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陸遠將要扣下扳機的瞬間,卻忽然從瞄準鏡中看到了一個日本兵正扛着一隻箱子從那日本記者身邊經過,陸遠隨即頓住動作,用瞄準鏡鎖定那日本兵肩上扛着的箱子。待陸遠看清楚那箱子上面的幾個日本字之後,不由得心中大驚,他居然發現那是一隻用來裝*的彈藥箱。
陸遠馬上往回縮身慢慢橫移到舒赫曼身邊,儘量壓低了聲音對舒赫曼低語道,“舒赫曼,事情好像有些麻煩了,我剛纔看到他們有人扛着一隻用來裝配*的彈藥箱。”陸遠的聲音已經壓的很低了,可舒赫曼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也同樣臉色大變被驚出言一身冷汗來,因爲他知道一支作戰部隊裡絕對不會用一隻原本裝炮彈的彈藥箱裝載其他的東西。
“老闆,如果他們有迫擊炮這樣的曲射火力武器,一旦開打,我們的處境就會很糟糕。”舒赫曼並沒有馬上出言勸說陸遠後撤,而是把自己的擔憂說給陸遠,至於是戰是撤,全都有陸遠來決定。陸遠仔細想了想,卻還是有些不忍浪費眼前的這個大好機會,有心算無心,準備充分的他們未必會輸給那些日本兵。
略微沉吟了一會,陸遠這纔對舒赫曼言道,“這樣,一會開打的時候,你就只管盯着他們的擲彈筒和軍官,迫擊炮和機槍手交給我。如果,我是說如果我沒有幹掉他們的迫擊炮,你聽到我喊撤離的時候,一定不能戀戰。”陸遠最後伸手在舒赫曼的肩上輕輕拍了一下,後者已經心領神會明白了陸遠話中所包含的深意。
重新返回自己的位置,陸遠換用瞭望遠鏡仔細搜索日軍可能存在的迫擊炮,只是很可惜,陸遠把那些日本兵全都看了個遍,也沒能找到日軍迫擊炮的位置在什麼地方。“算了,不管了,打了在說吧。”眼見着閻正慶他們已經越發急躁不安起來,陸遠的心裡也跟着急躁起來,最後索性收回望遠鏡,準備背水一戰。
爲了不影響殺傷力和射距,陸遠和舒赫曼都相繼卸下了步槍的消音器,將那個正用手持攝影機拍攝日軍士兵的記者套入瞄準鏡中,陸遠深吸一口氣隨後扣下步槍的扳機。“啪”的一聲槍響,200米外的日本記者應聲而倒,不等站在那日本記者身邊的日軍軍官回過神來,和剛纔那聲槍響只是間隔了不過2秒,“啪”的再一聲槍響,那日軍軍官也中彈倒下。
“不好了,實尾少佐中彈了。”陸遠這邊都已經連續打出兩枚子彈,日軍那邊纔有一個老兵喊叫了一嗓子,只是他這一嗓子並沒有令自己的同伴們徹底反應過來,卻引來了閻正慶他們四挺輕機槍的同時開火。200米開外的屋頂上突然乍現出四團奪目槍焰,伴隨着噠噠噠的密集槍聲,雨點般的金屬彈丸飛射出槍管向日軍這邊飆來。
陸遠和舒赫曼兩人沒有多餘的精力欣賞日軍的慘狀,他們只是集中了全部心神專心對付日軍中的機槍手、擲彈筒手和軍官,而陸遠還要刻意的注意日軍中有可能存在的迫擊炮。“迫擊炮,在你2點方向。”就在陸遠快速打完第一個彈匣正裝備更換彈匣的時候,舒赫曼卻大吼一聲。
陸遠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只是快速的更換好彈匣,隨即舉槍向自己2點鐘的方向看去。“看不到,我看不到迫擊炮在什麼地方。”陸遠大叫着起身朝舒赫曼的位置移動過去,只是離着幾米的距離,陸遠便發現在舒赫曼這裡是可以看到日軍那門迫擊炮的。啪啪啪,陸遠快速的打出一個三連射,然後沒去看自己打出的子彈是否對日軍的那門迫擊炮構成實質性的威脅,只是扭頭對更遠些的閻正慶喊道。
“老閻,日軍有迫擊炮,叫你的人用擲彈筒轟他們。不要想着節省彈藥,最好能把所有的擲彈筒*和*全都打出去,一定要壓住他們的迫擊炮。”陸遠朝着閻正慶那邊大聲喊叫道,而後者也朝這邊一個勁的點頭,表示自己已經明白了陸遠的意思。幾秒鐘之後,陸遠忽然聽到半空中傳來了炮彈破空的尖嘯聲,隨即臉色大變的叫喊道,“迫擊炮,隱蔽,隱蔽。”
“轟”的一聲爆響,陸遠的聲音還都沒有完全散去,日軍打來的*便已經在閻正慶他們趴伏的屋頂上炸開,陸遠更是親眼看着一挺輕機槍被淹沒在火團和煙霧裡。“乾死他們。”陸遠也不由得來了火,隨即調轉槍口,對着200米外的那堵斷牆連續射擊,因爲日軍的那門迫擊炮就躲在那堵斷牆後面。
“轟”“轟”“轟”閻正慶這邊的三架擲彈筒也跟着相繼開火,雖說擲彈筒的威力不如迫擊炮,但是在200米的距離之內,擲彈筒遠遠要比迫擊炮更爲靈活機動。擲彈筒*炸起的煙團陸續在日軍那邊綻放開來,雖說閻正慶他們打出的第一輪擲彈筒*沒能準確的擊中那堵斷牆,但是他們打出的第二輪*中,卻又一枚正好砸在那堵斷牆上。
“轟”的一聲爆響,陸遠在瞄準鏡中清楚的看到那堵斷牆終於垮塌下來,啪啪,陸遠抓準時機向斷牆的位置打出一個兩連射,雖說還有爆炸騰起的煙霧遮擋視線,但陸遠卻認爲自己剛纔那兩槍並沒有打空。“轟”“轟”又有兩朵煙團在斷牆的位置炸開,陸遠終於沒有再聽到頭頂上有炮彈破空的聲音。
用兩挺輕機槍去換對方的一門迫擊炮,陸遠不知道這樣的硬碰硬是否划算,但是看閻正慶那邊的情形,他們似乎已經全都打瘋了。屋頂上還剩下的兩挺輕機槍一直沒有停止射擊,而那三架擲彈筒更是一刻不停的把擲彈筒*或者*彈射向日軍那邊,只看日軍那邊不停炸開的煙團和血霧,便知道閻正慶他們此刻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
陸遠和舒赫曼兩人也是一刻未停的朝着日軍那邊連續射擊,仗着步槍上配裝了瞄準鏡,陸遠和舒赫曼兩人幾乎槍槍要肉,等他們各自打光第二個彈匣,日軍那邊的機槍手和擲彈筒手早已經換了好幾茬,而且就這樣,日軍還不能保證自己的機槍和擲彈筒正常使用。“換彈匣”路由此時已經同舒赫曼有了默契,只是一句換彈匣,舒赫曼便瞬間接替陸遠繼續壓制日軍的機槍和擲彈筒。
迫擊炮被對方的擲彈筒集火幹掉,機槍和擲彈筒也因爲對方的神槍手而無法提供連續火力,傷亡已經接近一半的日軍,無可奈何只得向後撤離,只是陸遠他們卻不能就這樣放任對方離開。“噠噠噠噠噠噠”屋頂上的兩挺輕機槍還在噴吐着金屬彈丸,而發現日軍有後撤跡象的陸遠卻已經從屋頂上跳了下去。
“擲彈筒掩護”閻正慶大喊了一身,抓起身邊的步槍也跟着從屋頂上跳了下去,緊接着便是舒赫曼。在身後輕機槍和擲彈筒的掩護下,陸遠三人拉開距離呈一個鬆散的三角形快速向前推進,只是每當陸遠和舒赫曼中有一個需要更換彈匣的時候,另一人總是會從後面插上替換同伴的位置。
大步越過地上的一具日軍屍體,陸遠一個閃身前撲,將正要跨步向前的舒赫曼撲倒在地。而就在這一瞬間,啪的一聲槍響,在兩人斜對面的屍堆裡閃現出一團槍焰,激射而至的子彈貼着陸遠的後備飛過。“狗日的裝屍體搞偷襲。”隨後跟上來的閻正慶大怒,隨即把一枚*砸進了那屍堆裡。
“轟”的一聲爆響,陸遠三人活脫脫是洗了個澡,只不過這洗澡水是紅色的。屍堆被*的爆炸撕扯的七零八落,那個躲在屍堆裡偷襲舒赫曼的日軍士兵,亦同樣被彈片撕成了幾塊。只是閻正慶卻還是不滿意,路過那日本兵的屍體時,還不忘記狠狠的朝屍體上啐了一口,似乎這樣才能解除心頭的恨意。
陸遠三人追着日軍一路追殺,待那些奪路而逃的日軍繞過前面的街口時,陸遠三人至少已經射殺掉20幾個日本兵。依照陸遠打出的手勢,閻正慶和舒赫曼快速的橫穿街道,側身貼靠在了街邊的一面牆壁下。陸遠突然加速奔跑,而後踩着舒赫曼和閻正慶的手,一個縱身便已經攀住牆頭,雙膀再猛然用力,陸遠整個人就翻上了牆頭。
在陸遠的全視角地圖上,暫時逃離自己視線的那股日軍只剩下不到30人,但那些日軍決計想不到,就在他們的正前方,黃海山早已經帶着手下的十幾個**士兵正等着他們的出現。“轟”“轟”“轟”三聲爆響傳來,牆頭上的陸遠回身衝牆下的舒赫曼和閻正慶兩人笑道,“前面已經截住他們了,咱們的動作快一些,說不定還能趕上掃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