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是日軍裝扮的陸遠坐在轎車內,遠遠的看着那羣日軍軍官消失在閃着旋轉霓虹燈的小樓裡。又過了一會兒,擦着陸遠他們的轎車又開過去了一輛轎車,從車上下來的還是幾個大聲嬉笑的日軍軍官。“媽的,這個地方的生意還真是不錯。”輕笑聲中,陸遠隨即發動了汽車朝着小樓開了過去,在離前面那輛汽車有十幾米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按計劃行事。”陸遠停下轎車之後,把一把手槍和備用*、消聲器都收在了一個皮包裡,交給穿着少尉軍裝卻女扮男裝的林春拎着,他穿的是少佐軍裝,拎包的話自然就要交給只是少尉的林春來做了。爲了以防萬一,一貫謹慎的林春還在自己的靴子裡藏了兩把短刀,但當他們進入這家高島屋時,卻發現他們的謹慎顯然是過慮了。
高島屋一進門的位置是一處換鞋的玄關,寬敞的大廳有一個木製的吧檯,其他的地方都是木製拉門的包間,包間裡滿是浪聲醉語,走廊裡來來往往的傢伙也個個醉眼朦朧的摟着各自的藝妓,並沒有太多的關注剛剛進來的陸遠兩人。
“看來我們還真是來對地方了。”陸遠發現的這家高島屋是專門招待軍官的,來這裡享樂的只能是日軍部隊中的軍官,那些軍曹和士官可沒有資格來這裡。站在原地掃了幾眼,陸遠和迎面走過的幾個佐官點頭示意之後,便叫過站在一旁的藝妓找了個包間,坐定之後,陸遠隨即用嘶啞的日語問道,“今天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軍官來你們這裡?”
看出陸遠不是這裡的常客,這個負責迎客的藝伎彎着腰,態度恭順地說道,“好像是今天有一支帝國部隊回防,聽說他們這次攻陷了兩處支那人的縣城,還活捉了很多的支那人士兵,今天來這裡慶祝的軍官大多都是那支部隊的。”
陸遠輕輕點了點頭然後擺了擺手,“你給我們挑幾樣酒菜拿來就好,我們要商量點事情。”等那藝伎出去了,林春立即打開皮包把手槍和消聲器取出來,高島屋裡的包間都是日式風格的,大家都是在榻榻米上跪坐着,放置在包間中央的小几上鋪着大大的桌布,邊緣都已經垂到榻榻米上了,林春就把加裝了*的手槍先藏在桌布下面。
時間不長,包間的門被輕敲了幾下,一個藝伎送來了酒菜。陸遠提前在小几上裝模作樣的散放了幾張看着像是日文文件的紙張,讓人一眼看上去會誤認爲他們兩人的確是有機密的事情要獨處商討。藝妓退了出去,陸遠他們只是吃菜,卻滴酒未沾,並把酒向衣服上灑了一些,弄得酒氣熏天的樣子。
藝妓端來的酒菜被陸遠他們兩人一掃而光,低頭看了看手錶,時間已經是凌晨快2點了,和約好的匯合時間還剩不到一個小時。林春在陸遠暗示之後,隨即從桌布下面拿出手槍,再次檢查了*之後起身站在拉門旁,小心的傾聽着走廊裡的動靜。稍稍停頓之後,陸遠拉開門站到了走廊裡,隨後從包間裡出來的林春假意喝醉了似的把迎面走過的一個藝妓拉進自己懷裡,兩人拉拉扯扯的向樓下走去,面色平靜的陸遠就跟在他們身後。
順着走廊走到隔壁的包間門前,陸遠定了定神突然伸手拉開了門,嘴裡還叫道,“大竹君,我回來了,咱們接着喝。”包間內兩個少佐軍官正摟着日本藝伎在調笑喝酒,他們的對面還有一個藝伎在彈琴唱着日本小曲兒,突然闖入的陸遠瞬間變破壞了包間裡的氣氛。摟着藝妓的日軍少佐擡頭皺着眉頭,對打斷他們的興致的陸遠感到很不滿意。
“斯米馬賽,斯米馬賽。”陸遠“醉眼朦朧”的掃了一圈包間,裝出一副惶恐的樣子,連聲說着對不起,並快速向後退去,完全就是一副喝醉了就走錯房間的反應。那倆日軍少佐見對方已經放低了姿態,再說大家都是少佐軍銜,也就不好再說什麼,只是嘟囔了兩句便又低下頭和懷裡的藝妓調笑起來。
“媽的,小爺這就送你們回老家。”已經退到拉門邊上的陸遠突然舉起一直放在身後的右手,已經加裝了*的手槍赫然握在手中。“噗”“噗”“噗”一連串的子彈射出,包間裡的那倆日軍少佐連同那三個藝妓都成了死屍,*只是在一定程度上能減小手槍擊發時的聲音,但還做不到一點聲音也不發出,陸遠早就考慮到了這一點,所以纔會讓林春假裝酒醉,拉着個藝妓在走廊裡弄出聲響來掩蓋自己這邊的動靜。
陸遠冷着臉更換了新*,擡腳踢翻了小几上的酒壺,酒香能暫時的掩蓋包間裡瀰漫的血腥味。“斯米馬賽”嘴裡說着對不起的陸遠退出了包間,雙手一合把拉門給關上了,一直等在走廊盡頭的林春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看來陸遠的計劃行的通,樓上一共有大概10個包間,他和陸遠兩個人一起下手的話,10分鐘綽綽有餘。
給林春打了個手勢,陸遠轉過身,腳步有些蹣跚的走向下一個包間,林春則沿着走廊來到了最靠近樓梯的那個包間。略微停頓了一下,林春握住手槍,深吸一口氣拉開了面前這個包間的拉門。“噗”“噗”“噗”只是掃了一眼包間裡的情形,林春便掄開手臂扣下了扳機,槍焰不停頓的在包間裡綻放了6次,三名軍官和三個藝妓躺在了血泊裡,都是頭部中彈當即死亡。
得手之後的林春一邊更換着*,一邊打量着躺在血泊裡的屍體,伸手在那三個日軍軍官的口袋裡翻找着,把所有帶着文字的東西都收進了自己的口袋裡,,然後開門就走,雖然眯着眼睛,臉上還略顯醉態,但速度卻並不慢。只是她纔剛關好包間的拉門,就迎面遇上了由藝伎引領的客人,是一個矬矮的身材,長方腦袋戴着眼鏡的中年男子,這個男人看了林春一眼,目光便移開了。
林春現在可沒工夫說話,徑直等那中年人走到自己的身邊,擡手舉槍就射,伴隨着兩聲輕響,那中年人和負責爲他帶路的藝妓斜斜的躺倒在走廊中。殺完人後,林春的動作一點沒停頓,推開身後的拉門,徑自把屍體給拖了進去。對於那些日本藝妓的死,同爲女人的林春並沒有覺得自己像個屠夫,因爲她很清楚日本人對於佔領中國的狂熱,林春認爲這樣的人都該死,否則那些死在日軍槍口和刺刀下的中國百姓豈不是白死了,難道他們就不是平民嗎?
2樓上的12個包間被陸遠和林春兩人很快清理乾淨,他倆順着樓梯下到1樓的時候,一言不語的虎子還坐在大堂裡喝茶,他此時的位置正好能扼守住高島屋的大門。見陸遠和林春兩人正從樓上下來,一直坐着不動的虎子突然從腰間抽出手槍把吧檯裡的那個藝妓擊倒在地。“動手”陸遠隨即脫了上衣,只穿着白襯衣衝向最內側的包間,林春緊隨其後也推開了一扇拉門閃身走了進去。
“八嘎,你是那個部隊的?滾出去。”林春闖進去的包間裡盤腿坐着兩個中佐軍官,官大一級壓死人,兩人並未留意林春拎在手裡的槍,只是張嘴就讓林春滾出去。媽的,這兩貨是活得不耐煩了,林春詭異的翹起了嘴角,擡手就是幾槍,把那倆跋扈的中佐放到在血泊裡,爲他們陪酒的兩名藝妓自然也是同樣的下場。
槍火不停的在包間裡綻放,陸遠和林春兩人一間一間的清理着窩在裡面尋歡作樂的傢伙們,負責把守大門的虎子卻是一副無所事事的嘴臉,陸遠他們的動作實在太快了,根本就用不着他上手。5分鐘之後,這家生意興隆的高島屋就成爲了一個死地,今天晚上出現在這裡的所有日本人都成了死屍,活着的人就只有陸遠他們三個。
“給這裡裝上*,咱們可不能白來一趟,怎麼也得給日本人留點動靜。”陸遠一臉的壞笑吩咐虎子去門外的轎車裡把*拿進來。高島屋最多能堅持到明天白天就會被日本人發覺,只殺了20幾個軍官,陸遠覺得不怎麼過癮,他要給日本人留下一個難以磨滅的印象,一個大驚喜。
掛上最後一顆*的拉弦,陸遠慢慢的退出2樓的一個包間,“走吧,樓上的*都裝好了,只要有人去搬動那些屍體,*一準響。”陸遠三人把2樓上的所有屍體都搬進了一個包間裡,那顆威力巨大的*就放置在最下面的那具屍體身下,只有挪動最後那具屍體,*纔會爆炸,而那會,這家高島屋裡應該擠滿了日本兵宋星河
“我們走,時間差不多了。”把桌子上堆着的所有帶着文字的東西都掃進皮包裡,陸遠回身對着林春挑了挑眉毛。“你一會跟着游擊隊一塊撤離,然後去上海,我會給你一個地址,地址上的人會幫助你弄一個新身份,或者直接離開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