直接被撞飛了出去。
高東剛站穩,背後那寒徹人骨頭的刀風再一次襲來。被他躲開一刀的那名武士只是在空中轉折了一下刀的方向,改成從下往上朝高東撩來。
高東連轉身的機會都沒有,不可否認這鬼子的刀法實在是太快了。他只能再次向前撲去,以躲開那名鬼子從後方的攻擊。
高東一躍便是兩米多,翻身滾落在地,連着滾了三圈才站起。此刻他再一次站在了兩名武士的中間,後背涼颼颼的,被劃破的皮膚裡流淌出絲絲鮮血,火辣辣的疼痛提醒着高東,此刻他面對的兩人,真的很可怕。
“原來傳說中的武士。真的很厲害。”高東背靠牆上,讓兩人不會在他的視線死角內發起攻擊。同時心中的寒意更濃,這兩人的刀法實在太厲害。對付一人還行,要是同時對付兩人,他真的有些夠嗆。
“咳咳咳…………”那名被高東撞中胸口倒下的武士笑着站了起來,拍拍胸口,被高東全力一擊撞中後他只是咳嗽兩聲,接着就像沒事人一樣。
“果然厲害,怪不得要每個部隊派出我們四人。上面說的一點都沒錯。留着你這樣的人終究是個禍害。中國人的功夫,真是很奇怪啊。不過卻蠻有用的,我學會了一招。”那名武士冷冷笑着。
高東剛纔那一撞其實根本不是任何的武功,他連家傳的刀法都沒有使出,情急之下爲了保命才一下子撞過去。這其實暗合了綜合搏鬥裡的理念。只要打倒對手什麼方法都可以。
“四個人?”高東皺起眉頭看向那名武士。
“對,還有兩個,正在板垣徵四郎師團長身邊。你的運氣比較好,幸好只遇到了我們兩人,不然,你早就已經死了。”那名武士傲然說道。
刀風猛的再次呼嘯而來,高東心中暗罵。就在他和那名武士說話的時候,那個一直不說話悄悄跟在他身後的武士竟然偷襲而來。這兩人簡直配合的親密無間,一個用說話來分散他的注意力。而另一個則來偷襲。
噹!高東一刀向那偷襲的武士斬去,對方雙手握刀,力量奇大。高東竟然被震退了一步。剛剛想施展的刀法便被這一退全部的打亂,一招也使不出來。
“你可以去死了。”高東剛被震退,那名和他說話的武士刀光已然向他斬來。一股讓高東頭皮發麻的感覺瞬間襲遍他全身,那名武士攻擊的角度非常刁鑽,正巧是他無法用刀格擋的部位。
“小鬼子,我草-你姥姥!”高東大吼一聲。生死危急關頭整個人直接往地上一趟。來了一招非常難看的懶驢打滾,刀光嚯嚯。朝那武士的雙腿砍去。
動作雖然非常不雅,但着實有效。那名武士本來就要得手,可突然高東消失不見,同時下方還傳來一股殺氣。他不得已猛的朝後退去,武士刀往下刺去。
“四郎,我……。。”後面的那名武士剛剛說話,突然間砰的一聲巨響打斷了他。他猛的回過頭,可一道白色的閃電如同雷霆一般向他猛的襲來,同時一股腥風刺激的他更是連連朝後退卻。
“吼………。。”低沉的悶響迴盪在倉庫內,那名武士睜大着眼睛不可思議的緩緩倒下。他的脖子被一條半人高的純白野狼給狠狠的咬住,黑暗裡只聽到咔吧一聲,他的脖子被徹底咬斷。
“這,這,這是狼?”那名被高東擊退的武士不可置信的看着這一幕,他無法相信,好好的和眼前的支那人戰鬥,居然會突然衝出一隻狼來。而且,還是這麼兇狠,速度如同閃電一般快的白狼。
“你以爲我真的只有一個人在戰鬥嗎?你有你的同伴,而我,有我的戰友。”高東看了一眼小白,猛的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了起來。
只剩下一個武士,高東的雙眼內爆發出徹骨的寒光。手中的刀猛的向鬼子砍去,這一次他也是雙手握刀,全身的力氣都集中在這一刀上。
“小鬼子,讓你,好好,看看。我們,中國人的刀,到底,有多,厲害………。”高東每說一句便砍下一刀,沒有任何的招式,完全是力量和力量的對碰。
每一刀下去,那武士便不由自主的朝後退出一步。他眼裡同樣閃現出了濃濃的戰意,似乎被同伴的死激起了所有的戰意。
突然,當他剛剛接下高東沉重的一刀時。在他的下方,兩道幽光驟然乍現。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只覺得腥風撲面,一道白色閃電猛的向他撲來。
他的脖子一痛,如同被鋼鉗給夾住了一般。噗的一聲輕響,武士看見了一抹鮮血從脖子裡噴灑出來,連帶着還有他的生命,一同噴灑出了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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