闖進李府大廳的不是別人,正是韓雲華。由於這裡距離南樂縣還有30多公里,再加上前面還幾個村寨裡也駐紮着部隊,所以257團的官兵防守的都很懈怠。而韓雲華帶來的又都是精銳中的精銳,這不僅僅一個偷襲就將整個257團留在李家窪的所有軍官都控制住了,儘管現在村子裡的絕大多數的士兵都還不知道他們的長官們已經成了別人的俘虜,但是事實上現在整個257團的指揮系統已經被摧毀了。
韓雲華將後世特種作戰精髓用在了257團身上,效果相當明顯,一個兵員充足彈藥充足的完整的步兵團幾乎是一槍未發就成了俘虜,暫首行動取得了巨大戰績。
原本韓雲華是打算自己不露面,由特戰隊員自己去收拾這些亂攤子,但是張永福這個土匪頭子的一番話讓他很是感動,這個年代不管是國民黨還是**都有着同一個天生的同樣的標誌,那就是流在身體裡屬於中華民族的血液,刻在骨子裡屬於炎黃子孫的深情厚誼,中國人不管是團結與否但絕不允許被別人欺負。
韓雲華看了看張永福道:“你很不錯,跟着我幹怎麼樣?”
張永福詫異地看了看韓雲華說道:“爲什麼?”
“跟着我可以打鬼子,可以盡情地帶着你的那些兄弟們馳騁在抗日的戰場上,想打華北方面軍也行,想打關東軍也可以,只要你願意,只要你有那個能力和魄力,沒有人能阻止你,怎麼樣?”韓雲華道。
“我憑什麼相信你,要知道我現在可是國民政府的正規軍。”張永福大聲道。
“憑我是韓雲華,扯淡,還正規軍呢,有你們這樣的正規軍嗎,一千多號戰士保護着你們幾個蠢蛋都沒有保護好,真是丟人,要是你來了我們內蒙古軍區之後帶出來的兵還是這樣的話,你趁早給老子滾蛋。”韓雲華道。
“什麼,你是韓雲華老總,怎麼可能,你今年還不到30歲吧?”張永福驚訝地說道。
韓雲華笑道:“準確地說是27歲,不過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我就是韓雲華,如假包換,怎麼樣想好了嗎?”
“想好了想好了,既然老總給我張永福面子,那俺的兜着,今後俺就跟你敢了。”張永福激動地說道。
“好,跟着我韓雲華幹不需要有多麼突出的能力,只要你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中國人就行,否則就算是說破大天來老子也不收,你去將村子裡的亂攤子收拾一下,告訴你這個團所有排以上的軍官已經全部被控制住了,你只需要把士兵們安撫一下就可以了。”韓雲華笑道。
“好嘞,俺這就去!”說完後張永福就向門外走了出去。
張永福在257團的威望還真不是蓋的,短短半個小時就將整個村子裡的士兵全部說服了,除了個別幾個黃埔出身的軍官之外,剩下的全部願意跟着張永福當八路。
這時王小虎也派人來傳話,說已經將其他幾個村子裡的敵人全部控制住了,暫首行動圓滿結束。
韓雲華命令王小虎連夜將其他幾個村子裡的士兵帶到李家窪來,在張永福的協助下韓雲華將257團裡屬於龐炳勳的鐵桿粉絲全部揪了出來,隨後又將257團改爲內蒙古軍區抗日先鋒團,張永福擔任團長,其他各級軍官全部由張永福任命,報由他批准就可以了,短短三個小時龐炳勳的第40軍的一個完整的步兵團就這樣姓共了。
韓雲華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的本事將張永福驚訝的無以復加,同時對於韓雲華所部能在短短几年內就發展成爲塞北最大的勢力團體認爲是理所當然的了。三個小時一個團,這是一個什麼速度。
吃掉第40軍一個團韓雲華並不罷手,他聽說第40軍還有一個騎兵團就駐紮在十公里外的一個小鎮,頓時感到一陣驚喜,暗道真是老天幫忙。
韓雲華讓張永福立即派人給第40軍獨立騎兵團送封信,就說他們接到命令要連夜偷襲南樂縣外圍的八路軍,要求他們無條件服從配合行動。
命令發出之後韓雲華就命令張永福立即集合部隊向着第40軍獨立騎兵團的駐地李二樑進發。
送信的是張永福的一個副官,叫侯勇,人稱“猴子”,此人和張永福一樣都是土匪出身,快馬加鞭之下十公里的距離很快就到了,面見了第40軍獨立騎兵團團長馮五之後,侯勇就將張永福的那封信遞給了馮五。
馮五此人是龐炳勳的一個遠房侄子,第40軍雖然說是一個軍的番號,但是實際上只有兩個乙種師一個獨立騎兵旅,而且整個騎兵旅也不過兩千餘人,稱作一個騎兵旅實屬勉強。就算是這麼個騎兵旅,放到別的地方不過是個垃圾,但是在整個第40軍裡面那是一等一的精銳,是第40軍麾下少數的幾支技術兵種,龐炳勳可把這個第14騎兵旅寶貝的很,除非有什麼大事,否則輕易不會出動這個騎兵旅的。至於整個騎兵旅除了一個副旅長是黃埔出身的軍官外,剩下的從連長到旅長都是他龐炳勳的人,而且很大一部分軍官都是他龐炳勳的親戚。
原本馮五就對257團這樣的雜牌中的雜牌就看不上,也不明白龐炳勳怎麼會派這麼一支雜牌兵北上作戰,但是馮五卻瞭解龐炳勳的爲人,別看龐炳勳瘸着一條腿,但是這個人卻是一個狠角色,否則也不能在城頭變幻大王旗的時代站穩腳跟,所以對於軍部下達的命令也不敢怠慢,立即讓副團長清點好一個騎兵營爲大軍探路,自己帶着剩下的兩個騎兵營在二郎鎮等着257團。
凌晨4點多,張永福和韓雲華一行人帶着起義過來的257團趕到了二郎鎮,韓雲華和所有的特戰隊員都扮作257團的警衛連跟在大部隊裡面趕路。
二郎鎮不大,雖然叫鎮,實際上不過是一個人口只有一百餘人的一個小村子罷了,所以當張永福趕到二郎鎮外圍的時候就被獨立騎兵團的遊騎發現了。
張永福也不擔心,儘管騎兵的戰鬥裡確實很厲害,但是現在乃是敵明我暗,大有可爲啊。再說了韓雲華這位大神還在自己的部隊裡,自己這個小小的步兵團長怕啥。
“站住,什麼人?”一個騎兵少尉對着張永福吼道。
“他媽的,連老子都不認識了,叫你們團長出來,他是怎麼訓練部隊的,咋的訓練出來的都是這樣一羣山藥蛋,趕緊滴!”張永福大大咧咧地罵道。
那個騎兵少尉認識張永福,立即諂笑道:“原來是張副團長,怎麼沒見劉團長。您老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們團長現在就在鎮子裡面,我這就帶您去。”
“老劉和騎兵連在一起,在後面,半個小時就能趕到。我你就先不用伺候了,你先把我這這些兄弟們安頓好,老瘋子那裡我自己去吧,我的這些兄弟趕了小半夜的路,都是又累又渴的,先給他們找點吃的去,先把他們帶到你們騎兵團的軍營去,趕緊地,晚了我在找你小子算賬去!”張永福笑罵道。
“好嘞,保證你老滿意。257團的兄弟們,先跟兄弟我走,到了地頭有飯吃。”那個騎兵少尉道。
由於獨立騎兵團和257團是這次北上作戰的先鋒部隊,所以兩個團的高層都彼此熟悉,儘管兩個團相處的並不融洽,但是都知道彼此是自己人,所以一路上和張永福打招呼的騎兵還不少。
騎兵團的團部設在二郎鎮的一個大戶家裡,雖然這個大戶勉強只能算是個小地主,府邸連李家窪的李財主家都比不上,但是這已經是二郎鎮最好的宅子了。
張永福剛到門口就聽到馮五的聲音從裡面傳了出來:“真他娘蛋,怎麼讓我們騎兵團配合257團作戰,指揮部真是昏了頭,不知道我們纔是主力部隊嗎?”
“就是,他們257團充其量不過是一個雜牌兵部隊,就算是來了一個黃埔軍校畢業的又能怎麼樣,老底子還不是張永福那個土匪打的,他們何德何能讓我們騎兵團配合他們行動。”頓時有人配合着說道。
張永福頓時起頭火氣,一腳將門踹開了,嘴裡也像機關炮般的開罵了:“老瘋狗,你他孃的說什麼屁話,自己說也就罷了,怎麼連你這羣龜蛋也敢給老子露出來,真他娘活的不耐煩了,別他孃的以爲軍座能護的了你,告訴你,老子要殺的人還真沒幾個能逃得脫老子的手心的。”
張永福這句殺氣凜然的話還真把馮五嚇了一大跳,張永福是誰,那可是山東境內齊魯大地上有名的大土匪,日本人沒來之前人家憑着幾百好兄弟硬是把韓復渠的一個旅玩的團團轉,等韓復渠的圍剿過後人家的山寨不但擴大了三倍,而且兵強馬壯彈藥充足,一招手就是幾千人馬,那威風可不是他這個小小的騎兵團長所能比的。
再說了人家在戰場上也是一等一的好漢,日本人爲了剿滅他的山寨可是出動了整整一個步兵大隊,在傷亡過半之後才把他的山寨平了,但是還是讓這個打土匪帶着千餘人給逃了,這樣的人是自己能找惹得起的嗎,顯然是不能的。
“原來是張老哥來了,小弟這張嘴啊,你老兄就擔待着點,來來來,快屋裡坐!都他媽的愣着幹什麼,趕緊準備酒菜,老子要陪張老哥好好喝一杯。”馮五也是一個八面玲瓏的人,知道犯不着因爲這點屁事得罪張永福。
“老瘋狗,讓你這些營級以下的龜兒子立即給老子滾蛋,老子有話要和你說,營級以上的有資格聽,以下的有多遠滾多遠。”張永福裝作不耐煩地說道。
“什麼話這麼重要?等咱兄弟喝完酒再說不行嗎?”馮五道。
“少他孃的廢話,怎麼說你小子也是個老行伍了,怎麼這麼多年都活到狗身上去了,連這點道理都不知道,真他孃的丟人。告訴你,是師座發來的親筆信,是關於這次打八路的作戰計劃,這東西是那些下級軍官能聽的嘛,再說了你小子的那些龜蛋子老自信不過,所以趕緊讓他們滾蛋!”張永福怒聲罵道。
馮五暗道一聲慚愧,知道張永福說的有道理,不過就這樣被張永福罵了一頓又一頓,馮五的心裡也不舒服,嘴硬道:“怎麼信不過了,出了事老子還不是和你們一起擔着,怕個鳥!”
“擔個屁,你們騎兵四條腿,老子的人是兩條腿,出了事你們一溜煙跑了老子們可就不一樣了,所以老子不相信你的那些龜兒子,都他孃的別廢話了,副團長、參謀長以及三個營長留下,副營長也留下吧,剩下的都他孃的給老子滾蛋。”張永福鋒芒畢露地說道。
馮五知道今天是碰上渾人了,這個道理是講不出來了,想了想說道:“也罷,副營長以上的軍官留下,剩下的都撤到院子裡去,趕緊地。”
見騎兵團的那些低級軍官都撤了出去張永福依然不罷休,對着身後的親衛說道:“把他們都給老子趕到門外去,小心他們偷聽。”
“你,張永福你他孃的是什麼意思,他們在院子裡礙我們鳥事,這個院子這麼大他們能聽到個屁。”馮五怒聲道。
“老子就是看他們不順眼,剛剛是那個鳥蛋說老子是個土匪來着,說老子土匪不要緊,老子本來就是土匪嗎,身正不怕影子歪,是土匪老子就不怕你們說。但是你們他媽的不能說老子的兄弟們都是土匪,他們都是上過戰場打過鬼子,都他孃的是真正的中國人,都是有卵蛋的中國人,看看他們身上的衣服,看看、都他孃的看看,是穿着國民革命軍的正是服裝,他們是正規軍,不是他孃的土匪。老瘋狗這他孃的就是你的兵,就是你的軍官,這素質不見得比老子這個土匪強多少。所以老子看他們不順眼,讓他們滾蛋就得給老子滾蛋。”張永福這幾句話說得那叫一個大氣凜然,那叫一個鐵骨錚錚。
當然了這幾句話聽到馮五耳朵裡就不是那麼一回事了,聽到馮五等人的耳朵裡那叫一個殺氣騰騰。馮五也知道這件事是自己這邊理虧,被人家罵幾句也是應該的,於是轉身對自己的部下說道:“都到大門外邊去,沒有招呼不要進來。趕緊走!”
等十幾個連排級軍官相繼走出去之後,馮五立即問道:“現在能說了吧,師座到底給我們下達了什麼任務,搞得我們兩個團大半夜都不能睡個好覺?”
“把東西擡上來!”張永福沒有回答馮五的話,而是對着門外喊道。
馮五也被張永福吊起了胃口,也不說話,帶着一個副團長和六個正副營長靜靜地坐在椅子上看張永福表演。
不一會只見十幾個士兵擡着一個碩大的沙盤走進了大廳,看樣子是準備給馮五等人用沙盤講一講作戰計劃。
但是沙盤實在太大,在搬到屋門口的時候卡住了,死活進不來,於是那幾個擡沙盤的士兵對着馮五的親衛說道:“兄弟,過來幫把手,快點。”
馮五的親衛隊長看了看馮五,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後立即帶着七八個衛兵跑過來幫忙。
這時異變突起,擡着沙盤的那幾個士兵突然暴起,將馮五的十幾個親衛兵迅速制服,並且在最短的時間內衝到馮五等人面前將騎兵團的這兩個正副團長和一個參謀長以及六個正副團長制服了。
事情發生的實在突然,等馮五等人反應過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已經成了別人的俘虜了。不過馮五此人倒也算是半個人才,發現自己等人被制服之後並沒有大吼大叫,二十幾位冷靜地問道:“老張這是什麼意思,你這是演的哪一齣,兄弟我看不懂啊。要是您怪兄弟剛纔的冒犯,那兄弟在這裡給您賠不是了,但是也犯不着把兄弟整成這個樣子吧?”
張永福笑了笑說道:“兄弟,難爲你了,實話和你說了吧,要整你的並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
“是哪位高人要整兄弟我,還請張兄明示,兄弟我就算是死要要做一個明白鬼,稀裡糊塗的死去對不起我的爹孃更對不起我那些死在抗日戰場上的兄弟。”馮五道。
“是我要整你,怎麼樣馮團長,俘虜的滋味不好受吧?”張永福身後一個身穿警衛制服的年輕人現身說道。
“請問閣下是什麼人,能命令老張的可沒幾個人,劉致遠沒有跟着來,恐怕257團團長現在已經成了刀下之鬼了吧?”馮五道。
來人並沒有回答馮五的話,而是整了整衣服說道:“馮五,原名馮永祥,安徽巢縣人,龐炳勳妻弟的小姨子的丈夫。黃埔軍校第7期騎兵科、1929年起任國民革命軍第一軍副官處中尉副官,國民革命軍第14集團軍軍團部學兵團上尉副連長,中央教導二師警衛營少校營長........參加過南京保衛戰、臺兒莊戰役、徐州會戰、太原會戰,39年調入第40軍,任騎兵第14旅上校團長,不知道我的這份資料是否完備?”
馮五驚恐地問道:“你到底是什麼人?”
“韓雲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