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田七一心想逃出秘密要塞,可實際上卻根本沒有機會。
山溝裡不但戒備森嚴,甚至布上了電網,每一個被抓進來的勞工都有逃走的想法,可是幾天之後,他們就死心了,因爲他們發現根本逃不出去。
可是田七並沒有放棄這種打算,一直在琢磨怎麼逃出生天。
經過一段時間的觀察,他發現每天中午吃飯的時候,幾個監工的日軍就會聚在一起喝酒,一喝就是一兩個小時,苦力們趁機可以偷一會懶,放鬆一下精神。
田七靈機一動,就壞笑就對副班長方鴻說:“你娃上次裝了一次慫,這次再裝一次壞吧?”
方鴻見田七不懷好意的看着他,就一頭霧水的說:“啥意思啊?”
“向日軍告密,就說我們偷懶啊!”田七慫恿道。
“你有病啊?”方鴻一臉不解的看着田七。
田七一本正經的說:“你纔有病,上次能裝慫,這次就不能裝壞了?”
“上次裝慫無傷大雅,這次要向日軍告密,就不是裝壞了,是他/娘/的真壞!”方鴻說。
田七嘿嘿一笑,附在方鴻身邊耳語了幾句,方鴻聽了之後,半信半疑的說:“這樣能行嗎?”
“行不行都得這樣幹,這是唯一的機會!難道你想在這裡待一輩子?”田七說。
“幹嘛讓我當壞人呢?”方鴻嘟囔了一句。
田七笑着說:“因爲你前面裝過慫,裝壞人鬼子不會起疑心。”
方鴻想了想說:“好吧,我試試。”
“去吧!”田七衝方鴻眨了眨眼睛,然後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開始消極怠工。
幾個監工的日軍正喝的迷迷瞪瞪的,方鴻貓着腰向他們走了過去,幾個日軍監工瞪眼一看,發現一個勞工猥猥瑣瑣的摸了過來,正要呵斥,方鴻連忙噓了一聲,用手指了指正在消極怠工的勞工,輕聲說:“太君,他們……偷懶的幹活!”
幾個監工的日軍一看,發現那些勞工慢慢吞吞的,有氣無力地挖一下,然後直起腰來喘息半天,有的拄着鎬頭聊天,田七坐在地上,大腿蹺着二腿正悠哉悠哉的休息。
“八嘎!”幾個日軍監工火冒三丈,提着皮鞭衝了過去對着這些勞工劈頭蓋臉一頓暴打,尤其是田七被打的最狠。
“你大爺的,你這慫包竟然告密,漢奸!”田七鼻青臉腫的從地上爬了起來,挽起袖子要去打方鴻。
“不許動,再動一槍斃了你!”幾個鬼子立即衝了過來,帶着刺刀的步槍指在田七的腦門上。
田七額頭上冒出了冷汗,依然咬着牙瞪着方鴻。
幾個日軍監工笑眯眯的看方鴻,一個日軍掏出一支菸塞到方鴻嘴巴里,然後又幫他點上了火。
“你的良民大大的!”那個日軍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嘉獎。
“太君,這是我應該坐做的,應該的……”方鴻裝出一副受寵若驚,點頭哈腰的樣子。
田七咬牙切齒的看着方鴻,一臉的鄙夷之色,日軍監工用鞭子向田七一指:“幹活,快點!還有你們,都去幹活,不許偷懶!”
在鬼子的威逼下,田七和勞工們只好拿起鎬頭挖了起來。
方鴻笨拙的吸着鬼子賞給他的香菸,日軍監工笑眯眯的看着他說:“你的,良民,可以休息十分鐘。”
田七一看有些失望,心想老子挨頓打,才爲方鴻贏得十分鐘時間,這頓打不是白捱了?
勞工被方鴻舉報後,幾乎每人都捱了幾鞭子,再也不敢偷懶了,甚至連話都不敢說了,只是悶聲不響地幹活,可是心裡都對方鴻充滿了怨恨。
晚上只有稀粥,沒有窩頭,只有早上和中午一人一個窩頭,日軍的理由是晚上睡覺,不用吃得太多。
田七喝了稀粥之後,肚子依然咕嚕咕嚕響個不停,他躺着破草蓆上睡不着,就用胳膊輕輕桶了桶睡在身邊的副班長方鴻。
“哎哎,這樣不行啊!”
方鴻一臉無奈的說:“我也沒辦法呀!”
“難道我這頓打就白捱了?計劃實現不了啊!”田七說。
方鴻說:“那咋辦?”
田七一臉正色的說:“只能打你一頓了!”
方鴻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田七一拳結結實實的砸在了臉上。
“你瘋了?”方鴻抹了一把嘴脣,發現流出來了鮮血。
“沒瘋,打的就是你這個漢奸!”
田七一聲大吼,又是一拳砸了過去,接着抱住方鴻撕扯起來,一邊撕扯一邊小聲說:“笨慫,快跟我打,不把你打狠點鬼子不相信!”
方鴻一聽明白了田七的意思,一邊和田七撕扯,一邊大喊道:“快報告太君,有人打人了!”
而是這些勞工對方鴻心存怨恨,認爲他就是個漢奸,巴不得把他打一頓出出氣再說,雖然自己不敢動手,誰也不肯告訴鬼子。
那位名叫牛得壽的壯年漢子一看要出事,急忙過去一把抱住了田七:“別打了,別打了……再打你要吃虧的!”
牛得壽的力氣很大,田七一下被他抓住了手,居然動彈不得。
他一看方鴻的嘴巴血糊刺啦的已經腫了起來,歪在了一邊,再打下去方鴻也扛不住了。
“呸,你這個漢奸,便宜你了!”田七呸了方鴻一臉口水。
呸呸……
其他幾位士兵也吐着口水,沒想到副班長居然是個慫包,當了鬼子的漢奸,實在太丟新兵團的人了!”
方鴻抹了一把嘴上的血跡,一聲不啃的蜷縮在牆角。
第二天早上一早,鬼子就準時將他們趕了出來,吆喝他們起牀出工。
方鴻連忙跑到鬼子監工跟前哭訴道:“太君,太君……我不跟他們住在一起了。”
“你爲什麼不跟他們住在一起了?”鬼子不解的看着他。
“他們……他們欺負人!”方鴻指着自己的嘴巴說。
日軍監工見方鴻的嘴巴腫了起來,頓時明白了怎麼回事,用餓狼般的眼神掃視了一圈勞工,殺氣騰騰的說:“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毆打皇軍的良民,是誰打了他?”
所有的勞工都低下了頭,頓是鴉雀無聲,沒有人敢回答他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