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西城的戰鬥依舊如火如荼,特別是九江城的城牆已多處塌陷,但是王大山仍然守住了九江城。
九江地勢極爲險要,一邊靠長江,一邊是鄱陽湖,九江與安慶府隔河而望。
本來吳三桂可以依仗水師之力三面夾攻九江城,可是王大山等早就在長江等水路安放了無數新式水雷,吳三桂的水師撞的頭破血流,這才作罷。
所以若想攻破九江城,就只能從正面攻擊。
黑虎軍在九江城外五十米的地方挖掘了繁多縱橫的溝濠,內里布滿精兵,或扔火雷,或據守,己方根本就無法靠近對方,而且城牆上大炮密佈,火槍如林,而且賊軍戰鬥意志強悍,死戰不退。
吳三桂板着皺紋密佈的老臉,心中忍不住顫抖,這半個月來,自己竟然損失了十萬大軍,這簡直不可思議,如今衆將個個畏敵如虎,他也沒有辦法。
好不容易籌集的三百餘火炮,如今也損失了大半,這仗越打越沒意思,至於夏相國攻擊的撫州,也是半斤八兩,損兵折將無數。
吳三桂心中泛起無盡的悲哀:“難道華興王就是自己的剋星?”
正在這時,密探來報,華興王戰勝滿清,殺死滿清精銳二十萬以上,黑虎軍已停止攻擊滿清。
吳三桂心中咯噔一下,暗道:“這下完了,黑虎軍肯定要來報仇,嗯,不能全部撤兵,可各留十萬大軍,堵住賊軍的攻勢,難道就只有你們黑虎軍會挖壕溝嗎?哼!”
等他回到衡州,一面召集工匠,大量製造三眼銃、迅雷銃等火器,又仿製黑虎軍的火雷爆,大批量製造,以求改變頹勢。
連續幾場大敗,軍中已經出現了不少的怨言和牢騷,都在埋怨吳三桂,放着好端端的王爺不當,爲什麼非要扯旗造反呢?造了反爲何還要攻打大明,又不敢立國稱帝,鬧得弟兄們拋妻舍子,除了賣命以外,一點好處都得不到。
要在往常,軍中出現這種議論,吳三桂絕不肯放過,輕則八十軍棍,重則殺頭。可是眼下,他不能這樣辦,軍士們的牢騷,都是實情啊。
趁着馬寶打敗了廣西境內的孫延齡,南方只剩下苟延殘喘的尚之信,吳三桂不再顧慮其他了,準備一個月後在衡州建國稱帝,國號大周,大封衆將,藉此機會激勵將士,重振軍威,以圖和滿清、大明劃江而治。
至於尚之信,他也不在客氣,準備在此子來恭賀的時候,把他軟禁起來,誰叫他故意保存實力,不攻擊福建呢。
消息傳達開來,不但降了清朝的漢人罵他。連前明的遺老遺少,也都指着鼻子罵他。
江濤聽到了此消息很是震驚,記得歷史上,吳三桂是康熙十七年稱帝,如今才康熙十四年四月,真是奇怪,看來真是自己擾亂了歷史的進程。
江濤信心大增,命黃宗羲準備了一個文風犀利的檄文,公佈全國,聲討吳三桂,並要求等奸人廟造好後,要把吳三桂第一個送進去。
其實江濤暫時卻無力攻擊吳三桂,只是向湖南等省派出了數百名精幹的游擊隊員,爲以後的大戰打基礎。
江西一戰,王大山雖然守住了安徽的大門,可是麾下卻死傷四萬餘,耗費軍資無數,不過他麾下的十餘萬大軍經過了實戰的考驗,訓練出了一批優良的火槍手和火炮手。
江濤支援王大山兩千手槍,命他組建神槍5師,該師擁有荷蘭式步槍五千柄,三眼銃四千柄,手槍兩千柄,虎蹲炮300門,100毫米步兵炮100門,150毫米步兵炮20門,其他火器若干,另有數千刀槍手和後勤營,總兵力一萬五千。
江濤又把緝獲清軍的四千餘柄荷蘭式步槍和三千餘柄魯密銃運往福建,令江大壯組建神槍6師,至於其餘的火炮和手槍會陸續運去。
一連幾天,江濤都忙的不可開交,正要回去陪王妃,不想程章卻來報,尚之信的特使來了,要商談投降事宜。
江濤心中驚疑不定,尚之信怎麼會想起主動來降?莫非有詐?
“宣!”
不一會走進來一男子,只見他美風儀,善姿容,舉手投足,莫不溫文爾雅,玉容花貌而又顧盼自憐,身爲男子而形若處女,且神氣自定的道:“本使汪世榮見過華興王,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江濤板着臉喝道:“見到本王爲何不下跪!”
心中卻暗罵道:“臥槽,咋一看,還以爲是位女子呢。”
“呵呵!”汪士榮淺笑一聲,正色道:“我乃陝西名士,卻也不敢違抗王爺的規矩。”
一笑之間就解除了江濤的爲難,而且談笑風生,絲毫不懼,也算是個人物,江濤嗯了一聲,皺着眉頭說道:“那就好,在本王面前有話就直說,可別磨蹭,否者亂棍打出。”
汪士榮心中泛起無力感,華興王軟硬不吃,又盛氣凌人,自己的機變之能和如簧之舌根本施展不開,只好老老實實的道:“王爺,尚之信乃是真心投靠,還請王爺收納。”
“哦?”江濤見此人直呼尚之信的姓名,很是驚訝,難道此人不是尚之信的心腹?
“具體說來!”
汪士榮心中大嘆不已,自己這個特使真是憋屈,不過如今華興王聲勢龐大,大有問鼎九州之勢,而且月餘間連勝滿清和吳三桂,斬首數十萬計,害的滿清退兵百里,逼的吳三桂倉促稱帝,而吳三桂已有了吞併廣東之心,身爲尚之信的頭號謀士,當然要爲自己的未來着想,想到這裡,反問道:“不知王爺的意思是?”
“很簡單,必須無條件投降,本王可保留尚之信王爵和榮華富貴,但是日後不得參政,不得插手軍事,不得違反律法,否則,就不好說了!”江濤也不廢話,言簡意賅的說道。
“這!”汪士榮心中大驚,面對江濤犀利的目光,只要無奈的道:“王爺,這!既然如此,本使無法做主,下次再來叨擾。”
“送客!”
聽到華興王自信的聲音,汪士榮只覺萬般的計謀都失去了用處,心情沮喪的向廣東奔去。
“王爺,爲何不接受尚之信的投降?”
聽到程章的詢問,江濤冷笑道:“這些人不能慣着他們,他們只會禍害百姓,依照本王的個性,要嚴厲打擊這些漢奸,今日本王已經給他們機會了,不爭取,怪不得別人。”
衆人點點頭,明白王爺的思慮,無非是打下來的地盤穩妥一些,好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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