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黃花鎮的廢墟上,松浦淳六郎此時的心情很興奮。..他的興奮不僅僅來自於剛纔輕鬆殲滅一箇中國步兵營,最主要的還是來自於下午和岡村司令官的談話。
可以看得出,通過這次談話岡村司令官對他的看法改變了很多,最起碼眼神中沒有了之前的厭惡和蔑視。這讓松浦淳六郎的心情大好,要知道作爲一個軍人,一旦被你的上官所厭惡,那麼你的軍事生涯很快就會結束,結束不僅僅意味着退役,甚至有可能是死亡。
或許是之前106師團一連串的失敗讓岡村司令官閣下失望了,所以在第一次見到司令官閣下的時候松浦淳六郎明顯從閣下的眼神中看到了厭惡和蔑視,好在通過自己的努力,他成功扭轉了自己在司令官閣下心目中的形象和看法。
就在這時,獨立混成第五旅團旅團長秦尚雅少將過來彙報道:“師團長閣下,鎮子裡的殘敵已經肅清,請師團長閣下示下!”
“命令小鹿原大隊就地駐紮,然後修築防線,並且做好向彭澤縣城進攻的準備。其餘部隊立即出發,必須在支那援兵抵達前趕到芙蓉墩鎮,並且將其拿下,完成對支那人的包圍!”松浦淳六郎大聲說道。
“哈伊!”
很快日軍大部隊便離開了黃花鎮,趕往芙蓉墩鎮!
然而讓松浦淳六郎沒想到的是,部隊離開黃花鎮不久,還沒有前進三公里就遭到了阻擊。
徐虎是一個老行伍了,大仗小仗打了無數。這次馬錚命他帶五個連滯緩日軍行軍速度,徐虎乾脆就把這五個連層層佈置在日軍行軍的必經之路上,只要是地形適合打阻擊的他就留一個連,或是將其當作預備陣地。
日軍主力剛從黃花鎮不久就遭到了徐虎所部的阻擊,憑藉地形優勢,徐虎率領一個連直接將日軍阻擊在了一個小山口。..打的日軍進退不得。
別看徐虎人手少,但卻是獨立團的精銳,而且這幾個連來的時候全都換上了自動火力,戰鬥力極爲強橫。而且徐虎這傢伙打仗喜歡將敵人放近了再打。每一次大量殺傷日軍的有生力量之後立馬撤退,從不給日軍炮擊的機會。
這種戰法很見效,一個多小時的時間日軍僅僅行進了不到兩公里,要知道按照正常的速度的話一小時至少是在四到五公里左右,速度下降了一半左右。另外僅僅一個小時的時間日軍就傷亡了四百餘人。儘管傷者比較多,真正戰死的也就一百餘人,但是對於士氣的打擊卻不小。
對於這樣的小部隊日軍很是無奈,派出大部隊追擊的話不大划算,尤其是眼下天公不作美,連個月亮都沒有,只要這些可惡的支那土拔鼠逃出手電筒的範圍就迅速失去了身影。
但是等回過頭這些可惡的傢伙就又出現了,一會兒在部隊的前面阻擊,一會兒又跑到了部隊的後面追着打,不得已松浦淳六郎只得命令部隊行軍的時候相互之間縮小距離。免得被這些土拔鼠所乘。
面對這種情況,獨立混成第五旅團的秦尚雅少將忍不住問道:“師團長閣下,既然支那人如此難纏,皇軍爲何不等天亮了再行動?”
松浦淳六郎眯着眼說道:“秦尚君你難道沒發現這些支那人的行爲很詭異嗎?”
“詭異?”
“對,就是詭異!他們明知道不可能是皇軍的對手還要不斷地出來騷擾我們,知道是爲什麼嗎?”松浦淳六郎笑着問道。
“他們在滯緩我軍行軍的速度!”秦尚雅能躋身日軍將官之列,自然也不是蠢貨,這麼淺顯的道理一看就看出來了。
“對,支那人的目的就是滯緩我們的行軍速度。他們是在爲芙蓉墩鎮的守軍爭取時間,如果我預料的不差的話。彭澤城內的支那軍隊肯定已經出來增援芙蓉墩鎮了,只要他們的援兵先於我們幹到芙蓉墩鎮,那麼我們的計劃就等於失敗了一半左右。”
“師團長分析的有道理,但是這些支那土拔鼠實在是太難纏了。這才短短几公里的距離,我部就傷亡了四百餘人,而這裡距離芙蓉墩鎮至少還有十五公里,照這樣的傷亡計算的話,等我們趕到芙蓉墩鎮,部隊至少會傷亡一千五百人。”秦尚雅道。
“秦尚君。沒你想的那麼恐怖,現在支那人可以依託山地和丘陵進行阻擊我軍,但是再往前走前面就是一片平緩之地,支那人要是敢在平地上攔截皇軍的話,必然會讓他們見識一下皇軍的厲害。”
但是還沒等松浦淳六郎的話音落地,前面就響起了劇烈的爆炸聲,就連坐在裝甲指揮車裡的松浦淳六郎也感到一陣顫抖。
“松本,前面發生了什麼事情?”松浦淳六郎大聲問道。
這時裝甲車外傳來副官松本太郎少佐的聲音:“報告司令官閣下,前面的部隊踩到了支那人埋設的地雷,兩個士兵被炸死,四人受傷,其中一人重傷。”
“八嘎!快快地排雷,快快地!”松浦淳六郎大聲道。
“哈伊!”
僅僅過了幾分鐘,前面突然傳來炒豆子一般的噼裡啪啦聲,驚的附近的日軍紛紛子彈上膛,瞄準了遠方,一副警惕的樣子。
“松本,又出什麼事情了?”松浦淳六郎再次問道。
“報告師團長閣下,支那人打掉了我們的工兵,一個班的士兵玉碎。”松本少佐當即回答道。
“八嘎,支那人的雷區有多長多寬?”
“長度不知道,但是寬度至少有一公里,儘管支那人埋設的密度很稀疏,但是貿然繞道的話還是很容易踩上的。”松本少佐當即說道。
“命令炮兵開路,我們必須炸開一條路,以最快的速度抵達芙蓉墩鎮!明白嗎?”松浦淳六郎大聲說道。
“哈伊!”
松浦淳六郎怒了,仗打到這個份上已經不是一句窩囊所能形容的了得,堂堂大日本帝國的精銳陸軍竟然被一支數量只有半個中隊的支那軍隊給擋住了去路,真的是荒唐,這要是傳到方面軍司令部甚至於是大本營,這對他松浦淳六郎以及整個106師團而言都是莫大的侮辱。
“松本,對面的支那軍隊是隸屬於那支部隊,你知道嗎?”松浦淳六郎中將聲音有點發抖,猙獰的面孔讓松本副官有一點害怕。
但害怕歸害怕,他必須說話:“沒看出來,主要是支那人的軍裝有點雜,有的穿着支那中央軍的制式軍裝,這一點很好人。還有不少人穿的是地方軍閥的軍裝,有支那的湘軍、川軍,還有東北軍,很難看出到底是那支部隊!”
日本人自然是不可能看出來了,這段時間獨立團傷亡不少,戰士們換了一小茬。現在獨立團很多兵員都是從戰俘裡面挑出來的,由於時間有限,所以暫時還沒有來得及給他們發軍裝,以至於這些人還穿着被俘之前部隊的軍裝。
這也使得獨七師整支部隊就像是一支雜牌軍一樣,各種服裝都有,簡直一個大雜燴。如果日軍這樣都能認出獨七師的番號,那就真的是有鬼了。
“八嘎,打了這麼長時間竟然還不知道敵人是誰,真的是荒唐!速速查明支那人的番號,另外通知前面的部隊不惜一切代價突破當面的支那軍隊,我們必須在支那援兵趕到前抵達戰場,誰要是耽誤了方面軍的作戰計劃,岡村司令官一定會將他送到軍事法庭的,明白嗎?”松浦淳六郎大聲吼道。
“哈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