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宮
天道不再攪合誤導康熙後,康熙便不再分神。左耳邊風呼嘯而過,康熙快步閃身,用腳踢開刺過來的劍,看着駱錦紅抽劍上前纏上刺客,他便不再出手。皇上嘛,永遠要給自己多留一些退路,所有的實力全部展示於人,那他也就沒什麼保命的秘密武器了。
“抽死他們。”歡歡窩在奶嬤嬤的懷裡,不停地左扭扭右扭扭,興奮地像是想要親自上場一樣。絲毫不在意奶嬤嬤其實已經嚇得手抖腳抖了。
“歡歡,安靜點。”孝莊實在是受不住歡歡的大呼小叫。
康熙心裡哂笑,自己貌似真的把原主這個女兒養歪了。他還記得初見她的時候,喏喏的躲在奶嬤嬤身後,連句話也不敢大聲說。不曾想現在已經被自己養成了這幅天不怕地不怕的德行。不過這樣也好,封建王朝的女子還是強勢一點好,別搞得軟綿綿的,一看就是天生的附屬品。
康熙的暗衛也加入了打鬥,很快地方就散成一盤沙子,各自逃散。
“窮寇莫追。”康熙擡手製止。鍾離家隱藏在暗處的三個暗衛在康熙話音一落便隱藏了起來。看的歡歡眼裡全是興奮。承瑞眼睛也眯成了一條縫,盯着剛剛三人消失的地方,瞅了個不停。
活口只抓住兩個,其餘的非死即逃,只留下了兩個一臉不屈的活口。
“文暉,交給你了,給朕查清楚這個朱三太子什麼來路。就這種歪瓜裂棗,也敢跟朕叫板。”康熙嘴角翹起一個諷刺的微笑說道。
真是讓人頭疼,這大清壓根就沒有一天安穩日子。宮裡還有個選秀等着他處理,宮外是前有狼後有虎,三藩的事情無法解決,漕運河運也是一樣,還有貪官污吏的整治,哪一個提起來都是一項大工程。
路上的插曲康熙很快就拋下不提,後半部分行程便沒有再出現什麼問題。一行人安安穩穩地回到京城。
康熙回宮的第一個早朝過的異常熱鬧,看着底下的大臣各持己見,康熙難得有個好心情坐在龍椅上看熱鬧。
“皇上,臣認爲這個醫學院不能建。”工部侍郎說道,“國庫已經無力支撐大興土木。”
“這應該是戶部侍郎的事情。”康熙笑着說道。
“皇上,卻如工部侍郎所言,國庫空虛。吳三桂,耿精忠,尚可喜那邊的軍糧還沒有着落,這個醫學院已經無力再建。請皇上三思。”戶部侍郎一被康熙點名,便站了出來表示自己的態度——要錢沒有。
“索額圖,你說說。”康熙一回來就聽見手下人彙報,這個索額圖自打皇后生了兒子,一下子就挺直了腰桿,像是大清未來的天下都要是赫舍里氏一般。
“奴才認爲,還應先解決三藩軍糧的問題。”索額圖笑眯眯地上前一步說道,“三藩爲我大清戍守邊疆,有護國之功,理應率先解決戰士們的軍糧問題。”滿人把稱呼分的很清楚,漢人只有稱臣的份,對於奴才這樣的稱呼,漢人可是沒有資格的。
“哦?需要多少?”康熙的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情緒來,索額圖笑着回報,“雲南吳三桂需要軍糧三十萬石,白銀九十萬兩。耿精忠……”
“不要彙報了。”康熙擺擺手,聽一個就知道下面也是獅子大開口,“明珠,你來說說。”一擡一貶,帝王之術他已經運用的爐火純青。
“奴才認爲皇上的想法很好,我大清百姓每年死在疾病上的人數至少有三十萬口人,要是我大清國能夠舉國上下都是醫術精湛如黃院正和李姑娘那樣,我大清何愁不強國。奴才認爲醫學院的建設迫在眉睫。”明珠拱着手,彎着腰把自己的想法說出來。明珠很聰明,永遠知道站在哪一邊最合適。
“嗯,那三藩呢,明珠認爲該如何?”康熙突然問道,“你們都可以說說你們的看法,鰲中堂,你覺得三藩應該如何。”
鰲拜一直都是在裝壁紙,康熙提到三藩,他心裡突突的,想起康熙昨晚一回宮就讓人給自己傳的信,心裡着實憂傷,又讓自己做壞人表態。但是鰲拜縱使心裡不願意,但是還是站出來大聲說道,“撤藩。”
鰲拜的兩個字一說出口,朝臣立刻分爲兩派,吵得不亦樂乎。看着索額圖據理力爭的樣子,康熙很想知道,難道就憑着承祜出生,他就能理直氣壯的拉幫結派?就這麼斷定承祜能當太子,最後繼承皇位?
“宣李光地入朝。”鍾離家族的人非常給力,康熙前腳回宮,後腳這些人就把李光地帶回了康熙身邊,此刻李光地便等在朝堂外聽宣召。
“起來吧。”李光地行完禮,康熙便笑着讓他起來,“說說你的見聞,給朕的衆愛卿都好好說說。”
“是。”李光地現在雖然沒有功名在身,但是他就是知道自己將來一定會位極人臣,不管是自信自己的能力還是有個有本事的女兒,他不卑不亢地用最客觀的口氣說道,“三藩以吳三桂爲首,整個長江以南,上到總督下到縣令,都是隻認吳三桂而不認朝廷。”
“胡言亂語。”索額圖站出來指着李光地,“皇上,此人沒有任何官職在身,如此在朝堂上危言聳聽,實則有妖言惑衆之嫌。”
“宣旨。”康熙對身邊的樑九功示意。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李光地,科舉考試二甲十二名,賜官翰林院翰林學士。”康熙這一手徹底讓索額圖無話可說。
“臣領旨謝恩。”李光地雙手舉起聖旨磕頭謝恩。
“起來繼續說,”康熙看着李光地說道,“好好說說長江以南。”最後四個字康熙咬的特別重,國中之國啊,他的治理下還有個國中之國,長江以南稻米產量極高,能夠自給自足,可是三藩每年還會要大量的軍資,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裡。
李光地侃侃而談,把自己一路上的所見所聞全部說了出來,最後末了還加了一句,“臣主張撤三藩,三藩卻有竊國之嫌。”
李光地話一落,索額圖一派便開始吵得不可開張。康熙心裡冷笑,實則是在猜測這些人收了多少好處,能這麼賣力的替三藩辯解。
下朝後,康熙徑直來到了赫舍里氏的坤寧宮。
“淑芳,你叔父你敲打敲打。”康熙直接不掩飾自己的來意,“他收了三藩多少好處朕不想追究,只是一點,要是還拖朕的後腿,別怪朕不念着你的情分。”
康熙的話很重,赫舍里氏本來笑容燦爛的臉上立刻就僵了,砰的一聲跪在地上,“皇上,臣妾定會勸誡叔父。”
“起來吧,他是他,你是你,真不會牽連無辜。”康熙話一落,赫舍里氏心裡一鬆,只是這口氣還沒徹底鬆出來,就就聽見康熙接口道,“當然,朕也不會看在你的情面上對他法外開恩。自作孽不可活,不管索尼有多大的功勞,朕都不會恩澤於他。”
赫舍里氏心裡苦笑,果然爺爺說得對,赫舍裡家在她當上皇后之時已經是巔峰的榮耀,接下來便要走下坡路了,爺爺走之前最放心不下自己年紀小,進了後宮爭風吃醋累及了家族,所以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一定要知足。可是不曾想,卻是這個一向讓爺爺放心的叔父先讓家族處於岌岌可危的局面。
“承祜,來皇阿瑪這裡。”康熙伸着手對正在牀上爬的承祜說道,“皇阿瑪抱你出去玩。”看着承祜小不點撲騰着小手小胳膊快快地爬到自己身邊,康熙笑着一把把承祜抱起來說道,“皇阿瑪帶你去找哥哥姐姐玩。”
“皇上,二阿哥還小,吹不得風。”承祜的奶嬤嬤跪在地上制止康熙的行爲。康熙冷哼一聲,奶嬤嬤啪的一聲便跪在地上。
“朕的兒子,還要你指手畫腳?”康熙哪裡會大意,他已經打算用靈力裹着承祜,不讓他受了風寒。
“皇上,奶嬤嬤也是一片好心。”赫舍里氏其實也捨不得自己的兒子出去吹風。
“夠了。你把承祜天天圈在這個一畝三分地,什麼也捨不得讓他做,小孩子哪裡受得住。”康熙說道,“朕是他的皇阿瑪,不會比你疼他少。”
赫舍里氏苦笑,嘴上應是,就這麼眼睜睜的看着康熙把承祜抱走。皇上是很疼愛她的兒子,可是卻因爲索額圖對赫舍裡家有了意見,赫舍里氏淑芳也不知道這是好是壞。
乾清宮的耳房如今已經全部讓康熙搬空,裡面鋪了整整一大張軟綿綿的被褥,裡面三個小孩子玩的不亦樂乎,承祜太小,最多就是爬來爬去,逮着誰啃誰臉,兩個小手巴拉着你的頭,嘴巴直接就上去啃鼻子,啃嘴巴,藉此來表示自己對喜歡人的親熱。
“弟弟來,哥哥給你吃好吃的。”承瑞把自己的小零食芙蓉糕掰下來一小角想着要給承祜吃。康熙笑着制止,“弟弟還小,還吃不了點心。承瑞可以給弟弟喂一點蘋果末。”
本來承瑞挺不高興弟弟不能吃東西,但是康熙後一句話直接讓他忽略了之前所有的不痛快,笑嘻嘻的吩咐自己的奶嬤嬤去刮蘋果泥。信誓旦旦的要給承祜爲吃的。
看戲看着這三個孩子,心裡默默的說,你們是他留下的孩子,希望你們能夠一直相親相愛的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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