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遊擊司令

武漢會戰結束之後,第三集團軍經過短暫的整訓就再次接到了北上的命令。部隊進入河南境內之後,孫桐萱將軍在第三集團軍總司令的頭銜之上又被加了一個豫皖邊區遊擊總指揮的職務。也就是說,從名義上,豫皖兩省所有編制外的游擊隊,就全部劃歸了孫總司令麾下。

爲了儘快熟悉游擊隊作戰方式,孫總司令從集團軍內部挑選了一批部隊組成官方游擊隊,和豫皖兩省的本地游擊隊配合打擊敵人。同時,他把豫皖兩省劃分成十個游擊區,每一支被選中的部隊就負責在該地區進行遊擊作戰。飛虎營,也是被選中的部隊之一。任來風被任命爲第九游擊區司令。

“司令,到點了!”黃天把懷錶舉到了任來風眼前。

此時的任營長身下鋪着一塊毯子,正躺到那兒悠閒的閉目養神,坐在旁邊的於小倩乖巧的給他捶着小腿。此時的任來風,像足了地主家的花花惡少;而給他捶腿的於小倩顯然就是飽受壓榨和騷擾的可憐丫鬟;黃天和狗腿子惡奴倒有些類似了。

“到點了嗎?啊,時間過得可真快。好吧,既然到點了,那就命令弟兄們開始幹活兒了。”任來風打着哈欠,懶洋洋的說了句,然後慢騰騰地坐起來,扶着小倩站直了身體。

“是!”黃天答應了一聲,卻並沒有立刻離去,而是把身上背的槍套摘下來一副交給任來風,然後他才飛跑着去傳令了。

任來風現在竟然連槍都讓警衛員給揹着,他好像已經忘了槍就是戰士第二生命的士兵守則了。幸好在槍拿到手之後,熟悉的做出了拉槍拴、檢查保險的動作才讓人知道,他還是那個殺場驍將飛虎營長任來風。

“風哥要去打仗了嗎?”

“對。鬼子不走,我就要一直打仗。小倩乖乖的在這兒等我打完仗回來,別亂跑啊。”任來風像交代小孩一樣的交代着於小倩。

“纔不要呢。上回你讓我等你,結果你卻把我給忘了。要不是李嬸來了,我還不知道你已經回去了呢!”

李嬸,就是獨立大隊李立山的老婆。那一次任來風打仗一忙把來接於小倩的事給忘了,幸虧李嬸從這兒過,告訴她任來風的去向,要不然這丫頭還不知道得等多長時間呢。這件事已經過去一個月了,每次任來風交代的事情她要不願意了就會拿出來翻翻舊賬。每回都搞得搞得任來風很狼狽,這次同樣也不例外。

“好吧好吧,那你想幹什麼?”

“我要幫着醫療隊搶救傷員!”

“搶救傷員?好好好。不過我可告訴你啊,搶救傷員可以,但是一定要遵醫囑,聽醫生的話。記住,你不是醫生,傷員也不是螞蚱,胡亂救治是會鬧出人命的!”

“我知道了。”於小倩嬌聲答應着,小嘴卻是輕輕噘了起來。

“注意安全啊,別去沒人的地方。聽見飛機的聲音趕緊找個石頭後面、大樹底下躲起來。記住了嗎?”

得到對方肯定的答覆之後,任來風這才放心的去指揮部隊作戰。這其實只是一場小型的戰鬥,最起碼對目前的飛虎營來說戰鬥的規模不大,勝負沒有任何懸念。

青龍崗上有一支游擊隊,他們在某一次去朱仙鎮搞游擊戰的時候,被誅仙鎮炮樓上的鬼子給欺負了,死了十幾個人。青龍崗游擊隊想報復卻始終沒找到機會,而他們所在的青龍崗正好被划進了第九游擊區。這種情況下,人家找上門,任來風能不管嗎?

不就是一個鎮子裡的炮樓嗎?多大點兒事兒?飛虎營可是和波田支隊、第九師團都正面打過仗的正規軍,打個炮樓還不是手到擒來?事實證明也就是這麼回事兒。新一連上去,先是擲彈筒、再是**包,緊跟着部隊一個衝鋒就把鬼子的炮樓給拿下了!全殲鬼子守軍一個小隊。

太輕鬆了,戰士們還沒打熱乎呢戰鬥就結束了!新一連連副陳中一代表第九游擊區去見了青龍崗游擊隊的頭子。讓他有點納悶的是,青龍崗游擊隊來的隊長竟然是個娘們!

陳中一併不認爲這個女人就是游擊隊真正的大頭領,讓他鬱悶的是,對方就算正隊長不願意來,怎麼也得來個膀大腰圓的吧?怎麼能派個娘們過來?

陳中一倒沒有歧視女人的意思,但性別上的差異再加上雙方軍隊實力的差距仍舊讓他在兩個人見面的時候,不由自主的就產生了一種優越感。隨之而來的就是不經意間流漏出淡淡的傲慢。

他這邊稍微漏出點兒居高臨下的姿態,對面那位女游擊隊幹部頓時大怒!幾句刻薄的難聽話說出來,陳中一也惱了。雙方劍拔弩張眼看要幹仗,對面的女人卻突然輕飄飄的問了一句話:“我想和你們司令見個面可以嗎?”

見我們司令?憑你也配?陳中一心裡是這麼想的,嘴上卻沒這麼說。很多時候,從言語上激怒對方都會被歸入到愚蠢的行列。陳中一顯然不願意當一個愚蠢的人。

“我們司令軍務繁忙,最近無暇見客。馮女俠要是有事情要轉達的話告訴我就行,我替你遞到司令臺前。”人家是游擊隊,本來應該尊稱人家爲隊長什麼的,結果陳中一心裡不快,卻叫人家女俠。這就等於是明着告訴對方雙方身份上的差距:我是國家的正規軍,在編幹部,你別看是游擊隊,其實就是個綠林人!

“是這樣啊。那麻煩陳連副見到你們司令告訴他一聲,就說青龍崗馮文英希望和他見一面。有些事情需要和他面談。”馮文英並沒有因爲對方稱呼她女俠而有什麼情緒波動,或許以前她聽女俠這兩個字早聽習慣了吧?

任來風此時已經離開了戰場,他去了日軍重兵雲集的河南省府開封!任來風要到開封去見一位重要人物,而那個重要人物還因爲身份等原因不能擅離開封。如此這麼一來,兩個人想要會面,就只有任來風去冒這個風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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