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元良的一個保舉,一石驚起千層浪,各方勢力都被扯動起來。
蔣總裁在徵詢了各方意見後,在凌晨三點召見孫桐萱和于學忠,任命于學忠爲第三集團軍總司令,孫桐萱爲副總司令,曹福林爲前敵總指揮,這等於完全架空了韓復榘的部隊,因爲這三人來自三個不同的利益集團,最終也爲後來的分化埋下了伏筆。
但現在卻讓孫桐萱大喜過望,本來只是期望着保住職位,不會被擼,結果非但沒有被擼,反而高升,這讓他彷彿中了頭菜一般興奮。
在任命下來後,再次備了一份厚禮,到孫元良這裡表達感謝之意。
“此番事情,得望宗親仗義相助,蔭亭感激不盡。”孫桐萱的姿態擺的很低,這讓一個比孫元良大十來歲,而且又是一箇中將的人擺出這番姿態,實爲不容易。
“大哥你言重了,小弟只是盡了一點綿薄之力,不足掛齒,不足掛齒啊。”孫元良笑呵呵的收下了孫桐萱遞過來的兩個金條。
“兄弟即刻就要趕赴前線,軍務在身,就不耽誤了。”孫桐萱也很乾脆,起身就要離開,走到門口的時候,孫桐萱又站住了腳步道,“兄弟還有個不情之請。”
“孫大哥,你有什麼事,儘管開口便是。”孫元良正在把玩着手中的金條,正好被孫桐萱看到,不禁有些尷尬的看着孫桐萱。
“是關於那個特別行動隊的凌隊長,兄弟這次想借用一下他的隊伍。”孫桐萱忽然開口要借凌奇的特別行動隊。
“你爲何要借他?”孫元良說實話,相當的不願意,這個凌奇在自己的身邊,起碼自己的安全多一份保障,這貨居然開口要借,這不是擺明了要挖自己的心頭肉嗎?
“聽人說凌隊長的隊伍在戰場上所向披靡,總裁對他們這次滅奸的行動大爲讚賞,確實厲害。”孫桐萱立刻一個馬屁拍了過去。
“你聽誰說的?”孫元良心中警鈴大作,這貨這麼說了,顯然是有人指點他,腦中飛快的閃過幾個人的身影。
“是總裁說的。”孫桐萱神秘的笑了一下,甩手擡出了大老闆蔣總裁。
“總裁怎麼說的?”孫元良問道。
“總裁說特別行動隊就是刀刃上的刀鋒,不能成爲誰家的私兵,他們要在戰場上發揮積極的作用。”孫桐萱不失時機的拍了一下蔣總裁的馬屁,並且點明瞭特別行動隊的作用。
“這個我沒聽總裁說啊。”孫元良立刻抵賴,心中大罵孫桐萱,真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原來給兩根金條不是來感謝,敢情是來這裡挖人的人頭費。
“行,兄弟有事先走了,再見……”孫桐萱說了一句,擡腿走了。
孫元良氣得差點要吐血,凌奇這混蛋怎麼就入了總裁的眼裡,這下可好,自己好不容易培養起來的人,轉手就被人給挖走了。
想了半天,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既然你們挖人,那麼老子就要把利益最大化。
於是孫元良也急忙出門,現實去找了幾個軍部的大佬,然後又找了竹鼠,最後居然跑到蔣總裁那裡,一番哭訴後,蔣總裁似乎也覺得有點對不住孫元良跟凌奇了,他們從淞滬戰場上一直是從生死邊緣回來,歷盡生死,結果又要派上前線。
不過蔣總裁也很無奈,誰讓凌奇的特別行動隊太出色了。
於是就讓竹鼠把事情的始末給和盤托出,根源就是孫元良給凌奇配屬的隊伍,挖的是原來張鵬的人,張鵬現在就在徐州戰場上,早已經告了孫元良好幾個黑狀,爲了讓張鵬服氣,這才讓凌奇的隊伍到徐州戰場上去,同時竹鼠從總裁那裡拿到了一份特赦令,給了凌奇一個很大的自主權,一旦戰事不利,可以選擇隨時撤離。
而就在孫元良哭訴的時候,凌奇已經接到命令,帶隊開赴徐州戰場上了。
孫桐萱本來想給凌奇配一些隊伍的,結果被凌奇給拒絕了,凌奇現在的隊伍沒有變化,但戰鬥力已經有了很大的改觀,人員經過第二次補充後,他已經把這羣人的潛力給挖掘了出來,各司其職,可以很順暢的指揮。他從竹鼠那邊要了不少的戰略物資,在研讀了軍情後,就先行一步,奔赴戰場了,他要在日軍還沒有進一步入侵的時候,先行去摸清敵軍的動態。
而凌奇先行一步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先去看一下張鵬,張鵬傷愈後,奉委爲一七四師別動隊大隊長,化裝老百姓,在皖北一帶採取游擊戰,屢挫敵鋒,凌奇是想去看看張鵬帶領的特別行動隊究竟從他這裡偷學了多少本事過去。
凌奇帶着隊伍日夜兼程趕到了張鵬所在的戰區滁州,滁州城早在年底就被日軍佔領,同時日軍還佔領了烏衣、珠龍、沙河集等津浦鐵路沿線的鄉鎮,其目的就是想打通津浦鐵路,以好爲日軍輸送更多的戰略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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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鵬就在這裡展開了游擊戰,這個中年油膩男頗有幾把刷子,他並沒有針對日軍,只是把目光瞄準了漢奸,在縣城淪陷之後,原縣政府搬遷到了臨近的含山縣仙蹤鎮,而在被日軍佔領地區則成爲了漢奸們進行各種醜陋表演的舞臺。
張鵬對漢奸是深惡痛絕,找準機會,第一個殺的不是日本人,反而是漢奸,因爲漢奸的破壞力要比日寇還要大上幾分。
凌奇是在滁州城外的八里廟找到的張鵬,現在的他渾身上下透着精幹,哪裡還有半點中年油膩男的模樣,簡直就像枯槁成精的老狐狸,張鵬對凌奇的到來頗爲驚訝,這個讓他又愛又恨的傢伙,如今是青雲直上,讓人遙不可及,怎麼會突然過來找他呢?他這次過來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