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方几個人都沒來過高昌,也不知道這個高昌到底是個什麼樣子,幾個人裡只有木拉提知道地方.本來大家夥兒還以爲高昌是個縣城,會有個城牆什麼的。結果一直沿着縣道往前走,除了看見幾個不大的村莊之外,別說城牆了,就連高於兩層的建築物都沒看見一個。
“這就是高昌,大家做好準備。”走着走着木拉提突然停下腳步往一個方向一指。衆人順手指方向看過去,就見遠方的田野之中似乎有一片低矮的房屋,這明明是個村子嘛,高昌是個村?高昌村?
“那就是高昌?”現實與想象差得太遠,袁方不由得反問了一句。
“對呀,那就是高昌屯。你們以爲是高昌國嗎?高昌國在西北的新疆,可不在咱這內地。”木拉提很是好奇的看看袁方,再看看霍慶龍三個,“我沒說高昌是城市呀,你們聽我說過嗎?”
好嘛,原來人家真的沒說,這都是他們幾個自己想象的!來之前幾個人還商量着怎麼混進城門,怎麼樣在縣城裡和鬼子鬥智鬥勇,現在可好,高昌就是四面都沒圍擋的一個屯子!雖然木拉提說的沒錯,但幾人再看向他的目光中就已經多了幾分不善了。
“好吧好吧,幾位老大,我承認我是和哥兒幾個開了個玩笑。各位老大別和我一般見識。”木拉提趕緊賠不是。這幾位可都是練家子,惹火了他們那純粹是自找倒黴!
“廢話少說,快帶我們去看汽車!”袁方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雖然沒人說起高昌到底是縣城還是村莊,但大家夥兒一路上說了那麼多,木拉提能一句沒聽見嗎?事實正像他自己說的那樣,是和大家夥兒開了個玩笑。好在這玩笑無傷大雅,對他們將要辦的大事也沒什麼影響。
到村子裡找汽車肯定比進縣城要方便得多,最起碼也少了個城牆的阻隔。離着村子遠遠的,木拉提就帶着大家夥兒下了路,高一腳底一腳的在田野中跋涉開了。
原來這片田野應該都是良田,人類多年開墾過的田埂都還在。由於戰爭的緣故,大片的良田已經荒蕪了。農民早逃難去了,誰還留在家裡種田?曾經的農田裡乾巴巴的,只有野草不用施肥澆灌自顧自的瘋長着。
五個人小心翼翼的往前走,五雙眼睛觀察着遠處的村落。村外有人!衆人趕緊停下腳步蹲下身子借野草來隱蔽身形。木拉提拿出一個望遠鏡朝村子方向看了幾眼,小聲嘀咕了一句“是鬼子!”
袁方等人接過望遠鏡一個一個輪着看。果然,村子外面有兩個揹着步槍的鬼子在散步。荒村野店,既然有鬼子在此警戒,可見這村子確實有問題,可是他們要找的汽車呢?
彷彿是看穿了衆人心裡的疑問,木拉提指指村莊方向,“咱們的汽車就在村子裡。鬼子身後的房子擋住了,咱們在這裡看不見。”
“那怎麼辦?”這回袁方沒說話,問出這話的是王洪。
“怎麼辦?等!等天黑之後再過去。”
木拉提這話沒人反對。袁方跟着胡飛冒險過多次,天黑之下後行動那是常有的事兒。霍慶龍三個人雖然跟着胡飛的時間短,但這三人都是身負上層武功的高手,天黑代表着什麼他們比誰都清楚。
看看太陽,現在離天黑最少還有兩個鐘頭,在野地裡乾等這滋味兒可是不太好受。
袁方、霍慶龍、王洪、楊小五四個人都有深厚的武功在身,閒着沒事兒的時候坐到地下閉目沉思,考慮考慮武功方面的事,順便再練習練習吐納這時間倒也不算難過。唯一感到比較無聊的就是木拉提了。這位本來就是個喜動不喜靜的性子,現在不能走動、也沒人和他說話,呆了五分鐘不到木拉提就閒不住了。
左看右看,隨手拔了幾根草莖在手裡編者莫名其妙的東西。一低頭,突然發現個螞蟻窩,木拉提頓時來了興趣。這位八八縱的偵查連長往地下一趴,乾脆看起了螞蟻搬家。
太陽逐漸西沉,晴朗的白天終於要結束了。村莊裡忙碌了起來,鬼子們成羣結夥的在村子外面走來走去。高昌屯上空飄起了炊煙,原來是村裡的鬼子開始做晚飯了。
隨着空氣中飄來的陣陣飯菜香氣,草叢中的袁方突然發現了一個嚴重的事實,他沒帶乾糧!
“木連長,你身上帶的有吃的沒有?”
“有。”木拉提從懷裡掏出半塊麪餅,上面赫然還帶着兩個月牙形的咬痕,“你要是餓了你先吃。我還能再堅持會兒。”
“不用不用。”袁方連連擺手。別說他現在還沒餓到那種時候,就算真的餓極了,這種別人咬過一半的餅他到底能不能吃得下去還在兩說。現在,他肯定不會去吃木拉提的半塊餅。
木拉提也就是象徵性的客氣一下而已,眼看袁方不要,這位拿起來自己咬了一口,然後用那塊藍布片仔細包好重新放回了懷裡。
天越來越黑,村子裡隱隱的傳來了有節奏的嘈雜聲,聽聲音倒有點像鬼子在唱歌。這幫傢伙倒是舒服,吃飽了喝足了唱歌消遣。豈不知這邊草叢中的五位還在苦等苦熬呢。
村外鬼子活動的跡象基本上消失了,袁方帶着人悄悄地地向村子靠近。等到離村莊最外圍的房屋還有不到三十米的時候衆人停了下來。這距離基本上就算是到了村子邊了,就等夜深人靜鬼子睡着就可以動手了。
月亮逐漸上了中天,村子裡的人聲越來越小,終於徹底安靜了。田野中除了蟲鳴,再也沒有其他雜音了。時間已到,動手!袁方一擺手,拽出亮閃閃的一把刀是直撲高昌屯!
進村子第一件事就是清除哨兵。這件原本應該是難度最大、最容易出差錯的活兒,放在今天晚上這幾位身上卻成了最容易的一件事。就見袁方、霍慶龍、王洪、楊小五,四個人兵分四路,東西南北同時出動。幾乎是幾個呼吸之間,幾個持槍放哨的鬼子就慘遭割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