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下電話後,朱世國簡單的給張烈陽介紹了一下接收防線後重新的佈局和陣地的規劃。聽完朱世國的話,張烈陽點了點頭表示了滿意,同時心中感嘆道:“人民的智慧真是強大啊!”
“呦西。”看到第一批次強渡的兩個中隊已經快要接近江心了,而南岸依舊一片靜悄悄的,沒有任何動靜。神田正種大佐摸着人中上剪得煞齊的一小撮仁丹胡,臉上露出笑容。一定是剛纔的炮擊,要麼全部消滅了對岸支那軍隊,要麼就是已經潰逃了。在熱河一帶和中隊對峙了整整五年的神田太瞭解中隊的戰鬥力了,就憑他們那些落後的武器怎麼可能是裝備精良的皇軍的對手。
突然,隨着對岸一陣槍響,神田正種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支那軍隊沒有被消滅,也沒有逃跑,他們依舊堅持在陣地上。好在聽槍聲,對岸的支那防守的部隊最多隻有一個營,而且沒有聽到重機槍的聲音,都是些輕武器。
“把機槍中隊拉上去,擲彈筒直接上大堤,掩護渡江部隊。”看到已經衝到江心的皮艇上的士兵不是有人中彈調入江中,被洶涌的江水捲走,神田正種也是急在心裡,這樣陣亡了連個骨灰都沒有,連忙命令火力壓制。十二挺九二式重機槍在大堤上一字排開,機槍手蹲在大堤的護坡上,十二道祜紅色的火煉瘋狂地向對岸陣地捲去。同時,十幾名擲彈筒手更是直接跑上大堤上單腿跪下向差不多是擲彈筒極限的對岸防禦陣地射榴彈。
剎那間,南岸防禦陣地上的火力被重機槍和擲彈筒射的榴彈所壓制,槍聲逐漸稀落下來。
“乖乖,一下子出動一個機槍中隊,命令迫擊炮連,給我敲掉鬼子的火力點。告訴華生讓陣地上的弟兄們先歇了,該用咱們的秘密武器讓小鬼子下餃子。”看到鬼子的擲彈筒和重機槍出現,朱世國頓時興奮地一拍打退命令道。
張烈陽對朱世國所謂的秘密武器也十分感興趣。南岸的靠江面的大堤中間突然竄出六道火舌,直奔已經快要接近南岸強渡的鬼子。有些這六個火力點就在大堤裡面,高出水平面不過一米,整個江面上的鬼子橡皮艇全部都在這六個火力點的控制範圍之內。正如朱世國剛纔所說的,橡皮艇上的鬼子象下餃子一樣,紛紛掉落水裡,衝在最前面,離火力點最近的十幾艘橡皮艇直接被密集的子彈打穿,連人帶艇一起沉入江中。
於此同時,設置在堤岸後面的張烈陽配屬給朱世國的迫擊炮連的十二門120MM重迫擊炮開始言了。“咚咚咚”對岸的各個射擊諸元早就已經標好,無須試射,十二門重迫擊炮彈準確地奔向北岸大堤上的重機槍陣地和擲彈筒陣地。
“轟隆隆。”接連不斷的爆炸,除了六七具擲彈筒和四挺重機槍轉移得快,其餘的在不到無論的炮火打擊中損失殆盡。藏在堤岸內和江面上的橡皮艇基本上成水平的馬克癡里肌槍掃射一百來條橡皮艇和艇上兩個中隊的士兵,屠殺,完全是一面倒的屠殺。
一聲聲慘叫,一個個鬼子中彈翻身掉入江中,江水被染紅了。一艘艘橡皮艇被打穿漏氣沉入江底。“炮擊,炮擊,命令炮兵大隊搶毀支那軍的火力點。”目瞪口呆的神田正種此時終於嚎叫起來,再也顧不上怕誤傷正在強渡的士兵了。
一顆顆九十二式步兵炮七十二毫米。三點八公斤的炮彈向對岸的中隊的陣地飛來,迫擊炮陣地早已轉移,藏堤岸內的重機槍還在吐着火舌。炮彈根本不能對他們形成威脅。神田正種和在後面觀戰的谷壽夫只能看着兩個已經過了江心的中隊在重機槍的轟鳴中損失殆盡。
驚喜,的確是驚喜。張烈陽雖然剛纔聽了朱世國簡單的介紹,但是怎麼也沒想到朱世國會命令部隊連夜將江堤上部挖空,建了這麼幾個重機槍暗堡,不但能有效地封鎖江面,而且於一百毫米的炮彈對這些暗堡根本沒有辦法。
僅僅十分鐘不到的時間,兩個中隊近五百名鬼子連同一百來艘橡皮艇全部被消滅摧毀。看到江面上漂浮的鬼子的屍體和橡皮艇的殘骸。張烈陽的心裡五百的暢快,這些鬼子如果讓他們活着去南京,那就都是屠殺中國人的罪魁禍。
“痛快!長治兄!真是打的痛快啊!”因爲是第六師團,張烈陽顯得格外的高興。過了一會,陳誠特意配屬給張烈陽的工兵營營長跑到了張烈陽的身邊說道:“團座!你要的東西我們都弄好了!”
聽到工兵營長的話,張烈陽笑着對朱世國說道:“長治兄!小弟我再來一個錦上添花!送一些小玩意給老兄!”說着張烈陽對工兵營長說道:“安排一百個炸藥包彈射器佈置在這這裡!同時給這裡準備兩千個燃燒瓶!”
朱世國聽到張烈陽嘴裡說出的東西,一臉疑惑的看着張烈陽。看到朱世國的反應,張烈陽笑了笑簡單的把炸藥包彈射器的用處告訴了朱世國。朱世國聽完張烈陽的敘述,頓時高興的眉開眼笑,嘴裡不斷叫道:“真是太好了!有了這些東西我保證小鬼子有來無回!”
這次鬼子的炮擊時間持續很長。似乎要把所有的炮彈都傾瀉到南岸的陣地上。杭州保安團的防禦工事修的很堅固,除了原先憲兵一團留下來的曲線戰壕以外,防炮洞都是經過格外的加固,除非炮彈直接命中,否則並不能對躲藏在裡面的士兵形成傷害。而且隱藏在大堤後面的迫擊炮陣地。隨時可以向對岸的火力點起突襲。
“師團長閣下,卑職無能,請師團長責罰。”神田正種一臉羞愧地低頭站在谷壽夫面前。
剛纔的一幕谷壽夫也看的清清楚楚。作爲一名經驗豐富的指揮官,雖然谷壽夫的內心非常惱火,但並沒有對神田正種過多的責難,而是嘆了口氣道:“神田君,這不能全怪你,是我們太輕敵了。對岸支那軍非常狡猾,他們有充足的準備,照剛纔的火力來看,他們不但有重機槍。而且還有迫擊炮,應該有一個團的兵力,而且還是支那政府的嫡系部隊。”說着,谷壽夫的神情又變的猙獰起來:“命令炮兵大隊持續進行炮擊,徹底摧毀支那守軍的防守意志。”
谷壽夫始終堅信防守松江地區的只有支那軍三個團的兵力,即使這個三個團都是支那政府的嫡系部隊,但是照劉才的火力來看,顯然支那軍是把防守重心放在了黃扇江南岸的米市渡。這樣的話,另一路迂迴進攻就會顯得順利的多,只要牛島滿能夠進逼松江西關,支那軍必定會陣腳打亂。現在保持對對岸的火力壓制,靜待牛島滿的佳音。到時即可趁亂渡過江去,傍晚之前攻克松江。
於此同時,正如谷壽夫想象的那樣。第六師團三十六旅團少將旅團長牛島滿率領第二十三聯隊已經迂迴到了松江的右翼直插滬杭鐵路三十號鐵路橋,妄圖由此渡過黃浦江上游的師河,佔領石湖蕩、李塔匯,進逼松江西關。
遠處炮火的轟鳴聲從米市渡的方向傳來,牛島滿知道那一定是師團長已經開始在米市渡強渡黃浦江。
“勇士們,加快腳步,搶佔三十號橋,配合師團長向松江進攻。”牛島滿坐在高頭大馬上鼓勵着已經急行軍一夜的士兵。
第六師團的士兵一向以王牌自居,這些從熊本、大分、宮崎、鹿兒島等九州南部招募來的士兵,在日本一向被譽爲“黑色的皮膚,鮮紅的血長期受到武士道和軍國主義影響的這些剛剛踏上中國土地的士兵在牛島滿的鼓舞下,就象是打了雞血一樣向滬杭鐵路三十號橋猛撲。
昨天傍晚羅東平和秦國棟接到張烈陽的作戰命令後。各自帶着一營連夜奔赴三十號橋,並建立橋頭堡陣地。“快,快,弟兄們,加把勁,鬼子馬上就要到了,咱們絕不能讓鬼子從我們的陣地上突破。要不然我們憲兵一團精銳中的精銳這次的面子可就丟大了!”羅東平和秦國棟都親自加入構建工事的隊伍中。米市渡方向的炮聲提醒他們日軍的進攻部隊馬上就要到了。
大約半個小時後,一陣馬蹄聲從三十號鐵路橋的對面傳來,前出偵察的士兵跑過鐵路橋報告道:“二位營長。小鬼子的先頭部隊大概四五百人距咱們這兒還有兩公里。”聽到報告羅東平和秦國棟相互對視了一下,都不約而同的想到:“鬼子的先頭部隊就有四五百人。那就是兩個中隊的兵力,這說明後面的大部隊最起碼有兩個大隊的兵力。弄不好就是一個聯隊。”
想到這裡最先回過身來的秦國棟立刻叫道:“小鬼子都衝着咱們來了,弟兄們隱蔽。”
雖然這裡只有二個營的兵力的,但是羅東平和秦國棟並不擔心。這裡的地形遠不是前些日子羅店、月浦和寶山的地形可比擬,而且憲兵一團全部使用的是美式湯姆森衝鋒槍,一營光二四式水冷重機槍就有十二挺,已經全部佈置在橋頭堡陣地的兩側。交叉火力能死死地封鎖住一百多米的橋面上。另外兩個迫擊炮排的六門120MM重迫擊炮也埋伏在陣地後側的一片玉米地裡。更何況三十號鐵路橋的下面早已安放好了近五百公斤的烈性炸藥,而且團長張烈陽在命令中很明確,萬一守不住就炸橋。所以羅東平和秦國棟現在心中很篤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