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順着梯子爬到洞口位置的陸遠隨即心中一驚,停止動作的同時,右手中已經出現一支加裝了*的手槍。從儲存空間裡取出手槍,陸遠已經做好了跟那些朝鮮人交火的準備,只是他並沒有馬上動作,而是先等在了洞口。事實證明,陸遠的這種謹慎是正確的,他的確聽到了有人在洞口外說話,但說話的人並不是站在洞口邊上的。
“正薰前輩,咱們爲什麼一定要聯繫那些軍統的人?萬一被他們知道咱們在這裡的計劃,到時候會不會引發軍統的不滿?”一個略顯年輕的聲音傳入陸遠的耳中,這個聲音很是陌生,陸遠不記得自己聽過這個聲音。
“大成,軍統並沒有像外面瘋傳的那麼厲害。”就在陸遠暗自思索剛纔那個聲音的時候,另一個聲音響了起來,相較剛纔那個年輕的聲音,現在出現在陸遠耳中的聲音,便顯得成熟了許多。聽到這個聲音,陸遠眼中一喜,因爲這個聲音對他而言並不陌生,而且陸遠曾經和這個聲音的主人近距離接觸過。
“大成你知道嗎?爲了這個行動,在我們之前已經有兩批人秘密潛入上海,這兩批人總共有34人,可是最後,也只有光洙他們七個人順利進入虹口區。爲了弄到福山銀行的情報,咱們潛伏在滿洲的同志,也付出了很大的犧牲,所以說,咱們這次的行動絕對不能出現錯誤。”金正薰的聲音中的傷感之意,就連地洞口的陸遠都能聽得出來。
“正因爲咱們這次的行動不能失手,所以咱們纔要提前聯繫軍統,襲擊海軍酒會,雖說跟咱們的任務毫無關聯,但它卻能有效的吸引和轉移日本人的注意力。這條地道,光洙他們和咱們前前後後已經挖掘了一個多月,而且地道已經延伸到福山銀行的金庫下面,只等着海軍酒會發生爆炸,咱們這邊就動手。等日本人真正反應過來的時候,光洙他們早已經用運糞車,把那些黃金運出虹口區了。”
對方兩人只是站在靠近地洞口的屋檐下交談,卻並沒有想到他們交談的內容,卻全都被躲藏在地洞口的陸遠聽到。“剛纔你問爲什麼要聯繫軍統,實際上,那也只是保證咱們任務順利實施的一個防範措施。一旦咱們的行動敗露,或是被日本人圍剿,咱們到時候還可以把日本人的注意力全都引到軍統身上去。日本人和中國人是死敵,相較咱們,我想,日本人應該會對中國人更加的感興趣,何況他們還是軍統。”
那中年人的話,令躲藏在地洞口的陸遠不由得咬牙切齒起來,雖說軍統隸屬國民政府,可那也是抗日武裝,更何況他們都是和自己一樣的中國人。耳聽得地洞外的兩個朝鮮人,在言語中隊軍統對中國人如此的不敬,陸遠的眼中隨即閃過一絲戾氣來。他原本想着只是做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黃雀,偷偷去釜山銀行的金庫裡走一遭,然後悄無聲息的離開虹口區就算了。
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悄無聲息離開的計劃還有些疏漏,這些骨子裡瞧不起中國人的朝鮮人,也絕對不該留下活口,否則他們就會把上海的軍統組織送進一個死亡陷阱裡去。心中已經打定主意的陸遠並沒有莽撞行事,他並沒有馬上竄出地洞暴起殺人,而是繼續偷聽這兩個朝鮮人的交談。
只是在接下來的幾分鐘裡,雖然那兩個朝鮮人還在交談,但交談的內容卻已經轉到其他的事情上,隨着雨勢的加劇,兩人便轉身進到屋子裡去了。用全視角地圖搜索到對方兩人已經離開,陸遠隨即伸手慢慢推開覆蓋在地洞口上的鐵板,然後快速的從地洞中翻出。回身蓋好地洞口的鐵板,已經準備殺光這裡所有朝鮮人的陸遠,便隨意把儲存空間裡的泥土轉移到距離地洞不遠的空處。
騰空了儲存空間裡的泥土,陸遠把調取出來的兩個手槍彈匣插在腰帶上,然後拎着手槍朝着距離自己最近的屋子移動過去。屋子亮着燈,有人影被屋子裡的燈光掩映在窗戶上,陸遠慢慢移動到窗臺下面,先側耳聽了一陣,確認屋子裡面只有三個人之後,這才壓低身形移動到了房門的位置。
右手中的手槍已經平端起來,陸遠用左手輕推了一下房門,手指間傳來的感覺令陸遠心中一喜,房門並沒有從裡面插上。房門被陸遠輕推開一條縫隙,屋子裡的說話聲立刻竄入陸遠的耳朵裡,沒有絲毫的遲疑,身上已經被雨水打溼的陸遠,左手發力猛地推開房門。根本不給屋子裡三人反應的時間,只是左腳邁進屋子裡的陸遠,便連續扣動手槍的扳機。
“噗”的一聲輕響,三人中面對陸遠的那人,腦門上瞬間出現一個彈孔,中彈者的身體還沒有歪倒下去,陸遠便再次扣下扳機。“噗”背對陸遠的一人中彈,中彈者一個前撲倒在桌邊。陸遠連殺兩人,最後那個還沒有中彈的傢伙,這才轉過臉來看向陸遠,卻被陸遠緊接着一槍打中左眼,也跟着自己的兩個同伴仰面倒在了地上。
陸遠只開了三槍,就射殺了屋子裡的三個朝鮮人,最後那枚彈殼落地,站在門口的陸遠卻在仔細聽着其他地方的動靜,發現旅館後院一切如常之後,陸遠這才擡腿進了屋子裡。俯身在三人身上翻找出兩支手槍,又更換過自己的彈匣之後,陸遠回身關閉屋子裡的電燈,然後離開這間滿是血腥味的屋子。
按照全視角地圖的指引,陸遠把旅館後院裡的其他幾間屋子都走了一遍,住在這些屋子裡的六個朝鮮人,全都被陸遠射殺在屋子裡。清理乾淨了旅館的後院,陸遠又順着連接前後院的長廊去了旅館的前面,沒事跑來虹口區住旅館的,不是朝鮮人便是日本僑民,準備屠了這家旅館的陸遠,倒是也不害怕會殺錯人。和陸遠有過近距離接觸的金正薰就住在旅館前院的客房裡,先前和他一起站在屋檐下交談的那個年輕人,此刻也在金正薰的房間裡。
這兩人在一起,就正好被清理整間旅館的陸遠堵了個正着,可能是沒有想到陸遠會突然出現在旅館裡,金正薰的臉上不由得出現了惶恐之色來。看到金正薰此刻的表情,再想到先前這貨說起甩鍋給軍統時的狠辣語氣,陸遠真的很難想到這會是一個人。“哈,咱們又見面了,還真是有緣啊。”用手槍指着兩人的陸遠隨即輕笑道。
站在金正薰身邊的那個年輕人見狀大怒,隨即伸手指向比他還要年輕的陸遠,只是他纔剛張開嘴還都沒有發出聲音,就被陸遠一槍打中腦袋。中彈後的年輕人沉重的倒在金正薰腳邊,*和鮮血同時飛濺的場面,令金正薰駭的魂飛魄散,他只是一個習慣躲在幕後策劃一切的謀士,如此慘烈的場面,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怎麼?不習慣看到這樣的場面?”看到金正薰把眼睛閉了起來,陸遠隨即輕笑着在金正薰的面前做了下來。“你剛剛談論到軍統的時候,可不是這樣的衣服表情,我真的很難把剛纔的你和現在聯想到一起,難不成你還有個聲音一模一樣的孿生兄弟不成?”陸遠的話令原本閉着眼的金正薰馬上睜開眼,眼神中透出的驚恐,令陸遠看的清清楚楚。
他怎麼知道我剛纔和大成說起軍統了?金正薰的心中此刻一片惶恐,難不成這人剛纔就在後院?眼見着金正薰的額頭上冒出冷汗來,陸遠笑着衝對方點了點頭,“沒錯,你們兩個剛纔在後院說話的時候,我也在現場,而且離着你們很近,近到,我能清楚的聽到你們交談的每一個字,包括你們準備陷害軍統的計劃。”
“你是軍統的人?”金正薰終於算是回過神來,他想來想去,就只能認定陸遠是軍統的人。
陸遠卻對着金正薰緩緩搖頭道,“不,我不是軍統的人,我只是一個喜歡跟日本人作對的中國人。”說着話,陸遠左手一翻,手中赫然出現了一張骷髏面具,將手中的骷髏面具戴在臉上,陸遠衝金正薰笑道。“你現在應該知道我是什麼人了吧?”看到陸遠戴在臉上的骷髏面具,金正薰自然知道陸遠就是那個被上海日軍稱之爲神秘人的傢伙,可他想不明白,陸遠爲什麼要來對付自己這些人。
“怎麼?你想不明白我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陸遠摘下臉上的骷髏面具,“我剛纔說了,我是一箇中國人,專門和日本人作對的中國人。你們來上海執行你們的任務,這根我沒有關係,可你們不該爲了自己的事情,就設下計謀陷害軍統。畢竟這裡是中國的上海,軍統也是中國人,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