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我知道,我是想知道這支教導隊的戰鬥力比起日軍怎麼樣?”孫元良擺擺手打斷了凌奇的煽情,直奔主題。
“可以說是各有春秋吧,在一般情況下,兩者的實力可能是不相伯仲,但在一些特殊的環境中,我們的教導團肯定會落入下風,這可能是士兵的個人素養不足,雖然技戰術不錯,但一些習慣和學識上還是束縛住了他們的發揮,他們單兵能力還行,但協同作戰的能力太差。”凌奇這一路行來,唯獨讓他高看一眼的也就是張鵬所帶的教導隊,但這並不能改變凌奇對這支部隊士兵素質的評價。
聽了凌奇的講述,孫元良陷入了久久的沉思之中,作戰室的氣氛幾乎凝固了,過了許久,孫元良這才長嘆了口氣道:“這個張鵬是個人才,可惜是他的人……”
這話裡話外的意思,卻頗爲耐人尋味。幸好前不久聽楊瑞符講解過,凌奇才瞭解了這其中的道道,這事要從蔣介石跟李宗仁的矛盾開始講起,因爲這個張鵬是桂系的人,現如今,桂系的代表人物就是李宗仁了,按照理論上來講,這個李宗仁跟蔣介石的關係並沒有那麼差,當年,國民黨興師北伐,兩人還拜過把子。但隨着時間推移,這兩人代表着各自的陣營利益,導致了矛盾逐漸凸顯,李宗仁一直在反對蔣介石,導致了矛盾不斷升級。從嚴格意義上來說,張鵬是遭了池魚之災。
“今天就先到這裡吧,走啦……”孫元良雙手一推桌子站了起來,指着凌奇道,“你跟我來……”
凌奇跟着孫元良走到外面,周振義早已經恭敬的站在外面等候,見孫元良帶着凌奇出來,眼中閃過一絲詫異,急忙拉開車門。
“軍長,接下來咱們去哪裡,還是去老地方嗎?”上車後,周振義就問孫元良。
“先不去咯,有點累了,你帶着凌奇去陣地上轉轉吧。”孫元良有些疲憊的靠在車座上,眼皮子立刻耷拉了下來。
這事讓周振義有點爲難,讓他帶凌奇去陣地上轉悠,自己一個秘書,哪裡有那麼大的權限,只有孫元良的車子才能在陣地上晃悠,見孫元良閉上眼睛瞌睡,只能硬着頭皮讓司機放慢速度。
於是車子就沿着陣地上的爛路啃嗤啃嗤的走着,花了大半天的時間,才把雨花臺附近的陣地給繞了一圈。
車子在陣地上繞了一圈後,孫元良就醒了,顯然剛纔他是故意裝睡,繞完圈子後,就讓司機回城,直奔夫子廟而去,在夫子廟下了車。
“明天下午到這裡找我。”周振義對凌奇說了一句,丟下凌奇追着孫元良走了。
凌奇詫異的看了夫子廟一眼,只見這裡的街上花裡胡哨的掛滿了各種各樣的燈籠,不時的還有身穿西服、長褂、軍服的人摟着一位位體型妖嬈,身穿旗袍的美婦人經過,空氣中散發着各種荷爾蒙的氣息,不時的還有靡靡之音傳來,全然是個紅燈區。
回到首都醫院已是傍晚十分。
司機把凌奇送到了駐地,約好第二天接送的時間後,司機就開着車晃晃悠悠的離開了。
楊瑞符已經收拾好東西了,就等凌奇回來。
楊瑞符見凌奇回來,就向他問起了下午的事情,凌奇就挑簡略的事情說了一遍。
楊瑞符皺着眉頭想了半天,這才微微嘆了口氣說道:“這些大佬的心思還真是難捉摸,明天估計有得一番折騰了。”
“營長,這怎麼一回事呢?”凌奇急忙問道。
“估計軍長是看上教導隊了。”楊瑞符對孫元良還是有一定了解的,說完,楊瑞符摸出一個物件遞給凌奇,“我等下就要走了,這個就提前給你了。”
“這是……”凌奇接過楊瑞符遞過來的東西。
“你的軍官證,你現在是第88師特別行動隊的隊長,少校軍銜。”楊瑞符笑着說道。凌奇感覺自己再次被人坑了,而且這次坑他是楊瑞符這個傢伙,自己怎麼莫名其妙的就加入了88師,還升官了,而且還給按了一個勞什子的什麼特別行動隊的隊長,怎麼事先都不沒有人告訴他啊。
“這是軍部下午剛下達的任命,好好幹。”楊瑞符用力的拍了拍凌奇的肩膀,赫然是孫元良帶着凌奇到陣地轉悠的時候下達的,楊瑞符說完後,突然一把把凌奇拉到身邊說道,“記住,一旦這邊戰事糜爛,儘快想辦法脫身,我在重慶等你。”說完,一把推開凌奇,說道,“走啦!保重!”
“保重!”凌奇鄭重的向楊瑞符行了一個禮,目送着這位錚錚鐵骨的漢子在寒風中漸漸走遠,此去一別,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在見。
楊瑞符給凌奇的是一個軍官證還有一份委任狀,任命他爲第88師特別行動隊的隊長,隊員編制爲30人,算是88師直屬部隊,這裡說的88師其實就是直接向張元良彙報了,而凌奇軍銜被提拔到了少校,本應該是營級幹部了,結果帶的人也就堪比一個排長。
驢蛋在凌奇的督促下進行了體能訓練,也不知道這傢伙的身體是怎麼長的,中了三槍,子彈取出後,幾天功夫就痊癒的差不多了,把傅永興給氣得直罵驢蛋是牲口體質。
傅永興的子彈經過醫生的診斷,就被取了出來,雖然傷口還沒拆線,但不影響右手的動作,則在院子裡秀着自己的刀技,只見他把幾把刀給玩出了花,上下飛舞,猶如縹緲的蝴蝶一般,眼花繚亂的讓人分不清那把是真那把是假。
黃囍貴跟聾三炮不知道從哪裡搬來的南京城牆的牆磚,摞在一塊,練着體能,也不怎麼搭理凌奇,顯然是心中還有一些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