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說!”司空無雪彷彿是下定決心一般,銀牙一咬,說道:“我知道你是喜歡上我姐夫了。 那個女孩子不喜歡英雄。你這樣作天作地只是爲了引起他對你的注意。可是你不要忘了,他跟別人不一樣。他的心裡只有我姐袁慧一個人。他把我們都當成了小妹妹一樣。”
司空無雪的話如同晴空霹靂一般狠狠地打在了唐棠的心裡。唐棠漸漸地冷靜了下來,收起了眼淚,看向了司空無雪,問道:“你是不是也喜歡洪宇?!”
司空無雪點了點頭,不否認的說道:“是的!我是喜歡他。但是我比你清楚。他的愛情不屬於我。只屬於我姐姐。他給我的只有親情。我原來跟你一樣,也憧憬着,希望着。但是自從這次回南京後,我看到他對我姐姐的樣子,我都明白了。其實做他的妹妹比做他的愛人要幸福。”
唐棠看着滿臉洋溢着幸福笑容的司空無雪,原本鬱結在心裡的那個結,瞬間化開了,整個人變的輕鬆了起來。忍不住看向了坐在邊上的蕭冰,發現蕭冰正目不轉睛的看着她。唐棠臉瞬間紅了起來。蕭冰問道:“丫頭,想通了嗎?!”
“想通了!我現在才知道,我對宇哥的那不是愛情,只是崇拜他。”說着一道皎潔的光芒從唐棠的雙眼中一閃而過,恢復了原來活潑的樣子,賊兮兮的撞了撞蕭冰,問道:“冰冰姐,這裡沒有外人,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也喜歡宇哥啊?!”
蕭冰被唐棠這麼一問,微愣了一下,隨即笑了起來,伸出兩根細長的手指在唐棠的額頭上彈了一下,說道:“你這個小腦袋瓜怎麼長的?!怎麼都想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我可沒有你那麼複雜。我可是真的把洪宇當成我的親大哥。”說着蕭冰回憶起那次在老爺廟,洪宇幫她報仇的情景,忍不住接着說道:“你們兩個丫頭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除了大嫂之外,其他的女人都不適合洪宇。”……
中午十一點鐘幹過,洪宇和唐興業把中午的飯菜買回來了。把東西放到桌上,唐興業想上樓叫他們下來吃飯,被洪宇拉住了。無奈之下只能跟着洪宇坐在樓下等他們。
因爲東北的冬天十分寒冷,雖然房子裡燒着壁爐,但是菜還是冷的很快。一個小時,兩個小時,隨着時間的推移,當唐興業把菜熱了第三遍的時候,唐興業再也忍不住了,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手錶上的時間,說道:“宇哥,這樣等下去也不是辦法,我上去叫他們一聲。”
“不準去!”洪宇瞪了唐興業一眼,拿起筷子說道:“我們吃我們的!他們肚子餓了自己回下來的!”
“這樣不太好吧!”唐興業有些猶豫的說道。
“有什麼不好?!吃飯!”說罷洪宇夾起了一塊肉放進了唐興業的碗裡。唐興業擡頭向樓上看了看,在洪宇的|淫|威下乖乖的吃起了飯。
兩個人剛吃了兩口,蕭冰和司空無雪帶着唐棠從樓上走了下來,看到洪宇和唐興業正坐着吃飯,唐棠的臉色變得尷尬起來。洪宇掃了三個丫頭一眼,冷聲說道:“坐下來吃吧!”
聽到洪宇的話,司空無雪沒心沒肺的跑到了洪宇的身邊,坐下拿起了筷子,嘟着嘴撒嬌道:“臭姐夫!壞姐夫!吃飯也不叫我!我要把所有的菜都吃光,讓你餓肚子!”說罷司空無雪拿起了筷子,絲毫沒有淑女形象,像是在發泄一樣吃了起來。
洪宇嘆了口氣,夾了一個雞腿放進了司空無雪的碗裡,說道:“雪兒,你慢點吃!沒有人跟你搶!不夠,姐夫再給你去買!”說着洪宇看向了蕭冰和唐棠,問道:“你們怎麼不吃啊?!難道還要我請你們?!”
蕭冰衝着唐棠使了個眼色。唐棠努了努嘴走到了洪宇的面前,說道:“宇哥,對不起!以前是我太任性了。你大人有大量,不要再生我氣了!”
洪宇原本就已經消了一半氣,現在聽到唐棠認錯,氣也就全消了,微點了一下頭,說道:“知道錯了就好!快坐下吃飯吧!要不然就要被雪兒這個丫頭吃光了!”
與此同時,南京,徐恩曾辦公室。
自從西安事變,徐恩曾站錯了隊。老蔣回南京後,逐步開始削減徐恩曾手上的權利。徐恩曾原來想通過奪取日軍會議機要這件事情,重新讓老蔣對他重用。但是天算不如人算,張思孝和孫佳吉並沒有給他帶來還消息。但是對視戴|笠卻因爲這件事情讓老蔣對他更加器重。
火氣沒有地方發泄的徐恩曾最後找了一個由頭,把火全部發泄到了張思孝和孫佳吉兩個人的身上。爲了自保,張思孝把洪宇買了。孫佳吉因爲看不慣張思孝的處事爲人,最後跟張思孝分道揚鑣。找了一個關係調到了戴|笠的手下。
下午一點鐘剛過,張思孝敲響了徐恩曾辦公室的門。正在收拾東西準備出去的徐恩曾聽到敲門聲,雖然心裡十分不悅,但還是打開了門,看到站在門口的張思孝,轉身走到了沙發邊坐了下來。
張思孝走進徐恩曾的辦公室,關上門。徐恩曾的聲音響了起來:“事情查清楚了嗎?!”
張思孝回答道:“卑職無能!沒有查到任何有價值的消息。不過可以肯定,洪宇這個人並沒有他檔案上寫得那麼清白!”
“好了!”張思孝的話還沒有說完,徐恩曾不悅的打斷道:“你說來說去就那麼幾句話。我要的是確確實實的證據。”
張思孝臉色有些尷尬的低下了頭。忽然張思孝想起了宋培憲,說道:“處座,有一個人一定有洪宇不法的證據!”
“哦?!”徐恩曾點了一支菸,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躺坐在沙發上,問道:“誰啊?!”
張思孝斬釘截鐵的回答道:“宋培憲!”
“他?!”徐恩曾聽到這個名字,有些意外的看向了張思孝,問道:“你確定?!”
張思孝此時已經顧不得其他,像一隻瘋狗一樣逮誰咬誰。他的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找到洪宇的證據,把洪宇打落神壇!因此張思孝聽到徐恩曾的詢問,想也不想直截了當的回答道:“我確定!”
徐恩曾點了一下頭,說道:“這段時間你也辛苦了。我下去休息吧!什麼時候工作,你等我消息!”
“是!”張思孝應了一聲退出了徐恩曾的辦公室。
不得不說,人倒黴起來喝涼水也塞牙。張思孝前腳剛剛離開徐恩曾的辦公室,後腳宋培憲走到了徐恩曾的辦公室外,剛想敲門。徐恩曾正好打開辦公室門準備離開,看到站在門口的宋培憲問道:“你怎麼來了?!”
宋培憲看來一眼手中的公文包。徐恩曾心領神會的讓開了路示意宋培憲進來。等宋培憲走進辦公室,徐恩曾關上門問道:“這個月怎麼送來那麼早?!”
宋培憲笑着邊把公文包交給徐恩曾邊回答道:“處座,這個可多虧洪宇幫忙。雖然洪家現在舉家搬到了南京,但是在北平的人脈還是很廣。原來我們兩個月的貨,現在只夠買半個月。而且賺的比原來多。”
“哦?!”徐恩曾繞過了辦公桌,坐到椅子上,示意宋培憲坐下後,打開了公文包,數了一下里面的金條和銀元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口問道:“你覺得洪宇這個人怎麼樣?!他有沒有背叛|黨|國的嫌疑?!”
“他背叛|黨|國?!”宋培憲愣了愣問道:“處座,你不是在開玩笑吧?!”見徐恩曾臉色不對,宋培憲腦子一轉,前幾天出現在北平的張思孝,說道:“處座,洪宇這個人我十分清楚。他是一個非常念舊,兄弟觀念很重的人。前一段時間如果不是洪宇出手相救,張思孝和孫佳吉兩個人的命都要交待在奉天。”
宋培憲見徐恩曾的臉色有些緩和,立刻再加了一把火,說道:“處座,洪宇雖然念舊,但是現在可是各爲其主啊!他畢竟現在在戴笠手下混日子。如果他片幫你太多,惹怒了戴笠,按照戴笠的手段,他就算不死,也最起碼在老虎橋要待上一兩年。”
聽完宋培憲的這番話,徐恩曾臉色終於緩了過來,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裡已經下定決心把張思孝打入冷宮。回過神,徐恩曾對宋培憲說道:“你先回北平,趁這段時間,風聲不太緊,你再幫我出一批貨。”
“是!”宋培憲應了一聲,退出了徐恩曾的辦公室。
徐恩曾在辦公室裡又待了半個多小時,在接了一個電話後,急匆匆的離開了辦公室。
天漸漸地暗了下來,黃昏的時候,張思孝無精打采的走進了一家酒館,叫了兩個菜和一壺酒,獨自一人坐在一個靠近角落的位置,自斟自飲,打發心中的怨氣。就在張思孝酒足飯飽準備結賬離開的時候,一個青年男子走到了張思孝的面前,坐了下來。
張思孝擡頭看了青年一眼,有些不悅的說道:“這裡有人,請你離開!”
青年笑着回答道:“正所謂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我的主人知道閣下現在處境非常不好,她想跟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