紛亂的戰場上沒有人能夠獨善其身,即使你有百般武藝力敵千軍,很可能一顆流彈就會終結了你的生命!
死神站在雲端俯瞰大地,在他的面前沒有將軍和士兵的區分,無論你是貧是富,是平民或是身世顯赫,所有的人撕殺成了一團,他們爲了各自的信仰或者理想,甚至爲現實生活所迫,沒有任何憐憫,或是生存,或是死亡。
在連續刺倒了五六名日軍士兵後,上氣不接下氣的宋雨航對上了一名日軍中佐,武士刀與三八步槍交鋒碰撞的結果是開着槍膛的三八槍被從彈艙尾部直徑劈成了兩段。
幾次交手日軍中佐一個不留神被地上的屍體絆倒,宋雨航趁機挺着半截殘槍就刺,不知道從那裡冒出來的一名日軍士兵忽然抱住了宋雨航的腰,兩人一同摔倒在地,日軍中佐連滾帶爬衝了過來連劈了幾刀,躲避不及的宋雨航大腿上被劃了一刀,頓時鮮血染紅了褲管。
僵持中宋雨航卸下刺刀反手刺死背後的日軍,他驚訝的發現背後的日軍士兵的雙手竟然如同鐵鉗子一樣牢固,無論他怎麼都無法掙脫。
鬼哭狼嚎般衝過來的日軍大佐的武士刀在距離宋雨航頭頂十幾公分的地方停了下來,幾把刺刀的尖頭從日軍中佐的胸前露了出來,表情詫異的日軍中佐看了看胸前的刺刀尖,又無奈的看了一眼宋雨航,翻着白眼口吐血沫倒在了原地。
隨即宋雨航被衛士和幾名參謀架下了陣地,激烈的戰鬥還在繼續!
十月二十八日的中午,對於太平山主峰最後的守衛者們來說是無比艱難的,日軍已經知道守軍沒有彈藥了,在肉搏過後往往撤退幾十米進行休整,然後在衝上來。
13時19分,經過許久激戰,在中國守軍幾乎全建制陣亡後,日軍最終從主峰兩翼同時取得了突破。胳膊大腿連中二彈失血過多的樑超被部下從死人堆中扒了出來,暫編第十一師、暫編第十二師兩支部隊幾乎戰鬥到了全軍覆沒。
13時30分,零零散散的潰軍開始向昆明城區方向撤退,這些潰軍大部分都是衣衫襤褸的傷員,他們互相摻扶着沿着後山的小路向城區靠攏,因爲他們知道陣地失守後日本人很快就會沿着公路向城區發動進攻地。
丟失陣地的方林帶着暫十師師部的幾十個人揮舞着手槍讓還有武器的人向他靠攏。他決心要在公路旁繼續阻擊日軍,爲宋長官能夠在次部署城防爭取時間。
一名撤下來地老兵被方林攔住後帶着哭腔道:“官長。我們一個營就打剩這七、八口子了。您就行行好吧!讓我們過去吧!”
方林激動地揮舞着手槍訓斥道:“不行!全部給我集合。都到公路邊去阻擊日軍。爲城防爭取時間!”
“還你娘地屁個城防。部隊都打光了。宋司令恐怕早就跑了!”一旁一名上等兵嘩啦一下卸下了槍指着方林。
被自己人用槍指着地方林忽然腦袋一熱。用手槍對準那名上等兵地腦袋就是一槍!
砰!激射出地鮮血噴了方林一臉。面目猙獰地方林用手抹了下鏡片大吼道:“後退者死!”
所有地中國士兵和軍官都被方林地瘋狂行爲驚呆了。他們沒想到這個白面書生會是個殺人地主。
僵持了一下,一名被用擔架擡過來的少校看着方林艱難道:“兄弟。三個師和數不清地新增暫編團就打剩這麼幾百號人了,城裡野戰醫院還有一萬多名傷員,宋司令就是諸葛武侯轉世恐怕也無力迴天了。”
方林高舉着的手槍終於放下了,傷兵們迅速的從他身邊穿過,突然,方林揀起了一把被丟棄地工兵鍬,在原地開始瘋狂的挖掘野戰單兵掩體。
跟隨方林的幾十個人猶豫了一下,也開始尋找工具或用刺刀在原地挖掘工事,不斷從前面撤退下來的官兵中陸續有人加入他們的隊伍。
方林的一切舉動都落入了宋雨航的眼中。雖然他聽不見方林在說什麼,但是他能感覺到方林的熱血在沸騰!在燃燒,宋雨航相信只要國人的血未冷,那麼中國就不會亡!
在宋雨航地身後幾十輛美製M3A2輕型坦克、M4A2中型坦克及T1E2重型坦克一字排開,跟着在後面的裝甲車和數千名裝備精良的步兵在嚴陣以待。
那個差點捱了軍棍的唐志此刻站在一輛T1E2重型坦克的炮塔上,冷眼望着公路隘口方向,唐志那冰冷的目光讓宋雨航感覺很不舒服。
太平山主峰的戰鬥剛剛結束,河邊正三在急不可待的在神田正種的陪同下登上了主峰陣地,他們想看一看這支頑抗到最後地支那軍隊到底是什麼樣子!
在交錯縱橫的屍體當中。河邊正三驚訝的發現自己的精銳師團竟然被這些民不民軍不軍的人阻擋在這裡半個多月?很多衣衫襤褸的中國士兵甚至連軍裝都不全,他們使用的武器也是五花八門。
河邊正三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緊隨身後的神田正種,在暫編第十師指揮所前河邊正三停下了腳步,由於據守在這裡地中國軍人地頑強抵抗,日軍最後不得不選擇將這裡徹底炸燬。
河邊正三抓起了一把泥土,鬆開後驚訝的發現自己所帶地白手套竟然被鮮血染紅了?面對滲透進泥土的鮮血,河邊正三忽然發覺自己陷入了無助的狀態?就是眼前拓手可得的昆明似乎變得十分的遙遠。
方林的掩體剛剛構築好,公路上響起了發動機的轟鳴聲!中國士兵的噩夢,日軍的戰車大隊出現在了公路上。
隸屬於日軍緬甸方面軍的第十四戰車聯隊組建較晚。經過臨戰加強。除了原有的八九式戰車外,有針對性的補充了部分九五式輕型戰車。日軍一直鼓吹其九五式輕型坦克的37毫米火炮雖然口徑小,但身管長,初速高,具有很強地穿甲能力。專門爲了對付盤踞在昆明擁有少量美式戰車的中國軍第二百機械化旅。
由於中日兩軍對裝甲部隊的使用都停留在支援步兵的基礎上,而且前段時間的山地攻防戰坦克無法發揮作用,所以毛力壽永少將的第十四戰車聯隊和第二百機械化旅地第201坦克營一樣都成了吃閒飯的主。
今天雙方都是憋了一口惡氣,爲了穩固戰果追擊敵軍,河邊正三不顧非議與壓力,力挺老部下毛力壽永率領他的第十四戰車聯隊去摘昆明這顆熟透了的果子。
一臉橫肉的毛力壽永根據以往對付中國步兵的經驗。將麾下四個戰車中隊的八十六輛戰車進行編組,聯隊部的七輛戰車衝在最前面,整個陣形就如同一個會移動的鐵王八一樣,無論哪個方向受到攻擊都可以迅速還擊,如果在以往毛力壽永地戰術無疑是成功的,對於缺乏反坦克火力,武器裝備簡陋的中國軍隊來說,日本坦克排成地鐵王八陣形用集束手榴彈或炸藥包是無論如何敲不開的。
毛力壽永作爲一名陸軍步兵指揮官,使用步兵老舊的思維和方式去指揮裝甲部隊。這無疑是一種災難。
當日軍坦克行進縱隊的側翼完全暴露給了第二百機械化旅201坦克營後,第201坦克營的全體學兵學官們雖然是第一次參戰,即使是坐鎮於此的宋司令官也不比他們多多少經驗。因爲裝甲部隊對於絕大部分中國軍隊還是一個陌生的詞彙,但是一百五十公尺外的日軍戰車縱隊卻真實的展現在他們眼前。
當考驗到來之際,無謂地豪情與熱血讓這些年輕的官兵們變得勇敢起來,他們用微微顫抖的手在休正射擊諸元!
隨着宋雨航在電臺內大吼道:“射擊!”
在連片的巨大轟鳴聲中,十餘輛日軍戰車幾乎同時中彈起火,M4A2戰車所裝備的短管76毫米炮直徑將日軍的八九式和九五式戰車轟成了廢鐵和篝火。
突遭襲擊的日軍戰車縱隊被打蒙了,他們在中國還從來沒有遭遇過如此強烈的火力奇襲,更另日軍雪上加霜的是毛力壽永少將聯隊長地指揮車在第一波次的襲擊中被擊中了,失去了統一指揮的日軍戰車縱隊不得不在並不寬闊的公路上停下來。
失去指揮陷入混亂的日軍戰車開始各自爲戰。駛下公路尋找襲擊者,等日軍戰車完成了轉向,第201坦克營已經完成了三次齊射,徹底的報銷了日軍三十餘輛戰車。
幾輛日軍戰車相繼打開頂蓋,車長用信號旗指揮導引剩餘的戰車殺向那些卑劣的偷襲者。
“各車發動!打開頂蓋!自由出擊!”宋雨航大吼一聲後,早以按耐不住的第201坦克營各車猶如下山猛虎一般衝出叢林。
唐志地011號車率先衝在了全營地最前面,停車射擊轉向如同行雲流水一般。
一百五十公尺的距離對於坦克來說實在太近了,每一炮都能擊中對方,經受了數論打擊地日軍很快反應了過來。衝在最前面的T1E2重型坦克和兩輛謝爾曼M4A2首先經歷了日軍戰車的炮火洗禮,被擊中的謝爾曼M4A2內的車組成員感覺戰車好象被人用大鐵錘子猛敲了一下,而T1E2重型坦克內的車組成員只聽到了當的一聲。
這些在中國軍隊面前逞兇的日軍戰車終於碰上了強勁的對手,在噸位、火力、裝甲厚度決定一切年代,日軍戰車悲哀的發現他們宣傳可以摧毀任何一種盟軍坦克的37毫米炮竟然失靈了?
日軍戰車兵發狂一般的拼命的朝第201坦克營的坦克徒勞的射擊,雖然他們一度發現了一些可以他們被他們摧毀的目標(M3A2輕型坦克),但是要突破面前的鋼鐵洪流談何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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