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有問題,怎麼,你發現什麼問題了嗎。洪瑩瑩立刻反問,她先發現人有問題,追到門外卻覺得追錯了人,現在高全又說那女人有問題,洪瑩瑩的眼睛頓時睜大,緊緊地盯着高全,想要聽她的全哥有什麼發現,
高全看看洪瑩瑩,再看看旁邊的柳七等人,微微一笑開始給衆人講解:“瑩瑩觀察細緻,那個安小姐臉上的表情變化我們都沒發現,只有瑩瑩看見了,憑瑩瑩的眼力當然不會看錯,這是那女人的第一個可疑點,她竟然知道高諫之這個名字;瑩瑩追出去,安小姐卻去了火車站臺,這是第二個可疑點,你們想,一個孤身女人,能在這種戰亂的年月單獨一個人乘坐火車去望外地嗎,再說,乘火車哪有不帶行李的,她空着兩隻手就去坐火車了,還有,瑩瑩剛纔說,從辦公樓到火車站臺中間全是鬼子漢奸,這當中竟然沒一個人攔住她進行檢查。”
“對呀,全哥說得對,當時我就奇怪,怎麼那些鬼子、漢奸、還有狼狗,看見安小姐就跟沒看見一樣,當時覺得有點奇怪,也沒想那麼多,現在全哥一提醒,這女人可不就是可疑嘛,可惜當時我追上她。”
“瑩瑩不必自責,安小姐既然能在你跟出去之後就往站臺那邊走,那或許是她已經看見你跟出來了,她去站臺就是要迷惑你的,你如果跟上去,她就隨便登上一列火車,難道你還能追到火車上去嗎,大家不用想那麼多,這女人既然注意到我們了,她早晚還會露面,咱們只要留心,肯定還有和她見面的時候,現在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要辦,那就是去調度室搞到一份火車時刻表,或者是和某一個調度員單獨見上一面。”
“我去。”石磊、洪瑩瑩同時報名,柳七晚了一步,想張嘴,可一看那倆人的樣子,柳旅長又閉上嘴了,和這倆人去搶任務沒那個必要,
“還是石頭去吧。”高全點了石磊,從內心深處他不太想讓洪瑩瑩去冒險,
“不行,這任務不能讓石頭一個人去完成。”洪瑩瑩瞪了眼,這還是她第一回在高全有了安排之後表示不同意的,在場的幾位男士全都吃驚的看向了洪處長,
“石頭可以混進火車站,去調度室找那個火車時刻表,但是,他要是沒找到怎麼辦,難道還要他去請調度員吃飯嗎,萬一人家要是不賞光,不給面子,就是不去吃飯怎麼辦,這件事就交給我了,只要石頭沒從調度室拿出時刻表,我負責把調度員請到陸宅的大堂。”洪瑩瑩瞪着眼睛,說出的話火氣十足,
請到陸宅的大堂,恐怕是綁來的吧,高全、柳七、石磊三人心裡同時打了個突,想到一手拿着盒子炮,一手持刀的洪瑩瑩押着一個五花大綁、黑布矇頭的肉票走進陸宅大堂的場景,幾人全都感到渾身不自在,在場的只有彪子露出了一絲嚮往,如果不是軍座保鏢的身份在這兒放着,說不定彪子也要請纓去做這個案子了,
“好吧,石頭先去試,實在不行瑩瑩再去。”眼看洪瑩瑩的態度很是堅決,高全也撓了頭,算了,先讓石頭去試試,說不準小石頭直接就把事辦成了呢,
在大堂裡閒聊一上午,實在閒着無趣,快中午的時候柳七、彪子倆人出去轉了一圈,一人混一身鬼子軍裝回來了,那軍裝的主人不用說是被兩人給處理掉了,午飯的時候陸游終於出現了,他得安排家裡的客人們吃飯吶,吃飯的時候高全向陸游打聽那個安小姐的事情,
“安小姐原名叫做安七琅,是三年前內人還在世時結識的。”陸游說到這兒高全就是一愣,一擡眼,洪瑩瑩兩眼精光閃閃的正看着他,兩人交換個眼色聽陸游繼續往下說,
“據說安小姐的老家是濟南人,濟南陷落之後,安小姐跟着叔父來了岳陽,沒想到很快岳陽也陷落了,安小姐的叔父我沒見過,不過我那時曾聽內人說過,安小姐的叔父是個本分的生意人,他們家在城南有座房子,王翠花就是安小姐在去年介紹來的家庭教師,當時內人新喪,一雙兒女正值上學的年齡,老師都去逃難了,學校停了課,王老師來得正是時候,我也就接納了她。”
說到接納兩個字的時候陸游有點尷尬,可能這兩個字很容易讓人想到續絃、納妾吧,
三年前,岳陽陷落不久這個安七琅就出現了,幾乎和以確定,這個安七琅就是跟着日軍一起進的岳陽,聽完陸游對安七琅的介紹,倒是沒人嘲笑這位風流的陸先生,幾人對視一眼,心裡全都有了數,
等到天擦黑的時候石磊出去了,他身上穿的還是那身黑綢衫,在夜色中倒是便於隱匿身形,高全幾人就在陸家的大堂等着,這次高全帶出來的復仇支隊有一千人馬,來陸游家的也不過就是幾十號人,大部分的戰士都以各種身份隱藏到了岳陽城裡,
石磊是偵察團長,他出去執行任務儘可以隨意調動城裡的戰士,就算是行動暴露,憑着戰士們的掩護,石磊也能或者逃出來,高全倒並不是太擔心石磊的安全,他只是想知道這次任務的結果,只想知道還用不用洪瑩瑩再次出馬了,
晚上九點多鐘的時候城裡忽然響起了槍,先是一個地方響槍,隨即響槍的範圍迅速擴大,極短的時間內大半個岳陽城都回蕩起了槍聲,石磊出事了,高全霍然站起,柳七、彪子、洪瑩瑩全都把槍拿到了手裡,
“軍座,我們出去接應石團長吧。”此時能說這話的當然是洪瑩瑩了,其餘人都看着高全呢,
“再等等。”本來已經站起來的高全又坐下去了,“我們現在不知道城裡的情況,不能出去亂闖,石頭知道陸宅的位置,他一定會回來親自告訴我們情況的。”
高全一句話就像是定心丸一樣,剛纔還是急火火的幾人全都安靜的坐了下來,耳朵裡聽着槍聲,坐到這兒等人的滋味兒可真是難受,又過了半個小時,槍聲好像小了點,外面傳來有人走動的聲音,“報告,石團長回來了。”門外響起了警衛戰士的報告聲,