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老二拍着腰上的駁殼槍說:“二營長,放心吧,這些清鄉隊都是烏合之衆,別看對老百姓張牙舞爪的很兇猛,實際上都是欺軟怕硬的慫貨,不禁打的,如果狗/日的再來搶糧,老子就讓他有來無回!”
阿木古郎說:“逃兵油子,這次你別跟我搶,讓我多收拾幾個鬼子!”
馮老二嘿嘿一笑說:“嘿嘿,皮貨販子,你這麼說就不講道理了,公平買賣,看誰手快,現在是鬼子少僞軍多,鬼子可是搶手貨,我不可能把鬼子留着給你打吧,慢一點這些鬼事就會傷着我們的人,你負擔得起嗎?”
“好吧,既然這樣,那就看誰的手快吧!”阿木古郎憋着勁說。
秦鐵柱笑着說:“你們倆誰都別較勁了,趕緊安排部隊在村裡安營紮寨,同時做好佈防和崗哨,千萬不能大意,僞軍也不一定都是烏合之衆,有些本來就是地方軍閥武裝,他們對付日軍不行,對付自己的同胞還是很在行的,還有些僞軍是經過鬼子專業訓練出來的,戰鬥力並不弱,所以今天晚上千萬要小心!”
馮老二摸了摸腦袋說:“營長,我看僞軍沒啥戰鬥力啊,一打就垮了呀!!”
秦鐵柱看了馮老二一眼說:“你這個老兵油子腦袋怎麼變簡單了,你沒想想,今天咱們打的是鬼子的清鄉隊,這是專門對付老百姓的散兵遊勇,他們是負責搶糧食的,不需要有很強的武裝,這羣雜碎遇到我們算是倒了黴,自然是不堪一擊,我們打了他們的清鄉隊,你想他們能輕易放過我嗎?僞軍是炮灰,打死多少鬼子都不會在意,可是我們可是幹掉了八個鬼子,這就通了馬蜂窩了!他們吃了大虧一定要來報復的,那性質就不一樣了,來的肯定都是能打仗的僞軍,而且還有鬼子,人數肯定不會少了,我估計今天晚上這幫雜碎不來明天就要來,所以千萬不能大意,要隨時做好戰鬥準備!”
馮老二想了想說:“也是啊……他們吃了大虧肯定有準備,既然這樣,咱就好好佈置一下,支口大鍋,等他們來了就一鍋燉了!”
秦鐵柱饒有興趣的看着馮老二說:“你打算怎麼佈防?”
馮老二說:“營長,我是這麼想的,咱們就是一個加強連,如果敵人要來報復,肯定比我們人多,咱們如果在村裡死守的話,不一定能守得住,而且仗一打起來,子彈亂飛不長眼,很容易殃及無辜,村裡就會被打的亂七八糟,對老百姓也極爲不利!”
“連長,你的意思是咱們不在村裡佈防?”田七極爲聰明,立即明白了馮老二的意思。
馮老二點了點頭說:“嘿嘿,你娃不笨,不過村裡還是需要佈防的,但是不能把全部兵力放在村裡,那樣就太孤立了,一旦鬼子圍上來,容易被他們包餃子。”
秦鐵柱一臉讚賞的點了點頭說:“嗯,馮老二分析的不錯,以你的意思打算怎麼佈防?”
馮老二說:“二營長,我仔細觀察了一下,進入村莊的路雖然不止一條,但是其他的路都是平時放羊放牛的牲口路,又窄又難走,而且這些路敵人都不熟悉,不適合他們進攻,唯一適合部隊進攻的就是進村的那條大路,所以我打算調用兩個排,在村外一里遠的地方,埋伏在這條路兩邊的山坡高地,然後村裡留一個排的兵力佈防,你看行不行?”
秦鐵柱點頭稱讚道:“嗯,不錯,咱們就按照這個計劃打,你和阿木古郎一人帶一個排的兵力,到村外一公里的地方設伏,分別佔領大路兩側的制高點,形成犄角對那條大路形成遏制,死死掐住路口,剩下一個排留在村裡由我指揮,一旦敵人進攻報復,你和阿木古郎可以先把鬼子放進來,然後迅速切斷他們的後路,我帶着一個排從村裡殺出來,來個三路夾擊,這樣不管來了多少敵人,都會驚慌失措,一定會殺他一個措手不及!”
“好,敵人遭到了埋伏,自然搞不清我們有多少兵力,這樣一來他們就會無心戀戰,急着逃命,不管敵人多少我們都不會吃大虧,如果敵人太多能殲滅多少是多少,如果敵人不多,咱們就一口吃掉它!”馮老二說到這裡,用力握緊了拳頭。
秦鐵柱笑着說:“就是個意思,不要暴露咱們的軍事實力,咱們把戰場擺在村外,不管仗怎麼打,都不會傷害村裡的老百姓。”
“好,那我們就去準備!”馮老二說完,就和阿木古郎帶着兩個排的士兵出了村,在村外一里遠的地方佔領路邊兩側的高地,一排居左,二排居右,形成犄角死死的扼守着路口。
剩下一個排的士兵在村裡安營紮寨,同時在村子周圍佈置了瞭望哨,以防敵人從其他方向偷襲村莊。
十幾分鍾後,所有的人馬都到位了,夜色漸漸黑了下來,秦鐵柱坐在村裡的一間茅草房裡,點着一盞如豆的桐油燈看書,這是他的臨時指揮部,儘管夜色漸深,他卻無心睡眠。
“營長,時間不早了,你燙一下腳,該休息了。”一個矮小的黑影端着一盆熱水進來,昏黃的燈光照着他肥大的軍裝顯得極不合體,正是小兵鐵蛋,他撅着嘴似乎很不高興的樣子。
本來鐵蛋想跟着馮老二他們出村打埋伏,可是卻被秦鐵柱留了下來,讓他當自己的勤務兵。他覺得這個小孩太小了,還沒有戰鬥經驗,不適合參加伏擊,因爲伏擊部隊會和敵人發生激烈的戰鬥,他不想讓這個小孩白白的送了性命。
鐵蛋雖然心裡不樂意,但是卻嘴上卻不敢說,營長可是這裡最大的長官,他的話他不敢不聽,他不知道這個勤務兵是什麼兵,現在才知道這勤務兵就是伺候長官的,太沒意思了,所以很不樂意!心想我當兵是爲了打鬼子的,又不是來伺候人的,這兵當得也太窩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