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傻小子,雨柔不禁暗暗嘆了口氣。這人死不是常事嘛,只是早死與遲死的時間問題而已。幹嘛還時刻惦念着,算了還是開開他的心吧打定主意,說行動就行動。
“曹寅,你怎麼不說話了?難道我說的不對?”
“不是,不是”,從懷念中回過神來,曹寅立馬搖手否定,“娘娘說的對。”
“既然我說的對,那你倒是解釋解釋,爲何兩種待人差異如此迥異?”
“回娘娘的話,那時是臣年紀小,脾性十足。而且那時皇上是微服私訪,這規矩當然不能太較真,不然那也不叫私訪。若是有什麼衝撞的地方,還請皇上多見諒。”說着對康熙就是一拱手作揖。
“好你個曹寅,德妃問你原因,你到好將這責任全都歸於朕頭上來了。”康熙立刻回過頭,佯裝訓斥曹寅。他一聽雨柔提起當年的微服私訪,就知道她是要告訴曹寅她依舊活着。但這曹寅着實該小懲一下,不然今後還不什麼事都往自己身上撂。
“臣不敢”,畢恭畢敬。
“你...”,康熙有語說不出。
“好了皇上”,雨柔立刻伸出一手,阻止了他的反擊,“曹寅,現在我也不瞞你了。我就是你的雨柔姐姐,你可相信?”
曹寅一聽這一震人消息,頓時愣住了。呆愣過後,卻是深深的懷疑。可一看皇上一臉平靜的表情,心裡的懷疑頓時降了一半。想起往日皇上與姐姐的關係,姐姐在皇上心中的地位,是個獨特的存在。假若眼前這不是真的雨柔姐姐,他肯定會動容甚至去責備。即使現在他有了新歡忘了舊愛,但對於曾經摯愛之人,肯定會有片刻動容。然則自己剛剛緊緊盯着皇上,卻是絲毫波動都未見。那這眼前陌生臉孔,多半是姐姐了。
想起這一定論,曹寅頓時激動不已,“信,弟弟相信。”
“其實你大可完全相信,如若我不是你的雨柔姐姐。我會清楚的知道那時與你們私訪時,你的舉止你的性格嗎?還有皇上能一下,便將平時只能說是相敬如冰的德妃寵到今天這地步嗎?”
若說剛剛曹寅還有一丟丟懷疑,現在聽了這番話,徹底將那一絲懷疑,摒除了。一個急撲,緊緊摟住了雨柔,泣不成聲。
“好了,男子漢哭什麼哭?多給男人丟臉。”康熙見他緊緊抱住自己心愛之人,嫉妒心又作祟了。
雨柔不由翻起了白眼,但也推開了曹寅。她這次叫他來,可不是來聽他大哭特哭的。替他擦了擦淚水,雨柔神情立即嚴肅起來,“曹寅,我喊你來是想跟你說說王氏的。”
“不是我說你,你將你嫡妻當成什麼了。看你將王氏寵成什麼樣了,看她那副嘴臉,我都看得難受。你要知道妾就是妾,即使你再寵愛她,但你對嫡妻最起碼的尊重是不能少的。我今天找李氏談過,也知道你們之間的隔膜。無非就是孩子的問題,她不斷要給力納妾,讓你寒了心。我原還想,你們一開始不是挺恩愛的嘛。怎麼會變成那樣,難道真是男人的通病?有了新歡忘了舊愛,還是說男人都是薄情寡義之輩。可當聽了你要李氏全程照料王氏,我內心不平了,找了她這才知曉。現在我有辦法能使你們有孩子,你還要那樣對待她嗎?”
見他搖頭,雨柔寬慰了不少,“以後好好待她,不能再有下次。”喝了口茶喘了口氣,又道:“李氏多麼好的一個人,爲你張羅納妾。男人不都喜歡女人多嘛,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偷。現在哪家有些錢的不是三妻四妾的,但還有許多妻管嚴,對那些小妾只能望洋興嘆。唉,我若是李氏,哪給你納妾。若你要納妾行,我走就是。”
“呵呵...,你這說的什麼話。”康熙被逗樂了,“你那一套跟誰學的,若那三綱五常的作者還在,你這一番言論早被批得體無完膚了。”
“我這是在教育我弟弟,你笑什麼。是嫌呢=你的女人還不夠多嗎?要不我現在就給在找個帶回宮,正好現成就有一個。”
“呃..”,康熙被堵得啞口無言,片刻後連忙尷尬的笑着拒絕,“那我就算了,女人多了也是一種折磨。”
“哼...”,雨柔哼了聲不再理會他,視線再次回到了曹寅身上,“我聽兒子說,這些天你那小表妹可是忙得很。老是在皇上身邊亂晃,而且還不止這,她還在太子面前晃。弟弟,你說這是怎麼回事?說說看,你想的與我想的可有不同。”
“我不知”,曹寅只覺臉頰燙的厲害。他也是知道表妹那點小心思,看她也沒做的太過,也就默許了。可這次被雨柔給拿來當面說話,他當真是羞愧的想鑽地了。
雨柔看他瞬間通紅的臉,心裡已是明白了。這其中他是知道的,也是默認了。當即動了怒,可一想這也是人之常情。他事先也不知自己就是他姐姐,既然表妹有這份心思,在允許的範圍內,若是能成自然是好。若是不成,也是她的造化如此。唉,算了,難道我還能打他不成。
放下怒氣,雨柔看着把頭低的更低的曹寅,忍不住笑道:“我這又沒怎麼了你,你作甚將頭低的那麼低?你知道嗎,你這可是不打自招。與你說的不知,完全相斥。我也不是來問罪的,將頭擡起來。”
曹寅依言將頭擡了起來,但臉卻是又紅了幾分。但雨柔也無心去笑,“曹寅,你務必跟她說,不要再打皇上的注意。當然太子的注意也是不能的,她若能打消那個念頭,我倒還可以爲她找個好婆家。她長得也是不錯的,挺討人喜。但若沒有,她的一生也就完了,幸福也就與她說拜拜了。她可要想清楚了,幸福與不幸只是一線之隔。當然你那妾室也要好好教訓教訓,這其中肯定也有她參與的份。不然就你那說得好聽是單純,難聽的就是蠢的小表妹,能想起打皇上的注意?別處處讓着她,現在你也別顧忌,不就是個孩子嘛,我保她孩子不會有事就是。”
“是,我這就去警告她們。以後這事情不會再發生了,我也會對巧兒好的。請姐姐放心。”曹寅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心虛的要死,沒想到雲兒也摻和了一腳,當真是自己寵她太過了。等她孩子一生下來,直接打發一個院子,好吃好喝供着就是。反正那時也不過是不忍她嫁給個老頭子,而又恰逢自己心煩,這才娶了。但沒想到,現在是越來越不規矩了,頗有心計。這樣若再寵着,就是自己的愚鈍,那樣家還能寧靜?
打定主意,曹寅向雨柔二人行了禮便退出了房間。
當晚他便歇在了李氏那,得知這一消息,雨柔不禁滿意的笑了。但這聽在曹王氏耳中,卻是讓她氣得直想吐血。她不懂,爲什麼晚上就被皇上叫去了一下,老爺當晚便連來她這裡看一眼都未看。她不懂,實在是不明白。於是她決定去找德妃,因爲她猜測肯定是她說了什麼,老爺才這樣對她的。
扶着侍女的手,直接來到了雨柔的房外。
此時,“娘娘,那王氏密兒今日還想跟着皇上他們出去,可曹大人一聲呵斥便讓人將她拖到房裡關起來了。現在她還在那大呼要出去呢,可沒一個人理睬。真是笑死奴婢了,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啊”
“看你笑的什麼樣,待會兒凝霜回來看到你這樣,又該數落你了。”雨柔見香凝笑的如此大聲,簡直跟女王有的一拼,不禁提醒。
“這有什麼,她這不是還未來嘛。等她來了,我這也笑的差不多了。”
“王氏,你怎麼站在外面,我們娘娘不在裡面嗎?”凝霜說着便徑自推開了屋門,可見到主子與香凝卻是好好坐在裡面,不由一愣,“主子,你怎麼也不讓王氏進屋坐坐啊?”
雨柔聞言不由埋怨的看了眼香凝,都是你笑的太大聲了,害的自己連屋外的響動都沒聽見。而且你說的那話,很可能就全被王氏聽到了。香凝接到主子的埋怨,不由吐了吐舌。
雨柔理了理思緒,站起身朝外走,“王氏還請別見怪,剛剛屋裡實在是太吵了,沒聽到聲響。現在進來吧,喝杯茶算是本宮以表歉意。”
此刻王氏哪還有心思喝茶,被人那樣嘲笑,雖沒直接說她,但裡面實則的意思卻是在說她。她哪還想在裡面坐坐,順便喝茶呢?於是當即拒絕,“不了娘娘,妾身也只是恰巧路過,這就回了。”說着帶着侍女直接閃身走人了。
待她們走後,凝霜端着茶水走進屋,語氣頗爲無奈,“娘娘你們這又是做了什麼?”
“沒什麼啊”,雨柔雙肩一聳。見從主子那得不到信息,凝霜轉而看向香凝,但同樣的一無所獲。既然如此,她索性也不再多問。
而王氏氣沖沖的離開,並沒有直接回屋,反是繞道來到了妹妹的住處。果然她還沒走進,便聽到了妹妹那叫喊聲。心裡羞憤難耐,頓時心裡的那股火,再也壓抑不住,衝到門前就是一頓大吼。“叫什麼叫,叫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