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夏相國和滿清的特使先後到了衡陽,吳三桂就整天陰沉着臉,他心中也是矛盾,一時無法做出決定,到底是該和滿清聯盟,還是該坐山觀虎鬥?
正在這時尚之信來了,表示要和吳三桂共同剿殺大明奸臣華興王。
吳三桂心中冷笑不已,這個賢侄不傻,之前打的天翻地覆,他只是龜縮在廣東,也不見他過來幫忙,如今廣東受到華興王的威脅,就向黃蜂一樣湊過來了,不過他城府極深,仍然和藹可親的道:“賢侄放心,黑虎這個奸臣不過一個紙老虎,只要咱們合力,他這個王爺又要變成土匪了。”
在場的耿精忠聽到這裡臉色很不好看,他知道吳三桂話中的意思,影射他當初不聽吳三桂的號令,而且影射他連紙老虎的手下都打不過,不過他如今如喪家之犬,寄居人下,沒有了發言權,只好木訥的點頭應是。
“吳世伯,可有對付華興王的萬全之策,如今華興王可是號稱八十萬,聽說他攻打大清只動用了二十萬,剩下的大部分可都在防備咱們呢,而且廣西也不太平,孫延齡那小子也不過來覲見世伯,什麼意思啊?”尚之信表面上是擔憂大明的軍隊,可是明顯話中有話。
吳三桂那會不知他的意思,他一下子想明白過來,握在自己手裡的纔是最真實的,廣西不太平,那可是他的後方,而且這些晚輩都不可靠,忙順水推舟的笑道:“賢侄說的極是,馬寶何在?”
“末將在!”坐在末位的馬寶連忙跪在地上應道,剛纔他正在發呆,此時心中驚道:“江西大敗,幸虧自己身受重傷,不然一定會被斬首示衆,王爺從那之後就沒給自己好臉色,這一次要幹甚?”
“立刻提五萬精兵進入廣西,協助孫延齡剿滅滿清韃子的餘孽,否則就不要回來了!”吳三桂一下子板起臉,雙眼精光四射,殺氣騰騰的道。
“末將領命!”馬寶心中大喜,大聲吼道,他知道,王爺要對廣西開刀了。
自己嘴邊的肥肉一下子被生生搶了去,尚之信心如刀絞,心中大罵吳三桂是老狐狸。
一時之間整個大堂靜了下來。
“哈哈,其實華興王看起來兵強馬壯,不過大多是訓練不足一年的新兵,不足爲患,本王已決定,只要華興王進攻大清,本王就集結四十萬大軍殺向江寧,尚賢侄領麾下的十萬攻擊福建,咱們到時要救回大明皇帝,順便清君側,誅奸臣。”吳三桂一下子站起,興致勃勃的笑道。
“只要賢侄攻下福建,到時福建就是賢侄的封地!”
耿精忠聽到此徹底失望了,而尚之信卻驚喜交加,一時說不出話來。
“耿賢侄莫急,只要賢侄這一次能立些功勞,到時富饒的浙江就分給賢侄。”
吳三桂一敲一拉,讓耿精忠臉上青紅不定,他隔了數息才大聲道:“願爲世伯效死!”
“好,只要咱們齊心協力,定能重整天地,恢復漢人的江山。”吳三桂一下子感覺自己年輕了好幾歲,這大好的機會他一定要抓住。
大家都心領神會,不停的拍馬屁。
吳三桂很愜意的躺在太師椅上,心中卻亂糟糟的:華興王的實力太大了,大到他不得不和滿清重新合作,他知道這樣一來自己的名聲一定更加不堪,可是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名聲不能當飯吃,他先叛大明,又叛大清,不照樣活的有滋有味……
………………
陽春三月,春光明媚,江濤領着神槍衛、火炮營、虎豹騎、戰車營、一萬後勤營和七萬血戰精銳出發了。
他知道二十萬大軍並不比這十幾萬精銳強多少,所以他只帶了十幾萬,這樣一來後勤的壓力就會減少。
這七萬精銳包含一萬弓手、三萬刀盾手和三萬長槍手,這十幾萬精銳每人都裝備一件戰鬥背心和鋼盔,戰鬥背心重五斤,對弓箭和火器都有一定的防禦力,成本價在十兩一件,並不比純鐵甲便宜多少,光是這十幾萬套戰鬥背心就耗費了一百多萬兩銀子,其實也就趕製了這麼多套,主要還是處在試驗階段,還要看看效果,至於鋼盔則是純鋼鐵打造,整個重兩斤,內襯厚厚的棉布,和古代的頭盔樣式差不多,不過沒有那麼多花紋和裝飾品。
其實其中有不少將士私自訂做了護心鏡之內的鐵甲,不過俱都披在裡面,外面統一穿黑衣黑褲和牛皮皮帶,江濤也沒多管,畢竟誰不怕死,連自己也用純鋼打造了一件四十斤的鋼甲,而且只是半身甲,內裡還穿着棉甲和金絲甲,整個人看起來更加雄壯,不過這點重量對他來說算不了什麼,就當鍛鍊身體。
反正這一戰他也沒打算奔襲,他要用毀天滅地的實力告訴滿清,滿清鐵騎跟不上時代了,十餘萬大軍如一條黑龍開到了連雲港,而雪雁牛莽二人繼續守衛徐州。
他之所以選擇以連雲港爲後方基地,主要是運輸物資快捷,江濤麾下的海軍雖然海戰不行,但是沿海運輸還是辦得到的,後勤工作交給江蘇巡撫王俊義,特別是彈藥的輸送。
連雲港的對岸就是山東的臨沂,據探馬彙報,城內兵馬數目不詳,關鍵是清軍在臨沂城外五十里處修建了數百個小型堡壘,堡壘後面五里處駐紮着五萬鐵騎。
這些堡壘構建在一起,構成了一片堡壘羣,剛好擋在臨沂城面前,也就是說,若想攻擊臨沂,就必須攻破這些堡壘。
這些堡壘每個都有十二米高,裡面能容兩百人,完全是石頭和灰磚鑄成,厚重無比,堡壘與堡壘之間相隔八十米,進入堡壘之間,就會受到多方打擊,只能硬攻。
而且前面的每個堡壘上面還有一門大炮,不過不是紅衣大炮,射程不過三裡,堡壘前方五百米處佈滿了陷阱和機關,防不勝防。
江濤聽到這些佈置,苦笑不已,滿清的學習能力還真是強,掃視衆將一眼,隨意的問道:“諸位將軍可有破敵之策?”
衆人都倒吸了一口涼氣,皺着眉頭不言語,唯有火炮營的主將江炎自信的笑道:“想必王爺給屬下準備這麼多大炮,就是爲了轟擊這些堡壘的。”
“不錯,這些堡壘雖然有些麻煩,可是最關鍵的就是堡壘後面的鐵騎,堡壘後面皆是一望無際的平原,等我軍費力擊破堡壘,滿清的鐵騎不要多久,就四面八方殺來,這纔是其中的關鍵。”江濤正襟危坐的說道,看上去胸有成竹,其實心中也是緊張的很,看來這一下遇到對手了。
“王爺,咱們只要擊垮滿清的堡壘,可在廢墟處結陣據守,相信以神槍衛的火力,敵騎根本攻不過來。”江無極面帶堅毅之色,平靜的道。
其餘將領大多不能領會其中的奧妙,江濤也不解釋,這一次就是讓他們來學習的,特別是海軍將領,他一本正經的道:“說的好,江無極立刻帶着神槍衛、火炮營、戰車營和兩萬刀盾手在堡壘的大炮射程外安營紮寨,本王隨後就來,這一戰咱們要步步蠶食對方。”
“遵命!”
“江信領虎豹騎和一萬弓手守連雲港,不得有失。”
江濤說到這裡,看向了北方,心中暗道:“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本王的兵馬就靠你們來訓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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