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總結的時候咱們說過,楊傑在村兒裡的時候就被送了外號——楊二愣子。
楊二愣子是個豪氣的性格,願賭服輸,只是要他心裡徹底的服氣,那可就難了。
打賭結束之後,楊傑對韓烽道:“三愣子,你狗日的贏了,老子說話算數,從此以後,只要不是打仗的時候,你們三班的事兒老子都不管了,你愛咋訓練就咋訓練吧!就是帶着你的特訓隊全被那山裡的老虎豹子吃了,老子也不會去給你們收屍的。”
“多謝排長多謝排長!”韓烽笑眯眯地將憋了一肚子火的楊傑往外送。
快走的時候楊傑在院子門口遇到了周胖子,楊傑稍稍有些驚訝,這小子幾天不見,身上似乎有了不同往日的精氣神,他問道:“周胖子,你是才加入特訓隊的,你們只有十個人而已,是怎麼偷襲了老子四個班的?”
周胖子道:“排長,您還是一個一個問吧!不然我都不曉得該從哪兒回答。”
楊傑道:“我把進山的兩條路都設置了哨卡,你們特訓隊是怎麼摸進來的?”
周胖子道:“哦,大牛哥他們用繩子綁着鐵鉤,從後坡爬上來的。”
“果然這樣,就是不知道那光滑又陡的高坡,他們是怎麼輕易上來的。”楊傑在心裡琢磨了一陣,想不明白,又問道:“你們是怎麼偷襲的我們?”
周胖子道:“都是海哥他們動的手,趁夜偷襲,捂住嘴巴直接拖走,要是遇到反抗的厲害的,就直接打暈。”
一班長王寶揉了揉自己的後腦勺,奶奶的,難怪自己醒來之後腦瓜子就和要爆炸了似的。
“那小王呢?是你們故意放走的吧?”
“是的。”
“哼,盡使陰招!”
楊傑罵罵咧咧地走了,嘴巴上很不服氣,心裡卻不得不承認,特訓隊果然有它厲害的地方。
打賭事件過去,一晃又是一個多月之後,特訓隊已經成了新一團最神秘的代名詞,整日裡在新一團看不到他們的身影,特訓隊究竟訓練的什麼,在大山裡做什麼?新一團的戰士們對此一無所知。
張大彪到團部研究戰事的時候,李雲龍順口提了一嘴:“三愣子這些日子都他娘在幹啥呢?”
張大彪道:“還在山裡特訓呢!”
“你小子就這麼慣着他?”
張大彪笑道:“明明是團長你慣着他,聽說前一段兒一排長和三愣子打賭,三愣子也沒有插手,他的十人特訓隊愣是把一排長的四個班都給收拾了,從那以後,一直找茬兒的一排長也不管特訓隊的事情了,人家的頂頭上司都不管,我這個做營長的當然也不好管着了。”
“這事兒有意思!”
李雲龍聽得直樂呵,“咱們還等着看好戲呢!這好戲還沒有開始,就他孃的結束了!哈哈哈,這小子就是個人精,誰也別想收拾住他。行了,大彪,咱們得說點正事兒了。”
……“團長,你這胃口可不小,那可是一個日軍中隊啊!”
“管他孃的中隊還是大隊,這小鬼子敢在老子眼前蹦躂,老子這次吃定他了。”李雲龍橫眉豎眼道。
張大彪道:“團長,這可不是一夥孤立的鬼子,這裡離安康鎮和周圍的幾個鎮太近了,只有不到二十里路,咱們這邊槍炮聲一響,小鬼子的部隊裡可是都有電話電臺的,要不了多久,援兵就會過來,其他幾個鎮還好說,這安康鎮裡可還有一個鬼子大隊,夠咱們喝一壺的了。”
李雲龍指着地圖上預定戰事的四周道:“大彪,你小子說的不錯,這一仗不好打,是塊兒難啃的骨頭,可我李雲龍偏偏愛啃的就是難啃的骨頭,真要是那好啃的骨頭給老子,老子還不一定會要呢!
這黑雲峰附近地勢高,若是發生戰鬥,完全可以依託有利地形。這一仗咱們得打援,將新一團分成幾撥,留下一撥主力吃掉這支日軍中隊,咱一定得抓緊時間,速戰速決,八個小時,只要打援的兄弟們可以堅守住八個小時,老子一定吃掉這夥鬼子。
這一次全團出動,家底兒都豁出去了,他孃的,捨不得孩子套不着狼,咱新一團是吃肉還是喝湯,就全押在這一仗上了,對了,把三班的王承柱給老子叫上,拉上老子的迫擊炮,揍這羣狗日的。”
“是!”張大彪就是個對李雲龍盲目崇拜的愣頭青,回答的斬釘截鐵。
回到營部之後,張大彪將一營的人全部集合,韓烽也帶着特訓隊返回,張大彪將戰鬥的事情大致地給戰士們說了一遍之後,說道:
“阻擊安康鎮的日軍援兵是最難的事情,搞不好打援的部隊全得犧牲,這是一場硬仗,我不能把這個打硬仗的機會讓給別人,我和團長合計過,安康鎮的日軍至少會出動一箇中隊的援兵。
可是咱們一營的情況你們也知道,上次小莊戰鬥犧牲了不少兄弟,這一次老子沒多的人給你們,兩個排,這已經是我能給你們的最大兵力,一營和二營也會抽調出一個排過來。
四個排,沒有滿編的情況下,只有一百過幾人,卻要你們阻擊日軍一箇中隊八個小時,你們自願吧……”
一營的幾個排長全部沉默了,短暫的沉默過後,楊傑和幾個排長站了出來。
楊傑道:“營長,讓我去吧!”
“不,營長,讓我去!”
“讓我去!”
幾個排長爭奪了起來,誰都清楚,這是一場幾乎沒可能存活下來的任務,可是爲了信仰和家國,這些鐵骨錚錚的漢子們還是前仆後繼。
張大彪的眼眶因爲這一幕有些溼潤了,他平日裡和一排長楊傑關係最近,這關鍵時候,他從不自私:“一排長,你帶上二排的兄弟們,出發!”
“是!”
楊傑回答的鏗鏘有力,話語之中滿是堅決。
張大彪背過身去:“一定給老子活着回來。”
楊傑笑道:“營長放心,不就是幾個小鬼子嘛!殺完了我還等着你請我喝酒呢!”
張大彪不說話了,毅然轉身離開,時間緊迫,他還得去安排自己營裡的其他同志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