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嘎!”磯谷廉介暴跳如雷,擡手就是兩記響亮的耳光抽在了瀨谷啓的臉上。
兩個清晰的巴掌印迅速的浮現在了瀨谷啓的臉上,然而瀨谷啓卻不敢有絲毫的怨言,挺身立正,一臉恭敬的低着頭應了一聲:“哈伊!”
“哼!”磯谷廉介冷哼了一聲,一臉憤怒的罵道:“你滴愚蠢大大滴!簡直比豬都蠢!連區區一股支那殘兵都對付不了,現在反而搭上了一個騎兵大隊!皇軍的臉面都讓你們這些蠢貨給丟光了。”
“哈伊!卑職罪該萬死,情願剖腹謝罪,以洗刷給皇軍帶來的恥辱!”瀨谷啓一臉嚴肅的說道。
磯谷廉介狠狠的瞪了瀨谷啓一眼,臉上的怒色雖然沒有消減絲毫,語氣卻緩和了一些,“你確實罪該萬死,剖腹謝罪也無法洗刷你的罪責!然而現在大日本皇軍正是用人之際,我就再給你一次戴罪立功的機會,如果再出現任何的差錯,到時候就連我也保不住你啦!”
“哈伊!多謝師團長閣下!”瀨谷啓一臉感激的說道。
磯谷廉介深深的嘆了口氣,皺着眉頭說道:“事已至此,再說什麼都已經晚了。皇軍損失慘重,顏面盡失,這個責任總要有人承擔!赤柴八重藏大佐已經爲大日本帝國捐軀了,正是合適的人選。不過你身爲旅團長,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現在唯有儘快拿下滄州城,才能將功抵罪!”
赤柴八重藏本來就負有最大的責任,然而這老鬼子畢竟已經戰死了,按照日本軍方的慣例,一旦爲國戰死,即便身前有再大的罪責,也全部一筆勾銷,剩下的只是榮譽。日本政府,對於爲國戰死的將士,也從來不會吝嗇。因此磯谷廉介纔會把所有的責任,儘量全都推脫到赤柴八重藏的身上。畢竟瀨谷啓是他的得力干將,雖然這件事情做的確實不好,但是他也不想因此而再失去一員大將了。
“哈伊!請師團長閣下放心,卑職保證儘快拿下滄州城,將功抵罪!”瀨谷啓一臉嚴肅的應道。
“嗯!”磯谷廉介滿意的點了點頭。
瀨谷啓皺着眉頭想了想,突然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師團長閣下,那支可惡的支那軍隊怎麼辦?”
磯谷廉介忍不住再次皺起了眉頭,隨口問道:“那支支那軍隊現在在什麼位置?”
“報告師團長閣下,根據戰場附近留下的痕跡來看,那股支那軍隊已經繼續向南逃竄了。”瀨谷啓一臉嚴肅的回答道。
“繼續向南,這麼說他們應該是去尋找支那主力部隊去了。”磯谷廉介若有所思的說道。
“哈伊!根據目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這樣的。”瀨谷啓連忙回答道。
磯谷廉介想了想,皺着眉頭說道:“經過數次戰鬥之後,這股支那軍隊雖然最終還是逃脫了,但是也已經損失慘重。既然他們已經向南逃竄了,那麼他們也就不足爲懼了,可以向上級彙報,我們已經將這股支那軍隊擊潰,只有少量殘兵,趁亂突圍,四散逃竄了!”
瀨谷啓猶豫了一下,隨後一臉恭敬的應道:“哈伊!卑職明白了!”
磯谷廉介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話鋒一轉,接着問道:“滄州的戰事如何了?”
瀨谷啓立刻恢復了一絲自信,連忙回答道:“報告師團長閣下,目前皇軍已經擊潰了外圍的支那軍隊,滄州的支那軍隊基本上全都龜縮於城內,據城死守。攻佔滄州已經只是時間問題了。”
“呦西!”磯谷廉介滿意的點了點頭,臉上也終於忍不住現出了一絲笑意。雖然獨立營將小鬼子搞的焦頭爛額,但是畢竟沒有對整個戰局產生太大的影響。想到馬上就能攻佔滄州了,磯谷廉介自然是心情大好。
“只是……”瀨谷啓話鋒一轉,突然變得吞吞吐吐的。
“只是什麼?”磯谷廉介微微皺了下眉頭問道。
“只是,由於戰事激烈,皇軍的彈藥消耗極大,後勤保障不足,目前皇軍的彈藥儲備已經不多了。”瀨谷啓一臉恭敬的回答道。
“八嘎!都是這該死的洪水鬧得!”磯谷廉介忍不住怒罵了一聲,隨後一臉嚴肅的說道:“這個你就不必擔心了,我會催促後勤部門,儘快將補給物資運輸到前線,你只需要安心指揮部隊戰鬥即可。”
“哈伊!”瀨谷啓一臉恭敬的應道。
中國政府方面,爲了抵抗沿津浦鐵路線南下的日軍,南京政府成立了第六戰區,任命一級上將馮玉祥爲第六戰區司令長官。
現在的第1集團軍也就是原來的二十九軍,本來就是中原大戰之後,由西北軍殘部整編而成。而西北軍正是馮將軍一手創建起來的,宋哲元等人原來都是馮將軍的下屬。然而中原大戰之後,西北軍戰敗,馮將軍被迫下野,失去了對部隊的控制權,宋哲元等原西北軍將領算是自立門戶了。
而現在馮將軍就任第六戰區司令長官,負責全權指揮第1集團軍等部,於是馮將軍便想重新奪取軍隊的控制權。
任命下達之後,蕭振瀛以馮玉祥的“總參議”身份率先來到前線,暗中鼓動“倒宋”,這個自然瞞不過宋哲元,宋哲元自然不甘心放棄自己的軍隊,絕對以退爲進。16日馮玉祥剛到達連鎮,宋哲元從滄州趕來,即表明自己因舊病復發,難以支持,已蒙中央准假到泰山休養,軍務交馮治安代理。
當時日軍正在準備進攻滄州,而中國軍隊高層卻在爲了爭取軍隊的控制權而明爭暗鬥,說起來實在是可悲!日軍於20日大舉進攻滄州,戰鬥一打響,馮玉祥才發現,此時的第一集團軍,已經不是以前的西北軍了,這支軍隊根本不聽他的指揮。
最後馮玉祥一怒之下,憤而辭職,這也導致抗戰爆發初期的第六戰區,司令長官部尚未籌建,就自動解散了,最後南京政府只能撤銷了第六戰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