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着對手打來的,遠比之前密集火力,別說那些打手、混混出身沒有受過什麼軍事訓練的傢伙淬不及防,在迎頭打過來的他們之前從來沒有見過的密集火力之下死傷慘重。就是東北軍老兵和馬匪出身的傢伙,也立即感到自己之前那點可憐的軍事經驗已經過時。
在戰鬥之中,他們根本聽不到對面在射擊的時候,有一般步槍那樣拉槍栓時候的短暫停頓。而一般有經驗的老兵,憑藉這個短暫的停頓至少可以向前衝出幾米去,但現在卻根本感覺不到對手在射擊的時候有這樣的停頓。
對面所有的武器,都是清一色的三發點射。給人的感覺,就像守軍沒有裝備步槍,清一色的都是輕機槍一樣。火力基本上看不到一絲的停頓,三發點射打的是又準又狠,讓人感覺到根本就無處可藏。
而對面幾十挺機槍同時打來的感覺,別說這幫雜牌軍。就是正規受過嚴格訓練的日軍,恐怕也會感覺到不是太良好。沒有人會在這種狹窄的地形之下,面對幾十挺機槍的點射,而當做沒有一樣。步槍齊射是一回事,機槍齊射恐怕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除了對面的守軍好像裝備的清一色機槍,根本就沒有裝備步槍之外。還有兩種機槍,根本就沒有一般輕機槍那樣換彈匣的停頓。數量雖然與那種只打三發點射的機槍相比少的多,但組成的交叉火力卻是根本就沒有射擊死角。而且射速更快,火力也更猛烈。
讓這些人更爲恐懼的是,那種在密集的槍聲之中,最爲獨特的,槍聲猶如縫紉機一般的機槍。這種機槍儘管只有一挺,但是給這些他們,包括他們身後的日軍帶來的不僅僅是傷亡,還有恐怖。
這種機槍打出的子彈,往往一發子彈,能穿透好幾個人。而捱上這種子彈的人,就是想鬧一個全屍都不太可能。巨大的殺傷力,讓被推倒前邊當子彈的人,與後邊依仗着地位硬推着這些人在前邊爲自己當肉盾的人,都逃不過去。
而且不僅前邊便衣隊的人,死傷慘重。即便是距離便衣隊衝鋒距離三十米左右的,後面督戰的日軍士兵也死傷累累。這種機槍打出的子彈穿透能力太強,攻擊發起的距離又只有二百餘米。
前邊的便衣隊倒黴的時候,後面督戰的日軍也同樣沒有得到一個好,甚至死傷的數量比前邊當肉盾的便衣隊還要多。見到前邊的攻擊隊伍死傷慘重,後面的日軍輕重機槍也拼命開火,試圖壓制對面守軍的火力。
只是這些輕重機槍還沒有打出幾發子彈,甚至重機槍還沒有打完一個彈板。石牆的後面又突然間傳來一陣不大,但是連續的悶聲一樣的響聲。隨着這些快速,連續不斷的悶聲響起。日僞軍機槍陣地上連續發生了劇烈的爆炸。
日僞軍用來試圖壓制對面火力的十幾挺輕重機槍,轉瞬之間大部分被打啞。不要說笨重的九二式重機槍,就連輕便的歪把子都沒有逃過一劫。這種小口徑火炮射速實在太快了,幾乎和機槍一樣。
第一炮下去,命中第一挺歪把子機槍。到十幾個交叉配置的機槍陣地全部被毀,也不過只有幾分鐘的事情。而且這些人明顯都是老兵出身,知道將重點放在數量多,機動靈活,實際上威脅更大的歪把子機槍上。
不僅彈着點極爲精確,而且這威力還在擲彈筒之上。利用其極快的射速,在最短的時間之內打掉所有的機槍。那幾挺九二式重機槍,也不過是在打擊輕機槍的時候穿插的炸掉的。但即便這樣,也沒有給這幾挺重機槍轉移陣地的時間。
在日僞軍的輕重機槍全部被毀之後,那挺大威力機槍將連射轉爲更加準確的點射,將目標由日僞軍攻擊序列,改爲與那門射速快的小炮一起配合,專門壓制日軍擲彈筒手。幾個擲彈筒手剛把手中的擲彈筒立起來,還未來的及裝填榴彈,就被迎頭打過來的大威力子彈攔腰截斷。
這挺給日僞軍帶來極大傷亡的機槍,與那種古怪的武器配合,將日僞軍包括輕重機槍在內的幾乎所有的壓制火力全部打掉,就連擲彈筒手都沒有剩下一個。幾個擲彈筒就丟在地上,就算是一向以悍不畏死自居的日軍士兵,也沒有一個敢去接手的。
沒有辦法,在輕重機槍全部被打垮之後,這些擲彈筒就被守軍給盯上了。無論是誰只要想要接近這些擲彈筒,對面不是掃過來幾發大口徑子彈,就是給你來上一炮。這兩種武器,射速都是極快,根本就不給你發射的機會。
而且那些日軍士兵都聽出來,除了那種射速極快的小口徑炮之外,那挺該死的機槍就至少部署在三百米之外。你就是拿到擲彈筒也打不到他們,人家卻是能輕易的打到你,而且專門盯着拿擲彈筒的人打。誰這個時候去碰那玩意,不是自己找死嗎?
而且死的還不是一般的慘,每個試圖去拿這些擲彈筒的傢伙不是被那挺威力巨大的機槍,打的死狀悽慘無比,就是被那種來去無蹤的射速極快的小口徑火炮,連人帶擲彈筒都炸成一堆零件。
面對着這一幕不僅僅是山下死死伏在地上,更加心驚膽戰的崔四虎和他已經所剩無幾的部下。就連山上舉着望遠鏡正在密切觀看着戰局的高田泰宏,也被眼前的一幕,搞的驚訝的手中望遠鏡都掉了下來。
作爲一名日軍高級作戰參謀,那種給發起衝鋒的日僞軍帶來極大威脅,一發子彈可以穿透幾個人的機槍,對於他來說還是能準確的判斷出來。有這種穿透力的機槍,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高射機槍平射纔有這麼大的威力。
對於山下的守軍調動高射機槍平射,他倒是沒有什麼太多的意外。作爲關東軍守備部隊的高級作戰參謀,他早就從關東軍司令部下發的敵情通報中瞭解到,抗聯有一種重量很輕的大口徑高射機槍,經常在作戰時候平射使用。
在戰鬥之中,給關東軍部隊帶來嚴重的傷亡。而且這種機槍射程遠、精度高、殺傷力大,擲彈筒是很難消滅的。尤其是在眼下這種即相對狹窄,但是攻擊路線上又無遮無擋的地形上,利用其射程遠的優勢,通常給日軍衝鋒部隊帶來的損失,以及對士氣的影響都極大。
不過還不知道此刻山下的守軍已經換人的高田泰宏,對於山下的守軍也有這種大威力的平射機槍,雖說讓他多少感覺到有些意外,但也並非是全然一點思想準備都沒有。對於他來說,既然挺進軍從抗聯搞到了那麼多的武器裝備,有部分這種高射機槍也是很正常的。
對於高田泰宏來說,這種平射的高射機槍威力雖大,但是還不至於讓他感覺到有什麼可怕的。這種平射的高射機槍威力的確大,但是數量不多隻有一挺。想要依靠射程和威力,徹底的壓制或是瓦解住日僞軍的進攻還差的遠。
而且對於高射機槍很是瞭解的他,也很清楚這種武器平射威力雖大。但是笨重的很,轉移陣地很是費力。通常對地射擊,通常只能作爲固定火力點使用。守軍的這種機槍的確有威脅,但是因爲火力點固定,對攻擊部隊的威脅力有限。
但是那種口徑雖說不大,但速射的火炮他還是第一次見到。別說挺進軍和抗聯,就是世界上其他國家,也沒有聽說過這種武器。難道他們是將高射機關炮平射?可也不對,就是小口徑的高射機關炮平射,威力倒是有些相似,但射速也絕對沒有這麼快。這個速射哪是火炮能夠打出來的,機槍倒還差不多。
而且高射機關炮的射速雖說快了一些,但它的彈道是平直的。自己的一部分機槍是部署在山體上的,用彈道平直的高射機關炮根本打不到。對面發射的那種小口徑火炮,並非是完全直射的。而是平射、曲射都可以兼顧,倒是和九二式步兵炮有些相似。
看着轉瞬之間就被打成了一堆廢鐵的十幾挺輕重機槍,高田泰宏就算在底氣十足,也不禁有些脖子後面發涼:“這他媽的究竟是什麼武器?這口徑不大,威力卻如此的巨大。十幾挺輕重機槍,就是用擲彈筒在近距離打,也得好大一會功夫。射程,也比擲彈筒要遠的多。”
擲彈筒一次只能打一發榴彈,但機槍是活的。你打掉一挺,剩下的馬上就可以轉移。就算幾個擲彈筒同時使用,可也不太可能將十幾挺機槍同時摧毀。因爲擲彈筒,他不是連發的武器。打一發之後,重新瞄準還需要時間。
可現在就在這短短的幾分鐘之內,自己所有部署在前邊的十幾挺輕重機槍,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打成了一堆堆的廢鐵,連帶機槍射手也損失慘重。這究竟是什麼武器,射速和威力居然都如此的大?
只不過對手明顯沒有給這個傢伙太多的思考時間。在幹掉了他絕大部分的支援火力之後,炮口一調,居然直接向山上開火。以極快射速,在最短的時間之內,將遏制村北兩個制高點上凡是可以藏人的地方快速清理了一遍。
這兩個山頭登時被密集打過來的榴彈,炸的草木揚飛一片狼藉。隱蔽在這兩個山頭上的日僞軍指揮部,很不幸的成爲了這一波打擊的目標。電臺、彈藥囤積點,當然還有高田泰宏所處的位置,都被炸的雞飛狗跳。
靠着常年嚴格軍事訓練養成的良好戰術動作,在山下的榴彈打過來的時候,以一個雖說有些難看,但畢竟保住了自己命的狗吃屎姿勢而逃過一劫的高田泰宏。從地方爬起來的時候,也顧不得整理他一向極爲重視的軍容。
渾身上下灰土暴塵都顧不得打掃一下,轉過身對着身邊死傷慘重的那些下屬中的倖存者怒道:“立即給村西的部隊發信號,讓他們不必按照原來的計劃,立即發起攻擊。全線突進,以最快的速度突破村西支那人的防禦。同時命令炮兵馬上開火,集中炮火給我將村北的這些該死傢伙統統炸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