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杏兒看着趙鐵軍的背影消失,一咬牙,抓起一個炸藥包塞進了“沒良心”炮裡,一個接着一個向細菌工廠打去。……
“嗨庫!(快!)嗨庫!(快!)”在少尉的催促下,大約兩個班的日軍向趙鐵軍和胡杏兒所在的工廠趕去。站在水塔上的趙鐵軍看着越來越近的日軍士兵,冷靜的扣動了手中狙擊步槍的扳機。
“啾…啾…”八發子彈沒有一絲偏差,全部送進了衝過來的小鬼子身體裡。畢竟日軍的這些少尉,都是經歷過戰爭的老兵,看到自己的手下倒在地上,立刻隱蔽了起來,同時對着自己的手下叫道:“有狙擊手,立刻隱蔽!”
“啾、啾”不等少尉的話音落下,又有兩個動作慢的小鬼子死在了趙鐵軍的槍下,看着躺在路中央的被射殺的手下,躲在水泥墩後面的日軍少尉做了兩個深呼吸,用手勢命令躲在左右兩側的手下繼續前進。
看到少尉的手勢,隱蔽在左右兩側的日軍士兵們彼此相互對視了一眼,心一橫衝了出去。不過日軍少尉的算盤打錯了,剛剛有五個小鬼子冒出頭,五顆子彈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直接飛進了五個小鬼子的眉心。
被趙鐵軍打怕的日軍少尉,在水泥墩後面猶豫了一會,對兩個手下說道:“你們立刻返回工廠,向武田少佐請求戰術指導!”
“嗨!”兩個日軍士兵應了一聲,準備往回跑的時候,少尉拉住了兩個手下說道:“埋伏的人槍法太厲害,你們兩個爬到工廠門口再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一刻鐘後,胡杏兒把最後一個炸藥包塞進了“沒良心”炮打了出去。隨後胡杏兒按照趙鐵軍先前的計劃,把所有的汽油桶全部集中在一起,塞上事先準備好的集束炸彈,二話不說轉身離開了。
在水塔上的趙鐵軍聽到身後傳來的爆炸,準備從水塔上下來的時候,一輛九五式坦克從大門口緩緩的開來,後面跟着整整一個小隊的日軍士兵。見此情景趙鐵軍在水塔上猶豫了一下,快速的觀察了一下週圍的地方,摸出了手雷,胡亂的丟了出去。
由於天黑,一直離開水塔不遠處的水泥墩後面的日軍少尉,沒有發現落在周圍的手雷。當坦克靠近的時候,日軍少尉立刻跑到了坦克後面,對帶隊的中尉行了個禮。日軍中隊長拿着望遠鏡隱蔽在坦克後面邊搜索着隱藏在暗處的狙擊手邊問道:“山木君,這裡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山木少尉回答道:“中隊長閣下,對不起!目前還不清楚,只知道這裡有一個狙擊手潛伏在附近。”
“八嘎!”中尉放下了望遠鏡氣呼呼的說道:“山木,你真是讓我失望!”不等中隊長的話說完,山木少尉急忙說道:“中隊長閣下,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拜託了!”中尉想了想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山木,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
“嗨!”山木少尉腳跟一靠恭敬的說道:“中隊長閣下,請放心!卑職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說罷山木腳跟一轉,拔出了指揮刀,大聲叫道:“殺給給!……”
聽到山木少尉的叫聲,九五式坦克動了起來,兩個班的日軍士兵和山木少尉一起跟着坦克一點點向水塔方向推進。隱蔽在水塔上的趙鐵軍,看到九五式坦克的履帶壓倒先前丟在地上的手雷時,趙鐵軍果斷的扣動了扳機。
“轟!”子彈打在手雷上,立刻引爆了手雷。不過在手雷爆炸的一剎那在後面尋找狙擊手隱藏位置的中尉,發現了隱蔽在水塔上的趙鐵軍大聲叫道:“狙擊手在水塔上,給我對着水塔開火。”
聽到中尉的命令,日軍士兵紛紛擡起槍,胡亂的對着水塔開起了槍。在水塔上的趙鐵軍被日軍打的擡不起頭,過了大約一分鐘左右,趁着水塔下大多數日軍士兵向步槍裡添加子彈的空隙,趙鐵軍猛的舉起了槍,用子彈引爆了先去丟在地上的手雷。
“轟…轟…”趁着手雷爆炸,趙鐵軍揹着加蘭德步槍,端着湯姆森衝鋒槍從水塔上跳了下來,對着日軍士兵掃射了一通,轉身逃離了現場。
從地上爬起來的日軍中尉氣呼呼的吼道:“給我追,一定要活捉那個支那人,我要把他大卸八塊!”
雖然廢舊工廠很大,但是對於趙鐵軍來說路還是比較熟悉的。邊打邊撤半個小時後,趙鐵軍出現在了停卡車的地方,輕聲叫道:“杏兒,你在嗎?!”隱藏在廢舊機器後面的胡杏兒聽到趙鐵軍的叫聲,急忙跑了出來,哭着撲進了趙鐵軍的懷裡,說道:“趙大哥,我還以爲你出事了呢!”
趙鐵軍笑着說道:“能夠殺你趙大哥的子彈還沒有造出來呢!你就不用擔心了!走,我們立刻離開這裡!”說罷趙鐵軍帶着胡杏兒上了卡車。
對於已經從南京死裡逃生過一次的趙鐵軍,這次同樣非常的幸運。當趙鐵軍開着卡車進入太平門不久,載着駐紮在南京城內第十五師團第六十聯隊高橋大隊的十多輛卡車開出了太平門。
等日軍的車隊過去後,趙鐵軍對胡杏兒說道:“城裡不能待了,我們連夜出城!”胡杏兒點頭道:“好!趙大哥,你到哪裡我就到哪裡,我仇報了,現在只有你一個親人了!”趙鐵軍苦笑一聲,拍了拍胡杏兒的肩膀說道:“你放心,我既然已經答應了你爹,就不會把你丟下!除非你不要你趙大哥了!”說罷趙鐵軍發動了卡車繞過了玄武湖,嚮明孝陵的方向開去。
就在趙鐵軍和胡杏兒快要到明孝陵的時候,西尾壽造接到了細菌工廠的電話。聽完電話,西尾壽造一屁股坐在了辦公椅上,自言自語的嘀咕道:“完了,一切都完了!我成爲了大日本帝國的罪人啊!”
站在邊上的板垣徵四郎聽到西尾壽造的話,沉吟了一會說道:“總司令官閣下,這件事不能夠怪你!而且對於我們來說這個不是一件壞事,反而是一件好事!”
“納尼?!(什麼?!)”西尾壽造擡起了頭,看向了板垣徵四郎。板垣徵四郎淡淡地說道:“總司令官閣下,世界輿論不是一直都抓着我們屠殺支那老百姓的事情不放嗎?!我們何不把這件事情全部推倒支那人的頭上?!”
“要西!”西尾壽造不自覺的點頭道:“板垣君,你說的非常的正確!不過給東京的電報……”不等西尾壽造的話說完,板垣徵四郎接口道:“這件事最主要的責任在增田知貞!我們已經提醒他多次,要他加強戒備,增加保衛力量,他總是以其他理由推卻。”
西尾壽造和板垣徵四郎兩個簡單的商議了一下,西尾壽造和板垣徵四郎聯名向東京大本營發去了電報。
來到了明孝陵,趙鐵軍帶着胡杏兒來到了暗道的入口,說道:“你幫我警戒,我給重慶發一封電報。”說罷趙鐵軍架起了電臺。
“滴、滴、滴滴……”隨着趙鐵軍的手不斷的敲擊電鍵,半個小時後,正在電訊室裡值班的毛人鳳收到了趙鐵軍的電報。看完電報的內容,毛人鳳急忙來到了軍統正在舉辦舞會的禮堂,找到了戴笠,輕聲報告道:“局座,趙鐵軍來電!”
戴笠接過了電報,看了看,心中一喜說道:“立刻讓潛伏在南京的核實情況!同時給趙鐵軍發電,慶賀他此次行動成功,另外告訴趙鐵軍錢過一段時間會派專人送到上海交給他!”
“是!”毛人鳳應了一聲急匆匆的走出了禮堂。與此同時南京日軍中國派遣軍總司令部,情報科密電室裡,負責監聽的日軍士兵發現了趙鐵軍的電臺波號,急忙對身邊值班少佐說道:“少佐,發現不明電波!”
少佐一聽,急忙跑到了負責監聽的士兵身邊,接過耳麥聽了一會說道:“立刻測定方位!鎖住他!”說罷少佐放下耳麥跑到了辦公桌邊,拿起了電話:“偵訊小隊立刻出發!”接到少佐的命令,一輛電臺偵訊車和三輛卡車開出了兵營。
收到軍統的回電後,趙鐵軍收起了電臺,和胡杏兒兩個人一人揹着一個雙肩包打着打着手電走進了密道。
三天後,趙鐵軍和胡杏兒兩個人出現在了天王寺。在寺裡休息了一天,爲了避免日軍圍追堵截,趙鐵軍騎着自行車帶着胡杏兒趕了兩天的路來到了丹陽和武進之間的鐵道線邊上。看着不斷走過的日軍巡邏兵,胡杏兒輕聲問道:“趙大哥,我們來這裡幹什麼?!”
趙鐵軍回答道:“趁免費的火車去上海!”說着耳朵靈敏的趙鐵軍聽到了不遠處傳來的汽笛聲說道:“做好準備,火車來了!”說罷趙鐵軍帶着胡杏兒從路邊的樹叢裡走了出來。
看着飛馳而來的火車,趙鐵軍對胡杏兒說道:“你往前面跑,等一會我拉你上火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