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子彈擦過手臂傳來的熱感,令合身趴伏在後排座椅裡的李士羣不由自主的悶叫了一聲,轎車斜斜停在街邊,跟在後面的三輪摩托車措不及防,一頭撞在了轎車的左側後輪。摩托車和轎車之間的碰撞,令趴伏在轎車後座裡的李士羣突然回過神來,在第三發子彈射來之前,李士羣便像條蛆蟲一樣,扭動身體從轎車裡退了出來。
“嘭”樓頂的陸遠再開一槍,將第二輛轎車的車頂再開出一個彈孔,只是他並不知道,本該在轎車裡的李士羣,這會已經從轎車裡退了出去。驚魂未定的李士羣蹲坐在轎車的內側,大口徑子彈打轎車頂部的時候,李士羣暗自慶幸自己已經從轎車裡退量出來,否則自己會跟司機一個下場。
重型狙擊步槍那沉悶的槍聲傳的很遠,伴隨着叫喊聲響起,把守關卡的日軍正快速朝這邊衝來。開槍會引來日軍,陸遠對此並沒有顯得有多意外,“嘭”陸遠再開一槍,一個身穿黑衣的便衣特務慘叫着摔翻在街邊。陸遠這一槍打的很是巧妙,彈者的半邊膀子被子彈撕扯掉,但彈者卻沒有馬斃命,此刻正在街邊不住的打滾慘叫。
同伴的慘叫聲,令其他幾個僥倖活着的便衣特務惶恐不已,這幾個和李士羣一樣蹲躲在轎車另一側的便衣特務,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期盼日軍快些趕來。五槍過後,陸遠停止射擊,而街口位置也因隱隱傳來嘈雜的腳步聲,陸遠知道,這是日軍來了。一邊爲重型狙擊步槍更換彈匣,陸遠一邊留意街口的情況,既然決定出手,陸遠沒有打算那麼快離開此地。
隱蔽在樓頂的陸遠看的仔細,在瞄準裡看着那個衝在最前面的日軍曹長下意識的要做出規避動作,陸遠的嘴角悄悄的翹了起來。?嘭!的一聲悶響,伴隨着沉悶的槍聲,?只見那個日軍曹長的胸口突然炸出一捧血霧,整個人隨即向後飛去。被重型狙擊步槍打胸口,這個日軍曹長斷然沒有活命的理由,那碩大纖長的大口徑子彈旋轉着炸入他的身體,並且撕裂着一切能夠撕裂的東西。
李士羣和那幾個縮躲在轎車側面的便衣特務們豁然驚呆了,他們想不出什麼武器的威力會這麼大!一個膽大的便衣特務冒死擡頭出去看了一眼,看到那個日軍曹長已經槍倒地,胸前一個巨大的血窟窿往外淌着鮮血,已然死透了。便衣特務隨即縮回自己的腦袋,臉早已經蒼白如紙一般,。
嘭!嘭!嘭!那沉悶的槍聲在寧靜的黑夜裡一次次的撕裂天空,每一槍都有一個日軍士兵倒地身亡,那穩定的節奏猶如死神在敲門! 快,實在是太快了!一般的狙擊手在完成一次狙殺之後必然要在瞄準鏡裡更換目標,可是現在,對方好像每次開槍之後完全不用思索便開了下一槍,他們從來沒有聽到過這樣的節奏,實在太快了!
面對如此強悍的對手,剩下的日軍士兵快速向着後方撤離着,退到他們原本出現的地方,那裡應該可以躲避對付的視線。但是陸遠開槍的速度實在太快了,這些急於後撤的日軍還沒跑出一半距離,便死了接近半數。?還活着的日軍士兵內心狂喜,以爲他們離着街口已經不遠,只要在加把勁衝過街口,對方便不可能再鎖定他們。
而且他們剛纔都已經聽到,對方的武器似乎只能連發五次,每五聲槍聲之後的一個小停頓,他們剛纔可都聽到了。而現在,那恐怖的槍聲已經連續響過四聲,這也是說,再有一聲槍響,對方必須重新裝填子彈了。?那個小小停頓所花費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也足以大家跑出十幾米了,要知道大家跑步速度可都不慢。這下子,他們這些人當,怎麼也能活下大半來!
樓頂的陸遠,卻並不知道下面那些日軍士兵此刻心的想法,此刻的陸遠像是一個死神一般,一槍一槍的帶走所有能看到的鮮活生命。此刻的陸遠眼毫無悲憫,也沒有暴戾,有的只是平靜和全神貫注。奔跑的日軍士兵徹底絕望,甚至連他們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下一秒,因爲對方的槍法實在太準了。
四百多米開外,那個模糊的人影每開一槍會帶走一條生命,沒有例外。要知道,大家並不是站着不動的靶子,而且還是在高速移動做着規避動作的。哪怕關東軍最精銳的狙擊手來到這裡,也不敢說自己能一槍不漏,這怎麼可能?但是現在,他們生命卻已經被掌握在了別人的手。縮躲在轎車側面的李士羣等人,只能眼睜睜的看着這些日本兵一個接一個的倒下然後撤離,在撤離過程又留下一具又一具的屍體。樓頂不再綻放槍焰的時候,原本二十多人那隊日軍,最後只剩下3個人。
最後剩下的三個日軍士兵早已經被嚇破了膽,身後的槍聲已經停了,可他們卻像是驚弓之鳥一般,頭也不敢回的向着黑暗撤向虹口區。趕來救援的日軍幾乎全軍覆沒,心翻騰起滔天巨浪的李士羣,小心翼翼的探頭出來,望向遠處的那個樓頂。樓頂那個模糊的身影在這一刻收槍轉身離去,那個背影宛如夜梟般在血色黑夜消失不見,卻在李士羣心底裡留下無法逝去的記憶。
連續打光四個彈匣,樓頂的陸遠選擇離開,如果再繼續留在原地,說不得會被從側翼繞過來的日軍給包圍起來。有日軍從側翼繞過來,陸遠在自己的全視角地圖造已經發現,強忍住想要去那邊的轎車處一探究竟的衝動,收起重型狙擊步槍的陸遠,選擇了直接離開。順着早準備好的繩索,陸遠直接從樓頂繩降到樓後的小巷裡,然後攀爬牆頭,靜靜的隱在夜色之。
約莫半支菸之後,一陣腳步聲由遠及近,離着大樓近咯,腳步聲卻突然弱了下來。一個帶着布制軟軍帽的日本兵,突兀的從巷口以一閃而過,在他身後,還連續跟着二十幾個同樣裝束的日軍士兵。巷子裡黑漆漆的,所以沒有人向巷子裡打望,靜靜的等着這些日本兵從巷口快速通過,趴伏在牆頭的陸遠這才慢慢滑落下來。
根本不用冒險把腦袋探出巷口去打望,陸遠已經通過自己的全視角地圖,發現這二十幾個日本兵,除去兩人留在大樓外,其他人已經一窩蜂似的衝勁了樓內。側身站立在巷口的陸遠,隨即從儲存空間裡調取出一支突擊步槍,給槍管加裝過*之後,陸遠輕輕拉動槍機,把子彈頂火。
被留在大樓外的兩個日本兵並沒有聚在一起,而是一左一右各自隱蔽在大樓外的陰影裡,陸遠慢慢把突擊步槍的槍管探伸出巷口。“噗”的一聲輕響,左邊那個日軍士兵像是突然被人猛擊一拳,猛的一個仰面,順着身後的牆壁滑落在地。右邊那個日軍士兵見狀大驚,只是還沒等他的手指搭在步槍的扳機,從巷子裡突然閃身出來的陸遠忽然壓低身形蹲跪在地,手的突擊步槍已經再次迸發出輕響。
陸遠這一槍打的很準,飈射出槍管的子彈徑自從這個日本兵的左眼鑿入,然後帶着幾塊碎骨從腦後飛出,連續擊倒兩個日本兵,從地站起身來的陸遠快步向前。衝入樓內的日軍自然是找不到陸遠的蹤影,突然聽到樓下傳來三八步槍的槍聲,和同伴用日語發出的呼喝聲,大樓內的日軍士兵大驚,隨即又原路返回衝向樓下。
空寂的大樓外,趴伏着兩具屍體,暗紅色的血漿已經在屍體身下淤積出小血窪。襲擊者早已經不見蹤影,衝下樓來的日本兵們也只能是惱火異常,在此時,從街道對面的牆頭卻突然冒出一個黑影來。“噠噠噠 噠噠噠”,黑影的手突然冒出一道火鏈,伴隨着急促的槍聲,肉眼可見的火鏈急促飈向大樓外的日本兵。
從牆頭突然冒出來的便是陸遠,此刻端在他手的是一支湯姆遜*,彈鼓裡的100發子彈,被陸遠用連射的方式連續打出。密集如飛蝗般的彈幕,越過並不算很長的街道,在大樓外的日本兵掃出大片的血污,濃重的血腥味瞬間彌散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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