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嗎?任來風擡頭往前看,就見前方在月光的照射下,隱隱約約是一堵高牆。走過去一看,果然是一堵磚牆。高了下,大約有兩米四兩米五左右,反正是一個人把兩條胳膊伸起來夠不着。彈跳力好的話,用力往上一躥也許就能扒住牆頭。
“牆裡就是馬半山家?”
“嗯吶,你們跟我來。”說完話,馬五嫂一拉任來風的袖子,順着牆根往前就走。任來風還以爲馬五嫂是讓他從這兒翻牆頭呢,原來不是!其實從這兒翻牆頭也沒事兒,兩米五左右的牆,黃天一縱身就能上去。有黃天在上面接應着,他們這幾個人哪個上去都沒問題。
既然馬五嫂有另外翻牆的地點,任來風自然是要按照人家的意思辦了。他對這兒又不熟,萬一翻進去的着陸點正好是狗窩,他們這邊一落地,引得裡頭的看家狗狂吠那不是沒意思了嘛。
總之,馬五嫂認識路,跟着她就沒錯。任來風一句話不說,緊跟着身前的牛黑,生怕掉隊。還好,馬五嫂挺注意後面人是不是跟上來了,走出幾十步就回頭看看,看身後的人有沒有跟上。
沿着馬半山家院牆又走了大約兩三百步,馬五嫂停住了腳步,“小風,你們從這兒翻過去。記住,辦事的時候儘量別把動靜整太大。要是知道的人不多的話,你們還從這兒出來!我在這兒給你們把風!”
把風?這詞可夠專業的。任來風擡頭往上看看,牆頭還是那麼高,但是牆外面有棵大樹,樹枝伸過了牆頭。現在是半夜,光線不好卻也能看出這棵樹是棵老樹,樹幹比五個人的腰加起來都粗!只是天太黑,看不出這是棵什麼樹。
這麼老的樹,上頭節疤、樹枝什麼的都成了,怕這棵樹肯定比爬兩米多高的牆頭省事兒。樹枝伸過了牆頭,爬到樹上正好可以順着樹枝進到牆裡頭。就不知道牆裡面是啥地方。
牛黑既然是負責保護五嫂的,他自然要留到外頭。光把牛黑一個人留外面任來風還不太放心,他乾脆把黃國金也留下了。這倆人在身體的靈活度上肯定不如黃天和肖快手,倆人一個有股子蠻勁兒、一個鬼點子多多,他們倆搭幫連把風帶保護五嫂倒是應該能勝任的。
倆人也想進去,但這是任來風的命令,二人不敢不聽,只好皺着眉頭接了命令。留了把風的人,任來風交代黃國金和牛黑小心謹慎之後,頭一個登着老樹的節疤、扳着樹枝上了樹。黃天緊隨其後,肖快手最後。
爬樹基本上不費什麼勁兒,只要注意自己別被樹枝掛住就行。感覺上到一半的時候,兩米多高的院牆就在腳底下了。藉着月光透過枝葉的縫隙往下看,就見院牆裡頭大樹底下的部分顏色有點兒淺,莫非裡面是屋頂?
任來風慢慢扳着樹枝走過去,跨過牆頭,果然,牆裡面就是屋頂。這塊兒是一溜兒大約有六七間平頂房,房頂比院牆高出去也就不到一米吧。
三米來高的房頂,跳下去當然也沒問題,但五嫂既然給自己找了這麼個容易翻牆的地方,沒理由讓自己從這麼高的地方跳下去的。任來風順着房頂開始找便於下去的地方。
這件沒有合適的地方,下一間還沒有。一直跑到頭,任來風找到了。這間平房的山牆上靠了一個梯子,就好像是有人故意放到這兒接應任來風一樣。其實這就是馬半山家的傭人們使用完了梯子放這兒的,並沒有打算接應誰。
任來風心裡暗贊馬五嫂辦事漂亮,順着梯子舒舒服服的下到了平地。這地方任來風不認識,估計是馬半山家後院。那就往前院去找吧,反正他知道金碧輝辦公室在哪兒。馬半山家就算再大,他總沒有大觀園大吧?慢慢找,總能找到的。
現在的時間已經是晚上將近十點了,那時候也沒電視沒網絡,人都睡得早,院子裡只有寥寥的幾間房子點着燈。反正任來風翻進來的後院是一片漆黑,一個人影都沒有。從一扇窗戶下面過,窗戶裡傳出了打呼嚕吹口哨的聲音,看來房間裡休息的那位夜間活動內容還挺豐富的。
前面有人影晃動,任來風趕緊貼到牆根,藉助黑暗和牆融爲了一體。有個小子晃晃悠悠走進靠院牆的一間屋,緊跟着裡頭就傳出了水流擊石的聲音,這小子剛睡着就來尿了?
任來風一動不動,一直等到這位方便完出來了,他這才猛地長身撲了上去!到跟前伸右臂摟住此人脖頸,左手同時捂住這小子的嘴!下一秒鐘,肖快手就閃到此人面前了。
肖快手拿一把明晃晃的小刀片,在這人眼前晃了晃,“不許喊!聽明白了就點頭,不明白就搖頭。要是點頭了,放開你再喊,對不起夥計,明年今天可就是你的週年!”
那人用力點頭。只是脖子被任來風的胳膊夾着,點頭的動作就比較困難。不過,他點頭的意思不管是任來風還是肖快手卻已經全都明白的感覺到了。
任來風慢慢的放開胳膊,那人果然沒敢大聲說話,“好漢饒命呀!我只是個當兵的,兜裡就這幾毛錢,想要全送給您幾位。求求您饒了我這回吧!”這人說話挺懇切,聲音也壓得極低,已經算得上是很配合了。
“金碧輝在哪兒?”任來風當然不會爲難普通的僞軍,他只是想找金碧輝。
“金碧輝?都這會兒了,她應該在睡覺吧?”
“她睡覺的臥室在哪裡?”肖快手追問。
就在這一瞬間,任來風差點兒沒有轉身跑了。人家金碧輝一個女人家在睡覺。半夜三更的,你們幾個大男人潛入人家臥室欲行不軌,這事兒怎麼聽怎麼彆扭!要不是爲了國寶,任來風今天晚上說啥也不會繼續進行這次任務了。
“在堂屋左邊的臥房。一共有兩間,金碧輝睡裡間、外間睡着她兩個勤務兵。”這人知道的還挺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