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錚所部從山東全線撤兵的消息很快就傳了出去,就連馬錚所部主動將包圍的那個日軍步兵大隊也放了的消息也不脛而走去。
一時間全國譁然,全國輿論一時間風起雲涌,都宣稱馬錚所部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損失慘重,有的無名雜誌報紙甚至宣揚馬錚所部一共損失了十萬大軍,而且還說的頭頭是道有板有眼的。
倒是沒有任何人懷疑馬錚通敵,因爲現在馬錚儼然已經成了全國戰場上抗戰的模範將軍,剛剛不久前所部兵馬還收回了天津城,那可是實打實的戰績,誰敢說馬錚所部不抗日。
再說了,日軍大本營懸賞馬錚的告示還在所有日軍中流通,華北方面軍的每一個士兵身上都必備一張馬錚的照片這已經不是秘密了,不要說馬錚本人願不願意投敵,就算是他願意投降日本人也不會接受的。
現在馬錚所部不戰而退,甚至於連包圍了的日軍部隊都來不及消滅,這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馬錚所部在過去的戰鬥中損失慘重,已經不得不撤兵以保全大部隊了。
而且還有更令人驚訝的事情呢,就在馬錚所部撤出前沿陣地不久,在日軍重兵的禮送下,被日軍包圍了近兩個月的那個步兵旅也安然無恙地被送出了滄州地界。日軍的這一舉動讓很多人碎掉了眼鏡,掉了一地的下巴。
“娘希匹,他馬錚想要幹什麼,他真的撤兵了,雨農你們沒有搞錯吧?”蔣公館內老蔣憤怒滴吼道。
戴笠苦笑道:“校長,您的猜測不幸言中,馬錚所部原本就不想攻打山東,這次進攻山東也是被逼無奈,所以纔會導致馬錚所部損失慘重。再加上延安方面八路軍原本就彈藥補給困難,馬錚所部撤出河北的心早就有了,在他們看了河北的那些大城市根本就是一個累贅,早就想讓黨國接手了。”
“根據我的人傳回來的情報顯示,馬錚所部是真的要從河北撤軍,截止今天下午馬錚所部已經全部撤出了滄州一線,只留了幾支小部隊監視日軍,大軍已經撤到了天津郊外,輜重更是撤到了更遠的地方。只等黨國的部隊趕來後他們就徹底撤回綏察地區,做他的土皇帝。”
“娘希匹,想做土皇帝,哪有那麼容易。想將包袱甩給我們,門兒都沒有!我聽說馬錚已經將大半個河北已經搬空了,我們去也撈不到多少好處,典型的吃不到羊肉還弄了一身騷氣。”
接着老蔣大聲說道:“傳我命令,薛嶽所部立即出兵新鄭,攻擊日軍駐河南的第69師團,要造成一種大戰將起的緊張氛圍!同時電告延安方面,就說政府現在在河南遭到日軍的進攻,無暇顧及河北的地區,所以現將河北以及之前約定的所有地盤無償交由他們佔領,當做他們兵員以及糧餉的籌集地,黨國從2個月之後將不再撥付他們的軍餉。”
說到這裡的時候,老蔣的表情又氣又怒,但更多的卻是不甘!
戴笠擔心道:“校長,恐怕延安方面不會答應的,他們原本就打算將河北這塊燙手的山芋丟給黨國,現在我們這樣做恐怕共黨會不顧一切地從河北撤兵的,到時候我們可就被動多了。”
對於戴笠的擔心老蔣只是笑了笑,停了好一會兒才說道:“雨農,你還是不瞭解共黨嘛,共黨之所以能從只有五六十個黨員發展成爲現在這樣的規模,還是有其過人之處的!”
“校長,您的意思是他們會同意的?”
老蔣點了點頭說道:“毛是一位很有遠見的人,說實話我並不想和這樣的人爲敵!但是世事弄人,那樣的經世濟國之才竟然入了共黨,可惜了。”
“放心吧,就算是黨國不派部隊接手河北的防務,八路軍也不會讓那些城市落入日本人的手裡的,就算是馬錚所部損失再大延安方面也會讓他們頂住的。至於那些軍餉也不過是個臺階而已,誰也不會當真的,反正我們到現在也沒給共黨多少軍餉。這樣說不過是給彼此找一個臺階而已,延安方面會答應的。”
戴笠苦笑道:“校長您只知其一不知其二,現在塞北兵團雖然說是在延安方面的領導下,但是所有的部隊都是馬錚本人拉起的杆子,馬錚本人在塞北的威望絕對是第一位的。尤其是在塞北少數民族眼中,馬崢儼然是戰神的存在,要是馬錚真的想要撤兵,恐怕就算是延安方面高層下命令也不一定真的能管什麼用。”
“嗯,這倒是個問題,那你認爲我們現在該怎麼辦?反正我們絕對不能讓自己的部隊去當炮灰,去爲延安方面擦屁股。”老蔣皺着眉頭問道,他的原則就是即不派兵也不能讓河北地區落入日本人手裡,儼然忘了馬崢所部南下就是爲了劉恩茂所部擦屁股來的。
“校長,我看我們還是派一個夠分量的人和馬錚談一談,看看他有什麼條件,畢竟現在留不留在河北是他那個司令員說了算,您認爲呢?”戴笠道。
“嗯,雨農不愧是黨國的情報專家,分析的就是細緻!這樣吧,你現在派幾個精幹的情報人員先和馬錚碰一下頭,過幾天我們再派一個身份對等的高級官員前去和他面談。”老蔣道。
“那好的,我這就去辦”戴笠急忙道。
國民政府的反應早在馬錚的預料之中,就在國民政府召開第二次記者招待會的時候,馬錚所部也以明碼的形式向國民政府發報,強烈要求國民政府派部隊接手河北的防務,同時部隊又後撤了二十公里。
相反日軍這邊則是喜氣洋洋,上至官佐下到普通士兵都是一臉的興奮,而淪陷區內的日僞機構以及大小漢奸個個都是彈冠相慶,慶祝這難得的勝利。
然而整個華北方面軍司令部卻是顯得極爲嚴肅肅穆,氣氛很是緊張。華北方面軍司令官岡村寧次並沒有因爲剛剛得到大本營的嘉獎而顯得多麼高興,反而是一臉陰沉地看着坐在會議室的數十名高級軍官。
“諸君,你們都是大日本帝國的精英,按道理地你們的眼光遠要比會議室外的那些官佐們要看得更遠,但是你們地大大地讓我失望了!”
除了知道真相的幾個高級軍官之外,所有人都被岡村寧次的話說的一陣錯愕,不明白這是什麼意思。
看到一部分將官一臉傻瓜的樣子,岡村寧次就是一陣失望,沉聲道:“你們真的以爲皇軍將馬錚所部打敗了嗎?沒有,你們地都給我聽好了,豎起耳朵地聽,認真地聽,我們地並沒有勝利!支那人也沒有失敗地幹活,這一仗只不過是皇軍和支那人的一次小小地妥協,你們地可明白?”
岡村寧次略顯蒼白的臉色因爲激動而變成詭異地紅色,那猙獰的表情令所有人心驚。
“哈伊!司令官閣下請息怒!”筱冢義男中將低着頭說道。
對於筱冢義男中將崗村還是比較客氣的,這位陸軍中將能夠從大日本帝國的大局出發,不惜損傷自己的軍人榮譽,從八路軍的重重包圍之中將第一軍五萬多精銳帶了出來,而且臨了還擺了八路軍一道,就憑這一點岡村寧次就極爲佩服。
更何況大本營方面對於晉升筱冢義男軍銜的聲音一直都有,或許用不了幾天筱冢義男也會像他一樣佩戴三顆將星,因此岡村寧次的情緒難得的平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