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賣瓜子花生咯,剛出鍋的瓜子花生,各種口味,不好吃不好要錢,一個大子兒兩斤半,快來買嘍……”
“賣蘋果咯,又大又圓的蘋果,又香又脆的蘋果,不好吃不要錢,便宜賣咯,一個大洋兩斤有大又圓的蘋果……”
“賣鮮花,誰買鮮花,紅色的玫瑰花,白色的百合花,一塊錢兩支,五塊錢一束嘍,數量有限,莫失良機……”
“走過路過莫要錯過,過了這個村就沒有這個店嘍,歐美國家進口的香菸,兩塊錢一盒,三塊錢兩盒便宜賣咯……”
在距離聖瑪利亞醫院門前那條路不多遠的咖啡館門前,從下午一點十分鐘左右,突然冒出來一夥面孔很生分的小商販,他們在距離咖啡館門前三四米的地方,或站或坐或蹲,時不時地從他們口中發出並不是很專業的叫賣聲。
除了這些個時不時地叫上幾嗓子的小商販外,在咖啡館門前左側兩米開外靠牆的位置,還有一個擦皮鞋的小攤子,有兩個客人本身所穿的皮鞋都已經夠嶄新鋥亮的了,在午後陽光的照射下,還發着光呢,卻站在攤子前,讓那個攤主東一下西一下的擦拭幾下皮鞋,他們三個人的目光並沒有放在皮鞋上,而是時不時地把目光投向咖啡館的大門。
不用多說,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一夥人兒,都是王鋒安排和佈置的經過喬裝打扮一番後的行動隊隊員們,他們主要的任務就是負責監視進進出出咖啡館的客人,以及待會兒開始抓捕行動後,他們就要負責凡是從咖啡館前門拋出來一個人,他們就要控制住一個,不能夠從咖啡館的前門放走一個人。在咖啡館後門埋伏的人,任務跟他們是一樣的。
隱蔽在距離咖啡館大門有二十米開外一個狹長弄堂內的王鋒,帶着張明義和八十個手持手槍整裝待發的行動隊隊員,他們把整個大約長達四五百米的這個弄堂給封鎖掉了,這是一個南北方向的弄堂,弄堂的兩個出口打通了東西方向的街道,通過這兩條街道往東行二十米左右的距離,就是哪一家咖啡館的前後門。由此說來,這個弄堂算是找對了一個非常重要的戰略位置了。
不過,下午兩點鐘的時間一到負責衝進咖啡館前門,帶着四十個行動隊隊員進去抓人的王鋒,聽着前面街道行動二十米左右的地方傳過來的那此起彼伏的叫賣聲,讓他覺得這叫賣聲有些業餘和生疏,根本沒法跟小野貞子過十八歲生日那天晚上那一夥由謝瑩帶領的軍統人員喬裝打扮成的小商販們專業的叫賣聲相提並論,兩下里一比較的話,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儘管如此,這些叫賣聲,還是王鋒事先手把手口口相傳教授的呢。
這些養尊處優慣了的特務處行動隊隊員僅憑這一點,王鋒就擔憂起待會兒他們的戰鬥力到底如何。畢竟,以前特務處有了任務,都是張明義這個行動隊的“帶頭大哥”帶領他們出去執行任務的,雖然有時候有失有得,大部分的情況下,只要是着張明義親自出馬的話,一般情況下外出執行的任務都可以圓滿完成。
這一次執行的任務是斷掉軍統在上江市的一個秘密聯絡點,而且還是他多年來經常去的地方,這潛伏在咖啡館裡的軍統人員,他是在熟悉不過了,可謂是個個都是一把好手,論打鬥能力的話,以一敵十絕對是沒有任何問題的。至於射術,他們七八發的子彈夾,在非對抗的狀態下,至少有五六發子彈會命中目標的。即便是在激烈對抗的狀態下,命中目標的概率也會在百分之六十以上。
而以前張明義帶領他手下的這一幫良莠不齊行動隊隊員出去執行任務,一般都是小打小鬧的任務而已。其中,最大的一次,還是劉敏父母在他們上江市地下黨一個秘密聯絡點——雜貨店被開槍打死的那一次。不過,那一個由七個人組成的小分隊的先遣隊,後來卻被王鋒這個神槍手彈無虛發的個個一槍斃命了。
而在此時的王鋒看來,在這個咖啡館內潛伏的那三個軍統特工加在一起的話,所發揮出來的威力不一定比他弱多少。好在他這一次穿着防彈衣,只要子彈打在前胸後背範圍內,王鋒就不會有生命之虞,頂多跟挨扎幾針而已。
在王鋒的擔憂之中,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着。當他掏出那一隻老舊的懷錶低頭一看,已經是下午一點五十八分了,距離上午李曉丹傳遞給他李泊儒約定的抓捕時間只剩下了兩分鐘。把那隻老舊的懷錶放回去後,王鋒便轉過身去。
“現在是下午一點五十八分,距離行動的時間還有兩分鐘左右的時間,大家都做好準備,檢查一下自己手中拿着打槍,是不是都打開了保險,子彈夾裡的子彈是不是都上滿了,口袋裡備用的替換子彈夾是否也裝好了子彈,自己的鞋帶子是否都繫緊繫好了,不要待會兒咱們從咖啡館的前門和後門衝進去,有的人因爲鞋帶開了絆倒的話,如果我見着了的話,我就會給這樣的蠢貨一槍的。”王鋒寵着站在對面排着整齊隊伍的行動隊隊員們再次叮囑道。
待王鋒的話音一落,剛纔還排着整整齊齊隊伍的這八十個人,都不約而同地先蹲下身子,先是鬆開鞋帶子,又用極快的速度重新綁緊了鞋帶子。待他們起身後,再檢查一遍各自手中拿着的手槍和擱在上衣口袋裡備用的子彈夾。
在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內,這八十號人可謂是蹲下去繫鞋帶和站起身檢查槍支,他們做出來的每一個動作可謂是一氣呵成,這讓站在一旁的王鋒看來,這還算是有點兒戰鬥力素養的樣子來。
“報告,副總指揮,您左邊一隻腳的鞋帶子開了!”站在隊伍前排一個膽子比較大的行動隊隊員,向站在他對面近前的王鋒提醒說道。
待這個膽子比較肥的行動隊員話音一落,站在他四周聽見的人俱都繃着臉忍住讓自己不笑,個個可謂是憋得臉通紅。不過,王鋒趕緊低下頭去,果然如此人所言,看到他左邊叫上皮鞋的鞋帶子鬆開了。於是,他二話不說,蹲下身子左腳皮鞋上的鞋帶子給繫緊了。
當王鋒再次站起身來後,他估摸着時間到了。於是,衝着對面的八十個整裝待發的行動隊隊員發號施令道:“南邊的四十個人趕緊跟着張明義張大隊長,即刻趕往咖啡館的後門,先把後門給包圍起來,再進去跟我匯合。其餘的人都跟我來,咱們趕往咖啡館的前門,直接衝進去根據我的指示抓人,與張大隊長從後門進來的隊伍匯合。大家都聽明白了嗎?”
“聽明白了!”包括站在一旁的張明義在內,八十一個人齊聲地用斬釘截鐵的架勢回答道。
“好,出發!”王鋒當即一聲令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