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毀滅(1)

看着楊震砸的血淋淋的手,郭邴勳搖頭道:“老楊,你現在是指揮官,一定要控制住自己的情緒。你說吧,我們該怎麼做?現在大家都服從你的指揮。”

楊震擡起頭看着圍在身邊的衆人,指了指郭邴勳帶來的結構圖道:“老郭拿來的這張圖只是顯示了這個基地的一部分,至少他們地下設施沒有顯示出來。這裡的地下通道錯綜複雜,即便是一般鬼子恐怕也不一定都知道。所以一會我們無論在攻擊任何地點的時候,一定要注意好自己的背後。”

楊震擡頭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道:“我們不能在這裡久待,這裡與外界相通的地下通道的環境、走向我們根本就不清楚。在這裡久了,不知道會出現什麼情況。如果鬼子一旦使用地下通道迂迴,並前後夾擊我們,那後果對於我們來說會很不妙。”

“老楊,你就說我們該怎麼做吧?”郭邴勳看着一臉堅毅的楊震,想了想道。他覺得楊震說的沒有錯,剛剛短暫的觀察,他便發現這裡的建築錯綜複雜,並不能成爲一個穩固的後方。在這裡拖延的時間過長,會很不利於自己的。”

楊震看了看手錶,也沒有猶豫直接下了命令:“老郭,你馬上帶人去將這裡的這兩棟樓仔細查找一下,看有沒有炸藥。”

說道這裡,楊震看了看那個第一個說話的西北軍軍官,指了指圖上的幾個點道:“你馬上帶着人在這裡,還有這裡佈置好警戒。尤其是這裡,鬼子看守供稱這裡有一條地下通道直接通向焚屍爐。這也是我們目前唯一所知道的地下通道。”

“如果一旦出現事不可爲的情況,只要能守住這裡也會給兄弟們留下一條退路。所以無論出現任何情況,這裡一定要守住。”

見到楊震還不知道自己的叫什麼,那個西北軍的軍官道:“我叫馬明。楊連長,不楊指揮,您還是叫我的名字吧,我們以後不能總你、你的稱呼。請你放心,我一定帶兄弟們守住這裡。就算拼光了,也要給兄弟們留下一條後路。”

自我介紹完畢後,他回過身對着身邊的其餘軍官道:“諸位兄弟都把自己的名字報一下,今後要在一口鍋裡面攪馬勺了,別連一個名字都不知道。還有,如果兄弟們那個不幸交待在這裡,那個活着出去的兄弟也好往家裡給老子娘報一個信不是。”

他這幾句話說完,周圍那些軍官也沒有含糊,七嘴八舌的報完姓名之後,都只有一個要求:“要是兄弟們有活着能衝出這個地方的,別忘了逢年過節的時候,給兄弟們燎幾張紙錢。”

聽着眼前這些軍官們這個幾乎不成要求的要求,楊震沒有絲毫的含糊:“請大家放心,如果老天爺長眼,讓我們有幸能夠摧毀鬼子的這個地方後,我還活着的情況之下,我一定會盡力帶大家衝出去。”

楊震知道這個承諾對於現在情況下的自己來說有些過於沉重了。但對於這些熱血漢子,他知道自己無論怎麼做,都不爲過。無論他們之前放下手中槍的原因是什麼,但在此刻他們都夠得上漢子這兩個字。

還不知道有人此刻正惦記着自己的石井四郎,剛剛開始的時候並未將那聲槍響放在心中。即便是這聲槍響發生在絕密的秘密監獄附近,他也並未在意。因爲對於自己手下這些特別班的看守的德行,他太知道了。

這些人都是自己從老家召過來的才放下鋤頭的農民,雖然經過加強訓練,但除了狠勁之外,與正規日軍士兵是無法相比的。將槍支交到他們手中,時不時的弄出走火來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所以在聽到那聲槍響的時候,他所作的處理,只是命警備隊長去查看一下。

雖說他對自己的那些老鄉的德行雖然不太滿意,但對於這些自己親手訓練出的看守對自己的忠誠度還是知道的。而他對於自己一手設計的秘密監獄佈局更有信心。既然後續沒有在響起槍聲,那就是說這不過是一起走火事件而已。

若不是那個警備隊長謹慎一些,在發現四方樓警戒部隊的電話掛不通之後,以最快的速度抽調了一個小隊前往查看,恐怕楊震帶着人都打到他眼前了,他纔會知道。

自關東軍防疫給水部從五常遷到平房以來,這第一批特別輸送過來的馬路大中有一個與那個天皇派在自己身邊監視,讓自己雖一直耿耿於懷,但卻始終無可奈何的那個人長得雷同,這他知道。但是這個與那個人長的一樣的人居然精通日語這就是他不知道的了。

而更讓他不知道的是,這個人不僅有着遠超過常人的身手,還有着領先這個時代足足半個世紀的戰術、戰法,更對他這裡的情況雖說不上了如指掌,但卻遠超過常人,甚至不比一般的看守差。

生性狂傲,對自己過於自信,沒有想到這些的石井四郎自然不會想到就是這麼一個他從來沒有放在眼中,一個只是不過還喘着氣,甚至連人都稱不上的馬路大會讓他送命,更毀掉了他辛苦經營出來的所謂“事業”。

等接到警備隊長的彙報之後,石井四郎才感覺到麻煩大了。那些該死的馬路大居然奪取了看守的槍支,舉行了暴動,甚至還佔領了最絕密的四方樓,並打退了警備隊的幾次試探性的進攻。

得知事情的真相之後,原來一直刻意裝出來的風度全部消失,將在他眼中失職,該切腹向天皇謝罪的警備隊長的臉打成豬頭後,石井四郎下達不惜一切代價將這些該死的,居然敢反抗大日本皇軍的馬路大統統的消滅,絕對不能使一人外逃的命令。

幾乎是咬牙切齒的下完命令,待那個被他扇成豬頭,委屈的差點眼淚沒有掉下來的警備隊長出去執行後。剛剛還志得意滿的石井四郎差點沒有虛脫在自己特地從英國訂購的那張頗具英國皇室風格的靠椅上。

一想起五常中馬城基地那次幾乎震動了整個關東軍的暴動事件後,關東軍司令部對自己嚴厲的訓斥,石井四郎不由得心中一陣陣的發堵。前次中馬城事件,自己可以以本部距離基地過遠,對實際情況不可能迅速掌握而推脫。

但現在這次叛亂居然發生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這個責任自己是無論如何也逃不掉。而一旦這些馬路大逃出去哪怕一個,引起這裡的秘密外泄,讓國際上知道帝國居然在研製已經被嚴厲禁止的細菌戰武器,這個後果將會是極爲恐怖的。

如果真的出現這種情況,別說他一個小小的軍醫大佐,即便是關東軍司令部與帝國政府恐怕也很難向國際上交待。到那個時候,即便自己想切腹謝罪,恐怕天皇都不會給自己這個機會了。

一想起馬路大外逃的後果,石井四郎便是再也坐不住了。馬上命人去應爲此次事件負最大的責的責任人,也是自己的親哥哥,專門負責看守秘密監獄的特別班班長石井剛男找來。

儘管已經知道既然包括秘密監獄在內的四方樓已經被暴亂分子佔領,特別班那些看守恐怕已經是十死無生,但石井四郎可以打賭自己那個好色如命,一天離了女人便睡不着的二哥絕對不會在其中。

這個時間他應該還流連在生活區的慰安所中,享受着女人的服務。倒不是他多有先見之明,只不過他們兄弟幾人都有這個貪戀女色的毛病而已。

事實證明石井四郎在這件事情上的判斷還是準確的。領命而去的副官沒有費多大勁便在慰安所裡面將喝的兩眼迷瞪,石井剛男尋了回來。

看着還不知道究竟出了什麼事情,口中還在埋怨石井四郎打攪了自己雅興的石井剛男,正火大的石井四郎也顧不得長幼尊卑上去便是一頓耳光。將還未從酒精中清醒過來的這位兄長,打的暈頭轉向。

還未見過自己這位四弟對自己發過這麼大火的石井剛男捱了一頓嘴巴後,才徹底的清醒過來,捂着臉呆呆的看着石井四郎不知所措。好半天才道:“四郎,你這是怎麼了,什麼事情讓你發這麼大的火?”

“我就算有什麼做的不對,可也是你的親哥哥。你創建這個什麼所謂的防疫給水部,我鞍前馬後的爲你效力。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怎麼能對我動手?”

聽着石井剛男的話,肺幾乎都快氣炸的石井四郎冷冷的道:“打你,還是輕的。現在不打你,難道要等到我們石井家家破人亡的時候在打你?”

“你鞍前馬後爲我效力,難道你真的顧及的都是兄弟情誼?從這座基地開始建設,你前前後後撈了多少錢,是不是還要我給你好好的清算一下?”

“我告訴你,你的那些錢是我給你的。要不是我,你還在千葉縣老家當你的地主。我既然能給你錢,我就能將它們在拿回來。你少在我面前給我擺你在特別班的那個什麼二爺、二哥的臭架子。你如今的所有一切都是我給你的,我要是倒了,單單就這裡想要整死你的人有的是。”

聽到石井四郎的這些話,剛剛還七個不服、八個不憤的石井剛男立馬老實了下來不敢在多言。自己這個四弟雖說自小便專橫跋扈,但家族觀念還是很重的,對待家人一向還是可以的,就算自己做的再出格,也很少有發脾氣的時候。今兒怎麼會這麼失態?

只是這頓打捱的自覺有些冤枉的石井剛男儘管不敢在多言,但卻還是有些心有不甘的問道:“四郎,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了讓你動這麼大的火?是不是那個小子又找你麻煩了?”

在還不知道自己看守的犯人已經發生暴動的石井剛男的眼中,自己的這個四弟至少在這裡是無所不能的。整個關東軍防疫給水部除了那個與天皇有着說不清關係的紈絝子弟外,還沒有人能將自己這個一向自信都是滿滿得四弟氣成這樣。甚至都沒有資格讓自己這位身爲大佐部隊長的四弟動怒,讓他連一向最講究的風度都丟在一邊顧不上了。

儘管石井四郎的那些所謂風度在他這位二哥的眼中一文錢都不值,甚至還可以稱的上虛僞。但找遍這支部隊能將石井四郎氣成這個樣子,石井剛男打破腦袋也想不出來除了那個人還會有誰。

聽到他這些話,本來就氣得夠嗆的石井四郎差點沒有再一次暴走,給自己這位二哥再來上一頓胖揍。被氣得有些糊塗了石井四郎費了好大的勁頭才控制住自己,將手從軍刀的把柄上拿開,而沒有直接將自己這位二哥送去天照大神的懷抱。

若不是眼前這位自己費了這麼多口舌,還沒有搞清楚狀況的傢伙是自己的親二哥,一向不拿他人生命當回事的石井四郎很可能會眼前這個糊塗傢伙一刀活劈了。

雖說強壓住心頭的怒火沒有將自己這位糊塗二哥直接來一個人身分家,但暴怒中的石井四郎卻是沒有饒了自己的這位二哥。石井四郎抓起石井剛男的脖領子,將他拎到窗子邊上,一把推開窗子道:“你給我聽聽外邊現在這些響聲是什麼?你在給我回到我的話。”

此刻酒已經徹底醒了的石井剛男被他拎到窗戶邊上,聽到外邊傳來密集的槍聲後也不禁傻了眼。他頭腦雖然簡單了點,但畢竟不是傻子。一下子就聽到這槍聲居然是從自己把守的四方樓那裡傳過來的。

看到自己這位仗着自己在後邊撐腰,在這裡橫行霸道,一向不知懼怕爲何物的二哥面色一下子變得蒼白,石井四郎的臉色才略微好轉了一些。

儘管面色不像剛剛那般陰沉,但石井四郎卻仍舊沒有給他好臉色的道:“現在你知道我爲什麼揍你了吧?我告訴你,你的特別班看守的那些馬路大暴動了。”

“這些該死的馬路大不僅舉行了暴動,還奪取了看守的槍支,正在負隅頑抗。一旦這些馬路大有一個跑出去,將這裡的秘密泄露出去,這後果該如何,就不用我告訴你了吧?”

“你不要忘了上次中馬城馬路大暴動之後,關東軍司令部是這麼處置那些失職軍官的。到時候別說你,便是我都會自身難保。我若是倒了,你自己的下場你自己應該清楚。

石井四郎的這些話一說完,石井剛男嚇得差點沒有直接堆在地上,好半天才緩過勁來。他太清楚關東軍對嚴重失職軍官的處置了。儘管他不是軍官,只是在日軍中被稱爲軍屬的文職人員,但關東軍可不會管你是不是正式在編的軍人的。

緩過勁來的石井剛男連滾帶爬的跑到已經回到靠椅上坐好的石井四郎那裡,用幾乎帶着哭腔的語氣道:“四郎,你這次一定要幫幫你二哥我。這事要是關東軍真的追查起來,我可就沒有生路了。”

第一百五十七章 拉開序幕第四百零四章 王德耀的打算第二百二十九章 中央代表團第一百九十七章 死要面子的大本營第一百一十四章南下(4)第九十四章 蘇聯人低頭的原因第二百七十三章 怕什麼來什麼第一百四十一章輝煌的開端(9)第三百三十九章 不能確定第三十四章 這場戰鬥來的晚了第一百零五章 斬草除根第三百九十二章 總動員第五十一章 狡猾的上村利道第九十六章 前有狼、後有虎第七十九章 清風店(三)第八十二章 一場經典的夜間伏擊戰(5)第四十一章 發現目標第八十章 活人不能讓尿憋死第四十七章 來自莫斯科的邀請第三百一十六章 第四師團的整頓計劃第九十四章 叛徒的危害第三百九十三章 名聲大振第八十六章 吃不了那就兜着走第一百一十三章 自私自利的英國人第一百二十七章 一點點特權第一百九十七章 反擊第一百零七章 餘波中的餘波第三百八十七章 標杆作用第五十二章 遇險(1)第五十六章 被困(2)第五百零五章 對楊震又愛又恨的德國人第一百零五章 按照你的思路來第一百一十七章 借力打力而已第三百七十六章 楊震的苦心第四百二十六章 真的決定錯了?第一百六十四章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第七十七章 血色殘陽(5)第二百八十章 最好的反坦克武器第四百九十八章 沒有想到的結果第三百六十八章 影響之勾心鬥角第四百九十三章 肉疼的郭邴勳第二百三十九章 自己送上門的情報第三百五十七章 苦心經營的梅津大將第二百一十三章 上月良夫的堅持第二百二十三章 嗅覺靈敏的蘇聯人第四百七十一章 撤退與混戰第三百三十四章 遼西之戰(二)第二百六十五章 青津大佐不安的來源第二百九十六章 撤離第二百九十三章 生駒林的直覺第四十六章 佈置第一百八十一章 血肉雙城(二)第三十七章 楊震的堅持第一百四十章危局第七章 虛張聲勢第三百八十七章 軸承之困第一百二十四章 前所未有第六十六章 別無選擇第三百一十三章 第四軍要跑第五百四十二章 還要在放放血第四十章 時間不多了第三百六十五章 偶然的遭遇戰第三百章 我不是田登第七十九章 清風店(三)第二百一十四章 雷厲風行第四百六十五章 秋風掃落葉第七十七章 血色殘陽(5)第四百一十九章 你必須要習慣第一百一十五 才女第二百零七章 楊震也有坑人的時候第九十六章 特訓第一百四十六章 有些話只能我說第六十七章 瞬息萬變的戰局第二百一十三章高田泰宏的思維第一百零七章 餘波中的餘波第二百一十五章 恐懼第六十六章 首戰(2)第三百五十一章 我堅持第七十八章 一場經典的夜間伏擊戰(1)第三百四十八章 江北態度的轉變第二百三十四章 孽緣第四百五十四章 漂亮與敗家第一百九十二章 千葉熊治的感覺第二百三十七章 形勢突變第二百二十一章 最難啃的骨頭第二百三十七章 楊震的最終目的第一百二十五章 東進(4)第一百一十一章 南下(2)第八十九章 是我忽略了第238章 趁火打劫的第一百五十九章 我要獨吞第三百六十九章 值得第一百零八章 不能殺雞取卵第三百七十八章 你們是希望第一百八十二章 血肉雙城(三)第二百五十四章 必須要打第二百四十六章 慎重對待第三百一十四章 明敵與暗敵第二百八十章 最好的反坦克武器第五百零一章 楊震的長遠規劃和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